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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珍寶(上)

26.珍寶(上)

“哈哈, 快跑啊,跑啊,不然我就要把你吃掉了!!!”這尖銳而陰冷的聲音帶着愉悅的笑容, 若菜頭也不敢回, 拼命地奔跑着, 那黑影就在她身邊如影隨形的跟着, 恍若她停下腳步, 它就會立刻撲過來將她撕得粉碎。

長時間的奔跑讓她的呼吸越發沉重,但是她卻依然沒有找到公園的出口,甚至周圍連一個人都沒有。

追在她身後的黑影, 幾天前就已經一直跟在她的身邊,一直在暗處偷窺着, 但是朋友與家人似乎看不到它。

今天打工結束, 她剛剛走入這個公園, 黑影突然撲向她,她拼命地逃跑, 卻怎麼也逃不出這個公園。

一直埋頭拼命逃跑地若菜突然撞到什麼東西,已經精疲力竭的她身體不穩向後倒去,恐懼的緊緊閉上眼睛,腳步停下了,她要被那個‘東西’追上了……

若菜緊緊閉着眼睛, 沒有預期中狠狠摔到在地的疼痛, 一隻手摟住她的肩膀, 爲她穩住了身體, 但是長時間的奔跑使她無力站立, 她跌坐在地,呼吸還沒有恢復正常, 依然有些急促,心臟也劇烈的跳動着。

“呵,真是一個很努力的小姑娘呢,跑的滿頭都是汗呢,”男人磁性而撩人心絃的聲音在若菜耳邊響起,若菜剛剛想要擡頭,一隻手輕輕地落在她的腦袋上,溫柔地輕輕摸了摸她的髮絲,“別擔心,你已經脫離危險了。”

若菜怔住,惶恐不安的心情似乎被那人的手掌揮散了,那人恍若有安撫人心的力量,她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嗷啊……可惡,你竟然敢打擾我用餐……”

“竟然把那麼可愛的小姑娘當成食物,你還真是奢侈啊,”奴良鯉伴笑容不羈,語氣淡淡地顯得極爲隨意,金色的眸子目光凜冽,腰間的瀰瀰切丸出鞘,速度極快的揮向眼前的妖怪,“我不喜歡奢侈浪費的傢伙,所以你就消失吧。”

聽到對話,若菜回頭看到那幾乎要與夜色相溶的男子飄逸而頎長的身影,他凌亂的黑色長髮隨風微微擺動着,雖然看不到正臉,但是他的言行舉止透着貴族般優雅還摻雜一股痞氣,看起來是一個極爲瀟灑不羈的男子。

那妖怪發出尖銳而痛苦的哀嚎,完全來不及閃躲的被奴良鯉伴用瀰瀰切丸劈成了兩半,血液噴濺而出,奴良鯉伴速度極快的向後跳了幾步,很怕血液濺在自己的和服上,母親去世後,雪女的行蹤也飄忽不定了起來,最近雪女不在,衣服弄髒的話,老爹沒準會讓自己洗。

奴良鯉伴穩住身體,才發現自己跳到了剛剛救下的小姑娘面前,奴良鯉伴下意識看向自己手中沾滿鮮血的刀刃,沒有想到她還沒有離開,一般這樣的情況下,普通的小姑娘都會嚇得尖叫跑開吧。

但是奴良鯉伴並沒有聽到女孩驚慌地聲音,他有些詫異地將目光移向自己救下的女孩,明亮的路燈下,女孩正仰頭看着他,可能剛剛受到驚嚇的原因,她的臉色略顯蒼白,秀美可愛的臉龐上沒有任何慌張與恐懼,她明亮而溫暖的褐色眸子正呆呆地看着他。

“咳咳……”奴良鯉伴輕輕咳嗽了一下,不知道爲什麼被這樣一雙明亮而清澈的眼睛注視着,他略微有些無措。

聽到咳嗽聲的若菜回神了,連忙起身對奴良鯉伴鞠躬說:“那個,非常謝謝先生,你的救命之恩,我是不會忘記的。”

奴良鯉伴搔了搔頭髮,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像他道謝過了,這個時代的人,大部分都在被他救下的時候就慌張地逃跑,想到這裡,看着眼前眸子明亮的小姑娘,奴良鯉伴勾了勾脣角,語調慵懶地說:“不客氣,反倒是我有些驚訝了呢,我以爲你會離開呢。”

“恩?爲什麼會這麼想,先生救了我的命,我只要說過謝謝才能離開啊。”若菜笑容直率的回答。

“哦?你不害怕嗎?”說完奴良鯉伴瞥了一眼地上妖怪的屍體。

順着奴良鯉伴的目光看到妖怪屍體的剎那,若菜的身體微微一僵,立刻移開目光,垂眸說:“當然害怕啊,但是不能因爲這樣就撇下爲了救我而與它戰鬥的先生不管,至少要確定先生你有沒有受傷,說過謝謝才能離開!”

