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多分鐘,那些人才陸陸續續的來到了城下,在昏暗的晨光中,看着眼前巍峨的城牆城樓有些傻眼。
領頭的人讓人把花宏根帶到面前,瞪眼問道“你告訴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小部落會有的陣仗?”
花宏根看見了這麼宏偉的一座城瞬間也有些傻眼,他結巴道“我,我走時這裡還沒有城牆啊,這,這一定是他們後來建的。”
領頭人一腳踹在了花宏根的胸口上,破口大罵“你以爲老子是傻子嗎?後來建的!這他奶奶的個把月就建個城出來?你知道那些大部落的低矮城牆建了多長時間?整整兩年!”
花宏根被踹得滾了兩圈,一口氣被哽在胸口,半天都沒順過來,旁邊一個扛着大鐵刀叫賁狼的高壯漢子,走到領頭人身邊道“二當家,我看這座城邪門得緊,我走南闖北還沒見過這麼大的城,更甭說這麼高的城牆了,說不定裡面住着哪一個古老的大部落,咱們還是不要招惹了吧?”
二當家也有些心虛,“可我們已經動了城外那個小村子裡的人,咱們剛纔又鬧了那麼大的動靜,這會兒城裡肯定已經知道信了。”
賁狼道“這會兒天都還沒亮,咱們趕山的規矩都是不到天亮不下山,也許城裡沒有那麼多人手,我們現在趕緊撤,這周邊這麼多部落,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是誰。”
二當家又擡頭看了眼巍峨的城樓,那裡好像開始有人影走動影影綽綽,他點點頭剛要當機立斷下令撤退,就見城樓上火把四起,照亮了這一方天地,城門緩緩的打開,大概六七十人的小隊,有序的從城門處魚貫而出,他們的後面走出來一位有着刀削般俊顏的高大精壯的男人,沉冷的氣勢給人一種壓迫感。
他沉穩的走到最前面,聲如洪鐘的喝問“你們是哪個部族的?膽敢來花城撒野!”
這帶着內勁的聲音,震得那三百多人心頭就是一顫,這喝問的人正是花金禹。
本來他們都佈置好了一切,準備等這些人一開始叫囂就開城門誘敵深入大幹一場,結果他們站在城樓裡往下看,那些人只是揚着頭看着城牆,一點動靜都沒有,爲首的人在踹了花宏根一腳後,還和身邊的人交談了起來,花小小通過小農知道了他們的談話,小聲告訴了衆人。
她道“看來他們是打算撤退了,我們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走了,一定得讓他們留下花宏根。”
花金禹點頭道“沒錯,這個禍害不能再留着,現在我就帶着你們出城,既然他們認爲我們是個大部落,那咱們就假裝是個大城池,我們都是留守的人,他們要是識相把花宏根給留下,咱們也沒必要交戰,如若不然,我們就按照原計劃把他們引進城裡的困陣全殲。”
花小小點點頭“就照阿禹的意思辦,他們應該要撤退了,你們趕緊下去,我在上面帶着老人女人們給你們做掩護,真要打起來我們會先用弓弩阻擋他們一下,你們就趕緊進城入陣,打不起來也務必要讓他們認爲我們是個大城,人數衆多心生忌憚。”
大家點頭下了城牆,花金禹看見城樓上燃起了火把,命衆人開城門備戰,於是花金禹就及時的阻止了他們的撤退。
帶頭的二當家耳邊也嗡嗡作響,這下更加不敢輕忽,忙抱拳道“這位壯士我們是狼煞部落的人,我是二當家火狼。”
他又指了地上疼得縮成一團的花宏根道“前幾日受了這個小人挑唆,他說這裡有些無主的女奴隸,還在這裡發現了大量的糧食,我這才帶着兄弟們過來搬糧的,看見這座城我們才知道受騙了,我們這就把那些女奴放了,還望壯士們大人不記小人過。”
花族衆人……這狼煞部落的人也太能胡扯了!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太厲害了,簡直無恥之極。
狼煞族衆人……還是咱們二當家機智,怪不得大當家總說二當家足智多謀,瞧瞧人家隨隨便便就能扯出一個謊來。
花金禹看着在地上蜷縮的花宏根冷笑道“我以爲是誰,原來是本該已被處死的奴隸,居然能逃過一死。”
火狼就是一愣,這人還真是從這裡出去的,難道他和族裡的那些奴隸說的話都是真的?他試探地問道“壯士,我們前段時間買了一批奴隸,聽牧人族的族長說,那些奴隸是你們族賣出去的?”
花金禹蹙眉道“這怎麼可能,我們這麼大的城池需要很多人手,買了幾批奴隸都還不夠,怎麼可能還會賣人,再說牧人族就是幹奴隸買賣這一行的,這行的規矩就是不能透露買賣雙方的信息,他們怎麼可能告訴你們奴隸是哪來的,自己破了規矩?”
二當家忙道“壯士說得是,看來我們是被牧人族矇騙了,主要是那些奴隸也說是被你們賣的。”
花金禹冷哼道“他們說是從我花城出去的?要真是這樣,看來牧人族的生意是要做到頭了,反正我們花城以後是不敢再到他那兒去買奴隸了。”
二當家道“他們說是從花族出去的不是花城,看來是個誤會,以後我們也不去他們那裡買奴隸了。”
花宏根終於順過氣來,大聲道“花金禹!你裝什麼裝!什麼花城!什麼買奴隸的!別以爲你們這幾個月,建了座破城就能假裝大部落!二當家!您千萬別被他們騙了!現在這些人就是他們所有的人了,大家一擁而上破了這個城,這個城就是您的了!”
火狼眼神閃了閃道“敢問這個壯士,你是族長嗎?如若不是還請你們族長出來,我親自向他道歉。”
花金禹知道他這是起疑了,冷笑道“我們只有城主!什麼族不族的!我只是城主家的管事,城主帶着大家去趕山了,一會兒也快回來了,你們要不想走就留在這裡等吧,不過我們城主大人的脾氣可不大好,你們又動了城主的女奴,到時你們走不了可別怨我。”
他身後的一衆花族人起鬨道“就是!留下來吧,好久沒看見城主大人動手了。”
花金禹擡了擡手,身後立刻安靜下來,他指着地上怒視着他的花宏根,強勢道“不過這個奴隸你們必須現在就交給我處置,本該就是個應該死的人,死裡逃生不但不知悔改,還挑唆他族侵犯主家,罪大惡極!”
二當家看着他們有恃無恐的樣子又猶豫了,嫌惡的看了眼地上的人,順水推舟道“這種背信棄義的人確實可惡,那我就交還給你們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兩聲破空之聲從上方響起,地上的花宏根還憤怒地瞪着眼睛,眉心和胸口就被穿出了兩個大洞,而他的身後,兩隻似鐵非鐵的箭矢,閃着寒光插在地上兀自震顫“嗡嗡”作響。
二當家和一衆狼煞部落的族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決不是人力能射出的兩箭,大家齊齊擡頭看向城樓,只見在火光的映襯下影影綽綽人影晃動,偶爾有寒芒閃過,顯然上面還有不少的人。突然“咕咚”一聲,大家下了一跳反射性的看向聲音處,就見花宏根還維持着之前的表情一頭栽倒在地。
二當家和賁狼對視了一眼,同時吞嚥了一下,二當家乾笑道“既然城主不在,那我改日再帶着禮物前來賠罪,今日的事純屬誤會,多有得罪,還望管事能給我們美言幾句,我們就先走了。”
花金禹點頭道“賠罪就不必了,你們也是被小人蠱惑,我會讓城主不追究的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