匯江市和南明市之間只有兩個小時的路程,本想在車上能夠好好的享受一下空調,隨便在迷上一會。可看到初到匯江的胡芊芊滿臉的期許,我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肖捷,你看那座拱橋,像不像一本小資書中描述的‘緣橋’。還有,那邊的那座山,好像一個橫臥的老人,難道是傳說中的老人峰……”胡芊芊的興趣很濃,而我卻只能在一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配合着點頭,嘴裡咕噥着我自己都聽不太清的“嗯嗯”聲。
謝編輯看着我昏昏欲睡的痛苦神情就老懷大慰,不住的大笑,鬧得我精神時鬆時緊,都快被整成抽風了,若是旅程再長點,我真怕自己變成偏癱。
二個小時後車子準時的停在距離久隆出版社只有一站路的名苑大酒店,幾乎每次來我都會住進這裡,我知道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在於久隆的老總在這家酒店擁有股份,照顧這裡也就等於照顧自己。
胡芊芊因爲是第一次到這種場合,雖然儘量裝出平靜,不過我還是從她的眼神中讀到了一絲緊張。我放緩了腳步走在她身邊握住她柔軟的小手,給她以無聲的鼓勵。
她擡起頭,微微的點了點,算是對我做出了承諾。
謝編輯在安排好我和胡芊芊兩人的住宿問題之後便離開了,望着寬敞的臥室內只有一張牀,胡芊芊的臉上浮上兩朵紅雲,望着我的目光中也極盡溫柔。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安,一顆心竟開始撲通撲通挑跳個不停,隨着我們之間的接觸時間越多,她也變得越發有女人味,當初稚氣的臉上現在也時不時露出一絲嫵媚風情,這偶爾的撩人姿態像是鵝毛輕輕拂過皮膚,心裡面像貓抓似的,很想把她就地正法了。
在酒店中洗了個澡,感覺到肚子有些飢餓,才和胡芊芊一起到二樓的餐廳用餐。名苑大酒店的裝飾具濃郁的江南園林特色,整個大廳古樸雅緻,絲毫看不出現代化的張揚,如同江南的小家碧玉,羞澀中透着淡雅風情。
我牽着胡芊芊的手走到靠窗的一個位置,午後的陽光慵懶的打在純淨的玻璃上,映得座位格外明亮。就在這時餐廳內想起一首旋律優美的鋼琴曲,我對這個研究的不多,全憑感覺去聽,但是依然能夠聽出其中的味道。
胡芊芊眯起眼靜靜的聽了一會,很驚人的冒出了一句:“這是Rurutia《Opus》專輯裡的音樂。”
“好,了不起。呵呵呵……”我正想打擊她,沒想到早有人開始拆我後臺,提前支持她了。轉頭一看,一個年級大約在30歲左右的男子,身穿一套剪裁得體的西裝,白色的襯衣乾淨整潔,只是他的身材略些臃腫,臉上的脂肪太厚,以至於走起路來有些許的輕顫。
“你好,我叫張賀強,也是Rurutia的歌迷。”他開始做起了自我介紹,我的臉色有些難堪,當着我的面公然“調戲”我女友,這還了得。我正想打斷他的話,卻在這個時候無意中看到張賀強身後的三個黑衣人,筆挺的西裝,架在鼻樑上的墨鏡,筆直的步伐,種種跡象標明這個人來者不善,而且這三個黑衣人還有些面熟。不過一時之間我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們。
“你好,我叫胡芊芊,很抱歉的說一句我不是Rurutia的歌迷。”胡芊芊的回答無懈可擊,我原本急速跳動的心開始平靜了下來。
“哈哈,胡小姐真是直爽人,如果胡小姐不介意的話,我想和你們一起進餐。”說完不等胡芊芊反對,便自顧走過來拉開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看到他這樣子,我恨得牙癢癢,可臉上也不好意思拒絕,更何況身後還有三雙眼睛盯着呢,雖然隔着墨鏡,我依然能夠感受到六道冷箭以常人不可估量的速度射中我,我只好乖乖就範,和胡芊芊兩人並排坐在了一起。
服務小姐很禮貌的走了過來,剪裁得當的旗袍配在其窈窕的身材上,顯得是那樣的和諧美好。難怪現代人都喜歡到星級酒店就餐,光是看這些服務小姐就已經飽個差不多了,隨便來點東西可能都要撐着。
“木瓜燉雪蛤兩例,一道日式扇貝,一道你們酒店秘製的四位冷碟,一道宮廷多寶魚,再來一瓶老王朝。”張賀強一口氣報出了這麼多道菜餚,可見他對這裡的情況十分熟悉,看來以後得對這傢伙防着點,我在心裡不住地打着算盤。
“張先生實在太客氣了,我……”胡芊芊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用眼神示意她安靜。
“張先生有什麼話請直說,我是個爽快人,可不想跟你兜圈子。”我瞪着他的眼睛,想要從那裡瞧出點東西來,可惜張賀強藏得太深,神態依舊,表情依舊,看來肚子大的人也並不全是草包。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們交個朋友。”張賀強看着胡芊芊,嘴裡說着你們,可那雙眼睛分明全部落在了胡芊芊身上。
