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謙上下打量張武道:“‘雙子脈’,上清果然高徒輩出!我想雙子脈一出,勝負已分,蕭前輩,張天師你們二位可還有話說?”
周坎瘦高的身子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雙子脈”這三個字讓他感到驚恐,半天才憋出一句話:“絕不可能……不可能……雙子脈豈是隨便就能得到的?”
說完突然躍起,朝着臺上張武襲去。他道行之高自不必說,又是在半癡半癲狀態中發起偷襲,其威力可想而知。
張武性子向來堅強,乍見一道黃影朝自己撲來,卻不退不躲,伸出右手抓住來着拂塵,就覺得對方的衝擊力如同山崩海嘯一般。體內雙子脈自然運轉,下肢坤蛇牢牢抓住地面,上肢乾蛇催動五指,死死抓住對方拂塵。
周坎彷彿看到極其恐怕的事情,睚眥欲裂,心生畏懼。他這一畏懼,手上力道弱下來,可是張武卻是一直在加勁。這一強一弱之下,中間拂塵立馬斷裂,周坎悶哼一聲,掉到臺下。
這一變故說來複雜,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在場其他人就看到一道黃影偷襲張武,卻被彈了回來。
五斗米見掌教天師落在地上,急忙過去攙扶。看到他臉如金紙,口中斷續的說着:“他活了……是他……”
張武自從吃了陰陽果,體內一直又憋悶感覺。經過適才較勁之後,就覺得體內說不出的舒暢,彷彿原來身體是一潭死水,如今變成流淌不息之河流。他忍不住高聲吼了一嗓子,聲音響徹雲霄!
吼聲一直傳到了百里之外的五音湖,一個老乞丐聽了,笑眯眯道:“這還像回事!”
吼聲傳到了半月邊界,引起了那些與世隔絕的部落一陣騷動。
上清派五味殿前,安靜下來。衆人雖然無法相信眼睛,但是的確看到張武一招將周坎擊退。赤朱將張武叫下武臺,檢查後發現他筋絡略有創傷,卻因內力深厚沒有大礙。
寇謙道:“現在可還有話說?”
蕭衝冷哼一聲:“老夫認栽了,一個仙人名份我派出了,咱們來日方長!”說完扔出一塊鐵牌。五斗米傷了掌教天師,自然不敢再堅持。
兩派人便要離開,寇謙說道:“兩位且慢!還有一碼子事沒辦,就想離開嗎?”蕭衝站住問道:“何事?”
寇謙道:“就是跟兩派要兩個人,第一個是我派弟子陳鬆,第二個是惡僧智深和尚!”說完朝身後兩人使了個眼色。“嗖嗖”兩聲,兩人撲向五斗米中那光頭醜面大漢。
也不見兩人怎麼動作,光頭醜面大漢就已經被擒住,被壓在衆人前。那大漢掙扎了幾下,竟然絲毫不能移動,悶聲哼了幾聲,不再掙扎。
寇謙高聲道:“此人便是數年前的智深!”在場人無不驚愕。五六年前半月之上出現一個惡僧,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無惡不做,道佛兩方均全力追捕,後來銷聲匿跡,不想今天會在這裡出現,而且已經投了五斗米教。
五斗米手下道:“沒錯,這惡人被我教收服了,而且自毀容貌作爲悔過,投到張天師門下……”
寇謙打斷道:“胡說!這惡人的罪過,自己割花了臉就能抵消的了嗎?這惡人由我帶回去,另作處置!”
周坎傷不至命,卻也無心管這一顆棋子,不語默許了。
寇謙又道:“蕭前輩,我想跟您打聽個人,我派弟子陳鬆,你可曾見過?”蕭衝面不改色道:“小輩中人,老夫哪能都認得!”
寇謙黑色大氅一擺指着武臺說道:“武臺尚未被完全燒燬,上面的痕跡正是我派拳法造成。陳鬆主修火相,所以在地板上所造成的痕跡,都會些許灼燒的痕跡,諸位可以看看我說的有沒有錯!”
蕭衝微微一笑:“哦,原來他是北天師的弟子,都怪他誤闖我的清修之地,才被我收了,抱歉了。”
寇謙道:“陳鬆是我教弟子,前輩一句道歉就想了事嗎?”說着舉起右手朝南天師一名弟子抓去,蕭衝也是伸出一隻手,兩手抵在一起,僵持起來。這一交手,對方修爲可見一斑,兩人都是心中一驚。蕭衝知道寇謙修爲不低,身爲韋一天的弟子見識也絕不會少。若是真正打鬥起來,要贏必定要百招開外。自己脫身不難,手下其他人必然會全部被擒。
蕭衝撤手問道:“有話明說,你想怎樣?”
寇謙道:“既然是殺害我派弟子,當然要賠我一個仙人名份!”
蕭衝突然厲聲大笑起來:“好……好……區區一個仙人名份,你們看中,我卻不值一哂。上清,北天師,你們今日得到的名額數月後會加倍奉還的!”說罷再扔出一塊鐵牌給寇謙。
寇謙道:“輸掉的仙人名份自然會有人去辦理,諸位走好!”
南天師和五斗米兩派人退出上清派,不敢再惹事端。北天師三人第二天離開,自此上清派重回正軌。
經過這次事件,張武受到了上清派上下的尊敬。作爲一個男弟子,這種事情是在上清從未發生過的。當然,每日給浴室換水的工作也就不用做了。
這一日張武在修道場練功,赤朱竟然親自來傳授。張武正好有一肚子的問題:“師父,我這個叫‘雙子脈’,是好是壞?”
赤朱回答:“據我所知,上一次出現‘雙子脈’的人是五斗米教上一任掌教天師馮震!”
張武聽“黃袍妖”周坎提起過,而且陶清似乎很在意這個人。
赤朱繼續說,“馮震是五十年前道派四傑中最年輕的一位,他天賦異稟,道行高深,後形成第二個定脈,道行更是幾乎無人能及。大約在二十年前,馮震離奇死亡,五斗米教由其同門師弟周坎接任。”
赤朱看到張武有疑慮,繼續道:“擊敗周坎,不要以爲全憑你的能力。我看那天周坎聽到‘雙子脈’似乎略有失常,估計是和他師兄有關係。若論真實實力,你還差得遠呢!”
這個張武自然知道,繼續問道:“咱們淘掌門和馮震有什麼關係嗎?”
赤朱瞪他一眼道:“混亂尋思什麼?你之前能偶得陰陽果,打下基礎,後能形成‘雙子脈’實屬難得,要好好把握。若是你以後不思進取,坐吃山空,就是有三個定脈也沒用,記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