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眼底的震驚還沒收回來,言謹深就脣角一勾,看了一眼樓梯口的方向。
在男人眼神的壓制下,雲渺朝着樓梯口走去。
言謹深緊隨其後,完全不顧還在房間裡的蘇安。雲渺前腳剛踏進樓道口,手腕就被人從背後一扯。
言謹深抓住她的雙手把她壓在了牆壁上,沒有一絲憐香惜玉。高大的男人整整比雲渺高了一個頭,他低頭時,正好看到雲渺挺起的胸,男人嘴角邪肆的一勾:“傳聞都說孟影帝的前妻仙姿玉貌,放浪形骸。仙姿玉貌確實不假,不過這放浪形骸……倒是沒瞧出來。”
這世上有一類人,是照片比本人美。還有一類人,是屬於照片都無法復刻的美貌。而云渺就是後者,言謹深倒是沒少看到有關她的新聞,但上次在季世珠寶年會時的驚鴻一瞥,還是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說她是妖精,但是那張美麗的畫皮下又藏着掩飾不住的風骨,說她仙女下凡,卻又比仙女更勾人幾分。她介於仙女和妖女之間,恰恰引人入勝。
就像此時不經意的擡頭,那容貌也是驚爲天人的。
她緩緩一笑,道:“言先生生在輿論風暴的中心,還不知‘道聽途說’這個詞嗎?”
“這麼說來,你是良家婦女那一款的?”言謹深貼近雲渺耳邊,呼吸全灌進了她的耳廓。
強忍着揍他的衝動,雲渺聲音平緩地道:“我在言先生心中究竟算哪一款,要言先生說了纔算。”
言謹深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像極了黑夜裡放出來的吸血鬼,他抽走雲渺的手機,讓她解鎖。
雲渺乖巧地解開……
言謹深找到相冊,把雲渺剛拍的照片刪了個乾乾淨淨。
雲渺的手機很乾淨,乾淨到讓人難以置信,相冊裡除了剛拍的幾張照片以外,沒有任何多餘的照片,甚至自拍都沒有一張。
他把手機丟給她:“不管你有沒有備份,不要讓我在任何地方看到這幾張照片。”
言謹深扭頭就走,甚至都沒問雲渺今天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雲渺轉了轉手機,突然叫住言謹深:“言先生是怕我把照片給穆總監看嗎?”
言謹深的腳步頓住了,他回頭,眼睛鎖定着雲渺:“怎麼?還想威脅我?”
“當然不是了。”雲渺小步走上前,溫柔地說,“您不是知道嗎?我是您的粉絲,自然要維護您的。我就是不明白……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嘴上說着愛一個人,不留餘力的追一個人,可是卻和別的女人上-牀。”
“季城給你的膽子?”言謹深冷哼了一聲,問雲渺。
雲渺搖搖頭:“其實不怕實話告訴您,我不喜歡季城。”
言謹深瞳孔一縮,一種不明所以的情緒迅速從眼底劃過,然後他才恢復一如既往的面具臉,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倒是常聽婷婷提起,你爲了接近季城不折手段。”
“這倒是真的。”雲渺靠在牆壁上,對着言謹深伸手,問他,“言先生有煙嗎?”
言謹深身上有菸草味,而且他吸菸也不是什麼秘密,他抽出煙盒來,還沒遞過去,雲渺就伸手來拿了。
他瞬間舉高了煙盒。
他手長腳長的,本來就比雲渺高一個腦袋,再加上她穿了平底鞋,自然達不到他的高度。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只聽她語氣平緩地說:“我不喜歡女人在我面前抽菸。”
雲渺舔舔脣,笑了,收回手,斜倚在牀邊,無所謂地挑眉:“言先生可真霸道。”
言謹深抽出一支菸,點燃,靠在走廊的欄杆上,挑眉看着她:“接着說。”
“沒想到言先生這麼八卦。”她眨了眨眼,生動的面部表情讓她看上去俏皮了許多,“我接近季城確實是有目的的,但是話也不能亂說呀,萬一言先生你不幫我保密呢?”
“講條件?”言謹深倒是沒露出厭惡的情緒,反而是縱容地說,“說吧,什麼條件。”
“亞深娛樂的年會,我能當您的女伴嗎?”雲渺倒是一點沒客氣。
言謹深笑:“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靠男人靠不住,總得靠自己吧!大手大腳花錢習慣了,總得賺點錢養自己。趁着我現在還有熱度,也沾沾前夫的光,進娛樂圈混一混,您覺得怎麼樣?”雲渺挑眉,很自然的笑道,“目前就亞深娛樂和少澤傳媒這兩大巨頭最靠譜,少澤傳媒我是不指望了,不想和我前夫待在同一個公司。免得被他的粉絲潑硫酸啊!”
“呵……”言謹深吸了一口煙,“那你直接讓我捧你,不是更簡單?”
“那不知道言先生要的代價是什麼,我付不付得起呢……”雲渺欲語還休的模樣,言謹深看了也覺得喉嚨一緊。
過了一會兒,等他吸完這根菸時,他掏出一張名片遞到雲渺手裡:“聯繫我。”
雲渺把名片送到嘴邊虔誠一吻:“言先生就是爽快,既然這樣,那我就實話實說了。我剛離婚的時候,和孟子規鬧得太僵了,所以我淨身出戶了。就在我手頭緊的時候,有人男人聯繫了我,說只要能和季城結婚,他就給我三千萬,我覺得這買賣划算。不過,季城這人太狡猾了……”
她搖搖頭,一副惋惜的模樣:“季家處處針對我不說,就連您喜歡的穆總監也處處刁難我。其實網上傳言的季城跟我求婚,全是假的。別人不清楚您還不清楚嗎?季世年會的當天,陪在他身邊的小情人可是年時汐。他這是不想自己動手解決我,是想借他父母的威望來打壓我。從今天早上到現在,簡女士都給打了七八個電話了,不行您看通話記錄。”
雲渺把手機扔給言謹深,言謹深確實看到了她口中所說的通話記錄,而且電話號碼確實是簡安的,而不是僞造的。
說完,她又道:“提起穆總監……我剛剛聽蘇安說,穆總監正在家裡鬧自殺呢!真的假的?我還以爲言先生早就跑去阻止她了,您怎麼又回來了?難道在言先生心裡,我比穆總監的命還重要,那我真是太榮幸了。”
明知女人演技浮誇,說出口的話也是陽奉陰違,但言謹深卻並不覺得這話討厭,只是掐滅了菸頭,說:“已經送往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