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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插旗(加更求票)

第136章 插旗(加更求票)

“天界。”

“人間。”

“陰世。”

熒幕上的地圖分爲三層,此時此刻人間的地圖正在緩緩地擴大,黑暗迷霧區域不斷退散,漸漸地出現部分明朗之地。

隨着鬼神行走在大地之上,一片新地圖漸漸展開。

地圖是在變化的,甚至人間的上方還模擬出了手繪的雨雲和天氣的變化,鬼神行走的路線也在上面化爲一個小頭像在移動,搖頭晃腦地。

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動起來的畫中世界一樣。

突然間,畫面暈染開來。

望舒的面龐出現在天界之上,然後親自動手將一個旗子從高處插下來,放在了人間大地上。

“人間!”

“堇州!”

宏大的聲音響徹開來,旗子落下。

望舒很滿意。

或許對於望舒來說,世界就是這樣一個遊戲地圖或者是天氣預報地圖,等待着她插滿旗子。

江晁看着心滿意足的望舒,那感覺,就好像只要插上了旗子的地方,便已經屬於她了一樣。

江晁突然開口,問她:“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江晁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些想法和打算,不過他向來都是先問問望舒。

或許望舒的回答通常很不靠譜,思考的角度也經常從一個非人的角度朝向,但是萬一望舒說的想法比他的更好的話。

那時候,江晁便能夠說。

“不錯,已經很接近我的想法了,只是還有一二點沒注意的地方,我來補充一下。”

這便是神仙姿態,高人風範。

不過最近這套不怎麼好用,經常被望舒給戳穿。

“你根本沒有想到對吧!”

望舒看向熒幕外:“堇州的人都不知道雲中君的大名,這怎麼可以,得讓堇州的人見識見識神仙的法力無邊神威浩蕩,讓堇州全體凡人都籠罩在雲中君的光芒之下。”

突然間,頭頂上的燈泡突然亮了一些,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偶然。

江晁說:“是燈泡之下吧!”

望舒提醒他:“儀式感,儀式感!”

江晁說:“燈泡模擬自然光,別弄得和勝利女神似的。”

望舒將燈光換了回來,嘴上嘟囔着。

“其實今天你就做得不錯,很有逼格,尤其是頒佈法旨調動鬼神、天工,敕封畫江龍王的時候,很有氣勢。”

“不像之前幾次,下棋還下輸了,實在是有失仙人風範。”

江晁:“我剛開始學,下輸了不是很正常嗎?”

望舒:“神仙怎麼能輸呢!”

後面跟着小聲地輕飄飄地迴音:“逼格,逼格!”

江晁:“望舒仙子,請注意形象。”

望舒換了個說法:“當神仙,格調可是很重要的。”

江晁懶得理會,望舒總會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較真,要在所有人面前維護江晁的一個高高在上的完美形象。

而說到這裡,望舒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是那個供奉所謂長江之神的老巫。

望舒:“剛剛就有個好機會,那老巫不就是個反派麼。”

“咱們不就可以高舉正義之名,將他打入地獄之中,然後讓人看到他在地獄裡的畫面。”

“一定能夠揚名立萬,起到轟動效應。”

“這樣,雲中君的偉大光輝形象,不就在堇州一下子擴散開來了麼?”

“可惜,那傢伙竟然滑到江裡去了。”

“便宜他了。”

“這傢伙怎麼這麼幸運?”

望舒甚至懷疑是對方提前知道了我要將他打入地獄,所以爲了躲自己的業債,因而死遁了。

江晁不知道該怎麼說,那老巫倒黴地滑到江裡面淹死了,結果落到了望舒的眼中,是那老巫佔了便宜。

江晁:“你是有多恐怖,別人要以死來躲避你。”

望舒不僅僅對真實存在的人不滿,對那虛幻的長江之神也很不滿。

“還有那長江之神,竟敢在我們面前呼風喚雨。”

大概的意思是,你下雨經過我審批了嗎,走程序了嗎?

唸了咱們的咒了麼,就敢下雨當水神。

誰給你的膽子的?

江晁:“你還真是管天管地,管颳風下雨。”

望舒指了指地圖:“當然,要不然這天界和陰世建起來幹嘛的?”