少女直率的言語,明亮而毫不膽怯的眸子讓奴良鯉伴怔住,隨即忍不住輕輕揚起嘴角,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勇敢而直率的小姑娘了。

“啊,已經是這個時間了,再不回家估計媽媽要生氣了,”若菜慌張地撿起地上的書包,目光在奴良鯉伴身上巡視了一圈,確定他沒有受傷後,露出明媚而可愛的笑容說,“先生沒有受傷真是太好了,對了,我還不知道先生的名字呢。”

少女純粹而明亮的笑容似乎能夠感染別人,奴良鯉伴閉着左眼,而右眼深邃而死寂的眸子中泛起一絲淡淡的光芒,輕聲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奴良鯉伴。”

“鯉伴先生,今天非常感謝你,我叫若菜,”若菜眉眼彎彎,她的笑容使秀美而可愛的五官散出溫柔而明媚的光彩,“如果以後還能遇到鯉伴先生就好了,一定會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看着少女的笑臉,奴良鯉伴淡淡一笑,頷首說:“恩,一定還會相遇的。”

“再見,鯉伴先生。”若菜對奴良鯉伴笑容燦爛的揮了揮手,然後拎着書包向家的方向走去。

奴良鯉伴看了一眼幽暗的天空,看着若菜即將消失的身影,他輕輕嘆氣,想到少女直率而開朗的笑容,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有些放心不下,他隱藏了身影悄悄跟在若菜身後一直護送她到家。

第二天,若菜早早的就起牀了,剛剛走出房間,就聽到母親詫異地聲音:“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不多睡一會嗎?”

“再睡會遲到的!”若菜咬着麪包回答,若菜母親從廚房裡探出腦袋,看着身上穿着學校制服的若菜,無奈一笑:“今天是星期六。”

“啊?”若菜慌張地拿過旁邊的日曆,確定今天是週六後,她輕輕地拍了一下額頭,“我忘記了呢。”

“真是的,你這孩子怎麼總是迷迷糊糊的。”母親聲音透着無奈與慈愛,若菜彎起眼睛,將手中的麪包片吃掉,端起牛奶說,“對了,媽媽,今天要是週六的話,我們家旁邊那個蛋糕店好像有新口味的甜甜圈上市呢。”

“恩,你想要吃嗎?”聽到母親的話,若菜笑着點頭,“恩,想要嚐嚐,吃完早餐我就去買。”

“那要記得帶傘哦,昨天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雨。”母親微笑着囑咐,隨即拍了一下手說,“順便也給我帶一份砂糖甜甜圈。”

“恩,我知道了。”

雖然天氣看起來很好,似乎並沒有要下雨的預兆,但是若菜聽母親的話,拿着雨傘走出了家門。

大概是因爲新品上市,蛋糕店的顧客意外的多,若菜排隊等好久了,但是等到她的時候,售貨員一臉抱歉地說:“對不起,新口味的甜甜圈已經賣光了。”

若菜有些失望,明明已經來的很早,也等了很久,還是沒有買想要吃的甜甜圈,但是看到售貨員歉意的笑臉,她彎了彎眼睛,擺手說:“沒有關係,我買別的口味的甜甜圈吧。”

最後若菜買了媽媽愛吃的砂糖甜甜圈還自己喜歡吃的牛奶甜甜圈,走到店門口發現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雨,若菜撐起手中的雨傘,望着陰沉沉地天空,淡淡一笑,明明剛剛還是那麼晴朗,天氣真是說變就變呢。

路過昨天被妖怪襲擊的公園時,若菜腳步一頓,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還能看到救她的鯉伴先生呢,這樣想着,若菜撐着傘走入公園。

因爲下雨的原因,公園裡的人都在往能夠避雨的地方跑,很快公園裡就空蕩蕩的,只剩下若菜一個站人在那裡。

周圍空無一人,若菜突然想起昨天被妖怪襲擊的事,心裡有些慌慌的,她快步準備走出公園的時,卻在公園中心休息椅上發現了奴良鯉伴的身影。

若菜雙眼一亮,剛剛想要喊他的名字,發現他正微微仰頭注視着昏暗的天空,雨水滴落在他俊美的面容上,沿着他的臉頰滴落而下,恍若他在哭泣,他的和衣與髮絲已經被雨絲打溼,但是他依然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

