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傻大姐這一打斷,賈寶玉被警幻仙子提前推了出來,所以並沒有原劇情中的和兼美的春風一度,也就沒有了後來和襲人的“初試雲雨情”。
我們這裡不說寶玉,只說這襲人,她如今已經十二歲了,這歲數在大陳也是可以相看起來的,
可是這賈府待得時間長了,哪裡還想回到家中,眼看着寶玉越長越大,不由動起了歪心思。
這想要留在賈府只有兩個辦法,嫁給管家管事或者是小廝,再就是.....當姨娘。
這嫁給小廝首先被她排除了,相比較嫁給能當她父親的管事們,顯然當姨娘是更好的選擇,再說她伺候了寶玉好幾年了,對寶玉總是有幾分感情的。
襲人在寶玉房裡也算不上出挑,中等身材,容長臉,甚至說的上是有一些普通了,
這寶玉的房裡美人可是多的很,想要留在寶玉房裡總得想點什麼辦法纔好。
這一日,賈寶玉從學堂回來,照例又和幾個丫鬟玩鬧起來,一會兒要吃碧痕嘴上的口脂,一會兒又要跟麝月一起做胭脂。
襲人既然已經把寶玉看成了所有物,見他如此和其他人親近,心裡不禁又酸又澀,
乾脆眼不見爲淨,兀自從房裡出來。
“襲人姐姐,可是寶二爺有什麼事要交代?”
小廝茗煙看見襲人從房裡出來,還以爲是寶玉有事吩咐,趕忙湊了過來。
“沒事,我是覺得屋裡人太多,出來躲清靜來了,你可不要笑我。咦,這包裡是什麼?”
襲人笑語晏晏,正要越過茗煙去找平兒閒聊,
突然看見茗煙衣襟處有什麼東西漏出來了,她個子高,手一伸就把東西從茗煙那兒拿了出來。
茗煙一時沒留意,回過神來發現東西竟然在襲人手裡,臉都白了,把襲人拽到一旁,一個勁的作揖:
“好姐姐,你快還了我吧,要是讓寶二爺知道我就死定了。”
“你急什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當姐姐我看看。”
襲人把東西拿過來一看,竟然是一本話本子,她平時侍候寶玉筆墨,還是識得些字的,伸手翻了起來。
“婦人向箱中取出與西門慶上壽的物事,用盤盛着,擺在面前,與西門慶觀看。卻是一雙玄色段子鞋;一雙挑線香草邊闌、松竹梅花歲寒三友醬色段子護膝;一條紗綠潞綢、水光絹裡兒紫線帶兒,裡面裝着排草玫瑰花兜肚;一根並頭蓮瓣簪兒。簪兒上[釒及]着五言四句詩一首,雲:“奴有並頭蓮,贈與君關髻。凡事同頭上,切勿輕相棄。”
“這是什麼勞什子?你膽子可真大!”
襲人看得臉上一紅,用手一拋就將話本子拋給了茗煙,只見書封上明晃晃的三個大字:《金瓶梅》。
“姐姐小心點,這可是好東西。”
茗煙慌忙用手接住,看見襲人雖然臉色通紅,但是卻沒有其他表示,也放下心來,
用手撫了撫剛被襲人弄皺了的書頁,唌着臉說道。
襲人啐了他一口:“什麼好東西,還不趕緊收起來,你可小心着別讓太太知道了,要不然把你的腿打斷。”
要說別的襲人可能真不知道,不過剛剛翻看的話本子,襲人可是在哥哥花自芳那裡看見過。
“姐姐不懂,這東西可好看的很,那天不如我教姐姐看看......”
茗煙比寶玉大上幾歲,又時常跟着寶玉進這二門,不少丫鬟都被他的了手,
之前覺得襲人端莊穩重,又是寶玉身邊的大丫鬟,倒是不敢打她的主意,
可剛看見她對這話本子的反應,倒不見得得不了手,心裡也火熱起來。
這襲人在寶玉房裡不算出挑,但是放在大多數女子來說,也算是很不錯了。
“去你孃的屁,我現在就去告訴太太,看看太太能不能把你的狗腿打折。”
襲人柳眉倒豎,都端不住平時的“賢惠人”形象,她沒想到這茗煙竟然敢打起她的主意來。
“好姐姐,好姐姐,我錯了我錯了,求求姐姐饒了我吧,我嘴臭,我該打。”
看見襲人真的要去找王夫人,茗煙可被嚇壞了,他娘雖然在老太太面前頗有幾分顏面,
但是要是被太太知道了他竟然看這種帶顏色的話本子,恐怕也不會讓他再跟在寶二爺身後了。
“饒了你?饒了你,讓你胡唚,憑你也敢輕薄於我。”襲人作勢欲轉身,唬的茗煙慌忙上前把她拉住。
“好姐姐好姐姐,算我對不起姐姐,姐姐有什麼想讓我辦的,姐姐只管說,赴湯蹈火絕無二話。”
茗煙這會兒也看出來了,這襲人雖然作勢要走,好半天卻根本沒動多大地方,擺明是有什麼事情要拿捏於他,
不過自己到底是被拿了把柄,只得繼續苦苦哀求。
“這書....不知道寶二爺看過沒有?”襲人扭過頭,並不看他。
“沒有,沒有,我哪裡敢讓寶二爺看,只是一個人偷偷看罷了。”
茗煙嚇得一個勁的擺手,這話也是真的,他在外面弄來的話本子,自己還沒看夠,
再說了,他也確實沒膽子給寶玉看這種東西。
“哦,這話本子可......不能給寶玉看,你明白了嗎?”
襲人說的極慢,說完也不再多留,推開茗煙走了出去,也沒再去找平兒,反而會寶玉房裡去了。
“小蹄子,怪不得看不上大爺我,原來是個心大的。”
好半天茗煙才明白了過來,把書往懷裡一塞,氣呼呼的想到。
原來這襲人竟然是讓他把這書給寶二爺看,這能是什麼意思,寶二爺如今也十歲了。
“一千七百九十九天,一千九百九十八天,一千七百九十七天........我要瘋了。”
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姑娘,一邊絮叨一邊用手開始一片片的拽花瓣,
只見她身着水紅色紅裝,眉心一個雪花狀的花鈿,看起來分外的客人,
不過看着心情卻是非常一般,煩躁的把手擦了擦,她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此人正是元春,這一年多她也搞清楚了手工皁的主人,看來李沫兒就在大王爺府或者是刑府,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家
可是不管是哪一家,她都還得再待上五年才能出去,嘆了一口氣,她轉身進了小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