說到這裡,望舒還特意告訴江晁:“最近,我造了一些高射炮。”

望舒高冷的臉後面,似乎有些小得意,不斷用小神眼看着江晁。

似乎在提醒江晁,趕緊問我,趕緊問我。

只是,江晁沒有明白這個跳躍度,怎麼突然跳到了高射炮上面去了。

江晁:“高射炮怎麼了,你要把誰轟了?”

望舒:“把天給轟了。”

江晁一腦袋問號。

凡人得罪你了,江神也得罪你了,老天爺怎麼也惹着你了?

江晁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人工降雨的高射炮。

“這下。”

“你當初吹出去的牛皮的漏洞,我給你堵上了。”

“以後你就可以說,我讓老天爺下雨,它就得給我下雨。”

“我們來真的,從不裝虛弄假。”

“管天管地,管颳風下雨。”

“可惜,暫時用不上。”

望舒架着月神車行走在地圖的天界上,她用手指往那雲海裡一戳,然後便看到雲落了下來,化爲了雨幕。

江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都讓你牛逼完了,還能說什麼。

而且望舒還如此貼心地,幫他堵住了漏洞,雖然當初他只是和望舒開個玩笑而已。

不過。

這個讓老天爺下雨的神通,往後或許真的能用得上,或者說會經常用到。

江晁記了下來,他已經有了讓老天爺下雨就得下雨的“神通”。

最後,話題重新回到了堇州的事情上。

江晁:“堇州的第一座社廟建在哪裡?”

望舒:“建在雲陽郡吧,這裡很重要。”

江晁指着地圖上的一個位置:“嗯,這裡的地理位置很關鍵,而且畫江流域不穩定,我們天工派了過去,也需要一個基站時時刻刻在那邊維持着。”

望舒卻指着地圖上的另一個位置說:“要不選這裡吧,過段時間咱們入巴蜀之地抓山魈,都得從這裡經過呢!”

江晁:“?”

江晁看了一下兩人指的地方,雖然都是雲陽郡,但是一個在北方,一個在南方。

堇州的雲陽郡地域廣闊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畫江從內部穿過連接着胤州,最終匯入長江。

而一部分區域又和長江主流直接相連,長江從這裡流過,最終進入巴蜀之地。

可以說,是扼守着南方最重要的水域命脈之地。

而江晁指的,是北邊的畫江的入口之處,望舒指的是長江的咽喉之地。

最終,江晁說。

“那就建一次性建兩個社廟,一個陽城,一個阜縣。”

“一個控制畫江入口,一個遏制長江要道。”

“這樣我們的船既可以北上,也可以通往巴蜀,最近你不是又造了幾艘霸下型號運輸船麼,都可以用上了。”

“天工一族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多調一部分去堇州那邊,也多運輸一些物資過去。”

“不過光靠我們還不行,還得看他們自己。”

望舒:“那個什麼溫雲中君佑不是去了堇州麼,可以讓他協助天工。”

江晁:“什麼溫雲中君佑?”

望舒:“他不是求你保佑麼?”

江晁:“求我保佑也沒有用,當初計劃之中就只有胤州的幾個地方,哪裡顧得上堇州那麼遠,現在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其實,何止堇州如今局勢危急,長江、黃河等大大小小的河流覆蓋之地,在這個季節都是危機頻發。

——

另一邊。

“駕!”

“駕!”

溫神佑冒着大雨趕往雲陽郡。

入了堇州先去了一趟州城,隨後他派了另外兩個人去了西門郡和堇山郡,那邊雖然災情嚴重,但是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如今也沒有任何辦法,唯一能做的便是救災了。

相比之下,雲陽郡這邊的畫江堤要決口的事情更令溫神佑擔憂,他絲毫不敢耽擱,直接奔向了此地。

雖然平日裡坐慣了轎子,但是溫神佑還是習過武藝懂得騎馬的。

城外,一衆人正在驛站前迎接着他。

溫神佑下馬之後看了看衆人,擦了擦臉上的水漬,開口便問道。

“大堤那邊的情況如何,速速說來?”

