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看慕容紫英好象是在偏袒,懷溪面有不服之色。
“回去!!”慕容紫英再次喝道。
慕容紫英畢竟是師叔,現在面現怒色,衆弟子不感違逆,只得四散而去,懷溪回頭看了一眼,憤憤嘟囔了一聲:“可惡!”就此離去,只有懷朔和璇璣留了下來。
“紫英師叔,師兄他們太過份了……”衆人俱散,璇璣氣鼓鼓道,“……我和懷朔師兄一直阻止,他們還是要去找掌門……”
慕容紫英看了璇璣一眼,搖了搖頭:“……璇璣,你與懷朔也先回去吧,此事我自會去求見掌門……”
“我也去——”璇璣急道。
“師妹——”一旁的懷朔拉住了璇璣的手,勸道,“聽師叔的話吧,你去了,也不一定能幫上忙。”
璇璣不甘心地看了看衆人,又回頭看了看懷朔,低頭小聲道:“……好吧……”和懷朔手拉着手,幾步一回首,漸漸遠去。
“菱紗,夢璃,你們別理那些人,他們再敢亂說,我就直接打人了!”雲天河氣鼓鼓道。
“天河……我不要緊的,只是夢璃……”韓菱紗看了看柳夢璃,關切之意一覽無餘。
“……都是我的錯,讓柳夢璃受到了這樣的委屈……”青蛇心中愧疚難言,突然心中念頭生起,“……這段時間,我到底做了什麼?鳳凰花仙被我擊傷,一己之心害了花妖和蝶妖受多年之苦,神農洞中的兩姐妹若不是妲己,難逃灰飛湮滅之禍,柳夢璃現在遭受的冷眼亦是因我而起……我到底算是什麼?我這樣到底算是什麼!……”心中突然變得煩躁欲狂,青蛇的眼睛漸漸閃現出紅芒。
“沒有關係,我不會往心裡去的。”看到衆人擔心的樣子,柳夢璃微微搖頭。
“夢璃,你……你昨晚真的是……”慕容紫英看了看柳夢璃,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我昨晚是見到他了,怎麼……”柳夢璃看了看慕容紫英的神色,微笑道,“……紫英你也以爲我和他有所勾結盜了瓊華的寶物?”
“自然不是如此……”慕容紫英急忙道,“……別人不知,我豈能不知?你根本不是那樣的人……況且丟失水靈珠那夜,你明明和我們在禁地之中,何來勾結之說?”
“紫英,或許你看錯我了,若是有機會,我肯定會象那些人說的那樣做的……”柳夢璃仰首注視着天際,一臉平靜,“……所以說,他們也不算是冤枉了……紫英你這般維護於我,真的很感謝你……不過昨夜遇見他,卻僅僅只是巧合而已……”
慕容紫英默然無言,半晌,轉向了韓菱紗,遲疑道:“菱紗,你以前……真的是……?”
“……是什麼?如果我真的是賊,你會怎樣?也要看不起我嗎?”不等慕容紫英說完,韓菱紗搶先道。
慕容紫英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偷竊雖是品行不端,但或許你有你的理由……”
“哈,紫英,你的心還真是軟呢,這樣爲我們開脫,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韓菱紗嘻嘻笑道,“你放心,我啊,只是拿死人的錢財去接濟一下活着的人,傷天害理的事情是絕對不做的,更看不上瓊華派的什麼書本刀劍。”
“……走!我們去瓊華宮找掌門,向她解說清楚!”慕容紫英決然道。
“不用了吧,我……”韓菱紗擺了擺手,正要拒絕,正在此是,柳夢璃突然發出一聲驚叫,衆人不僅訝然望去。
柳夢璃手捂在肩上,素手之下的衣裳明顯有燒焦的痕跡,可是柳夢璃對此毫不在意,正看着地上的青蛇,神色之間竟然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不知何故,青蛇此時不是在柳夢璃的肩上,而是在地上盤旋,青色的身體隱隱發出陣陣肉眼可見的紅光,青蛇身體所到之處,地上的青草迅速乾枯燃燒起來,顯是身體正處於異常的高溫。
“夢璃,青兒它怎麼了?”韓菱紗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看到青蛇在地上翻滾的樣子,柳夢璃蹲下身伸出素手欲碰青蛇,卻被高溫燙了一下忍不住又縮回,心中惶急,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求求你,不要嚇我,到底怎麼了?快點告訴我啊!”
“……畢竟還是反噬了……哈哈,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陽炎焚身了吧……”青蛇正苦苦忍受着身體被灼燒的痛楚,心中反而在自嘲,“……不知道和那對姐妹相比,哪一個更痛苦些……真是一報還一報,是該輪到我嚐嚐這個滋味了……”
“青兒!”柳夢璃猛地一咬牙,一把抓住了青蛇,頓時面現痛楚之色,但是卻緊緊咬着銀牙,始終不放手,指縫之間,已有青煙冒出。
“你做什麼?瘋了嗎?”青蛇大叫了一聲,一扭身,從柳夢璃的手中掙扎出來,落到了地上,又將一片草地變成了黑灰。
青蛇落地,柳夢璃卻仍不死心,再次伸手去抓青蛇。
“夢璃!不要衝動啊!”韓菱紗一把抓住了柳夢璃的手,看着被嚴重灼傷的素手,韓菱紗心中一陣痛惜,急忙運起仙術爲其治療。
此時,地上的青蛇翻滾了一會,身體一震,突然不動了。
“青兒,青兒,回答我……”柳夢璃將手從韓菱紗手中掙脫,呆呆地蹲下身,“……不要嚇我……”
“沒關係的,它只是暈過去了。”雲天河連忙仔細看了看,對柳夢璃道。
“夢璃,不要急……”看到柳夢璃的樣子,韓菱紗不禁暗暗心驚,“……你告訴我們,剛剛發生了什麼?”
“就在剛纔,青兒的身體突然變得很燙,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柳夢璃強忍着心中的惶急,一字一句道。
“很奇怪啊——”慕容紫英看着青蛇,面色驚訝,“這個樣子,怎麼好象和即墨的那個女子如出一轍……”
“那就好辦了啊,那個殿下,夢璃昨晚你們不是還見過嗎?夢璃你現在帶着它去找他不就行了。”聞言,雲天河鬆了口氣道。
“沒有用的……”柳夢璃看着青蛇,連連搖頭,神色悽然。
“爲什麼沒有用?”雲天河大惑不解道,“那個即墨的女子不就是那個人治好的嗎,怎麼會沒有用……”
“不要問我,總之,這個方法肯定是不行的……”柳夢璃垂下了頭,一滴水珠落在了草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