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兄,我怕黑,你今晚就留下來陪我吧?”傅曉嵐說道。
“好。”花滿樓應道。
門外站着的人在看到屋內的燈滅了後,收回匕首站了一會就離開了。
等到第二天天剛亮,上官飛燕就跑去敲陸小鳳的門。她給陸小鳳準備了熱乎乎的早飯,想讓他趁熱吃。昨晚陸小鳳照顧了她很久,說了許多安慰她的話。所以她思索着給陸小鳳做一頓飯,會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陸小鳳原本還有些不耐煩,但一看門外站着的是上官飛燕,原本的不開心就一掃而盡。看着上官飛燕給自己做的飯,陸小鳳並沒有選擇自己一個是吃獨食,而是去喚花滿樓與傅曉嵐。
傅曉嵐早已醒了,他坐在牀榻上想着昨夜偷聽自己與花滿樓說話的人會是誰。傅曉嵐高燒已退,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幾分。昨夜花滿樓在離開前給自己用熱水擦了臉,原本被塵土弄的黑乎乎的臉瞬間變得白淨了。
陸小鳳原本想先喊花滿樓,但上官飛燕說不如先喊傅曉嵐,她想快一些感謝傅曉嵐的救命之恩。陸小鳳看上官飛燕一臉激動,他就答應了,帶着上官飛燕先去了傅曉嵐的寢室。
走到傅曉嵐寢室門口後,未等陸小鳳敲門,他就先將門打開了。傅曉嵐看着門外伸手準備敲門的陸小鳳,笑了笑。在注意到上官飛燕看到屋內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時,傅曉嵐就對上官飛燕有了一些懷疑。
“上官姑娘可是對我屋內感到很好奇?”傅曉嵐側着身子給上官飛燕讓了讓,問道。
上官飛燕在聽了傅曉嵐問的話後,就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幹些什麼。看她愣住的神情,傅曉嵐以爲自己多想了,就沒再說什麼。
“飛燕做了一些飯,我想着一起過來吃,她想先來感謝你昨晚在花樓救了她,所以先過來找的你。”陸小鳳看周圍有些尷尬,就先開了口解釋。
“抱歉,昨晚有人在我房間外面鬼鬼祟祟的幹些什麼,我沒有找到那人是誰,今早有些過激,還請上官姑娘不要怪罪。”傅曉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上官飛燕聞言,笑着搖了搖頭。她不在意傅曉嵐將自己誤認爲壞人,畢竟方纔她的表現確實挺讓人懷疑。
傅曉嵐嘴邊說讓花滿樓留下,實際上則與花滿樓私底下做小動作。看花滿樓想開門出去看,他就拽住花滿樓的手腕,在他手心上比劃了幾個字。等那人離開後,花滿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不和你們一起吃了,你們去找花滿樓吧,失陪。這段時間就不再見了。”今天是與日月神教約定的日子,如果自己再待在這兒,只怕會連累花滿樓與陸小鳳。
傅曉嵐倒也想過找到任盈盈,將她交給魔教,畢竟自己與她素不相識,沒必要因爲幫她而將自己給拖下水。但又想起楊蓮亭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他也就不在意這麼多了,能逃一個是一個。任盈盈是魔教聖姑,她自然清楚魔教人的手段。自己剛到這地方沒多久,萬事還需小心。
如果他們問起任盈盈的事情,大不了再編一個謊矇混過去。傅曉嵐在陸小鳳一臉疑惑的注視下離開了,陸小鳳本以爲他會和花滿樓黏在一起,但沒有想到傅曉嵐會先走。
傅曉嵐離開後去的第一個地方便是賭場,他在賭小魚兒會不會來。小魚兒說他在七日之內會來找自己,現在還早,但是他今天可能就要去魔教了。到時候小魚兒可就尋不到自己了,傅曉嵐將小二端上來的酒一飲而盡後,有些煩悶的看着屋外。
“副香主,又見面了。”秦偉邦與桑三娘進了賭坊,坐到傅曉嵐對面,笑着說道。
“聖姑在哪兒?你不會把她給弄丟了吧?還是聖姑被你藏起來了?”桑三娘指尖輕點着茶壺,眼睛盯着傅曉嵐的臉,問道。
“這兒的人太多,將我和聖姑衝散了,我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傅曉嵐很自然的給自己又斟了一杯酒。
傅曉嵐話落下的那一刻,桑三娘抓起茶壺就朝着傅曉嵐所在的地方砸了過去。傅曉嵐剛伸手握住朝自己飛來的茶壺,桑三娘就提起劍刺了過來。
