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顧不得糾結不是他惹的爲什麼要他哄這個問題, 抱着失去尾巴後終於能坐在自己腿上的小傢伙趕緊哄道：“待會八哥找人再給你做幾件一模一樣的……”
他語氣很輕很輕，好像怕大一點就會將懷裡人給嚇哭似的。
承安看着懷裡的尾巴緊抿着小嘴巴，抿着抿着, 他終於忍不住, 哇的一聲張開嘴哭起來。
見他還是哭了, 胤禩都有些慌亂起來, 更別說罪魁禍首的胤禔。
胤禔聽見哭聲, 後悔死自己方纔手欠的行爲。
“八弟你快想想辦法啊！”看到小傢伙開始掉眼淚，胤禔手足無措地站起來。
雖然才只見兩次，但承安給胤禔的印象之一就是愛笑, 這會看到他哭成這樣，心裡十分不舒服。
胤禩這也是頭一次遇到他哭, 哪有什麼辦法, 只能摟着人輕聲哄。
“承安乖不哭了, 你看八哥這有玉佩。”胤禩哄着哄着想起來小傢伙喜歡玉佩，將腰上的佩玉解下來拿到他面前。
承安太難過了, 好不容易有的尾巴就這麼被拽下來，就是玉佩也哄不好他。
“嗚嗚……”
胤禔見他還哄不好了，在旁邊乾着急一會後提議道：“他不是喜歡吃點心，我再讓人送些點心上來。”
胤禩有些猶豫，不過這會也沒更好的辦法, 尤其是小傢伙哭得臉都有些紅, 看得他實在有些心疼, 於是點頭同意。
胤禔一聲吩咐, 立刻有人將點心送上來。
“別哭了, 大哥請你吃點心。”胤禔趕緊接過點心送到承安面前，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換成平常, 這麼一盤點心能讓小傢伙直接樂起來，但他剛纔已經吃過點心肚子還不餓，加上這會哭得正傷心更沒什麼胃口，只看了眼面前的點心就繼續哭起來。
在他看過來時胤禔本來還以爲有戲，沒想到他接下來卻哭得更大聲，頓時感覺頭疼。
所以說我剛纔爲什麼非要手賤？
胤禔忍不住在心裡罵起自己來，罵完後求助地看向胤禩。
胤禩邊用帕子替承安擦眼淚邊繼續哄他，同時心裡還在想着辦法。
“承安想不想吃糖？”他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之前胤俄偷偷給他帶的糖。
抓週禮當天，胤俄往賀禮中夾帶了一盒糖，承安發現後只來得及吃一顆就被康熙收走，對方說是替他收着，結果他後面半顆都沒見着。
承安還記得糖吃起來甜滋滋的味道，聽到胤禩提起糖，哭聲似乎小了一些。
“大哥這可有糖？”胤禩見用糖哄好像有用，趕緊轉頭道。
只要面前這小祖宗不哭，胤禔就是變也要變出糖來。
好在他府上也是有孩子的，所以糖自然有，他一聲吩咐，立刻有人把糖拿過來。
胤禔看到糖，立刻抓起一塊就準備往承安嘴裡塞，就盼着他趕緊收掉眼淚。
其實他也不是沒聽過孩子哭，畢竟他自己兒女加起來都不少，只是這還是頭一個被他招哭的孩子，胤禔多少有些心虛。
承安哭聲還沒停，胤禩見大哥拿着糖就要直接往他嘴裡塞，怕嗆到正哭的小傢伙，伸手攔住後將糖接到自己手裡。
“承安要不要吃糖？”他拿着糖送到承安面前。
小傢伙望着面前散發着香甜氣息的糖，哭聲停了一瞬後，點頭帶着哭腔道：“要……”
見他止住哭聲，胤禩這纔敢將糖喂進他嘴裡，一邊還提醒：“慢點吃，別直接嚥下去。”
甜滋滋的糖果撫慰了承安難過的心，他嘴裡含着糖總算沒再繼續哭，只是烏溜溜的雙眼裡還殘留着眼淚，眼圈周圍和鼻尖也有點紅。
