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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入門上清(二)

第十七回 入門上清(二)

張武眼見一拳朝自己面門打來,雙手迎上,哪知道第一拳是虛招。所謂“袖裡藏拳”,如同袖子裡面有一隻拳頭一樣,明裡的拳頭只是佯攻,這暗中的拳頭纔是實實在在的。

張武被一拳打在胸口上,只覺得胸中一悶,但胸前陣法隨即啓動,將大部分勁力都化解掉。張武“蹬蹬蹬”退了三步,只把桌上的茶碗撞落一地,卻並無大礙。而馮婷畢竟道行深厚,後退一步便穩住身形,可是手臂卻被震得微微顫抖。

陶清看在眼裡,心中有些不解。馮婷的道行她是知道的,小輩中的佼佼者。而張武確實沒有定脈,尚且算不得真正的修行者,怎能接下這一拳呢?難道白震真的如此高明。

正思索間,一個黃衫女子邊喊邊跑進來:“哇,有架打,怎麼不叫我啊,哈哈,我也要玩。”

來人十六七歲的樣子,體態嬌小,腮紅髮黑麪容粉嫩,兩隻眼睛如同中秋明月,滿臉笑嘻嘻的說不出的可人愛。此人正是陶清的女兒,隨母姓叫做陶盼。除了她也沒人敢在這議事大殿中大喊大叫。

陶清道:“盼兒,沒個樣子!”

張武只看了一眼便覺得說不出的喜愛,彷彿所有生死攸關的事情都能忘記。心道她的美貌充滿了溫柔可愛,平易近人,與以前見到的向靈兒和左倩大不相同。

陶盼嘟嘴道:“母親,你一直不讓我動手,卻在這裡看別人比武。我也要玩……你叫什麼,我跟你比試比試!”後一句是對張武說的。

張武道:“我怎麼打得過你,你對我一笑,我就認輸了。”這話本來是有些戲謔挑逗的意思,但他說的誠懇而且事實如此,衆人也不介意。他邊說邊退回座位,後退時,腳踢到了落地的茶碗,“乒乒乓乓”一頓響聲。

陶盼道:“可不要踢碎了我家的茶碗呀!那我不對你笑,我要和你打架玩。”陶清向來疼愛女兒,心道讓她玩一玩,再次試試張武也好,便不加阻攔。

張武爲難道:“我如何也不對你出手……這樣吧,咱兩不動手,你要是能在十個數之內抓到我,我就認輸了,好不好?”

陶盼拍手道:“好呀,好呀,我跑的可快了,你可要小心啊!”

張武自打上半月以來,心情從來沒有現在這樣的輕鬆舒暢,退了兩步到了桌邊,說道:“開始,一,二……”

陶盼“嘻嘻”一笑,腳尖點地身體一晃,施展輕功朝張武方向飛去。可是到了地上那些茶碗之處的時候,只覺得天旋地轉,如負重擔。眼看着離張武就只有三步遠,跑了好久就是不能過去。

陶盼倒是機靈的緊,馬上向兩旁繞去,卻仍然跨不過地上茶碗。待張武數道十,陶盼仍然沒有到張武身前,已經香汗淋漓。

赤朱冷哼一聲,一揮衣袖,一股勁風將地上茶碗吹亂。陶盼頓時如釋重負,站在那裡,略喘粗氣,紅着眼圈看着張武,如同被欺負了一般。

原來張武之前踢碰茶碗並非無意,而是已經將其擺成一個微型的“冗陣”。效果無法達到“行百里若跨一步,跨一步若負二牛”的地步,卻足夠叫陶盼吃了些苦頭。

在場高手雖多,卻無一精通陣法,見陶盼所處境遇才察覺地上茶碗不對勁。在場上清派清根朱雨四人一般心思:果然名師出高徒,這張武的天賦的確不低,若是能收到自己門下,那無疑是前途無量。

要知道,此時半月各個門派雖然同屬道派,卻獨立已久,其間強弱鬥爭很是嚴重。因而後輩能否能出人纔是極爲重要的。而且上清派向來弱於陣法,若能由此加強,那是極好的機會。

衆人各有思慮,陶盼站在中間一時失落,明晃晃的兩滴淚水就往下掉。張武趕忙過去道:“你別哭,我就是跟你開玩笑。論真本事,我趕不上的!”

陶盼轉喜道:“那以後你要教我,陪我玩!”張武自然是連聲答應。

陶清思索已定,道:“赤朱你以後多多教導張武,至於他的傷勢,就有靈根調理。”衆人皆應是。

張武來到半月後可謂“一葉浮萍歸大海”,此時能安穩下來,心中自是高興。但接下來的日子,卻讓他大失所望。

上清派女弟子數量佔據八成以上,兩成不到的男弟子極不受重視,只能學一些低等的道法,幹一些粗重的活。張武接下來的日子便是每天挑水,爲上清派內所有浴室換水。

而自打那日在大殿以後,很少能見到赤朱,只是有一個叫做薛萍的師姐教他一些基本的拳腳和心法。張武學到心法以後,大受脾益。他以前都是自己摸索,彎路走了不知多少。有了上清派的心法,他便在閒暇勤奮練習。

陶盼自那日出現後,一連幾日都沒見到。張武心中總會時不時地想起她。思之不見,不免心中煩躁。這樣一來,他體內勁力更亂。

他胸腹間陰陽兩種內力,陰陽二蛇每日纏鬥,一日勝過一日。他心道那不成靈根師伯把救自己的事給忘掉了?他知靈根心善,一定是有事耽擱了。

這一日,張武正在習練上清心法,忽聽得門外笛聲悠揚腳步輕盈。門被推開後出現一個美麗的面孔,“張武,我來啦,你要陪我玩喲!”

張武一看是陶盼,心中大喜竟至磕巴,道:“你……終於……我怎麼稱呼你呢,師姐嗎?”

陶盼“嘻嘻”笑道:“叫我盼兒吧,我這幾日……無法離開,道今天才能過來。”

張武問道:“你在忙什麼,練功嗎?”

陶盼撅着嘴道:“哦,不是,這個我母親不允許我說出,你也別問我咯……”

張武只以爲是女孩家的事情,便轉話題道:“我聽你剛纔在吹笛子,聲音好聽極了!”

陶盼得到誇獎,極爲得意,掏出一支約莫手掌長度的短笛,淡藍色整體通透,質地似是青金石。吹奏起來,笛音婉轉清脆,宛如天籟。

陶盼吹奏一段問道:“張武哥,你聽出我吹的是什麼?”

張武道:“沒聽過,不過我聽得出多是明快的音節,節拍緩慢,音節之間毫不粘連,應該是形容自然風光的曲子吧。叫什麼名字呢?”

陶盼拍手叫道:“哈哈,張武哥你好厲害啊。這個曲子是前年,我在五音山那裡玩時,胡亂想出來的,還沒有名字呢。”

張武道:“那裡一定非常美麗,以後定要帶我去看看!”

道場沒有旁人,兩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一天過去了,雖然這裡一直是黑夜,但是人們生理週期沒有改變,活動一頓時間還是需要睡覺的。修行者睡眠需求少說也要一天兩三個小時。陶盼約好了明日再會後離開,張武看着陶盼背影,心中說不出的歡喜,只盼着明日早些到來。

過一日,張武早早起牀給全部浴池換過水後,回來邊練功便等着陶盼到來。

沒多久卻來了一個小道姑,對張武說:“張武,靈根師叔請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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