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見對方赫然動手,身形一晃,來到那短鬚漢子面前,伸手抓那人的胳膊。那漢子也是一驚,心想此人身形好快。想要掙扎,胳膊如同被鐵箍住一樣,竟然動不了。張武一推,那人收不住“噔噔”退了七八步,險些撞到自己的馬身上。
此時路人已經將這裡圍城一個圈,在人縫中突然鑽進一物,發出“汪汪,吱吱”之聲,細看竟然是一隻小猴子站在狗背上,那猴子前爪抓住狗毛,如同騎馬甚是神氣。
陶盼見了笑嘻嘻的迎過去,原來正是松子兒和青睞,一狗一猴早就熟悉,經常在一起玩耍。
高鬆見了哈哈大笑:“松子兒兒啊,你學什麼不好,學別人騎馬,飛揚跋扈可不是什麼好事。”圍觀人都聽出來他是在用猴子罵這些騎馬之人,頓時笑成一片。
上空突然飛落一人,落在中間,紅色道袍,面目嚴肅,環顧一週。笑聲戛然而止,來人正是赤朱。只聽赤朱高聲道:“清修之地,成什麼樣子,都散了吧。”話音剛落人羣就散掉了。赤朱的脾氣上清派可是人盡皆知。
赤朱打量了一下馬上之人,道:“你是北天師的成傑?”那人初時甚是高傲,被赤朱打量了一下,也不由的下馬,應道:“正是,見過仙姑。”
赤朱道:“跟我來吧。你們也過來。”後一句是對張武陶盼說的。張武想起上次見過的寇謙,心道怎麼北天師的人個個都如此囂張。
來人沐浴後由上清弟子領着來到上清五味殿,沒多久陶清出來,分賓主落座。成傑見了陶清行禮道:“參見陶掌門。”陶清見了他道:“人說北天師韋師伯收一關門弟子天賦異稟,英俊偉岸,今日一見此言非虛啊。”來者成傑,正是獨臂神拳韋一天的關門弟子。
成傑聽她提起韋一天,傲氣更盛,道:“多謝!家師託我給你問好。”陶盼道:“多年不見韋師伯,倒是收下了這麼利落的徒弟。成傑來此何事?”
成傑道:“我到這裡來有兩件事,一私一公。聽聞前日上清與南天師發生了一些矛盾,而且還就出了人,可有此事?”他語氣頗不客氣,彷彿審問一樣,聽得坐下之人各個心中不滿。陶清何等修爲,自然不會一般見識,道:“確有此事。”
成傑道:“家師一心維護半月,向來不會袒護有損半月秩序的事情。半月大會即將到來,屆時還請陶掌門能將此事如實說明!我北天師自然會替你撐腰!”
他這麼說就如同把整個上清看做是自己的手下,赤朱臉色陰沉,幾乎要爆發。陶清搖搖頭,對成傑說:“這個自然,你我都存與半月,任誰也不能自掘墳墓。”
成傑道:“如此甚好。還有一事卻是私事,請陶掌門收下此禮!”說罷一擺手,手下肩扛手提拿上無數禮盒,金閃閃明晃晃,光是看外表就知道里面的東西價格不菲。
第一箱打開,數不清的金銀珠寶,珍奇玉石,一時間珠光寶氣竟將整個大廳映的光彩奪目;第二箱衣服布料,大廳中多數是女子,見到此箱打開,無不點頭稱讚;第三箱是茶品丹藥和香料,雖然一時之間無法辨別有何珍貴之處,但沒人敢輕視。第四箱沉甸甸的,打開後竟然是一箱極品晶石,對於修行者來說這無疑是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整個大廳頓時珠光寶氣,成傑起身行禮道:“陶掌門,聽聞您有一位千金,生的花容月貌,聰慧異常,已到適婚年齡,我已經稟明家師,特來提親的。”
一句話說完,把個陶盼可是氣的夠嗆,悄悄對張武說:“看他專橫跋扈不可一世的樣子,嫁誰也不嫁他!”
陶清心中卻是一動,這門親事若是韋一天的主意,就意味着兩家聯姻,那麼對上清派可是極其有利的。聽成傑又行一禮,道:“陶掌門何不把令千金叫出一見?”
陶清目光轉向陶盼,就見她又是擺手又是搖頭,便笑了一下道:“女孩遇到這種事情終究臉皮薄,成傑不必着急。請品嚐一下上清的茶水如何。”說完有小童端上茶水給主客斟茶。
成傑卻是領會錯了,以爲對方是在考自己。他拿起茶水,喝了一下口,品了片刻道:“好茶,此茶香氣撲鼻,入口留香,回味無窮。聽聞上清地界特有一種茶樹,生於深山之陰,白晝生長,黑夜不謝,冷暖歷經數月方能採摘。入口有蓮花之清淡甜香之味,因此被稱爲‘山中蓮’,想必此茶便是。”
其實“山中蓮”極其稀有,怎麼會隨便喝道。此茶就是一般的茶葉,衆人聽他頭頭是道的說了許多,幾乎忍不住笑出來。陶清道:“成傑師弟果然學識淵博,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成傑以爲自己說中,甚是得意,接着道:“半月就這麼大,我教雄踞北方,其他門派莫敢相悖。五斗米乃是昔日霸主,只可惜近些年人才凋零,惡名日盛,不值一提;南天師與我派幾百年前雖是一家,奈何分派自立,本非正宗。名不正則言不順,向來無所建樹,何足道也。貴派上清可謂是道家正宗,人才濟濟,若是能與我派聯手,豈不是錦上添花。”
陶清初時心動,聽他說完已經斷了想法。心道此人眼高於頂,妄自尊大,竟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好個“錦上添花”,卻不知誰爲錦,誰爲花。自己女兒視如珍寶,如何能嫁給這種人。只想找個什麼藉口回絕了。聽他說完道:“成傑是韋師伯的關門弟子,想必修爲高深,何不在此施展一二。”
成傑心道,問完文又考武,今天讓你們見識一下。當即收衣襬,挽袖口,說了聲“獻醜”就在在大廳中間練了一套拳法。
北天師武藝向來以迅猛和剛健見長,獨臂神拳韋一天就是以一隻鐵拳建立了北天師的地位。成傑這套拳法更是將力量和速度發揮的淋淋盡致。這裡個個是修道習武的行家,均看出這個成傑固然傲氣,修爲卻絲毫不含糊,果然名師出高徒。
陶清心知肚明,成傑的確是一個人才,上清派的下一輩弟子中,沒有幾人能敵得過成傑。心裡不免又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問道:“成傑真不愧是名門之後,看這樣子,成仙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成傑微微一笑道:“不滿陶掌門,我恰好日前經過仙劫,已經名列仙班,開始修煉仙法了!”
陶清聽了,笑着說:“難得難得!”心中卻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不能將陶盼嫁給這人。原因很簡單,“仙人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