胤禩再次拿起帕子輕輕替他擦擦臉，想到他跟着自己出來一遭卻哭成這樣，有些後悔方纔沒及時阻止大哥的動作。
而旁邊的胤禔見他總算沒再哭，頓時長鬆一口氣。
見他手裡還緊緊抱着那條尾巴，想彌補的胤禔開口道：“我讓人幫你把尾巴縫……”
他話還沒說完，聽到“尾巴”兩個字的承安像是被提起傷心事一般，立刻又露出要哭的表情。
胤禩趕緊擡手阻止胤禔繼續這個話題，同時拿起一塊糖道：“來，承安再吃塊糖。”
可以的話，他也不想讓承安吃這麼多糖，但比起小傢伙哭得那麼可憐，嗓子都快啞掉，只能繼續用糖哄哄。
承安嘴裡那塊糖還沒吃完，但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糖肯定是不會嫌多的，立刻張開嘴巴接過來。
被胤禩打岔又喂一顆糖後，他總算沒真的繼續哭起來。
經此一遭，胤禔是不敢再對他提尾巴。
承安含着兩顆糖慢慢吃着，臉上的表情總算漸漸放鬆下來。
小傢伙的臉白白嫩嫩，哭後的痕跡留在上面，瞧着就可憐，因此等他吃完糖張開嘴表示還要時，胤禔恨不得把所有糖都給他。
胤禩卻是不贊同地掃他一眼，隨即先讓人倒杯水過來慢慢餵給他。
方纔哭出不少眼淚的承安沒拒絕，就着他的手喝起來，喝完後指着杯子道：“不好呀。”
胤禩見自家大哥聽見他的話露出不解的表情，解釋道：“他應當是說這杯子沒他的吸杯好看。”
自從胤礽送給承安一個吸杯後，他就對這種杯子表現出極大的喜愛，現在日常只用吸杯喝水。
康熙見他這麼喜歡這種杯子，還特意吩咐人專門給他燒了一窯吸杯。
“不就是吸杯，下次來我替你準備。”胤禔說完纔想起來，先不說他下次還能不能來，就今天自己把他惹哭，他還願不願意來都是一回事。
被關在府裡的日子像是一潭死水一般無趣，能有個人來做客其實還挺不錯。
胤禔想到此，又對承安道：“除了吸杯，等你下次過來大哥還給你準備糖果點心。”
“要糖糖呀。”承安聽到他的話眼睛微亮，不過比起下次，他更關注面前的糖，伸出小手指了指。
剛哭過的小傢伙，聲音有些軟，聽起來更加奶氣。
胤禔立刻就拿起一顆糖，不顧胤禩阻止塞進他嘴裡。
他動作實在生疏，糖入嘴時甚至輕輕撞到承安的乳牙，不過再次嚐到糖果甜蜜滋味的小傢伙倒是沒什麼反應。
一會的功夫這都已經是第三顆糖，胤禩覺得不能再讓他吃，趕緊讓人將剩下的糖和之前拿上來卻沒用上的點心統統撤下去。
小傢伙吃完嘴裡的糖後沒再繼續哭，胤禩和胤禔也不敢再提他懷裡抱的尾巴，而是說些別的話題逗他玩，比如背詩。
“咕咕不唧今呀月~”
胤禩見他又背出一句新詩，眼底溢出幾分笑意。
這是某天康熙帶承安賞月時教他的詩，小傢伙背得十分自信，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就是原句。
胤禔聽完後只知道應該是和月有關，卻是想破頭都想不到什麼詩還能“咕咕唧唧”的。
見胤禩在笑，他不由問：“你聽懂了？”
“應當是‘古人不見今時月’。”胤禩唸完，想到小傢伙的“咕咕”又有些想笑。
承安聽到他的話，仰起小臉道：“咕咕呀~”
“好好，是‘咕咕不見今時月’。”胤禩順着他的話改口道。
胤禔撲哧一聲笑起來，鼓掌讚了句“好詩”後道：“咕咕是誰？”
聽到這個好問題，胤禩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了幾分。