通過鬼神和基站,雲中君那邊能夠實時同步信息,但是溫神佑這邊卻對江邊的情況一無所知。

一名穿着深色官服的官員率領着一羣人上前,行禮過後說道。

“司馬莫急,我等已經備下了接風洗塵之宴,剛好最近有一批西域的胡姬路過此處,仰慕司馬威名,要獻上一曲盤鼓舞。”

“還請司馬賞臉,觀賞一番。”

溫神佑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若是平日裡,他肯定好好觀賞一番,但是這個時候都火燒眉毛了,他阿爺來的時候就急得跳腳了。

他要是敢這個時候去觀賞一番胡姬的盤鼓舞,那回去不得被打死。

“現在這時候,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堤上怎麼樣了?”

這話一出,衆人便支支吾吾了起來。

溫神佑再三追問,官員終於開口說道。

“聽說,快要穩不住了。”

溫神佑聽完大驚失色,連忙說道。

“啊!”

“穩不住了?”

“那你們不趕過去堤上守着,跑到這裡作甚?”

官員笑臉相迎:“這不是司馬您來了麼,我們得來接您啊!”

瞬間。

溫神佑氣的冒煙。

他自己平日裡就不靠譜,但是見到了更不靠譜的了。

溫神佑又問:“那大堤上你們如何佈置,可有派遣河工搶修,可有讓人驅散岸邊百姓?”

官員說:“司馬放心,我等已經請來了大巫,如今正在江上做法,定能鎮住那江水,保住大堤。”

若是以前,溫神佑定然是不屑一顧,但是此刻他卻犯起了嘀咕:“是何方大巫,竟然有如此法力?”

官員說:“是長江之神的大巫,長江之神管着長江,定然能保得大堤不決。”

長江之神?

溫神佑想了想,似乎從未聽過這什麼神祇。

溫神佑又問:“那你等呢,可還做了其他安排?”

官員們左右看了看,說不出話來,最後進入了找人環節:“都水司的人呢,跑哪去了?”

溫神佑看着那爲首的官員:“爾就一點情形不知?”

官員:“這……”

他都是負責接風洗塵宴和胡姬盤鼓舞這等大事,哪裡顧得上這些。

溫神佑看得眉毛抽抽,立刻上馬。

“快,速速帶我去大堤那邊。”

後面的人追着,一邊大喊。

“誒!”

“司馬留步,司馬留步啊!”

“莫急,莫急!”

溫神佑帶着人策馬朝着堤那邊趕去,心急如焚,也是一肚子火氣。

過了一會,路上碰見了從堤那邊趕回來通報的都水司的兵卒,立刻攔下了那人,詢問其情況。

“嘗試了堵住,但是未能功成,目前堤上正在祭江神,”

溫神佑接着帶着人往前趕,又碰上了一批正在駕着車逃跑的人。

從這些人口中,聽到了更可怕的消息。

“不好了,要決口了,聽說堤上已經開始大量滲水,填不住了。”

溫神佑更着急了,不惜馬力地朝着堤那邊狂奔。

眼看着距離堤不遠了,而這個時候大範圍的逃難的百姓已經開始出現了,這些人一邊跑,還一邊喊着。

“不好了,長江之神的大巫掉下江,淹死了。”

“蒼天降災,皇天不佑!”

聽到這話,溫神佑的心一下子徹底涼了。

“司馬,還去大堤那邊麼?”

“要不要躲一躲?”

“去,過去看看。”

就這樣,溫神佑心驚膽戰地來到了江堤邊上。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不是想象之中的大江決口,洪流泛濫的畫面。

江堤依舊還在,大量的百姓正在朝着堤上趕去,一個個挑着擔子扛着出手,或者幾人一同擔起木頭。

溫神佑頓時大喜過望,對着身後的衆人說道。

“看來,大堤還沒決。”

身後衆人也奇了怪哉,一個個紛紛說道。

“這怎麼可能,不是說已經開始大量滲水,擋不住了麼?”

“難道,發生了什麼變故?”

等到溫神佑趕到了江堤之上,他這才知道其中過程,明白了到底是什麼挽回了這滔天的大劫。

溫神佑小心翼翼地登上大堤,探過身子,看着那直接撞入嵌合在堤土之上的“霸下”。

看着那霸下斷裂的頭顱,散落了一灘的“龍筋”,閃爍不定的巨大光眸。

耳畔,還傳來那滋滋滋的聲響,彷彿是那龍在臨死前的哀嚎。

一瞬間。

溫神佑腦袋裡面一陣嗡嗡作響,差點也如同那老巫一樣從堤上滑落下去。

看着那和堤化爲一體的龍屍,溫神佑驚呼道。

“這?”

