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上空濃雲密佈,山谷中空氣異常的靜止。張武體內陰陽兩道內力翻滾糾纏,他知道再過一時片刻,自己非得漲破而亡。
“咚咚”山谷的後方傳來木魚聲,聲音不大卻能穿過衆人的喊叫聲。張武聽到後爲頭腦爲之一清醒。怎麼能這樣死去,白震和孫贊都是爲了自己而死,絕對不能放棄。
張武努力將陰陽兩股內力分開,但他本就是凡人一個,對於內力掌控一竅不通,無異於蚍蜉撼樹。而且體內兩道內力極爲霸道,張武稍有反抗,便惹得全身劇痛。張武脾氣倔強,毫不服輸,堅持強行控制兩道內力。
山谷中轉出兩個人,一個孫常勝另一個是一個老和尚,和尚白鬚如雪,僧衣僧鞋。和尚見了張武情景,嘆息道:“小子真是不怕死,只是既然白震老頭已經教了你自救之法,爲何還用蠻力!”
張武經他一說,驀地想起胸前無數紅點,那難道是白震留下的解救之法?張武當即閉目感受胸前各大脈絡,其中果然有白震佈下的陣法。只是張武對於陣法也是毫不瞭解,不知從何着手。不過他本就有拼死之心,此時也就敢大膽的嘗試。
他忍着劇痛,將兩股內力胡亂地引入陣法之中。初時不覺得有什麼,但時間一長,明顯能感受到兩股霸道的內力增長速度降低。張武立時感到胸腹膨脹之痛減弱,精神爲之一震,他看道眼前的老僧,答謝道:“謝謝大師指點!”
老僧道:“不要高興太早,陰陽果的藥力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張武又沉浸在自己體內陣法之中。陰陽兩股內力本來就水火不容,如今共處一室,更是折騰的他心肝脾肺腎疼痛異常。
陰陽兩股內力逐漸被引入陣中,被分成千萬小股內力,一一相抵相消減,而且每次有偏差的時候,張武總能聽到老僧的木魚聲。胸前的陣法似乎無窮無盡,精妙無比,而老僧的木魚聲也是越來越急促。一時之間,張武體內翻江滔海,山谷中梵音陣陣,天空中濃雲滾滾。
如此,直持續了兩個時辰,張武才緩緩睜開眼睛。
他睜開眼睛後,一眼就看到老僧站在那裡,滿頭大汗,呼吸沉重。他知道,自己能活下來,全依靠白震的陣法和眼前這老僧的幫忙。他剛要道謝,忽然見到孫常勝朝自己方向過來,他的目標是頹在身旁的宋炎。
張武大驚失色,道:“不要碰他!”只是孫常勝眼看到殺害父母的仇人在那裡,怒火充膺哪裡能停住,雙手徑直掐向宋炎脖子。可是還沒來得及用力,孫常勝就被一股強大的熱浪打暈過去。
張武緩慢移動過去,看到孫常勝身體通紅,氣若游絲。他知道陰陽果藥力何等強大,即使是餘下的威力,對於孫常勝來說也是致命的。
老僧緩緩睜開眼睛,道:“善哉善哉,仇恨迷心,害人卻害己,把她交給我吧。”
張武問:“那他會不會死?”
老僧道:“那要看他的造化了。”
張武知道這老僧不是普通人,孫常勝跟着他活下的希望最大。老僧道:“白震老友如今可好?想不到這麼多年,老僧能與他聯手抵禦陰陽果實。”
張武悲傷道:“白爺爺已經死去了,爲了救我而死。”
老僧深深嘆氣道:“阿彌陀佛……一代宗師,可惜可惜。”
張武看到地上昏迷的宋炎四人問道:“他們四個可還能活?”
老僧道:“他四人應該是南天師的弟子,適才他們欲要抓你,此時你將如何處置他們?”
張武本來極其怨恨這四人,可是老僧問過之後,他竟對仇恨有了不同的理解,道:“他們四個也算是收到懲罰,還望大師就他們活命吧。”
老僧點頭道:“孩子倒是心善,他們死不了。有危險的是你,陰陽果三曝三寒,其威力絕不是前兩次能比的。你憑此珠去找丹鼎派掌門吧,他或許能救你一命。”
張武知道老僧所言不虛,問道:“丹鼎派在哪裡?”
老僧道:“在常人區。”說着遞給張武一顆珠子。
張武接過看是一顆古色檀木佛珠,對老僧深深鞠躬道:“請問大師法號,以後定然報答。”
老僧:“貧僧智廣,至於報答卻不必,相遇即是緣分!去吧!”
張武再次大難不死,可謂感慨頗深。一路不敢怠慢,朝常人區趕去。他得知胸腹上的紅點的作用後,每日趕路之餘便是研究白震留下的陣法。他知道,只有在陰陽果下一次曝寒到來之前領悟陣法真諦才能活命。
好在陣法是佈置在他的身體脈絡之間,他每次有不懂之處,便將內力在陣法中運轉一週。
目前最讓他頭疼的事是體內有兩股殘留的內力,一陰一陽,那是陰陽果二曝二寒時留下的。陰陽兩股內力總是時不時的互相爭鬥一翻,而每次爭鬥的結果都是張武胸口疼痛難忍。他嘗試幾次想把它們趕進陣法之中,奈何它們如同兩條水蛇一樣,難以捉摸。張武自虐的成兩條蛇爲陰陽二蛇。
時間一久,兩條蛇漸漸佔領子自己的勢力範圍。胸口以下由陰蛇佔領,胸口以上由陽蛇佔領。好在如此一來,兩條蛇形成對峙狀態,誰也不敢亂動,張武也免受無妄之災。
半月上白晝的尾聲,太陽高度降低,沿着天邊旋轉,景觀與地球的極晝現象相近。張武感覺到了氣溫的降低,好在路的兩旁人家漸漸密集起來。他知道應該快到常人區了。
這一日,張武走進繁華的街道,飢腸轆轆,疲憊不堪。他乾糧一天前就吃完了,此時站在一個酒樓門前,望着裡面的美味佳餚,不禁大流口水。
只是張武不敢進去,他不知道半月之上用的是什麼錢,身上更是沒有分文。他喊過一個店裡夥計問道:“小哥,你們這裡找不着臨時工?”
那夥計一看張武衣着就知道他是是窮人,沒好氣道:“什麼東西?想要白吃白喝,趁早滾蛋。”
張武怒氣大增,剛要發作,忽然聞到身後傳來一陣清香,身體不自然的閃到一邊。一個女子走進酒店。那女子秀髮垂肩,身體修長,披着青底折枝梅斗篷。
女子走到堂中雅座坐下後纔看露出相貌,皮膚白皙,眉目清秀,好個脫俗的美人,張武不禁看得癡呆了,直挺挺的站在門口。
女子察覺到了,端起茶杯朝外潑出。張武意識到,卻閃避不看,那誰的力道極大,打在張武臉上好不疼痛。堂內客人衆多,頓時看到鬨堂大笑。
張武失禮在先,也不好爭辯,便灰溜溜的退出了門口。旁邊一個小乞丐湊到張武身邊道:“你是新來乞丐的吧,她你也敢招惹……不要命了!”
張武看那小乞丐十四五歲的樣子,衣服上全是補丁,灰頭土臉的。然後低頭看自己,才發現,原來自己一心趕路,風塵僕僕,樣子完全是個乞丐。他不想解釋,問道:“她是誰,凶神惡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