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藏在內褲中總沒人叫我人脫光啊!你們說是不?你們兩小子啊,多跟我學幾招,那幾個小流氓,呸!膚淺,跟我鬥,沒門!”錢寶又發了一通淺論,我和老趙也陪着他笑。那站在我們旁邊的少年顯然已經聽到我們剛纔的話,他急忙朝衚衕口走去並不經意地回頭瞪了我們三個人一眼,那眼光十分犀利,我感到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然不到半分鐘那夥人又迅速出現在我們面前,爲首的竟是那個少年!我們還沒有走出衚衕他們已經逼近了。
“大哥!就是那個胖子!他的內褲中還藏有六百塊錢!”那個少年指着錢寶向那個瘦高個嚷道,原來他們是一夥的!我們三個人頓時傻眼了!有可能這次免不了皮肉之苦了。
“媽的,看你還得不得意?這次你可真的要被他們扒光了!我們今天可要開開眼界了!”老趙低聲說道。
“狗日的,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媽的這叫諜中諜,這些流氓什麼時候看上兵書了?”我也低聲說道。
“來!你們幾個!把那胖子的褲子扒了!”那瘦高個向另幾個青年發號施令道。那幾個人正準備動手。錢寶大喊一聲:“慢!我自己來,大哥,我自己來還不成麼就不用煩勞各位大哥動手!”錢寶幾乎是哀求着說道,我原以爲他會說出一些夠爺們的話來沒想到他這麼沒骨氣。錢寶正準備鬆皮帶取錢時又一夥人共四個朝我們走來,那瘦高個向那四人中爲首的人叫“大哥”好像認識。那爲首的我好像有點眼熟,對!就是那個校籃球隊的——蔡琳的男朋友——陳鵬!我們曾見過。
錢寶一眼認出他來:“陳鵬!不認識我麼?我是錢寶啊!”錢寶衝陳鵬嚷道。陳鵬也好像十分吃驚地急忙走過來:“怎麼是你們?聽我們的弟兄說今天捉到幾個有錢的我纔過來看一看,原來是你們啊!”陳鵬似乎有點興奮。
“是啊,是啊,是我們,這些人你認識麼?我們的錢全被他們搜走了!”老趙也說道。
“噢,原來是你啊,那天我們還一起打過籃球啊!”我對陳鵬說道。
“記得,記得,你不就是小美的好朋友麼?我聽說過。”陳鵬說道,“噢!你們等一等。”他朝那瘦高走去嘰裡咕嚕說了一陣子話,那瘦高個馬上從腰包掏出剛纔劫我們的那些錢遞給了他。他走過遞給了錢寶。
“拿着,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你們啊以後小心一點,再遇上什麼事可以來找我。”陳鵬說道,我們打心裡佩服他。
“謝謝了,多虧遇上了你,我還差點被你這幫小子扒了褲子!”錢寶傻傻地笑着說道,我們都笑了起來。這裡陳鵬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看了看,然後對我們說:“我有點事要走了,你們還是乘車到別處去玩,這一帶治安不是很好,過了那邊的車站就不是我們的地盤了,以後可要小心一點,好了,我先走了。”他急勿勿說完便準備走,急然又遲疑了一下子轉過身來向錢寶道:“蔡琳還好嗎?”那聲音很低很但是十分誠懇地問候。
“好,她很好。”錢寶道。
“哦,那就好。”他說完頭也不回地急勿勿地和那羣人走了。我們三個人也趕緊離開怕再遇上一個程咬金那可沒這麼好的運氣了。我們像死裡逃生的人一樣乘一輛計程車就直奔武昌圖書城。三個人爲這段經歷不禁感慨萬千,在車上大傢伙會心地笑了起來。但後來大家誰也沒有提議這段經歷,也許是我們三個人面子上過不去吧,三個大男人被一夥小毛孩打劫了。
卻說小美一行到公園玩,老胡被小美生拉硬地捉去玩蹦極跳了。大個構想的Lang漫場景是與尹婷婷蕩在美麗的湖中,然後大個再談談自己的宏偉理想遠大抱負,進而談人生談愛情觀並且談一下自己如何自強不息敢於拼搏進取的先進事例。大利也幻想着如何取悅小辣椒。這兩小子各自心情鬼胎想借此機會奪取芳心進而實現自己如意算盤。但剛要上船時尹婷婷與小辣椒卻提出要吃冰棋凌,大個與大利當然不敢怠慢馬上去買。不走多遠猛一回頭,兩位美女已經划船走了。大利與大個急呼:“上當了!煮熟的兔子也跑了!於是二人在岸上大喊兩位美女,一慣不擅長詩詞的小辣椒卻吟出了一句千古絕句:“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後來竟然成了我們高三〈13〉班人人皆知的典故而成了我們飯後茶餘的笑料。大個與大利兩個傢伙偷雞不成倒蝕把米。