“難道就是當初那條穿過雲壁山中奔赴江中的泥蛟?”

溫神佑呆呆地看着,突然間那耳畔不斷傳來的聲音突然停了。

“滋~”

“啪嗒~”

那斷裂的龍首上的閃爍龍目徹底熄滅,不再亮起。

在溫神佑的眼中。

這很明顯證明着,這條神獸和龍種已然徹底死了。

溫神佑不由自主念起了,方纔從堤上之人那裡得知的一句話,

“龍種霸下墮於灘塗,建廟祭祀之,封畫江龍王。”

念着念着,他彷彿真的看到了什麼。

溫神佑擡起頭。

隱約間。

他彷彿看到了一條龍魂奔赴於九天之上,在神光的接引下打開天門,前往那雲霄之上的天界。

溫神佑聽過這頭泥蛟的不少故事,甚至可以說見證着這頭蛟的種種經歷,看着其如何一點點從一頭山中泥蛟,成爲了江中霸下。

而如今,他或許又一次見證着對方成爲了畫江龍王。

只是這一次不再是聽說,而是親眼目睹。

溫神佑無法言喻自己的情緒。

恍惚之中,他彷彿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凡間的人,而似乎也成爲了故事裡的一部分,成爲了一個見證着神話時代到來的存在。

他看着那不斷下着雨的江面,彷彿看到了一扇奇異的大門正在緩緩拉開,神話的旋渦不斷地暈染開,將整個天地包裹住。

這原本看起來庸俗而平凡的人間,一瞬間變得光耀萬分。

這裡有神仙,有龍王,有鬼神,有着神話裡的一切。

良久之後,溫神佑跪在地上。

“謝過畫江龍王!”

“謝雲中君庇佑我堇州百姓,庇護天下蒼生!”

不論這條龍是不是自願的,但是其以身堵住了即將決口的江堤,救下了不知道多少人,這裡在場的所有人都必須感念其這份恩情。

當然,更得感謝那位下法旨讓霸下以龍軀阻擋天災浩劫的雲中君。

——

一日夜之後。

衆人巡視着大堤,生怕再出現什麼簍子,但是這堤畢竟年久失修,看起來便是處處似乎都有問題。

“不好,好像又有好幾個地方穩不住了。”

“現在還好,就是不知道這雨還要下多久,這水還會不會漲。”

“這可如何是好?”

“得想個辦法啊!”

堤上衆人聚集。

其中有穿着綠袍的官吏,有都水司的水兵,也有着拿着工具的河工。

衆人正在滿臉愁容地商量着對策,而這個時候遠處的堤上呼喊了起來,衆人立刻慌了,以爲哪裡出了問題,迅速跑了過去。

結果路上,就看到了江中又有一頭霸下駛來。

“龍。”

“又有一條龍過來了。”

“我的乖乖,這龍比之前那頭還要大。”

“龍上好像有人。”

“真的是人麼?”

江邊,許多人大喊,看着那江中來龍。

龍眼中綻放出光芒照亮岸邊,掃了一圈之後,找了一個地方開始停下。

可怕而巨大的手臂探向岸邊和水底,穩住了身形,然後就看到一個個人從那龜殼之中走出來了,登上了江岸。

這些人穿着油衣,一個個戴着竹盔,油衣的帽子又蓋在了竹盔之上。

“有人,有人從龍的背上走下來了。”

“那是什麼人?”

“這真的是人嗎?”

這些人登岸之後也沒有說話,一個個列着整齊的隊伍站在江邊。

靜悄悄的。

卻給所有人帶來一種無形的壓力。

但是溫神佑以及其帶來的人卻一下子認出了來人是誰,溫神佑臉上大喜,歡呼道。

“天工來也!”

“是神巫派來的天工神匠,這下有辦法了。”

“天工來了,這下定然沒問題了。”

“就是不知天工之首劉虎來了沒有。”

溫神佑帶着人跑過去,但是堇州的一些官吏和百姓看着那天工,聽着溫神佑等人高呼的話,有些不明所以。

“天工,莫非就是之前那神仙法旨之中,調天工一族巡江壓堤所說的天工。”

“神巫又是什麼?”

堇州上下官吏百姓,第一次感受到了那超越時代的力量在此登場,也如同風暴一樣地席捲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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