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其樂融融,而此時的族長家已經鬧翻了天,花江錦本家的幾個弟弟都指責花江錦沒有管束好女兒,丟盡了全家的臉面,說他對不起死去的爹。
花江錦的大弟弟花江河道“大哥,您打算怎麼處置那個丫頭?這次如果不嚴厲處置,恐怕過不了族人那一關,到時我們在族裡可就沒有威信了。”
花江錦陰沉着臉不說話,花月菊卻哭天搶地的“嗚嗚……我們家阿荷肯定是被人算計了,嗚……她怎麼可能跟花大牙在一起!這讓她以後怎麼活呀!我們明明是讓她和花金禹………”
花江錦突然一聲厲喝。“閉嘴!瞎咧咧什麼呢!”花月菊被嚇得愣住了,打了兩個嗝才小聲抽噎着。
花江錦的二弟弟花江土陰陽怪氣道,“大嫂您可別胡說八道,被人聽見可就不好了,這花荷就算是被人算計的,如今她也已經這樣了,您還想着讓她活呢?”
花月菊猛地擡頭看向他“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着你侄女被人算計而死?合着不是你閨女你不心疼!”
花江土冷笑道“是我閨女也做不出那種事來!當時的情景你們大家也都看見了,她分明就是心甘情願的。”
花月菊一時語塞,強自狡辯道“她一定是一時魔怔了,把花大牙認成了花金禹,她一直是喜歡金禹的,對!她一定是認錯人了。”
花江土還要再說話,就被花江錦最小的弟弟花江寶給拽住了。
花江寶道“三哥,你少說兩句,我們還是聽聽大哥怎麼說吧。”
花江錦看了花江寶一眼冷笑道“你們放心,我作爲族長肯定不會徇私的,宏根!去把那兩個孽障給我帶過來!”
花宏根道“是,阿爹。”他拽着二弟花宏喜往屋後的黑屋走去。
花宏喜小聲道“大哥,阿爹真的要處死他們倆?萬一小妹真的是被人算計了呢?”
花宏根瞟了他一眼“不管她是不是被算計了,大家看到的就是她心甘情願的,就算她是被算計的,出了這種事,她也無法在族裡立足,倒不如死了乾淨。”
花宏喜不忍道“可她畢竟是咱們最小的妹妹。”
花宏根道“那又怎麼樣?難道讓咱們全家都跟着她陪葬,不處置了她,阿爹還怎麼當這個族長?還怎麼在族裡樹立威信?”花宏喜默了默不再吭聲。
兩人很快來到小黑屋,打開屋門,突然的亮光讓花荷閉了閉雙眼,適應後才慢慢睜開,她此時整個人都是在稀裡糊塗害怕的狀態。
她剛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置身在黑暗裡,手腳都被綁住不能動,而且身上不着寸縷,她一下就慌了,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到底怎麼了,直到身體的疼痛才換回了她一點點的記憶。
她好像是和禹哥哥做了那種事,她試探的叫了聲“禹哥哥?你在嗎?”黑暗裡沒有人回答她。她仔細聽,只聽見了旁邊有粗重的呼吸聲。
她又提高了些聲音,朝着喘息聲的方向問“禹哥哥?是你嗎?我是阿荷啊。”
這時黑暗裡響起了陰惻惻的笑聲,“小浪蹄子,誰是你禹哥哥!爺是花大牙,剛和爺成了好事就又惦記起別的男人了!”
花荷如遭雷擊,突然瘋狂掙扎着喊道“不可能!你胡說!那個人明明是禹哥哥!你再胡說我讓阿爹撕爛你的嘴!”
花大牙冷笑“還真是個浪貨,想男人都想瘋了,都沒看清人就上,把老子也牽連了!”
