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劍狠狠刺下來,這一次她已經徹底沒有力氣了,嘴角含着苦笑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這副身體本就是因爲系統的失誤,她纔會重生在上面,所以這次死去了並不會影響到她本體的安危。
她只是擔憂仲意,她的兒子,她死了他怎麼辦呢,他還那麼小沒了母親能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生存下去嗎?
那明姝呢?他會保護好她的兒子嗎?
如果他敢不好好對他,她一定透支所有的積分讓系統送她回來,然後弄死他!
本以爲必死的結局卻聽見一聲清脆的“叮!”
她睜開眼睛時,江術已經被人一腳踢飛了出去,身體摩擦地板的聲音聽的人牙酸,噗地吐出一大口鮮血,看樣子傷勢絕對比她重得多。
她心裡頓時就好受了許多。
暗衛如同一隻暗夜裡的鬼魅一般衝了過去,和銀髮男子打成了一團,而銀髮男子像是一頭被觸怒的老虎,出手狠厲異常,招招奔着殺人性命去的。
她心裡一驚,竟然是他救了她?
、但也不得不掙扎着喊一聲。
“手下留情,留下一條命拷問幕後兇手啊——”
銀髮男子一聽,轉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驚惶未定,像一頭驚慌的小鹿一般純澈,但是下一刻看向暗位的眼神又變成了海一般的深沉。
仲夏頓住了,那眼神是那般的熟悉,難道真的是他?
明姝..............
他來這裡幹什麼?京城那位不要了?
不知道爲何,她心中竟然酸澀的厲害。
“砰!”
暗衛被狠狠砸向了地板,和江術一樣倒地不起了。
銀髮男子收了劍走向她,她擡起手,驀然摘下了他的面具。
一雙漣漪生輝的狐狸眼頓時出現在了眼前,靜靜地看着她,又好似包含了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
他喃喃道。
“媳婦.......”
她紅着眼眶道。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來緬懷一下往事嗎?”
他焦急道。
“不.....不是......”
她暫時不想聽他說話,指着那兩個人道。
“先審他們吧,無論如何你必須將幕後兇手抓住,我不管你有多麼寵愛那個女人,你不動手我就自己動手!”
他抿了抿脣,將她扶起來輕聲道。
“我絕不會委屈你的.......”
她只覺得刺耳,她用得着他說委屈不委屈的嗎?這就好像是在對後宮裡的兩個女人說——我會爲你主持公道的,畢竟我是你們的天。
她從來不是他後宮中的一員,她要麼是他唯一的妻子,要麼就棄他如敝屣,再怎麼喜歡一個男人,她也不會作踐自己和一羣女人搶一根公用黃瓜。
江術原本還在不斷地掙扎着,叫囂着。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膽敢傷了我,你們全族的狗命都不夠砍的!”
當明姝轉過身那一刻,他驚駭欲絕地頓住了,喃喃道。
“皇......皇上............”
明姝淡淡地看着他,但那股尊貴的氣勢已經足夠他驚駭地語不成句了。
“誰派你來的?”
仲夏嗤笑一聲,同樣是姓江,誰派來的還不明顯嗎?除了那個女人還有誰想要她的性命?就算是包庇也不用到如此地步吧?
江術語不成句道。
“皇上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您看在秀雅的面子上饒了我一命吧........”
"說!誰派你來的?!"
明姝驟然發怒道。
江術彷彿已經看見了自己的死期,啜泣地道。
“是......是淑妃,是秀雅讓我來的.....皇上饒命啊.......”
種下去冷笑一聲,就知道是那個女人,但是,明姝會如何處理呢?
她意味不明地看向他。
他聽了江術的話頓了一下,淡淡道。
“知道了。”
她心中最後一絲期盼也碎裂了,知道了?知道什麼了?難道就一點懲罰都沒有嗎?
呵!果然啊........
他轉身想和她說什麼。
“夏夏我.......”
她冷笑地打斷了他道。
“你不用說了,你不動手我便自己來。”
說完不再看他是什麼神情,迷藥的藥效已經去了大半了,她一瘸一拐地轉頭朝門口走去。
明姝的雙眼像是一片似海一般地看着她,堅持扶着她。
她掙脫不了只好由着他。
等到了家門口便立即掙脫開他的手道。
“慢走不送。”
“大丫!”
吳宣突然從她家裡衝了出來,拉着她的手驚恐道。
“你怎麼成這樣了?誰幹的?!看老子不撕了他!”
"你爲什麼在她家裡?!"
明姝驟然扯住了吳宣的衣襟怒道。
吳宣原本很是憤怒地道。
“關你屁事啊!”
等看清了明姝的臉之後,忽然冷笑了起來,一拳就揮了過去。
“居然是你?!你這個拋棄妻子的負心漢,還有臉回來?!”
明姝本來輕而易舉可以避開這一拳,但是聽見了他的話卻硬生生地受了這一拳,嘴角立即流下了血跡。
“別....別打了.....”
仲夏搖搖欲墜,身上痛得厲害,看着這兩人打了起來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不想管這倆人了,朝着門裡走去。
卻見自家兒子正一臉的驚惶地看着自己。
她連忙安撫道。
“小意別害怕,孃親只是路上摔了一跤,沒什麼大事的。”
小傢伙抱着她哇哇地哭了起來。
“娘啊....哇哇哇.......”
“沒事了啊沒事了,小意別哭........."
小傢伙擡起淚眼抽泣道。
“他真的是我的爹嗎?他還拋棄妻子了?”
她順着小傢伙的手指看過去,明姝正一聲不響地看着她。
她頓時頭痛地不行,天啊,這是什麼修羅場啊,殺了她吧。
“這個....那個......”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但小家卻從她的表現中明白了過來,大哭着跑開了。
“哇——,我再也不要爹了——”
等一切都收拾好,大夫提着藥箱走了,小意在她懷裡睡着了。
她靜靜地看着兒子的小臉蛋,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終於忍不住小聲啜泣了起來。
她安慰自己,沒必要哭的,只是一個狗男人而已,如今她有了兒子,有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錢財,還有關心她的家人,有必要爲一個男人而哭泣嗎?
沒有,一點必要都沒有!
窗外,銀髮男人立在樹梢之上靜靜地看着窗紙上的剪影,看着她哭泣又看着她兀自堅強,一雙狐狸眼中翻江倒海地心疼,最後卻只能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一頭銀髮在夜風中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