與此同時大猛與王曉還有小麗,陳果四人一行上街瘋狂shopping去了。
我和老趙、錢寶在人在圖書城等他們,剛站不久就看見大猛與王曉丟魂似地跑了過來,不遠處是小麗與陳果。
“怎麼啦?怎麼啦?你們這是……”老趙急忙問道。大猛只是喘着粗氣傻笑,王曉也只是喘氣,他們好像跑了很長的一段路。小麗與陳果也走來了了,她們倆也好像特開心。這讓我們三人不知所措滿腦門子問號。
“倒是說啊?你們四個人怎麼像中邪似地啊?”我也嚷道。
“不會他們也遇上小流氓了吧?錢寶有點疑惑地對我們低聲說道,我們望着他們四個人,他們已經笑得直不起腰,終於大猛開口了。
“狗日的!都是他惹的禍!”大猛指着王曉說道,小麗與陳果只是咯咯大笑。
“媽呀,剛纔好險,幸好有跑得快!”王曉好像十分僥倖地說道。我們三人趕緊追問原因,大猛忍住笑道出其中的緣由:原來是大猛、王曉陪同小麗、陳果上街購物。他們四人在馬路邊碰到一個走路十分滑稽的跛子,惹得路人哈哈大笑,王曉這缺心眼的就學人家一跛一瘸地跟在那跛子後面走。小麗覺得好笑,恰巧旁邊中過的兩個美女看見了也大笑。王曉這傢伙爲捧取美女的微笑乾脆走到那跛子前面一跛一瘸地走。說時也恰這時突然衝出兩三個時髦青年衝過去將那跛子暴揍一頓並且大罵道:“他媽的!光天化日之下人家一個殘疾人已經夠可憐的,你還學人家走路!老子就是看不慣你這種人!”一頓狂扁加上臭罵。王曉一看,媽呀!好險啊!現在的年青人素質怎麼這麼高哇?於是一溜煙地跑了。可憐那個跛子被莫名其妙地被人揍了一頓。大猛的話剛講完我們都快笑得趴下了。
“王曉,你這狗日的也太缺德了吧?”我笑着衝王曉說道。
“可不是嘛,人家又沒招你幹嘛學人家走路”。小麗也批評他道。
“好了,好了,看!大個與大利他們來了。”老趙指着不遠處走來的大個一行人說道。大個與大利好像十分失望,尹婷婷與小辣椒倒是興致極高有說有笑地走過來。而後我們又把王曉的缺德事講給他們聽,大夥痛痛快快地大笑一通。大個與大猛的糗事也被大夥知道了又是一陣大笑。大約過了一個多鐘頭還不見小美與老胡的身影,大夥正着急時卻見小美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後面是步履蹣跚的老胡。小美跑過來京咯咯大笑。
“老胡怎麼了?”我問她道。
“沒怎麼啊,就是玩了一下蹦極跳和過山車。”小美好像十分輕鬆地說道。
“乖乖,他沒問題吧?”我有點關切地問道,小美這瘋丫頭肯定把老胡整慘了。果然老胡走近來我們就發現他臉色蒼白十分難堪。原來老胡陪小美跳了二次蹦極,坐了一次過山車,本來膽小如鼠的老胡哪經得起這折騰,但面子上又很掛不住於是只能硬着頭皮上我們一行人準備到陳果在武漢的家裡去玩。老胡藉故走開說馬上就過來,這小子就受耍大牌,但這次我們都知道他想幹什麼——去廁所吐。據小美說老胡是一路吐回來的。我們大傢伙爲了結一個臺階老胡下都心照不宣。陳果家有一個小表弟十來歲十分會喊人。剛進門時小表弟衝出來一口一個哥哥、姐姐,叫得我們心裡美滋滋地。我們正座在客廳裡看電視,這時那小表弟衝進屋裡來大叫道:“有一位大叔在門外說是你們的同學我不信,這壞人也太不會撒謊了,我沒有讓他進來。”我們一聽趕緊出去一瞧,原來是老胡大夥哈哈大笑,後來那小表弟圍着老胡喊“大叔”,這讓老胡哭笑不得:“人格污辱啊,我這麼一點年紀就被人喊大叔了!”晚餐的時候,大家一起圍坐在圓桌前紛紛講述着今天的所見所聞,大個與大利的糗事自然成了熱門,王曉那點缺德事也沒有逃過衆的的批判。晚餐十分豐富,都是她們幾個女生的“傑作”,在誇獎超市裡的食品美味之餘我們也對她們的購物本領予以高度評價。在這種場合小美也不忘表現自己“高超”廚藝——爲我們一人泡了一碗方便麪。這瘋丫頭只會做這個。
“你們猜我們今天碰到誰了?”錢寶一臉得意咬着雞翅說道。老趙瞪了他一眼,錢寶不語了。
