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人記載以來,月球便環繞在地球周圍旋轉,陰晴圓缺,周而復始。相傳月球表面全是山脈和枯石,無呼吸之空氣,無恆定之溫度。總之,這裡絕對不適合人類居住。
古來多少文人騷客,或對月感慨,或舉杯邀之,或遙遠寄託之。但地球之人絕對不會相信,在月球的背面生活着一羣絕不平凡的人類。
半月的出現有個傳說,說是極大道行之人,厭倦了地球,將無邊法力施加於月球背面,使之有了風雨,有了河流草木,從此這裡變成了佛、道修行之人嚮往的地方。
五十年前佛道兩派大戰以後,到現今半月幾乎全部被道家門派佔據。在常人區的四面分別雄踞的這四大門派,分別是東方上清派,南方南天師派,西方五斗米教,北方北天師派。
常人區通往上清派的路上,多是丘陵地貌,綠植茂密清泉下流。主路上疾馳着一輛馬車。車內左倩平靜地坐着,手緊緊的握住左孤鶴。左孤鶴欲要以身體爲丹爐煉製元神丹,致使五臟受損命懸一線。若非丹鼎派藏有大量的續命丹藥,他恐怕早已沒命。
駕車的正是張武,他從左倩口中得知了上清派,只有到了那裡左孤鶴纔能有望活命。至於何人能救他,左倩卻也不知曉。
馬車停在上清派大門前,兩根三人合抱粗的門柱格外醒目,山門高聳,厚重紅松大門緊閉。門前四個男子守衛。張武下車後急忙跑向大門。
門衛見到有人從過來,四人攔在門前,劍指張武問:“來着何人?”
張武道:“四位大哥,請幫忙稟報,車上是丹鼎派掌門,他身受重傷需要儘快醫治!”
爲首門衛道:“車上是誰?你再說一遍!”
張武着急,道:“丹鼎派掌門左孤鶴!”
爲首守衛道:“左孤鶴登門,格殺勿論!上!”說完四個守衛朝着馬車走去。張武大驚,趕忙退到馬車前,問:“我們是來求醫的,怎麼不說緣由就要殺人呢?”
爲首守衛道:“‘左孤鶴登門,格殺勿論!’這是我上清派早有的命令。與你無關,快快閃到一邊!”他說完一把就把張武撥到一邊,伸手去掀簾子。車內驀地伸出一隻手,在他手腕上一切。接着一個靚影出車棚,腳蹬在守衛的胸口,然後借力在空中旋迴,輕輕落在車轅上。
其他三個守衛一件老大被打,集體圍過來。左倩此時心情極差,正無處發泄,當即施展開丹鼎派的獨門武藝,打得四個守衛毫無還手之力。張武頭一次看到左倩出手,只見她舉手輕盈,擡足飄逸,身法有章有法,確實威力無窮。不一刻四個守衛已經鼻青臉腫,張武趕忙攔住道:“左小姐手下留情,別忘了咱們是來求人的!”
四人這才拾起兵器回去稟報。張武問道:“你們丹鼎派與上清派曾經結下樑子嗎?怎麼上來就要殺人?”
左倩道:“打我記事以來,我左家從來沒得罪過上清派。”
正說話間,上清派大門打開,十多人出來燕尾式排開,一時間燈球火把通明。正中間一中年容貌女子,她通體大紅道袍,髮髻高束,面似銀盆,鼻樑挺拔劍眉倒立,俊美中透露出一股霸氣。她看了一眼張武和左倩,厲聲道:“你兩在此撒野?”
張武心道眼前這道姑一看就是難惹之人,若是讓左倩跟她交涉,兩句不到就得打起了。緊忙道:“道姑大人你好!我們哪敢撒野,我們是來求醫的。”
紅衣道姑問:“看你凡人一個,量你也不敢。車上是左孤鶴?”
張武道:“是的,他可是個大大的好人,您快看看能不能救他!”
紅衣道姑走近馬車,左倩以爲她要對左孤鶴不利,伸手要攔,卻無端端地被一陣風推開。道姑不屑地道:“不自量力!”說着已經掀開車上布簾。左孤鶴此時臉如霜白,奄奄一息,確實是重傷在身。
張武道:“道姑大人,我沒騙你。求你救救他,他是爲了就女兒才受的重傷……”
紅衣道姑道:“休要再嘮叨!要不要救他,你說的不算!將他帶進去,讓他們兩也進去”後一句是對手下弟子說的,說完也不多看一眼便疾步回去。
張武看到有希望,便要跟左倩一同進山門,卻又被那守門弟子攔住道:“她可以馬上進去,你卻不行!”
張武問道:“剛纔那道姑已經答應了……”
守衛道:“上清派的規矩,男子進門要先沐浴更衣,你跟着我來。”
張武心道這上清派好生奇怪,只能跟着那守衛沿着偏殿小門走進一個浴室。沐浴之後才由一個女弟子領着朝內堂走去。
此時是半月的夜晚,上清派內部燈火不是很多,一路之上朦朧中看到無數的水榭樓閣,奇樹異草,宛若進入仙境一般。
隨後張武隨那弟子來到一個道場,周圍有四隻巨大的石雕蓮花,蓮花中間烈火熊熊,將整個夜空都照得如同白晝。道場正中一座石塔聳立,高不可見頂,極爲雄偉。石塔正對面是上清正殿,正中間巨型匾額上提着三個大字“五味殿”。
張武正要進入,卻又有一個小道姑攔住道:“入門前可沐浴了?”
張武道:“道姑姐姐,我洗過澡啦!”
那小道姑道:“現在掌門在內,男人入殿前需要再次沐浴!”
張武無奈道:“男人就很髒嗎?你們這是什麼規矩……”
小道姑叱道:“休得喧譁,小心受罰!”張武強壓下火氣,只得又去倒側面的浴室內洗浴,洗完之後聞到自己身體竟然也能發出香味,不禁奇怪上清派這洗浴用的水倒是好東西。
再次回到正殿前,小道姑道:“與你同行之人已在殿內,請進五味殿。”
張武心中憋氣,小聲嘀咕道:“五味殿,嘿嘿,難道里面全是廚子。”
話音沒落就聽殿內傳出一個銳利的聲音:“二府相得開命門,五味皆至善氣還。好個無知的小輩!”
這道姑耳朵好敏銳,張武再不敢胡說,推門進殿。
殿內正中間坐着一中年道姑,純白道袍宛若浮雲繞體,五官清秀如畫中神仙,無比的端莊中卻又透露着萬千儀態。此人正是上清現任掌門陶清。在月球上已經發展到底一百零一代。陶清乃是道派大名鼎鼎的茅山真人陶弘景的玄孫女,深得上清派的精髓。
接下來一人面露微笑,慈愛可親。她叫靈根,年齡比陶清略大,由於入門較晚,故而排命在陶清之後。靈根見張武惶恐進門解釋道:“孩子,不懂可不要亂說的。這‘五味’出自《黃庭經》,“仙人道士非可神,積精所致和專仁,人皆食谷與五味,獨食大和陰陽氣。”講究的外觀宇宙之廣,內查五臟之微,物我合一方可大成,這乃是修身養性之精髓所在!”
張武被靈根說的羞愧不已,頓首道:“謝謝您教誨,是我無禮了。”說完了偷偷看了眼坐在靈根下側的紅衣道姑。這位道姑名叫赤朱,便是開始斥責之人。不知爲何,張武每次看她都心中有悸,總感覺以後會落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