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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相互祝福各自安好吧

165相互祝福各自安好吧

我拿過來掃了一眼,是陳美娟。

怕吵到林至誠,我按了一個掛斷,隨即躡手躡腳地下牀去,走到另外一個房間裡面關上門,這纔給陳美娟回撥了過去。

她很快接了起來,一張嘴就說:“周沫,是這樣的啊,就是你找的那個老王,他查劉曉梅的時候,連帶發現林正那家公司做假賬偷稅漏稅的證據,這個東西我們收嗎?”

我遲疑了一下,我覺得林正他是林至誠的老爸,而且有些公司大了,都多多少少會有這麼一些這樣的行爲,想了想,我說:“算了吧,我也沒多餘的錢給老王了。”

陳美娟噢了一聲,她說:“那好,那你休息吧。劉曉梅的那些資料,應該是在五月份能齊了。”

我思慮了一下說:“劉曉梅的資料,我們先收着,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我這樣想,並非是想放過劉曉梅,而是忌憚她怎麼的也是林正的老婆,現在林至誠的精神狀況剛剛好轉,我不想再弄出些什麼事來。

掛了電話之後,我把通話記錄刪除了,然後開門出去,躡手躡腳地輕輕推開臥室的門。

才把門推開,我就愣在那裡。

因爲林至誠他坐了起來,很茫然的表情,一見到我,隨即騰一聲跳下牀,衝過來就抱住我。

他沉默不語,擁抱的力道卻越來越大,我有點莫名其妙,輕聲問了一句:“林至誠,怎麼了?“

他依然緊緊擁着我,好半天才說:“我剛纔翻了個身,發現你沒在身邊,一下子驚醒過來。我以爲你不要我了。”

他最後那句話,很淺很淺,輕得跟什麼似的,卻重重地壓在我的心裡面,我反手回抱他,半響才說:“傻,怎麼老是覺得我會不要你呢!我們是扯過證的!又不是買個只貓貓狗狗,說不要就能送人的!”

林至誠卻依然緊緊抱着我,他的下巴重重地壓在我的肩膀上,他說:“那你答應我,你永遠也別離開我。”

我發現,自從來了湛江之後,林至誠越發的矯情與依賴,讓我越是不知所措越是甜蜜,我的手覆在他的後背上,有點開玩笑的意味說:“林至誠,你到底是啥時候愛上我的?怎麼感覺你不是愛我三年半快四年,而是一輩子啊?但是咱們剛見面的那陣,你又那麼裝逼,我一想到那時候,就覺得你不應該能愛上我啊?”

其實我們在複合之後,很少再提前以往,就連我們相愛的那一段都很少提,更別提相互嗆來嗆去那一段了。

這是我第一次沒話找話找他聊。

卻沒有想到,林至誠的手裡面忽然出了一層層的虛汗。

他好半天才說:“有特別強烈的好感,有特別想戀愛的衝動,是露營那個晚上。我看到你跟個八爪魚一樣扒在帳篷上,生怕碰到我的樣子,特別可愛。但是第二天,我刷存在感的時候,你就沒順着我,我當時有點鬱悶,覺得自己以後要找了你,肯定會比你嗆得半死。後來我才發現啊,被你嗆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呢!”

他提起那個晚上,我忽然臉熱得發燙,卻很快坦然地說:“我那時候心裡面很糾結,生怕你覺得我隨便,覺得我隨意,會看輕我。至於第二天啊,其實你把車開走之後,我還詛咒過你呢哈哈哈!”

林至誠忽然鬆開手,他捧起我的臉,凝視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眸是一池深不見底的湖泊,他笑了笑,突兀的語氣更是認真,他說:“在我的心裡面,你很重很重,比全世界來我來說還重。但是你在我的心裡面又很輕很輕,我生怕自己一做不好你就會飄走。”

他說完,脣就如同暴風雨一樣撲了下來,我們一直吻到毫無力氣了,才雙雙倒在牀上,望着天花板。

又是林至誠打破這份沉默,他說:“周沫,要不咱們這段時間先不開店了,先去徒步啊爬山啊衝浪啊,玩一陣,你覺得怎麼樣?”

我一聽就來勁了,趕緊的說:“好好好好!我們趕緊睡覺,明天去買帳篷什麼的!