花荷這纔想起從始至終,她好像就沒看見花金禹,那她怎麼會和花大牙在一起的?模糊的印象裡她好像還看見很多人都過來了,感覺到身上的疼痛和手腳上的草繩,她害怕得打起抖來。
這時房門被打開,強光射了進來,刺得她眼睛不適地閉了起來,半天才緩過來睜開眼睛,看到大哥二哥時,她如看見了救命稻草,拼命掙扎起來“大哥,二哥,救救我。”
花宏根看了眼地上狼狽的妹妹和她身上不堪的痕跡,厭惡的別開了眼,花宏喜則趕緊上前給她鬆了繩子,並幫她穿上了一件衣服。然後他站起來狠狠踹了花大牙兩腳。
花宏根走過來道“行了,你扶着花荷,我拖着他,阿爹他們還在主屋裡等着呢。”
花宏喜這才恨恨地啐了花大牙一口,扶起了花荷往外走,花荷只感覺雙腿不是自己的一樣,被花宏喜半抱着往前屋走去。
花荷道“二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帶我去哪兒?”
花宏喜憐憫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很快兩人一個抱着花荷一個拖着花大牙走進了主屋。花荷看見自己的叔叔們也都在,本能的去找母親。
她看見角落裡的花月菊哭道“阿孃阿孃,怎麼回事?阿荷好害怕。”
花月菊流着淚想上前,卻被花江錦一個眼神嚇得縮在那裡不敢動。
花江錦眼神閃了閃問“阿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和花大牙在一起了?”
花荷道“我,我也不知道,我聽你們的話和花大牙在草叢裡等着花金禹,然後,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花大牙冷笑道“呵!說謊都不會說,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你一個勁兒地叫着好哥哥,就往我身上撲,拉都拉不下來,還說你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不用我負責,還教我怎麼更舒服,我可是個正常的男人。”
花荷羞得滿臉通紅,這些確實是她說的做的,花小小的這種藥,雖然能讓人產生衝動,卻不是完全隔絕記憶,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事後還是會想起來的,只是當時控制不了自己。
大家看見這種情形,還有什麼不瞭解的,花江錦大怒道“把他們倆都給我關起來,明天當着族人的面交由河神審判。”
花荷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阿爹,瘋狂的喊道“阿爹,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沒錯!是你們讓我去勾引花金禹的!是你們要霸佔他們家的糧種技術!都是你們指使我乾的!出了事你們卻要犧牲我!阿爹!我可是你親女兒!”
花江錦氣得胸腔起伏“宏根!你還愣着幹什麼,這丫頭得失心瘋了!趕緊把她的嘴給我堵上!”
花宏根趕緊去找東西要堵她的嘴,花荷豁出去了猛地掙脫花宏喜撲向花江錦,拉扯着他道“阿爹!全是你讓我這麼做的,爲什麼最後讓我來承擔?虎毒不食子,你連畜牲都不如!我要去告訴全族的人,是你想要禹哥哥家的糧食糧種!是你讓我勾引禹哥哥嫁給他!是你讓我找機會弄死花小小!都是你們讓我做的!”然後她就瘋狂地轉身往外跑去。
花江錦大怒喊道“都還愣着幹什麼!這丫頭是徹底瘋了!纔會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還在這裡瘋言瘋語!宏根!趕緊堵上她的嘴!別再讓她說一些污言穢語。”
本家的幾個兄弟將花荷攔下來按在地上,有人拿來草繩重新給她綁了起來,花宏根也找到一團草塞進了花荷的嘴裡,花荷狠狠盯着花江錦,花江錦從那眼神裡看出了狠毒的咒罵。花月菊被女兒的瘋狂嚇得不敢再說一句話。
花江錦看向了花大牙吩咐道“你們把他的嘴也堵上,明天就帶着他們去河邊,交由河神處置。”花大牙很光棍的也不反抗,只是冷冷地看着這一家子,兩人又被帶回了小黑屋。
花江寶這才道“既然大哥已經做出了決斷,那我們就放心了,那我們大家就都先回去了,明天河邊見。”說完就帶着大家告辭往外走去,花江錦圍牆外的一個小身影,這才迅速的離開,消失在下坡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