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牙聞言一個箭步衝了進來,他先看了眼花小小懷裡的孩子,並沒有停留,直接衝到了牀前,看着牀上昏睡的花荷,又看見牀上的斑斑血跡,抖着聲音問花鵠,“小,小荷,她,她怎麼樣了?”
花小小挑了挑眉對小農道“看來他和花荷還真是處出了感情,真的變了不少,現在纔有點男人的擔當,花荷沒事了吧?”
小農道“花神,花鵠的這套針法很管用,花荷現在除了有些虛弱已經沒大礙了。”
花小小欣慰地抱着孩子走過去,花鵠已經開口道“已經不礙事了,等她睡醒給她補一補,這次還真是兇險,差一點就一屍兩命,到底怎麼回事?我定的預產期還有半個月呢,她的身子又一直養得極好,不可能突然就這麼兇險。”
花大牙突然腳下一軟坐在了地上,抱着頭自責的捶着,嘴裡喃喃“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花小小看不下去了,踢了踢他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自責也於事無補,趕緊把事情說清楚。”
花大牙這才擡頭緩緩將事情講了一般,原來花月菊想見自己的女兒卻遲遲見不到,不禁對花荷怨懟起來,這種情緒越積越深,終於按捺不住的花月菊打聽到花荷如今的住處,今日鑽了守衛換班的空子偷偷溜到了這裡。
花大牙聽見敲門聲以爲是族裡的人就給她開了門,一開始看見是她花大牙就想關門,結果花月菊聲淚俱下的說,當初她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花大牙也知道女人在花江錦家沒有地位,就心軟了讓她在門口等。
他進屋找花荷問她見不見,一開始花荷是不想見的,後來花大牙勸了她兩句,她才勉強同意,出了門見到花月菊冷淡的問她有什麼事。
花月菊這段時間一直壓抑的情緒,在看到女兒輕謾的態度時,徹底爆發了,她指着花荷的鼻子罵她不孝,說的豬狗不如,居然殺爹棄娘,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她會得到報應,還說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
花荷怒氣上涌就動了胎氣,花大牙氣憤地推她出門,結果花月菊發了瘋似地推開了花大牙,朝着花荷撞去,說既然花荷絕情,她就要弄死她肚子裡的野種,大家都別想好過。幸虧花大牙當時絆了她一下,花月菊只是摔倒時碰倒了花荷,花荷又反應迅速用手撐了一下地護住了肚子,這要是直接被撞倒,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紅了眼的花大牙提起了花月菊就扔出了門外,他迅速鎖上了後門,抱起花荷跑進屋裡,把她放在牀上後,看着滿手的血花大牙嚇慌了,說了一句我去找花小小和花鵠就跑出了屋門,之後的事情他們都經歷過了。
花鵠聽後怒道“這!這簡直是豈有此理!這花江錦家的人還真是禽獸不如,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下如此狠手!”
花小小趁機教育道“這就是人自私的本性,在自己心中被無限放大的利益和慾望下,任何事情對他們都不重要,小鵠,將來你跟我出去以後,會遇到很多類似的事情,所以將來你遇到這些事時,要保持本心不助紂爲虐,盡力去救助每一個值得救助的人。”
花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花小小就知道他還不太明白自己話裡的意思,她也沒強求他現在一定要明白,等將來經歷的多了他自然就會懂的。
門外響起了花金禹的聲音“小小?你在裡面嗎?”
花小小道“我在呢,你等會兒我馬上就出去。”她回身把孩子放進了花大牙的臂彎裡,教了他正確抱孩子的方式,“好了,花荷已經沒事了,你抱好孩子,等她醒了讓她給孩子餵奶,我回去給她熬點營養品,一會兒給你送過來。”
花大牙感激的連連道謝,花鵠道“小小姐,我在這裡陪着他們,也好隨時保證花荷的身體狀況。”
花小小點點頭“那也好,你吃早飯了嗎?沒吃我一會兒一塊兒給你送過來。”
花鵠搖頭道“還沒有,鍛鍊完了正好要回家就遇到花大牙了。”
花小小道“行,那你先照顧着他們,你再給他普及一下坐月子的知識,花大牙你先把屋子拾掇拾掇,一會兒我給你送一牀乾淨的被褥。”
見兩人應了才走出屋子,看見焦急的花金禹,拉着他邊往後門走,便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花金禹聽後也很氣憤,陰沉着臉打開了後門。
花月菊現在早已後悔,看見後門終於打開,她趕緊上前焦急地問“小荷,她沒事吧?都怪我突然鬼迷了心竅,她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花小小一陣冷笑,給花金禹遞了一個眼色,花金禹也不說話提起她就朝花衛家疾奔而去,花小小嘆了口氣,將後門鎖好才從圍牆外走回前院,她的給花荷熬一點滋補的粥品,畢竟母體的身體養好了,孩子纔能有充足的奶吃,這可是她在這個世界第一個接生的孩子,說一點不上心那是不可能的。
花金禹來到花衛家,把花月菊一把擲在地上,將花衛叫了出來,將事情簡單的說了,花衛冷冷地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叫了一個侄子道“花誠,把她綁到練武場上示衆,讓大家都看看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
花月菊嚇得喊道“不要綁我!不要綁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早就後悔了!我就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花誠也不廢話拖着她就往練武場走去,路上嫌她太煩菲,塞了一個草團進她嘴裡,此時練武場上還有零星沒有走的族人,看見他們趕忙過來打聽,花誠一邊把她綁在木樁上,一邊把聽到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幾個族人都紛紛不屑地朝着花月菊吐了口口水,“活該!豬狗不如!親生骨肉都不放過。”
在這個沒有娛樂和新聞的世界裡,八卦傳播的速度是很快的,大衆的腦補也是非常繽紛多彩的,早飯後族裡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而且各種版本的故事都有,有的版本都能達到說書的水準了,甚至還有人說花荷現在是不是已經死了,這些花小小他們是不得而知了,大家都在盡心照顧着那對大難不死的母子。
花荷醒後喝了滋補粥感覺到了體力的恢復,她慈愛的看着躺在自己身邊那團小小的人,“仙賜,對不起,阿孃沒有保護好你,以後阿孃會好好保護你的。”
花小小半開玩笑道“保護是保護,可你不能慣着他啊,否則,養出個不懂事混不吝的人,可就對不起你拼了命把他生下來的這份恩情,也對不起我們嚇個半死,幫你保住他的這份辛勞。”
花荷點點頭“你放心,這些我都懂,我一定會讓他做好人。”
花小小提點道“爛好人也不算好人,你要讓他成爲明辨是非,對族裡有用的人,這樣纔不辜負你給他起的這個名字。”
花荷若有所思的看着襁褓中的小嬰兒,最後問“等他長大了,我可以把他送到花衛叔那裡嗎?”
花小小讚許道“我就喜歡和你這個聰明人說話,等孩子三歲的時候,你們白天就把他送到花衛家去吧,每天晚上再把他接回家住。”
花荷一愣,心中閃過一抹熟悉感,腦海中劃過了一道隱隱的靈光,卻快得她抓不住,遲疑道“好,到時我們會送去的。”
花小小對花鵠道“小鵠,你一會兒吃完飯給她扎一套催奶針吧,早點有奶對孩子和母親的身體都好。”
花鵠放下碗筷道“我已經吃好了,我現在就給她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