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當然是男的,你看不出來嗎?”
賈寶玉被胖子盯得彆扭,氣呼呼的說道。
他的聲音雖說比一般的男子要輕柔一些,但是和女子的聲音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刺啦~”
胖子看起來不死心,走過來一把扯開了賈寶玉的衣襟,結果衣服敞開,他的衣襟里居然留出了一角大紅的肚兜來,看着上面鴛鴦戲水的圖案,胖子扯了扯嘴角,笑了。
“你要做什麼?”
賈寶玉被嚇了一跳,擡起手將男子的手打開,手忙腳亂的將衣服攏住,紅着臉喝道。
他纔剛中了蒙汗藥沒多久,雖說用瞭解藥,但是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恢復得了的,打在胖子身上就有些輕飄飄的。
“媽的!還以爲是老子認錯了,原來是個沒發育的。”
胖子的目光在寶玉胸前轉了一圈,舔了舔舌頭說道。
“什麼沒發育的?小爺告訴你,快些放小爺出去,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還有,小爺帶來的人呢?”
賈寶玉不明白他的意思,還以爲是嘲諷他個子小,氣急敗壞的道。
“啪!”
一個耳光甩下來,賈寶玉又重新滾落到了地上,捂着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胖子。
“你他媽是誰小爺?老疤,把那瓶逍遙丸給我拿過來,讓我先幫孫子那孫子調教調教。”
胖子揉了揉手腕,對着身後不遠的一個臉上一道傷疤的男子說道。
“喏,我說肥丁你也悠着點兒,甄家大爺眼下可用得上孫子,這人是他要的,你小心你動了她給你難看。”
老疤將手裡的瓷瓶交給肥八,看了一眼坐在地上賈寶玉,隨口囑咐道。
“知道知道,你知道的,我這人對那事沒啥興趣,不像孫子那孫子,幾乎把他們家的丫鬟婆子都睡遍了,我就是想看看這丫頭吃了逍遙丸,是不是還能一口一口的自稱“小爺”。”
肥丁接過小瓷瓶,將藥丸子倒了一顆,想了想,又倒了一顆,正要倒第三顆的時候,瓷瓶子被老疤給奪了去。
“行了行了,你剛不是說了嗎?這丫頭還沒發育,小心弄出什麼毛病來。”
“知道了,來吧小丫頭,嚐嚐哥哥的東西……”
肥丁這人幾年前受過傷,那事兒一般,但是嘴上損的很,說起話來也是話裡有話。
“丫頭?小爺是男子!男……唔唔……”
賈寶玉聽他們倆一會兒一個“知道知道”一會兒一個“孫子那孫子”簡直是一頭的霧水,直到胖子拿着藥丸,一口一個丫頭纔有些明白過來,掙扎着想要躲開胖子手裡的藥丸。
但是哪裡能躲得開,等到從肥八胳膊裡掙扎出來,兩顆藥丸已經嚥了下去。
也不知道這倆人是什麼地方弄來的藥丸子,吃進肚子裡面也就半柱香的時間,賈寶玉就感覺頭上暈暈沉沉的,偏偏身上燥熱的厲害。
“嘻嘻~!老疤,你看這丫頭,要不是還沒發育,還真的是一個尤物。”
肥丁坐在一旁,一邊就着酒菜喝着小酒兒,一邊看着眼前的賈寶玉跟對面的老疤說。
“什麼尤物不尤物的,我跟你說肥八,你少喝點兒,今兒晚上還有事情,你要是喝多了誤了事,甄家大爺不要了你的命纔怪。”
老疤拿着筷子隨便夾了幾口就放下了,對着肥丁說道。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也就是天氣冷,暖和暖和,誤不了事兒,不過老疤,你說這王家是圖什麼。我聽說那一位可是王家的侄女女婿,這事情要是成了,那一位可得拿命來填。”
肥丁有些弄不明白的問老疤。
王家的侄女女婿,是不是說的璉二爺?
窗戶外面尋了過來的銀香手上吹迷煙的動作也慢了下來,豎着耳朵聽了起來。
“……財帛動人心唄,我聽說甄家大爺可是給了不少銀兩,差不多這個數。”
老疤伸出手掌比劃了一個“五”
“五萬兩銀子?”
肥丁瞪大眼睛。
“你想什麼呢?金子!”
老疤不屑的看了肥丁一眼。
“五萬兩金子,你說是五十萬兩銀子?甄家那兒來的那麼多銀子?這些銀子得買多少鐵礦石?”
肥丁這會兒也顧不得看賈寶玉了,追着老疤又問道。
“你啊,還是眼皮子太淺,五十萬兩算什麼?聽說甄家在京都的那個園子就花了兩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這些銀錢才哪兒到哪兒。
至於鐵礦石……我聽說今兒晚上來的只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應該是運到了其他的地方。”
老疤被他吃驚的憨樣子給取悅了,笑了笑說道。
一部分?銀香的眉頭蹙了蹙,又靠近了些,想聽聽兩人還有什麼話要說。
莫言這邊兒也已經追到了小院來,本來見銀香像是要動作,還以爲自己不用出手了呢,誰知道好半天沒有看見銀香繼續,乾脆讓其他暗衛藏好,小心的從屋頂上跳下來拍了拍銀香。
“啪嗒”
銀香被嚇了一跳,手裡一時沒有輕重,就碰到了窗櫺子上,莫言和銀香對視一眼,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很快都藏了起來。
“誰?”