“誰啊?你小子別志關子了!”小美心直口快馬上逼問道。錢寶知道逃不過小美的追問只得從實招來。我和老趙是不希望錢寶把今天我們不光彩的遭遇小流氓的事給捅出來的。
“陳鵬。”錢寶說出了那兩個字。我咳咳嗽了幾聲瞪了錢寶一眼。
“嗯,注意褲子問題啊。”老趙明擺着威脅錢寶,錢寶也不便多說什麼了。
“聽說他和蔡琳分手了,據傳是陳鵬提出來的,陳鵬也夠可憐了前不久他爸媽離婚了,他跟着他爸爸過所以轉學到了武漢。”陳果的一通話讓我們大吃一驚,更令我不知所措,“離婚”這個字眼讓我有一點心驚,自從小美的父母離婚後我從那以後再也不在她面前提這兩個敏感的字眼,果然陳果剛纔的話觸動了她內心最脆弱的地方。她臉色有一些難堪,我開始爲她擔心。
“聽說,蔡琳最近又交上了一個神秘男朋友。”小辣椒說道,她的話向來大夥一直都相信。
“神秘男朋友?”小麗問道。
“整這麼懸幹什麼?”大個也有點疑惑。
“到底是誰啊?”錢寶好像對這個人十分感興趣。
“唉,看來鮮花插在牛糞上,果然是至理名言啊!”王曉道。
“我這麼優秀、英俊、瀟灑,學富五車外加溫柔體貼爲什麼?爲什麼不是我?”大猛又臭美道。這時突然電視機旁的音響響起了劉德華《來生緣》的曲子來,我們都嚇了一跳。老胡這傢伙拿着麥克風含情脈脈地衝我們傻笑,這傢伙又在模仿華仔。
“竟然你們這麼感興趣,我也不再隱瞞了,對,我就是蔡琳的神秘男朋友。”老胡一臉正經十分飽含深情地說道。
“切!”大夥一陣噓聲,老胡忍不住大笑。
“好了,下面我帶給大家一曲《來生緣》希望我們在有生這年能共享這份珍貴的友情。”老胡的一曲高歌搞得大夥熱烈的歡呼,遺憾的事是這位野獸流Lang歌手把華仔的《來生緣》唱走了調聽起來就好像劉歡的《好漢歌》。大夥還是抱之以最熱烈的噓聲請他們下了臺。大家今晚興致很高直到陳果從她家的壁櫥中提出兩瓶“XO”晚宴達到了。小美一直比較沉默,但看到那兩瓶酒時終於爆發了。大夥一致同意今晚要爛醉如泥,小美打頭陣一口氣喝了一大杯酒。直到時鐘敲了兩下時大夥還在邊喝邊聊,我剛纔打了一個盹,睜開眼卻不見小美,起身走到陽臺,原來她在那兒一個人發呆。
“怎麼了?今天心情不好麼?”我問她道。她沒有回答我,只是轉過身看了看了我,我看到她眼中泛起的淚光。我這人最怕女人流流淚,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剛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我不知道怎樣安慰她。
“世界上的人都是傻瓜,明知道要離婚,爲什麼還要結婚呢?”她哽咽地說出這句話,着實我感到這是預料之中的事,她的父母那段婚姻留結了她一大片陰暗,一直束縛着她如何去更好地正視明天。
“每一個人都是一顆流星,都有它固定的軌道,人生的雖然短暫,但卻也有流星劃落夜空那一剎那的閃光,我們不應該刻意地要求每一顆流星都永遠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損落,如果那樣人生就失去它原有的意義。”我只是看着夜空闡述了自己人生觀,雖然我沒體味過父母離婚後給子女留下的傷痛,但是我確信自己的話能安慰一下她,再看一看她,酒後的小美臉上泛起紅暈,這讓原本十分美麗的她顯得更加迷人。她那雙清澈的雙眸更是讓人難以忘懷。
“但願如此。”她輕聲地說道,她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好久好久我們都沒有說話,也許美麗的夜色和良久的沉默更能讓人理智地去思考這滾滾紅塵中的一切恩恩怨怨。
武漢之行讓我們素日緊張的神經徹底地輕鬆了一回,短短的兩天之中竟然發生了這麼一連串的趣事,大傢伙是帶着遺憾踏上歸途的客車的。遺憾是因爲這短暫美好時光轉瞬即逝。當江北一中再次進入我們視線中時,一種窒息之感隨即而來,我們是學生,我們要爲那場高考而接受枯燥乏味的程序化式的複習備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