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我哥李大軍還不知道怎麼樣,我無暇遲疑,趕緊的把眼淚珠子收了收,馬上按了個接聽。
我早就做好了馮文科會威脅我的準備。
破天荒的,跟我設想中的不一樣,馮文科的語氣裡面帶着歉意,他說:“李橙,我昨晚喝多了,就是逗你玩兒,沒想到還真把你嚇着了。這樣好吧,你到公司來一趟,我們溝通一下怎麼處理你哥的事。”
我當然不信他說什麼就想跟我開玩笑的鬼話,他的人品值早已經在我面前降爲負數了,他的虛僞讓我極度不爽,但是我卻不能有一絲的表露。
哪怕我見過的世面很少,哪怕偶爾我也會很蠢,但是過早一個人在深圳單打獨鬥遇到的那些林林總總,早已經把我的分明的棱角適時地收了起來。
不敢再進一步得罪他,我說:“沒事沒事,是我開不起玩笑。但是馮先生,我現在在會展中心,我要一個多小時左右才能到。”
顧不上又是一身溼漉漉的,我坐上了前往大劇院的地鐵,在地鐵上很多人在看我,我無暇躲藏,抓起就打給我的一個姐妹兒林小美,找她過來給我壯壯膽。
見過鬼當然怕黑了,我不可能敢一個人跑去見公司見馮文科。
在公司樓下跟林小美匯合了之後,我們雄赳赳就按了電梯上了八樓。
我沒有想到會在馮文科的辦公室裡面見到我哥李大軍。
當時林小美就在前臺那裡候着,就我一個人先進去的,李大軍一見到我就拽住我說:“馮總,我先跟我妹溝通一下。”
大週末的公司沒個人影,李大軍一直把我拽到洗手間那邊才嫌棄地甩開我的手,他有點恨恨地說:“恆源把我炒了,這下你可高興了吧。”
昨晚的擔心以及噩夢在我的心裡面一陣陣地拱,而現在一聽李大軍在怪我,我一下子很鬱悶:“你偷馮文科的手錶做什麼?馮文科是咱們能得罪的人?你知道不知道昨天嚇死我了?你要有些什麼事….“
我的話還沒說完,李大軍就很不耐煩地揮手說:“你有資格怪我?我被你害得那麼慘的時候,我有罵過你半句了?你別以爲就靠你那兩刷子幫我找了個保安的工作我就得感恩戴德了。李橙我告訴你,他媽的這些都是你他媽的欠我的!要不是你那麼賤,我會混那麼慘?你先檢討檢討一下你自己,再來對我指手畫腳!誰都有資格對我的人生指指點點,就你他媽的沒資格,知道沒有!“
我被李大軍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兩個人沉默僵持了一陣,李大軍掏了個煙叼在嘴上,他不是在跟我商量,他壓低聲音知會我:“姓馮的跟我說,這事私了。但是前提你得跟姓馮的好好發展一下,那個孫子喜歡你,你去討好討好一下他。我不想再回去蹲牢子,你要得罪他我沒好果子吃。我回家開檔口,你把你存的那兩萬也給我。”
我張了張嘴,我的眼眶忽然發紅,我垂下頭去,半響才說:“馮文科他不是好人。”
李大軍很不耐煩地瞪了我一眼,罵罵咧咧地說:“那你就是好人了?你別覺得有多委屈,這是你欠我的。”
我竟然無言以對。
正在這時,洗手間的門被敲了一下,循着聲音我望了望,馮文科一臉淡定地站在那裡,一臉無害地問:“你們溝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