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剛出的新聞!”杜箬瀟把手機丟給雲渺,一臉奸笑。
新聞標題簡單粗暴。
【季城天台求婚孟子規前妻遭拒】。
雲渺一看時間,上面還有照片爲據,漂亮的玫瑰花擺成了iloveu的英文,精緻的燭臺擺成了merryme,季城就站在燭臺前,穿着一套抓人眼球的白色西服,手裡還抱了一束巨大的白玫瑰,照片裡只有季城一人的側影,並沒有看到雲渺。但標題卻大喇喇的寫着雲渺的名字。
此時雲渺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至少從杜箬瀟看來,這不是高興的表情。
那天晚上正好是季世珠寶舉行年會的晚上,雲渺很確定那晚他沒有給自己求婚,她甚至不知道天台上還有這樣一出。
那時她和穆婷正好在一起,所以他求婚的對象更不可能是穆婷。那麼……就只有年時汐了。那天他們是一起出席宴會的。
看了看自己剛剛視若珍寶的那封信,又看了看勁爆的新聞標題,雲渺的心涼了幾分。隨手撕了那封信扔進盒子裡,用自己的手機轉了那條勁爆的微博,編好了文字——女主不是我。
剛要發出去,杜箬瀟又是一聲驚叫:“天吶,要不要這麼浪漫啊?”
她一臉花癡地把手機遞到雲渺面前:“看看看,季總剛剛轉發的。媽呀,老夫千斤重的少女心都壓不住要飛起來了。”
原來是季城發了一張照片。
應該是在藥店門口拍的,那時車窗全都搖下來了,雲渺就坐在副駕駛座上,從照片裡來看,她的目光正牢牢地鎖定在後座的那一大束白玫瑰上,燈光從窗外照進來,照亮了雲渺的側臉,柔和而唯美。
如果雲渺沒記錯的話,這時季城應該去藥店買鈣粉了,而她之所以看向那束白玫瑰,是因爲——她嫉妒那個能夠得到白玫瑰的主人。
而現在看來,放在後車座的那束白玫瑰,和季城在天台求婚的白玫瑰,是同一束。
所以……她自己就是白玫瑰的主人?
季城在照片上配了一段文字——關於這兩天的新聞,我來解釋一下。首先,車-震的事情是假的,此事已移交律師處理。但求婚是真的,不過她沒有答應我,但也沒有拒絕我。我正在努力,且不會輕言放棄。另外,我也趁此機會對我心愛的女人@雲渺說一句話,我愛你,愛的就是原原本本的你。在將來漫長又短暫的日子裡,給我個機會,好好護着你。
杜箬瀟雙手捧臉,也不管手上究竟有沒有包子油,只是羨慕地說:“我堅決不願承認你是用人格魅力征服了季總,我堅決認爲你就是用美貌俘虜了季總!哼,你個狐狸精。”
“……”雲渺哭笑不得,也是沒料到,人生中最浪漫的告白時刻,她竟然不是親耳聽到的,而是從微博裡看來的。但是心動的感覺卻一點也沒有因此而減少半分。
她一直以爲這些日子是她在撩季城,現在才知道,一開始被撩的就是她。然而,她卻連自己是什麼時候陷進去的都不知道。
杜箬瀟在一旁用胳膊捅她:“迴應啊!人家都@你了,你不迴應嗎?”
雲渺默默地關了微博,高冷地說:“不回。”
儘管心裡已經小鹿亂撞兵荒馬亂,可表面卻依舊雲淡風輕波瀾不驚。
皇上不急太監急,杜箬瀟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操碎了心的老媽子,趕緊抓着她一頓教育:“你搞什麼啊?季總跟你求婚表白誒!你說你不給點回應真的好嗎?當初不是你追人家追得飛起嗎?你變心了啊?不喜歡他了?”
雲渺這都還沒回答呢,杜箬瀟就嘖嘖兩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捂着胸口:“哎喲,你這個渣女,季總怎麼就遇到了你這顆白蓮花呀!”
“你可真是我親閨蜜。”雲渺光腳去找來透明膠布,細心的把剛剛撕碎的那封信又給一片一片的粘了回去。
杜箬瀟:“……你就作吧!男人的新鮮期也就那麼一段時間,我估計季總瞎了眼也是暫時性的,等他那天治好了失明,有你哭的。”
“我一直以爲你是愛我的。”雲渺笑着把信疊好,寶貝兒的放進了抽屜裡的。
杜箬瀟點點頭:“我確實是愛你的啊!不然季總這麼好的男人,我幹嘛勸你上啊!畢竟你這麼渣!”
“……”雲渺洗漱一番,撥通了簡澤堯的電話,“行程拿到了嗎?”
“雲海俱樂部。”簡澤堯試探性地問,“季城……”
“我知道。”雲渺打斷簡澤堯的話,收了一套運動裝在包裡,然後給了杜箬瀟一個大大的擁抱,一邊拿着車鑰匙一邊按電梯門。
“你把俱樂部的會員卡給我放在前臺,我現在就過去。”雲渺對簡澤堯說。
“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確定要這麼做?”
“確定。”雲渺笑着啓動了車子,“從前一個人的時候,做事情從來不考慮值不值,不知天高地厚,不怕受傷流血,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利用周圍的一切資源,那是因爲無牽無掛,無所畏懼。遇到季城我才明白,即便他是我手頭最好的資源,我也不願意用。因爲不把他扯進我的怪圈裡,就是對他最大的珍惜。所以,我也想快點從我的怪圈裡走出來。阿澤,你還願意站在我身邊嗎?”
“我一直站在你身後。”簡澤堯說,“會員卡我給你放在前臺了。”
雲渺嘴角勾起一抹笑,開車直奔雲海會所。
從前臺拿了會員卡,她就直奔三樓健身房。換了一身運動裝,屋內暖氣開得很足,所以她故意挑了一件瑜伽背心和一條高腰短褲。姣好的身段展露無疑,漂亮的馬甲線讓人羨慕不已。
她穿着白色的運動鞋,束起高高的馬尾,卸去浮誇的妝容,自然而清新。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正在練腿的教練都看呆了。跑步機上的男女紛紛回頭,剛剛還舉着槓鈴一副便秘模樣的會員突然如有神助,一下就站了起來,嚇得一旁的教練都連退兩步。
雲渺環顧四周一圈,卻並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皺了皺眉,她對着身邊的私教展露笑顏:“您好,請問有看到言謹深嗎?”
她說完,抿了抿脣,嬌聲嬌氣地抱怨:“明明說好他已經到了的,怎麼不見了呢?”
“言先生去303更衣室了。”人羣中響起善意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