若菜握着雨傘的手微微一緊,鯉伴先生看起來很傷心,這個時候她不應該去打擾他,但是他異常孤寂的身影,似乎在對她訴說着,這個人已經孤單了很久很久,如果再這樣孤單下去,他的靈魂會在只有陰霾的孤寂中枯萎。

“鯉伴先生,這樣淋雨會感冒哦。”輕柔而歡快的女聲,一把透明的雨傘爲他遮住了降落的雨點,奴良鯉伴微微回神,神色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笑容明亮而溫暖的若菜,語調慵懶地說,“喲,是昨天那個小丫頭呀。”

“恩,沒想到這麼快會再見到鯉伴先生,鯉伴先生就算要欣賞雨景也要帶一把傘呀,”若菜掏出手帕,遞給奴良鯉伴說,“擦擦臉吧,雨水落在鯉伴先生的臉上,簡直就像鯉伴先生哭泣一樣。”

奴良鯉伴輕輕閉了一下眼睛,他剛剛走到這個公園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

雨總是會讓他想到與山吹乙女初遇的那天,也許他是真的想要哭泣,但是沒有眼淚,心臟可能在痛,但是也已經感受不到了,因爲痛到了極限,失去了知覺。

奴良鯉伴接過若菜手中的手帕,用手帕擦掉臉上的雨水,低喃:“只是在思念一個人而已。”

這樣回答她的鯉伴臉頰蒼白得接近透明,彷彿隨時會崩潰掉,整個人看起來極爲脆弱,那雙金色的眸子被厚厚的陰霾所覆蓋着,黯然而空洞,只能讓人感受到死寂與陰鬱,若菜微微一怔,忽然涌起一股不安。

若菜將雨傘與甜甜圈都塞入奴良鯉伴的懷中,然後用雙手拍了一下奴良鯉伴的臉頰,大聲說:“請振作一點,鯉伴先生!”

她溫熱的手輕輕拍在他冰冷的臉頰上,臉頰感受少女手心的淡淡溫度,奴良鯉伴有些詫異地看向若菜,少女注視他的褐色眸子清澈明亮,“鯉伴先生在思念的人,一定是對於你很重要的人吧,想起關於那個人的事情,鯉伴先生爲什麼會只露出這麼悲傷的表情呢,難道關於那個人只有悲傷的回憶嗎?”

“……當然不是,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很幸福。”這樣回答的奴良鯉伴眸子泛起一絲漣漪。

看到奴良鯉伴恢復光芒的眼睛,若菜歪頭一笑,輕聲說:“我不知道鯉伴先生和所思念的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如果是我的話,一定不希望自己重要的人在回憶我的時候,只有悲傷的神色,我更希望他能夠記住與我在一起時快樂的回憶,這樣回憶起來的時候就算感到悲傷,但是卻依然可以露出幸福的笑容。”

奴良鯉伴怔怔地看着眼前笑容明亮而溫暖的少女,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被烏雲遮蓋的天空被一縷陽光穿透後,陽光慢慢地照亮了天空。

“雖然我說的只是自己的想法,但是,我真的覺得那個人一定希望鯉伴先生會幸福,而不是露出這樣的悲傷表情。”少女的笑容清澈而溫暖,明媚的令人不敢直視,恍若能夠穿透陰霾的光芒,她就這樣笑着驅散了他眼中的陰霾。

她笑容溫柔的輕輕地摸着他被雨淋溼的黑髮,“所以,鯉伴先生你一定要幸福起來啊……至少不要再露出這麼悲傷的表情了。”

聽到若菜的話,奴良鯉伴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母親曾經對他說過的話:‘鯉伴,以後無論經歷多麼悲傷的事情,都不要把那份感情放到自己的回憶裡,負面的情緒會讓你珍貴的回憶變質。’

一向謹記母親話的他,竟然徹底忘記了母親的話,他與山吹乙女幸福的回憶,一不留神就被山吹乙女離開的悲傷情緒吞噬的一乾二淨,負面情緒確實讓珍貴的回憶變質了。

看着眼前笑容明亮暖人的若菜,奴良鯉伴伸手摸了摸放在和衣裡的福氣袋,那是母親送給他的,說是爲他積攢了滿滿的福氣。

母親曾經說過遇見乙女是他自己的福氣,奴良鯉伴突然覺得能夠遇到眼前這個少女,也許是母親爲他積累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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