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在洪山深處,張武和呂折鋒以爲遇到向靈兒,三人帶着松子和青睞繼續向山中探索。
此處地勢頗爲平緩,松林茂密,奇花異草遍地。看到如此美景最高興的就是向靈兒,她紮了兩個花環一個給松子戴上一個自己戴在頭上。一路嘻嘻哈哈,與以前動輒將人腿踢斷的姑娘判若兩人。
幾人朝着猴王消失的方向又走幾裡,眼前的山峰越發的顯得巍峨。突然松子“吱吱”叫了一聲。衆人沿着松子的視線看去,發現遠處林子邊上黑壓壓地聚了好多猴子,數量不下千隻。
三人一狗一猴走進之後,猴王熱情地跑過來迎接,看那意思彷彿是自己作爲這裡的主人人情地邀請客人。
呂折鋒見了猴王如此盛情,哈哈大笑道:“好好,我遊玩這麼久,參加猴子聚會倒還是第一次。走,咱們過去瞧瞧。”
張武等人跟隨猴王穿過猴羣,周圍的猴子看到陌生的動物“吱吱哦哦”地叫個不停。所謂人有人言獸有獸語,松子自然能聽懂他們話,也興高采烈地迴應着。看的出來,這小猴子自從被救,從來都沒這麼高興過。
穿到猴羣中間,張武等人才看到,正中間竟然團座這一個老人。說是老人,其實從相貌上分辨不出年齡。這人亂糟糟的頭髮將臉完全遮擋住,身上穿的是由獸皮粗縫起來的衣服,身子下面是一張厚實的虎皮。所有猴子聚集的中心就是這人。
見了獸衣人,張武急忙行禮道:“晚輩張武等人來到這裡,打擾前輩了。”
那人沒有應答,而是發出一聲“哼……”
這聲“哼”,似乎是某種命令,四周的羣猴馬上躁動起來,所有猴子都憤怒地看着張武等人。
呂折鋒緊忙說:“老人家,別動怒。我們是無意之中來此的,沒有像打擾你的意思。”
獸衣人用拳頭在地上砸了幾下,羣猴更加憤怒,竟然開始朝幾人圍了過來。猴王“吱吱”叫着在獸衣人前面來回折返。似乎是在說:“這幾個人我認識,不要傷害他們。”
獸衣人不爲所動,這點可是讓幾人吃驚。猴王何等能力大家都見識過,可是在這獸衣人面前竟然如同孩子一樣。那麼這獸衣人有怎麼樣的道行,他又是誰呢?
羣猴齜牙握拳地圍過來,向靈兒開始害怕,不自覺地抓住了張武的胳膊。看到這裡,松子着急了,卻並不害怕,它開始發出尖銳的,幼年猴子獨有的叫聲。
松子這麼一叫,獸衣人聽到後,扭過頭了,看了一眼,然後伸出一隻枯瘦發黑的手,那手勢似乎是在叫喚自己的喜愛的寵物。
松子看了,急忙湊過去,任憑枯瘦的手在自己頭上撫摸着。獸衣人如此舉動,猴羣都停了下來。
“你們爲何來此?”獸衣人打結的頭髮下發出沙啞的聲音,話語頗不靈光,聽得出來他已經好記沒說過話了。
張武心道這人之前沒有聽自己的話嗎,怎麼還問,不過他仍然恭敬地回答:“我們本來是參加半月大會,之後才……”
聽到“半月大會”四個字,獸衣人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半月大會……半月大會……”,他似乎是在努力地回想着一個已經忘記的名字。
看到他念道“半月大會”,張武急忙解釋:“半月大會結束後,我們來到洪山遊玩,然後遇到了猴王……”
獸衣人搖晃着腦袋,嘴裡依然反覆念道着“半月大會”四個字,完全沒有聽張武的話。他念道了一會兒,突然停下來,“你們是爭奪無主仙牌的?”
雖然隔着頭髮,但衆人能感覺到獸皮人眼睛中的兇光。張武不知這人何意,只好如實說:“是的!”
說完這句話,獸衣人喉嚨內發出“嗚嗚”地低吼聲,同事開始用拳頭猛勁地捶打這地面,每敲擊一次,地面都會顫動一下。看到這些,周圍的羣猴慌亂地叫喊着四散逃進山林。轉眼間,天柱山下這塊平地上就只剩下張武幾人警惕的看着獸衣人。
猴王則是跑了好遠又回來,對着獸衣人叫喊,聲音似乎是哀求。
獸衣人起身後,一隻手抱起松子,另外一隻手伸出食指對着青睞比劃了一下。青睞竟然竟然順從地離開了張武三人的位置。
“怎麼回事?”向靈兒有些害怕。
張武和呂折鋒,看出有些不妙,暗暗運轉內力,防止對方偷襲。
再看獸衣人,將五指分開,像扇扇子一樣對着三人一揮。頓時三人的位置開始飛沙走石,強勁的風力讓三人很難站住不動。
看到三人能頂住,獸衣人又是一揮手。這一次風力更大,呂折鋒喊道:“對方很厲害,不能硬頂,先撤!”說完他雙足離地飛起,藉着強勁的風力,轉眼就飄入森林中,不見了蹤跡。
張武身後是向靈兒,他用坤蛇牢牢抓住地面,倒是不至於被吹走。可是對方僅僅煽動了兩下手掌,自己就如此大動干戈了,這份能力實在讓張武吃驚。
獸衣人察覺到張武的勁力有些不對勁,他突然將伸開的五根手指頭握起來。地面大風開始旋轉,轉眼睛竟然形成了龍捲風。
龍捲風的力道極大,張武的坤蛇也抓不住地面了,他拉着向靈兒卻起來,施展燕折青雲在空中輾轉騰挪。
這一手獸衣人看得也有幾份驚訝,不過隨後他整條胳膊一揮。空中的張武拉着向靈兒就像是風中紙鳶一樣被吹飛。他二人感覺天旋地轉,完全分不清方向,好在兩人手緊緊握住沒有分開。
隨後兩人“噗通”一聲落入河中。冰冷刺骨的河水倒是讓兩人精神一振,張武一手拉着向靈兒,一手抓住了河岸邊上的一條外露的樹根。
兩人艱難地爬上岸,向靈兒被凍得哆哆嗦嗦,“這是哪裡啊?”
“先除掉身上的寒冷再看。”張武胳膊環抱向靈兒的肩膀,調運乾坤二蛇取暖。這種方法他早就駕輕就熟。但是這河水似乎並不普通,河水的寒冷也不是普通的寒冷,過了好久,兩人身上纔開始冒出水汽,又過了一段時間,衣服才幹燥。
向靈兒眨着眼哼道:“又被你佔便宜了!”
張武跟向靈兒熟悉以後已經不再那麼怕她,說:“爲何要用‘又’?”
向靈兒想起**相對的場景,臉上發燙,低下頭去,卻也不辨別。
張武扯開話題說:“咱們看看這是哪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