承安哪知道“咕咕”是誰，歪着腦袋回他一個疑惑的表情。
小傢伙懷裡抱着的斷尾巴實在是個不穩定因素，未免他什麼時候突然想起來再哭一場，胤禔今日沒提留他們用飯的話。
而胤禩想着小傢伙這一上午已經吃掉三塊點心三顆糖，也不敢再帶他多待，等快到中午時就起身告辭。
大概是見他們還能來第二次，覺得或許還有下一次的胤禔送他們出去時沒上次那麼傷感。
“噠哥咿安安灰呀~”
被胤禩抱着往外走時，反應過來的承安衝着自家噠哥叫起來。
胤禔不懂他爲什麼總說要自己帶他飛這種孩子話，一時也和他解釋不清楚自己不會飛，因此敷衍道：“好好好，下次，下次你來再說。”
見噠哥又說下次，承安小眉頭不由擰起來。
“他還會皺眉。”胤禔看到後笑着對胤禩道。
胤禩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小傢伙，再次與他告辭後轉身離開。
等坐上馬車後，未免懷裡人無聊，待會想起尾巴又要哭，胤禩將他小腦袋輕輕按在自己懷裡：“靠着八哥休息會，很快就回去了。”
承安乖巧地靠在他身上，垂眸時不可避免看到自己懷裡抱着的尾巴，小嘴巴抿了一下，好在到底還是忍住沒哭。
從胤禔府邸到皇宮的路況不錯，馬車一路上駕駛得十分平穩。
在輕微的搖晃中，承安不知不覺靠着胤禩睡過去。
睡着後的小傢伙渾身暖乎乎的，在這個天氣抱着其實有點熱。
胤禩倒是不嫌棄，將他調整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抱好後，又伸手將他衣襟的盤扣解開兩個。
睡着的小傢伙眼睫看起來又黑又長，白嫩的臉頰肉嘟嘟的，看起來說不出的乖巧可愛。
看着他帶着幾分依賴地靠在自己懷裡熟睡，胤禩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甚至生起點胤俄經常有的想法——可惜不能抱回自己府上去養。
等回到宮裡後，胤禩也不讓其他人接手，親自將還在懷裡熟睡的小傢伙抱進乾清宮。
他本來還準備和康熙說一下在外面發生的事，然而康熙卻是一直沒回來。
胤禩守在榻邊看着小傢伙恬靜的睡顏等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先行離開。
康熙今日有些事，等他走後又過一會纔回來。
“萬歲爺，小阿哥已經回來，這會在裡面睡着。”
一看到康熙，守在殿裡的人行禮後立刻道。
康熙本以爲這次他又得在胤禔府上吃完飯纔回來，聞言心裡還有點驚訝。
他剛走到榻邊，承安不知是不是被懷裡緊摟的尾巴熱醒，小手揉着眼睛坐起來。
旁邊其實是有人給他打扇子的，但也不敢扇太大風，只是陣陣微風而已。
他若是直接睡着，這個風倒是正好，不會熱也不會冷，但懷裡抱着個厚實的尾巴，身前那片不透氣，捂也捂熱了。
之前胤禩離開前就想幫他把尾巴拿開，只是他抱得實在太緊，這才只能隨他去。
康熙剛剛還在擔心他這個時間睡覺怕是要錯過午膳，見他醒來倒是覺得正好。
不過下一秒，康熙立刻注意到落在他手邊的那條尾巴。
“你尾巴怎麼掉了？”康熙就那麼隨口一問，沒想到他低頭後直接嗚嗚地哭起來。
小傢伙是沒睡夠被熱醒的，身上多少有點燥，再被提醒想起這件傷心事，怎麼可能忍得住。
實際上他之前在胤禔那就沒哭夠，只是被糖哄着，再加上看到兩個哥哥都不想讓自己哭這才忍着，現在被康熙一問，可不得繼續哭。
