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把自己的故事都告訴了杜箬瀟,從創立十二情報局,再到後來和簡澤堯一起創立少澤傳媒,還有和孟子規的形婚,以及怎麼和言謹深扯上關係的全經過。
杜箬瀟認識雲渺這麼多年,第一次這麼透徹的瞭解到,原來她崇拜的小姐姐竟是這樣了不起的大人物。
聽得歎爲觀止的杜箬瀟在電話這頭嘖嘖稱奇,還不停的發問。
比如:“爲什麼情報所要叫十二情報局啊?是因爲每年十二個月嗎?”
“因爲這是我十二歲的構思。”雲渺說,“不過一直到十六歲才實現。”
“艾瑪,人才啊!等等,你十六的時候……我認識你的時候,你不是剛好十六歲嗎?”杜箬瀟現在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雲渺時,雲渺翻鐵絲網過來抓她,她穿着老式紅白寬鬆校服,褲腿和袖子都挽起來,一張精緻得無可挑剔的臉蛋在暖黃色的街燈下看起來吹彈可破,帶着淺淺的光暈。她扎着半高的馬尾,美得冒泡。那是杜箬瀟第一次對美人有了定義。從此只要誰提起美女,她腦海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雲渺。
不過那時雲渺看起來雖然漂亮,但還是稚氣未脫,青春貌美的小仙女,不管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創立一家情報局的老闆啊!
杜箬瀟問:“你當初是怎麼想到要白手起家創建十二情報局啊?”
“因爲缺錢。”雲渺回憶起當年的事,嘴角蜿蜒起一抹笑意。
那年她十六歲,讀高三,孟子規已經年少成名。她高一時和簡澤堯重逢,高三時簡澤堯已經去中央音樂學院就讀了。她和孟子規親如閨蜜,但孟子規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雲渺從來沒跟他提起過自家家裡的事情,所以孟子規和孟老爺子一樣,只知道她是一個孤兒。
但簡澤堯不同,雲渺所有的秘密簡澤堯都知道。所以在雲渺打算把母親留下來的日記本拍成一部電影的時候,她把這個想法告訴了簡澤堯。
簡澤堯小時候是許過承諾要娶雲渺爲妻,照顧雲渺一輩子的人。所以在雲渺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簡澤堯是屬於比較腹黑那一掛的,但對雲渺特別忠誠。藉着孟子規的名氣,他說可以套路孟子規出演男一號,至於其他的角色,可以從他們學校的表演系裡面挑人。
那時大家都還是學生,能有演出機會都是特別奢侈的事情。簡澤堯說:“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建政集團的私生子,我要是套路其他同學來出演,應該問題不大。”
演藝圈是個名利場,這一點在大家進入大學的時候就得以體現了,建政集團是簡澤堯可以利用的背景,簡澤堯也抓住了這一點。
但問題就在於……沒錢。
簡澤堯在家裡不受寵,要拿到點零花錢還是可以,但拍戲這麼龐大的數額,目標太大了。於是雲渺就說:“其實我有一個想法,想了很久了。”
簡澤堯問:“什麼想法?”
“想迅速成爲有錢人,最快的途徑就是壓榨有錢人。”雲渺說,“你知道私家偵探爲什麼賺錢嗎?”
簡澤堯點頭:“因爲他們賺的大部分是有錢人的錢,而不是窮人的錢。”
雲渺打了個響指,簡澤堯皺眉問:“你的意思是……我們也去開一傢俬家偵探所?”
雲渺搖搖頭:“私家偵探所範圍太狹窄了,我們去開一家情報所吧!”
簡澤堯一開始覺得雲渺挺認真的,等雲渺說出這句話之後,他覺得……雲渺多半是在開玩笑。
“什麼是情報所?”鑑於兩人好歹也是同一家孤兒院出來的關係,簡澤堯還是給面子的多問了一句。
雲渺說:“就是建立一個上流社會信息網,有錢人的信息網。比如你們簡家,還有孟家,以及季家這種……我們把這些信息串聯起來。比如你爸爸出軌了你後媽,你後媽在嫁給你爸之前又跟那些男人談過戀愛。我們先在網上建一個站點,再把買家想要的信息線下交易出售。我們前期投資不用太大,可以先和私家偵探社談合作,從私家偵探手中買消息,消息過濾精簡後,等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八以後再出售。”
她說:“壓榨窮人只會讓你變成吸血鬼,永遠不可能讓你成爲大富翁。但是劫富濟貧可以。你知道和珅爲什麼能成爲十八世紀的首富嗎?”
“爲什麼?因爲他劫富濟貧?”簡澤堯順着她問。
雲渺俏皮的笑了笑,說:“因爲他鉅富的主要來源不是搜刮民脂民膏,而是利用職務之便,結黨營私,聚斂錢財,並用賄賂、迫害、恐嚇、暴力、綁架等方式籠絡地方勢力、打擊政敵。”
簡澤堯突然意識到雲渺不是開玩笑的。她眼裡的光讓他莫名其妙的相信了,她一定會有一番大成就。
所以年輕無畏的簡澤堯就這麼上了雲渺的賊船,把自己存了多年的零花錢和壓歲錢一次性掏出來,入了股。
最後事實證明簡澤堯目光很好,他沒看錯雲渺。雲渺用她獨有的運營模式從有錢人身上撈了一大筆,日進斗金。
因爲他們的消息是從多傢俬人偵探社整合而來的,所以消息比其他偵探社更加準確,聲名在外。上流圈子是個圈,很快就傳遍了。
一開始是豪門太太想要得知自己的老公是不是出軌了,或者出軌了哪個狐狸精。後來慢慢的開始接觸商業信息,再到後來,雲渺認識了一個名叫夜卿的女人,後來通過她的關係網,慢慢的滲透到軍方,甚至參與了蠍子計劃的調查……
不過這些工作上的事情雲渺沒告訴杜箬瀟,只是把和言謹深的恩怨說與她聽。
杜箬瀟聽後,沉默良久,才道:“渺渺,其實我覺得……言謹深他對你好,就是爲了彌補他在奚瑤身上留下的遺憾。他把你當成了他的妹妹,這樣他就能好好對你,他把注意力轉移到你身上,就不會再責怪自己對不起奚瑤,也不會再針對季城了。說起來我倒覺得,是你讓他放下了奚瑤之死。這叫什麼來着……哦,對,情感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