肥丁和老疤都放下筷子,拿着一旁的刀從屋子裡衝了出來。
“肥丁,老疤,你們剛剛弄到的人呢?”
就在這時候,孫紹祖也已經趕到了小院,一把推開了開門的門子,着急的問兩人。
“原來是你這個孫子,怎麼?就這麼着急,這纔多長時間,就忍不住過來看了?”
肥丁鬆了一口氣,將手裡的刀放下,調侃的看了一眼孫紹祖,說道。
“看什麼啊?人在哪兒,我得趕緊把人送回去。”
孫紹祖見他們倆都醉醺醺的,也顧不得和他們解釋什麼,推開兩人朝屋子裡走了過去。
“送回去?怎麼好好的又要送回去,你小子不是說早在京都的時候,就看上這小姑娘了,怎麼這會兒人到手了,你反而要送回去?”
肥丁跟在身後,聽到他這樣說,詫異的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他這是怎麼了?”
孫紹祖這會兒已經看到了躺在地上渾身粉紅的賈寶玉,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五彩紛呈。
“隨便餵了點兒藥,不過孫子,你小子還沒說呢,怎麼好好的要送回去?”
老疤也一臉不明白看着孫紹祖追問。
“爲什麼?你們兩個啊,還真的是成事不足,你們綁錯人了,我要的是那個男扮女裝的女子,你們直接給我綁來了一個男子,別說了,趕緊把解藥給我,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呢,”
孫紹祖伸出手對着兩人說道。
“男子?肥丁?”
老疤目瞪口呆看着肥丁。
“怎麼會?我剛剛……還看見了他身上鴛鴦戲水的肚兜,這麼大的男子哪兒有人穿那東西?”
肥丁梗了梗脖子道。
紅樓世界的男童也是穿肚兜的,大多是爲了護住肚臍,免得“受了風”,不過顏色大多以青色灰色爲主,而且一般過了十歲,身體強壯些之後,大多都不會繼續再穿,所以他剛剛纔會確定那是一個女子。
“那有什麼奇怪的,這一位可是老國公夫人的命根子心頭肉,前貴妃的嫡親弟弟,可不是那小丫頭一個不得寵的庶女能比的,你們還等什麼?解藥拿來!”
孫紹祖把手又往前伸了伸。
他是一年多前回的靈州,對於迎春的印象還是之前的老印象,並沒有覺得她在榮國府能有什麼存在感。
“沒有,孫子,你是不是忘了,咱們只有女子的解藥,哥幾個要是吃了春藥還吃什麼解藥,多找幾個娘兒們不就成了?”
老疤瞟了瞟孫紹祖的手,吊兒郎當的說道。
“那還等什麼,趕緊把這一位送到花樓裡去,那位賈姑娘現在鬧着要去報官呢,這是要是鬧騰起來,誤了今晚上大爺的事情,咱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孫紹祖咬着牙,陰狠狠的看着兩人說道。
“你也別這樣看着我們,孫子,之前老疤就勸過你,今兒晚上大爺有事兒,讓你不要亂來,明天或者後天再弄這事兒,是你小子精蟲上腦,這會兒又數落起我們來了。”
肥八瞥他一眼,嘴裡嘟囔道。
“我說讓你們把人綁來,說讓你們給他下藥了嗎?”
孫紹祖氣急敗壞的道。
自從一年前他在榮國府偶然見了迎春一面之後,他就像是入了魔,幾乎每天都要夢到這個小丫頭。
所以上午的時候聽春雪說智能兒在靈州城遇到了舊識之後,他才起了心思多問了幾句,沒想到她居然也跟着來了、
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如何甘心就這麼錯過,逼着智能兒送來了點心,想要在密林之下將她截下來。
可是誰知道他們突然改變主意不走了,但是點心已經送出去了,要是被看出端倪,這事兒不成不說,還容易落下禍端,不得已才又想出了在白臨街掠了走的辦法。
這肥丁和老疤都是靈州城的亡命之徒,幾個人都是爲甄家辦事的,雖說孫紹祖隱隱爲首,但是其他兩人也不是完全服從他的。
不過眼下也顧不得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纔是真的。
“花樓?今兒可是下元節,只怕其他地方的窯姐兒也都去了白臨街,要找也不太容易。”
老疤皺了皺眉頭,對孫紹祖說道。
“是啊,這小子看着也就十三四歲,他成不成啊?”
肥丁乜了一眼孫紹祖,冷笑一聲道。
“那這樣,今兒下元節,白臨街那邊亂的很,你們隨便去抓個女子,反正只要解了這小子的藥就成,我現在回落雪樓將那個賈姑娘穩住,先把這事兒瞞過去再說。”
孫紹祖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