“哭什麼？”康熙沒想到他說哭就哭，反應過來後趕緊在榻邊坐下來，將人摟進懷裡後問，“誰把你尾巴扯壞了？”
問話的同時康熙心裡其實已經有所猜測，畢竟一般人也不敢隨便動他心愛的尾巴，胤禩更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思來想去也只有胤禔會如此莽撞。
承安這次的哭聲不算大，更偏向委屈難受那種小聲嗚咽。
聽到康熙的問話，他邊哭邊道：“嗚嗚……噠哥……”
他這種哭法其實比大聲哭更惹人心疼，康熙見果然是胤禔，立刻道：“你別哭，朕這就命人幫你打他去，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欺負朕的承安！”
康熙這話一半是哄孩子，一半也是真有些惱，覺得胤禔行事一如既往的沒分寸，弟弟好心去看他，他竟然能把人惹哭。
“不，不呀……”承安傷心歸傷心，但聽到他要幫自己打噠哥，還是趕緊搖頭表示不要。
“他都把你尾巴扯壞掉，你還護着他作甚？要朕看他就是欠打。”康熙是見識過小傢伙有多喜歡這身衣裳的，畢竟昨天他穿着就不肯脫。
承安還是搖頭：“不……不噠……”
見他明明這麼難過還要護着胤禔，康熙擡手抹掉他臉頰上的眼淚：“那你先別哭了，看到你哭皇阿瑪就想打他。”
這句卻是康熙的大實話，畢竟大兒子之前就挺欠打，現在還把小兒子招哭。
承安聞言吸吸小鼻子後，抿着小嘴巴開始忍住不哭。
看到他這個可憐巴巴地小模樣，康熙是又心疼又可氣：“真是出息，爲條尾巴就能哭成這樣。”
一條假尾巴而已又不是真的，胤禔固然手欠，但區區一條尾巴又哪值得他如此哭。
承安被阿瑪說了，緊抿的小嘴巴微微癟起來。
“好了，朕待會就吩咐人給你多做幾件這樣的衣裳，你喜歡就穿個夠去。”康熙見他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用拇指蹭蹭他的臉頰哄道。
“嗯。”小傢伙點點頭，覺得阿瑪好好的他伸出小手抱住阿瑪。
見他又開始撒嬌，康熙摸摸他的腦袋後道：“走，皇阿瑪帶你用午膳去。”
龍尾衣對承安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後面的尾巴，尾巴被扯下來後，康熙哄幾句就讓他乖乖將壞掉的衣裳換下來。
換好衣裳的小傢伙繼續將那條尾巴抱在懷中，跟着康熙一起去用午膳。
哭是一種比較消耗情緒的活動，一天哭了兩場後，承安在吃飯時難得十分乖巧，康熙喂什麼他吃什麼，也沒再試圖抓桌上的肉肉。
康熙投喂完後，摸着他的小肚子道：“你要是每頓飯都這麼乖就好了。”
吃飽喝足的小傢伙聞言，擡頭朝他露出一個乖巧無辜的表情。
大概是之前沒睡夠，吃完飯沒多久承安很快又睡過去。
等他睡熟後，康熙費點功夫將那條尾巴從他懷裡拿出來，丟給樑九功後道：“讓人照着多做幾件衣裳出來，儘量用薄一些的料子。”
“嗻。”
樑九功準備退下去時，康熙又補充道：“讓人將尾巴往上做一些，不要影響小阿哥坐。”
“嗻。”樑九功記下要求後退下去，準備親自走這一趟。
等他離開，康熙低頭看着睡着後眼睛周圍還有一些紅的小兒子，想想還是有點生胤禔的氣。
之前答應小兒子不打他，但可沒說不能罵，康熙直接派人去傳自己口諭將胤禔訓斥了一頓。
