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他,蘇寅政從那雙漆黑的眼睛裡看到這樣的情緒,可偏偏像着了魔似的,任由她在自己的懷裡小聲的啜泣,廝打,任由她撒潑一樣的動作,縱容着她,也折磨着她。
她以爲自己有多幹淨,他在她眼裡就那麼的不堪?成,那他就讓她看看純潔的自己是被邪惡的他怎麼佔有的。她心裡有怨氣,他知道,他就不相信一天磨不平她的怨氣,一年呢?十年呢?總有一天,他會清楚的認識到他纔是她的主宰。
終於結束的時候,喬宋渾身快散了架,腦子裡一片空白,癱軟在牀上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着,並非全部的疼痛,卻比疼痛更令人感覺到難受,她想睡過去不面對這一切,可偏偏腦子清醒的厲害。
蘇寅政在浴室裡正在洗澡,她裹着被單從窗口往外望去,整棟別墅光影琉璃,重重疊疊的樹影夾雜其間形如鬼魅,這是一個羣魔亂舞的世界,而她身在其中早就已經不乾淨了。喬宋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把自己的頭深深的埋入膝蓋裡,無聲的流淚。
眼淚濺落在皮膚上,冰涼冰涼的,喬宋任由它在皮膚上蒸發。
真的太累了,活着好累。
有那麼一瞬,她不想再去管蘇寅政,只要離開這個惡魔就好。
可也只是那麼一瞬,她不能再讓家裡的人受到傷害。
浴室的流水聲停了下來,喬宋聽到門被拉開的聲音,而後背後多了一個微涼而結實的胸膛,兩個人的肌膚赤裸的貼在一起。
蘇寅政的手往她的下面探去,喬宋連忙伸手去推他,可他想做的事情哪裡容得着拒絕,一再不順從的下場她不是見識過不止一次了嗎?喬宋在心裡悲涼的想到,推拒的手也就停在了半空,她以爲蘇寅政是想再折騰自己的。
可沒想到,蘇寅政在背後輕聲說:“乖,讓我看看那裡有沒有受傷。”,聲線溫柔的幾近寵溺和誘哄,喬宋一怔。
剛纔她一直忍着疼,她不喊出聲她也知道,在房事上蘇寅政一向是生猛而沒有節制的,雖然心裡一再的提醒自己,放輕點力道,別讓她受傷,但真正做起來,就什麼也顧不上了。
蘇寅政的眉頭擰的緊緊地,指尖的藥膏推進去,涼涼的,喬宋明顯顫動了一下。他把她抱在懷裡,用鼻尖親暱的磨蹭着她柔軟的髮絲,低聲笑着說,“這樣的你多找人喜歡,非得和我擰着幹,在一起這麼久了,你怎麼就不知道屈服一下。”
她的性子倔,他個性高傲,兩個人在一起便是天崩地裂,除非有人退讓。
聽他這麼說話,喬宋在心裡冷笑,憑什麼就要她屈服?不想理他,也就悶着聲不說話。
“怎麼了?小啞巴,怎麼不說話?”,蘇寅政的手在那裡細細的摩挲着,她的臉頰還是嫣紅的如三月桃花一般,眼睛半睜半閉着,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的觸角,一下一下的動着,觸碰着他心裡的漣漪。
被他摸得有些不耐煩,喬宋沒好氣的開口,“你弄好了沒有?弄好了,我想睡覺了。唧唧歪歪的,像只烏鴉似的,煩不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