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兒,你出來了。”
看到智能出來他並不吃驚,之前在榮府他就看出來了,智能心悅與他。
“秦公子,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要不要能兒陪着你。”
智能看見他停住腳步看着她,心中更是歡喜,既然他肯等她,是不是說明他對她感覺也還不錯?、
“好啊,跟着來吧。”
秦鍾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跟秦可卿說些什麼,這怎麼說得出口?
白天寶玉和他說了他的煩惱,他像往常一樣安慰了幾句,調笑的幾句,但是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把自己的心事告訴寶玉。
並不是他不把寶玉當知己,實在是不知道這話應該怎麼說。
剛纔他進了秦可卿房裡,幾次張口想要問她到底是什麼想法,但是最後都沒問的出來。
他又能問姐姐什麼?問她爲什麼和賈珍在一起?要是賈珍非要,姐姐又有什麼辦法?
他其實也知道,姐姐這些年過的並不容易,爹爹身子不好,雖說有一個營繕郎的小官,但是隔三差五的因病請假,每個月到手的差銀並不多。
尤其是這兩年,要是沒有姐姐幫着,自己哪兒能活的這麼痛快,衣服鞋襪都是頂好的,就連進賈家家學都是姐姐幫着才進得去。
那他還能說什麼?說不讓姐姐和賈珍繼續來往?不說別的,這些話說出來姐姐就活不成了。
所以當姐姐問他來做什麼的時候,他只是低着頭,一句話也說不上來,等到看到淨虛進門,才逃也似的出來了。
“秦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智能滿臉通紅的跟在秦鐘身後,心裡像有隻小鹿一樣,嘣嘣嘣的跳的快極了。
“莫說話,跟着吧。”
秦鍾帶着智能很快出了饅頭庵,向着遠處的山坡走去。
天色已經不早了,因爲是月中的關係,雖然沒有燈籠,但是並不黑,因爲秦鍾心裡揣着事,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帶什麼人。
這空蕩蕩的山坡上只有他和智能兩個人。
智能的心調的更快了,她知道自己和秦鍾都不算小了,孤男寡女在這裡,要是被人遇見了,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但是她看着月光下沉靜的少年,說什麼也捨不得邁開步子離開。
“能兒,你過來。”
秦鍾低聲說道。
“秦公子……”
少年的聲音太過誘惑,智能的腳根本不受控制,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站到了秦鐘身前。
待到秦鍾吻了上來,智能只覺得自己像是做夢一樣,連思考都忘了,或者說她根本不想思考。
少女的順從,讓秦鍾眸子更深了些,手也從脖子上滑倒了智能纖細的腰肢上,吻卻更深了幾分。
“秦公子,我們……”
智能到底是女子,擔心被別人看到。
秦鍾看着少女羞紅的臉頰,卻冷靜下來了,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這是想仗着智能心悅於自己就要了她嗎?如果這樣做的話,自己和賈珍和寶玉有什麼區別?
更何況這智能還是出家人,要是被人知道了,她肯定是活不下去了。
下場比姐姐,比襲人會更悽慘一些。
“你走吧。”
秦鍾把智能從身前扶起來,又幫她整了整衣服,沉聲對她說道。
“公子是不是覺得我太輕佻了?”
智能簡直被他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弄懵了,手腳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放了,一臉緊張的看着秦鍾。
“能兒很好,只是我不想害了你。”
秦鍾說的很平靜。
“能兒不怕,只要能和公子在一起,能兒什麼都能放棄。”
智能看着他,眼光更灼熱了。
秦鍾用手撫了撫智能已經亂了的頭髮,把她抱在胸前,沒有在說什麼了,這樣滿心都是自己的女孩兒,值得更好的珍重不是嗎?
“能兒,你記不記得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如果你……我娶你。”
或許是月色太好,或許是懷裡的女孩兒太美,秦鍾竟然有了和她廝守的想法。
……
第二天一早,刑氏看喪儀大事都辦得差不多了,就帶着迎春和賈璉等人回了榮府,因爲尤氏的事情,琮哥兒已經耽誤了好些時日,眼下便沒有和衆人一起回府,而是直接回了書院。
刑氏等人擔心他只顧讀書,熬壞了身子,倒是追着囑咐了好半天,才放了人。
等到了明月居,迎春把尤三姐打聽回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賈璉和鳳姐兒,兩人都懵了。
“珍大哥和秦氏的事情,我並不知曉,況且這事……”
“況且這事,就算是你嫂子知道,也肯定是捂得嚴嚴實實的,哪裡會到老太太那裡說嘴。”
賈璉還是瞭解鳳姐兒,這鳳姐兒看起來是個嘴巴快的,但是心裡還是很有分寸的,雖說有點掐尖要強,但是她長得好,嫁妝多,又能說會道,有這點缺點簡直就太正常了。
“我聽尤三姐的意思,好像是寧府的什麼叫焦大的,這個人嫂子可記得?”
“焦大?是之前救過老太爺的哪個?”
說起焦大,夫妻倆都有印象,實在是因爲這個是個忠僕,當年把老太爺從死人堆裡扒了出來,這纔有了後面太上皇封的國公。
“據說就是這個焦大喝多了酒,然後把這事說了出來,剛好被嫂子聽見。”
迎春說的有鼻有眼,賈璉也有些狐疑的看着鳳姐兒。
“冤枉啊,這我都多少日子不去寧府了,之前又懷着大哥兒,身子重的要命,每次都還不到下午就回來了,迎姐兒,好幾次都是你陪着呢。”
鳳姐兒這麼一說,迎春也有印象了,前幾次她好像都陪在身邊,這要是鳳姐兒看見焦大罵人,她沒理由聽不見,再想想原書裡的情節,恍然大悟了。
是賈寶玉!
喵了個咪的,自己和鳳姐兒先回來,這寶玉可是沒玩夠,在寧府待着呢。
寧府的人針對這焦大,指定是大晚上讓他送賈寶玉,老犟頭嘴裡不乾不淨的,賈寶玉又不是能守秘密的,肯定是他告訴了賈母。
至於讓賈珍誤以爲是鳳姐兒是誰做的,用腳趾頭猜也猜得出來,除了他那個心眼多的跟篩子一樣的老孃王夫人,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