另一邊，胤禩回府用過午膳後就準備去找胤俄，讓他再做幾件龍尾衣。
他剛從府裡出來，正碰見從外面回來的胤禛。
胤禩與胤禛小時候關係還行，長大後卻漸漸只能維持表面的平和，不過自從偶爾在承安那遇到後，關係倒是稍微緩和一些。
“八弟這是去哪？”
“去找十弟，承安的……”
因與承安有關，胤禩回話後忍不住和他多說兩句。
胤禛還沒見過承安穿龍尾衣的樣子，不過想到上次小傢伙就因爲自己說沒尾巴他就哭起來，那模樣別提多可憐，得知他今天又哭了，眉頭微微皺起。
“你怎麼沒有攔着大哥。”
胤禩語氣有些無奈：“我以爲大哥只是逗他玩，沒想到……”
兄弟二人簡單交流幾句後，胤禩上車前往胤俄府上，胤禛則是回自己府裡。
回到府中後，胤禛覺得龍尾衣這個想法倒是不錯，這樣小傢伙就不會因爲沒有尾巴而難過。
想到此，他乾脆去書房裡鋪上紙畫起來。
別看胤禛平日裡冷冰冰的，其實他私底下還是有些小愛好的，比如給自己養的狗親自設計衣服。
當然，給弟弟的東西肯定要最好的，胤禛畫得十分認真，有一點不滿意就丟開重新畫起來。
府里人見他在書房一待就是幾個時辰，還以爲是在忙什麼大事，都不敢過來打擾。
最終只有他身邊的蘇培盛知道，自家爺忙一下午竟然是爲了畫衣服樣子。
當然，他也是知道最近宮裡那位小阿哥在自家爺心中地位的，所以得知是給那位做的衣裳後，自然不敢怠慢，親自去找府中的繡娘。
在胤禛進書房畫衣服樣子時，胤禩已經到達胤俄府上。
胤俄聽完他的來意後頓時急了：“什麼！大哥把承安的尾巴給扯下來把他弄哭了？”
“大哥可真行……”
胤俄會想到給承安做龍尾衣就是因爲上次進宮看到他哭後的模樣覺得心疼，沒想到這次他又被大哥給弄哭，頓時忍不住抱怨起來。
“大哥也不是故意的。”胤禩道。
“要我說承安就多餘去看他。”胤俄嘀咕一句後沒再耽擱，而是拉着胤禩道，“之前那些繡娘是九哥幫我找的，用完我就還他了，咱們找他去。”
二人一起找到胤禟後，胤禟自然不會拒絕，直接就吩咐人讓那些繡娘再做幾套衣裳。
宮內。
承安又睡一覺醒來後，康熙見他瞧着沒平常那麼精神，偏他馬上又要去和大臣議事，乾脆讓人送他去鹹安宮。
鹹安宮。
承安看到二哥還是開心的，照舊人沒進門就先喊起來。
不過等看到人後，想到自己的尾巴還沒給二哥看就壞掉，他小嘴巴又抿起來。
胤礽第一時間發現他的不對勁，將人抱起來後問：“這是怎麼了？”
“安安尾巴沒呀……”小傢伙說完竟然還嘆了口氣。
胤礽抱着他進屋裡坐下後問：“什麼尾巴？”
“龍尾巴呀~”承安說完將一雙小手放到背後比劃起來。
看到他背後靈活扭動的小手，胤礽輕笑一聲後道：“你哪裡的龍尾巴？”
“哥哥咿安安噠。”小傢伙仰着小臉告訴他。
胤礽越聽越糊塗，乾脆轉頭看向候在一旁的劉才。
劉纔對上他詢問的視線，上前一步將之前胤俄送龍尾衣到今天的事全部簡單說一遍。
胤礽聽完前因後果，臉上的笑容收斂一些，點着懷裡人的額頭道：“你又去見胤禔了？”
“咿咿？”承安歪着腦袋看他，顯然不知道對方口中的胤禔就是“噠哥”。
“胤禔就是你那好大哥。”胤礽說完沒忍住又戳一下他的額頭，“該，讓你去瞧他，尾巴沒了吧！”
承安聽到這話，小嘴巴抿起來，露出一個要哭不哭的表情。
胤礽針對的主要是胤禔，看到他這個表情立刻就哄起來：“我又沒說什麼，只是提醒你下次別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