傅曉嵐將懷中的悶悶放在桌子上後,伸手將鄰桌的佩劍抽了出來擋住了桑三娘。劍刃擦着劍刃划過去的聲音將賭坊的人嚇走了不少,被傅曉嵐拿走佩劍的人剛想發怒,就被秦偉邦斬了頭顱。他不希望這兒有任何一個人打擾到桑三娘與傅曉嵐打架,這也是楊蓮亭吩咐過自己的事情。
桑三娘出手招招對準要害,這讓傅曉嵐挺無奈的。原本以爲他們頂多會折磨折磨自己,但沒想到失手是要被除掉的。這也是他不願意歸於反派的原因,正派處事是就事論事,哪像反派一樣,不論什麼事情,只要辦不好就得死。
傅曉嵐已有許多次饒過桑三娘了,原本她的筋脈都已被自己挑斷,不過傅曉嵐心善,只是不淺不深的劃破了皮囊,並沒有真正傷了她的筋脈。這一切秦偉邦都看在了眼裡,桑三娘與傅曉嵐誰勝誰負已肉眼可見。
但桑三娘並沒有想過放棄,如果她殺不了傅曉嵐,她就會被別人殺死。這個人不是傅曉嵐也會是別人,如果再處於下風,一旁站着的秦偉邦會不會偷襲自己可就說不準了。桑三娘想到這兒,出手就更快更毒了幾分。
傅曉嵐在發現桑三娘出劍時,會時不時瞟一眼一旁站着的秦偉邦,就知道這裡面有蹊蹺了。她的神情很明顯是怕秦偉邦突然做什麼,自己都還沒有擔心秦偉邦會偷襲,她竟然先擔心了,桑三娘是與秦偉邦一同來的,如果他們有矛盾,又怎會一起來,傅曉嵐越想越感覺反派的行爲真讓人琢磨不透。
“夠了桑三娘,你敗了,你打不過傅曉嵐,所以就自行了斷吧,看在我們相識已久的份上,我不親自動手殺你。”桑三娘出手越來越狠毒,但依舊傷不到傅曉嵐一分一毫,秦偉邦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他不想再耽誤時間了。
桑三娘像是聽不見秦偉邦的話,還是自顧自的持劍與傅曉嵐對着打。沒過多久,傅曉嵐感覺挺沒意思的,就從腰間取出一根銀針紮在了桑三娘拿着劍的手上,被銀針扎到的桑三娘手一抖,劍落在了地上。
秦偉邦一看桑三孃的手不能動彈了,就向前幾步用腳尖踮起了桑三孃的佩劍,在握住劍柄後,秦偉邦給了桑三娘一個痛快。
傅曉嵐的衣裳被花滿樓換過,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這一身黑衫上沾染了一片血痕。傅曉嵐並沒想過要殺了桑三娘,但秦偉邦出手又快又狠,根本沒留給傅曉嵐反應的時間。亦或者傅曉嵐將銀針紮在桑三娘身上後,就去防秦偉邦襲擊自己了,但是秦偉邦將劍指向的是桑三娘。
一聲驚呼後便是劍落在地上的聲音,賭坊怕死的人都逃了,不怕死留在這兒的人都被日月神教其他人給殘忍的殺了。現在這一小片地方只有傅曉嵐與日月神教衆人,即使他輕功再好,也出不了他們層層的包圍。外面的近乎透明的網絲就已經將傅曉嵐的路給攔住了。
要麼殺了這些人,要麼乖乖的跟着他們走。傅曉嵐手掌在擦過自己腰間時,手心裡已有了幾根銀針。
“副香主,楊總管讓我們將你帶回去,還請不要爲難我們。至於桑三娘,她只是一枚棋子。一開始我們怕你與聖姑出事,就派桑三娘暗中護着你們。但是她辦事不利,本該早死的她又獲了楊總管給的一次機會,那便是與您比拼一下。她輸了就是輸了,卻還固執的一直對您出死手,所以死不足惜。”秦偉邦微微彎腰,笑着搖了搖頭,說道。
傅曉嵐自然是不相信秦偉邦的鬼話,桑三娘方纔招招對準自己的要害,不就是想致自己於死地。秦偉邦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等到桑三娘徹底敗下來才動手,這一動手還直接將人給滅了口,怎能不讓傅曉嵐懷疑。
不過秦偉邦不在意傅曉嵐會不會懷疑自己,他說的話確實是假,但也只是想給傅曉嵐一個臺階下。如果傅曉嵐不跟自己回日月神教,那就只有死路一條。如果老老實實隨自己回日月神教,還可以派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好,既然楊總管想見我,我就隨你們回去。”傅曉嵐勾起一絲笑意,說道。楊蓮亭沒有派人將自己除掉,就說明自己對於他還有利用的價值。
傅曉嵐將在桌子上趴着的悶悶抱起來後,再次轉身就看到那透明的網絲被他們收起來了。秦偉邦給傅曉嵐比了一個請的動作後,傅曉嵐就上了停在賭場外面的馬車。
等到傅曉嵐與日月神教衆人離開後,在樓梯下躲着的翠濃走了出來,她看着周圍死了的人,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她厭倦殺戮,但是又不得不參與到其中。只要將傅曉嵐一步步引入那人的圈套中,她就不用再承受這麼多了。但是傅曉嵐被另一幫人帶走了,這讓翠濃不由得攥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