“好,既然是交朋友,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話間,酒菜已經端了上來,只是雪蛤上來時,我卻傻了眼,兩例根本沒有把我計算在內。
“對了,我看你好像不是愛吃甜食的人,所以自作主張沒有幫你點,你不會怪我吧?”張賀強一臉的笑意,不過我卻從笑意後面看到了更多的東西,老狐狸,一隻嗜血殘忍卻不露聲色的老狐狸。
“哪能呢,我從小忌這玩意。”我的笑容有些僵硬,趕緊吃了兩口香油麪筋,一臉的陶醉(是真的很好吃)。
整個吃飯過程中,我身後的三個黑衣人始終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如果不是我耳力好可以聽到他們均勻的呼吸聲,還真以爲他們是這家酒店的裝飾品呢。
“我相信我們還會有緣再相見。”張賀強臨行前還不忘說了一句,笑容在他臉上出現時,周圍所有的肥肉都被擠開,我能清晰的看到一個菊花形狀。
沒等胡芊芊回答,我便拉着她直接向樓上走去,憑直覺我感到這個張賀強不簡單,甚至還很危險,因爲我已經想起了他們三個是誰了。
胡芊芊被我牽着走到位於三樓的房間,等我關了房門她再也止不住壓抑許久的笑:“肖捷,你……你吃醋了,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後合,弄得我一臉無奈,還有點發燒扭曲。
“我吃醋,就他那樣子?”我不服氣的辯駁,臉上的肌肉有些變形,不過這個樣子被胡芊芊捕捉住越發笑得厲害,躺在牀上氣喘吁吁。
“你……你……分明,分明就是在吃醋,不過他也有他的優點啊,有錢有風度……”胡芊芊開始數着張賀強的優點,我的一張臉成了染色器,七種色彩都可以在我臉上找到。
“別說了,我有點困了。”說着我一個人趴到沙發上呼呼睡了起來。我本來是想故意氣氣胡芊芊的,沒想到這一躺下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肖捷,醒醒……”我增開朦朧的雙眼,胡芊芊一臉委屈的坐在我身邊,那小女孩的嬌俏模樣格外惹人憐愛。我眯着眼大呼一聲把她壓在身下,對着她撅起老高的嘴脣親了下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幫着外人。”我愛憐的在她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彈性十足,惹的我又補了一下。
胡芊芊的臉色有些暈紅,像是擦了一點胭脂,眼睛閉着,微微顫抖的睫毛有節奏的抖動着,我的嘴脣禁不住在那上面親了一下,這才戀戀不捨的起身。
因爲和久隆商討專題的事情是在明天,所以晚上纔有空閒和胡芊芊去逛街購物。要說女人除了母性以外最具共同點的恐怕只能是購物了,影視劇中的那些個購物狂多數都是女性,胡芊芊也不例外。從晚上六點到九點,我就像一隻木偶一樣被胡芊芊牽來牽去,手中的負荷也越來越重。看着銀行卡上的數字在急劇減少時,我開始有點後悔,不過轉念一想,男人掙錢就是給女人花的,除了老媽不就是老婆嗎,這樣一想我的心理便平衡了許多。
我左手提着今晚淘來的東西,右手被胡芊芊抱着,整個身子也正好在我的兩腿處找到了平衡,不過這可苦了我的兩條腿。在我的苦苦哀求之下,胡芊芊終於答應在前面的臨仙橋邊的草地上歇息。
我的屁股一捱到柔軟的草地,身子便緊跟着倒了下去,兩條胳膊一動不動的靠在草地上,像是按的假肢,現在已經沒了感覺。胡芊芊很愜意的把小臉貼在我胸口,眯着眼一臉的甜蜜。
我望着頭頂密密麻麻的羣星,胸中的憂慮、不安、惦念、痛恨全都似明滅的星羣遠遠的離開了,我的身體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看着懷中眯着眼睛的胡芊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大哥,難道你就這麼算了?”不遠處的樹後閃出四條黑影,張賀強赫然也在其中。
“哼,算了,我看上的女人還從來沒有算了的,六子去調查一下這小子有沒有什麼把柄?”張賀強的話語中充滿了怨恨,和白日裡那個溫文爾雅的形象相去甚遠。
“大哥,要不要也把胡小姐的身世也調查一下?”剛剛講話的黑衣人躬着身子,在徵詢張賀強的意見?
“也好。”張賀強掏出一支菸,六子趕忙將打火機打着,深吸了一口之後,他才吐出這句話,混和着濃濃的菸草遠遠的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