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麼劇本?”奚航倒是來了興致,他舉杯淺酌,笑着問道。
雲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沒什麼,我一個好朋友寫的,娛樂圈勵志題材的,講述了一個出身貧寒的姑娘有一個執着的演員夢,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然後夢想成真的故事。其實這類題材的很多,但是重點在於揭露娛樂圈的潛規則,比較真實的題材,觀衆其實對這個光鮮亮麗的圈子也有一定的好奇心,我覺得拍出來應該不錯。不過……”
她低頭有些失落地說:“手頭資金不夠,所以計劃就擱置了。”
“年輕人有夢想是好事啊!”奚航說,“改天把劇本拿來我看看。”
要是真把劇本給他看了,那計劃估計就全泡湯了。
雲渺笑着說:“我得回去問問我朋友的意思。”
奚航點點頭:“既然有這個想法,就該堅持。要是劇本真的不錯,就讓阿深給你投資。”
“說到導戲,我還是最佩服奚導。”雲渺一臉真誠的說,“您導的戲我都看過,也正是因爲看過您的作品,所以我才一直夢想能成爲一名導演。這話可能太不知輕重了,但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其實我寫劇本的朋友也是您的粉絲,她還開玩笑說要是能請到您導戲,一定是祖墳埋對了地方。”
奚航被活潑的雲渺逗笑了:“你這朋友挺有意思。這樣,你回頭讓她把劇本拿來。導戲我是不導了,但要是劇本當真不錯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們投資。”
雲渺一時忘了迴應,只是努力了很久的事情,沒想到竟然如此容易……
見她發呆了,奚航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麼了?”
雲渺回過神來:“沒事,只是突然想起我母親了。她也是您的粉絲,要是九泉之下知道有朝一日我能和您一起用餐,一定替我高興!”
奚航笑道:“能生出你這麼漂亮又能幹的閨女,你母親想必也一定十分優秀。”
不管她如今多優秀,母親都不可能看到了……
雲渺眸色一深,從兜裡掏出一張很有年代感的照片,遞給奚航:“這是我母親和小時候的我。”
那時雲渺才三歲,穿着可愛的紅色毛絨衛衣,像是個聖誕老人,很萌。抱着她的正是牧雲笙,只不過那時牧雲笙已經褪去了明星的光環,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領緊身t恤,一條深藍色的高腰半裙。裙襬長到腳踝,腳下是一雙白色的涼鞋。
她剪去了當明星時那一頭柔順飄逸的長髮,短短的頭髮就像這年代的學生頭,所有的頭髮都別在了耳後,雖然沒有華服加身,但是依舊風華絕代,只是經過生活的磨難,她比起風光無限的時候,憔悴了許多。
依稀還能看到甜歌天后牧雲笙的模樣,卻讓人不敢把照片裡的女子往意氣風發的牧雲笙想。
當奚航看到這照片時,也久久回不過神來,要不是很確定當初牧雲笙沒有懷孕,他幾乎都要以爲這照片裡的女人是牧雲笙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問雲渺:“你母親貴姓……”
“我媽姓文。叫文竹。我是隨父姓的。”
其實不然,她之所以叫雲渺,是取了外婆的姓氏,也是母親名字的中間字。而她故意說母親叫文竹,是爲了不讓奚航胡思亂想。其實文竹,不也是取自牧和笙嗎?
然而奚航確實沒有再聯想,因爲照片裡的女人和記憶中的傾城佳人牧雲笙確實還有一定區別。
雲渺把照片收回來,看了看窗外:“時候也不早了,謝謝您的招待。”
奚航起身:“要不今晚就住這兒,我讓人給你收拾一下客房。”
“不麻煩伯父了,改日再來拜訪,我現在迫不及待想回去那劇本給您看呢!”雲渺俏皮的眨眨眼睛。
奚航看得眉開眼笑:“我讓阿深送你。”
雲渺看着門口言謹深的背影,笑了笑說:“外面冷,伯父您別送了,我自己去找他。”
雲渺轉身,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她冷靜的朝着言謹深走去,走近了只聽他在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怎麼絕怎麼做,還要我教你嗎?他當初揹着他老婆在外面偷腥的時候就該料到有這一天!”
言謹深剛掛斷電話,就看到雲渺站在了他的身後。
她裝作什麼都沒聽到,只裹緊了外套說:“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吃飽了嗎?”他若無其事,彷彿剛剛那個態度冷硬,語氣陰沉的人不是他一樣。
雲渺點點頭:“謝謝言總的招待。”
“都見過家長了,還叫得這麼生分?”言謹深笑了笑,伸手想刮她的鼻樑。
她卻反應速度極快地躲過去,抿脣,故作嬌羞地說:“只是吃了頓飯就叫見家長了?那那天在年會上我就見過你的家長了。”
“吊胃口?”言謹深挑眉,確實很喜歡她欲拒還迎的小模樣,嬌羞得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吃掉。這樣的女人確實比他之間接觸過的女人更有味道。就像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突然遇到了一碗八寶粥,不吃進嘴裡,永遠不知道粥裡有什麼配料。
雲渺就像一本書,讓人翻開就欲罷不能,而且猜不到結局的書,引人入勝的書。
兩人並肩朝着門外的露天停車場走去。
雲渺漫不經心地問他:“剛剛在給誰打電話啊?”
“想知道?”他挑眉,“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我就告訴你。”
“言總這個套路一點都不新鮮,我這麼聰明,怎麼會上當呢?”雲渺笑着走到車子前,用下巴點了點車門,示意他開鎖。
卻不料他繞到她身邊,突然彎腰將她壓在了車門前:“那你說說,怎樣的套路你纔會上當?”
“言總你是在追我嗎?”雲渺強忍着砍掉他手臂的衝動,牽強的扯出一個還算自然的微笑。
言謹深挑起一邊眉毛:“不然呢?圍在你身邊轉,不是追你是做什麼?”
“那你還沒追到我就對我動手動腳的,這是耍流氓的行爲您知道麼?”她笑着摩挲了兩下他的手腕,然後突然一把捏住,抓着他的肩膀就把他壓在了車上。
言謹深的臉頰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貼上了冰冷的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