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日子,我們像是這輩子沒有玩過一樣,每天每天不斷地租船出海,揹着重重的揹包和帳篷走遍了湛江的一些大小海島。

這個過程,讓我們兩個人同時曬得跟黑炭一樣,然而我們得快樂似乎有增無減,似乎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事情再讓我們憂傷了一樣。

而我們決定暫時靠岸,是在四月底,是在吳開宇的婚禮前夕。

因爲林至誠一直記念着說吳開宇在我們婚禮的時候幫過挺多忙,所以他也要給他幫回去,免得失禮了我,於是我們就從海島裡面出來,回到了湛江市。

林至誠在幫忙的過程裡面,完完全全地展現出來了他有條不絮還高效的辦事能力,整個包括印喜帖,準備回禮,訂花車,訂禮花,訂場地,找司儀,再到給司儀寫臺詞,全是他一手操辦,並且從頭到尾沒出一點兒岔子。

看他認真熱心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他弟弟要結婚。

得益於林至誠的幫忙,所有婚禮的東西準備很是順利,在吳開宇結婚的前兩晚,他爲了感謝我們,就請我們出去吃烤生蠔喝啤酒。

我們都落座之後,吳開宇問了林至誠要吃什麼,林至誠說:“你看着辦啊,周沫喜歡吃什麼,你就看着來一點。”

吳開宇去點菜之後,林至誠伸手過來握住我的手,他小聲地說:“可以來湛江體驗你之前過的生活,我很高興啊。”

我推開他的手,故意裝作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說:“大哥,注意場合,你看看誰來這裡還矯情的?人家都在甩開膀子吃吃吃喝喝喝的!”

正說着話,吳開宇過來了,他直接叫人上了兩打啤酒。

林至誠一看這陣勢,他疑惑地問:“你們以前都喊那麼多啤酒的?”

他問完,看了我一下,眼神裡面有種哼哼回去再收拾你這個酒鬼的神色,我把頭別過去,用手推他的臉去朝着吳開宇。

吳開宇挺開心的樣子看着我們打鬧,他笑了笑說:“沒事,喝不完能退。”

他說完,順手抽出了三副一次性筷子清洗了一下,給我跟林至誠擺好,又是嘿嘿笑了一下,抓過一支啤酒打開放到林至誠的面前說:“謝謝你啊,林先生,這樣幫忙我。到底是大城市來的,你做的那些東西很大氣又很浪漫,小春不知道多高興,謝謝謝謝。”

林至誠這樣的厚臉皮,竟然有點兒不好意思了臥槽!

他拿起那支啤酒,跟吳開宇碰了碰,很是靦腆地說:“哪裡哪裡,你上次我結婚那陣也給幫了不少忙啊!而且,我也是結過婚的人了,有那麼點經驗。”

我看着着兩個男人一邊碰杯一邊客氣,有點不應景地問:“吳開宇,你幹嘛不把小春喊出來啊,我看看她酒量怎麼樣,下次找她當酒友。”

吳開宇掃了我一眼,我的眼神裡面的情緒我看不懂,他好半天才說:“她說了,讓我好好跟你乾杯。”

我噢了一聲,正要接話來着,吳開宇又趕緊地說:“但是周沫,你最好還是別說了,今晚是男人不醉不歸的時候,等下你幫我們斷後。”

我想想也是,就一邊吃着生蠔一邊看着他們你一瓶我一瓶地往死裡喝,看着他們從還能撂豪氣話一口悶再到他們吐字都有點含糊再到他們偶爾需要趴在桌子上,我覺得差不多了,就喊來了老闆買單。

老闆應了一聲,說他先算算到底多少。

而剛纔明明還躺在桌子上的吳開宇,突兀的就冒起頭來了,我以爲他要跟我搶買單呢,我還以爲他還能清醒地搶單呢。

然而,他確實一把掄起一瓶酒,搖搖晃晃盯着我就說:“周沫啊,你說咱們怎麼不早點認識呢呵呵呵?”

他後面的三個呵呵呵帶着一絲涼意,把這初夏的的熱浪驅趕了不少,他的眼睛裡面,是我難以見過的傷感,他舉起那個酒瓶子慢悠悠地說:“小春跟我說,我要勇敢地跟過去幹杯,才能跟未來宿醉。你還別說,我以前還不敢想我這樣的粗人,能娶個文藝女青年呢!或者這就是生活啊,我們永遠不知道下一步是什麼。但是我也總算知道啦,生活嘛,就是有那麼多不如願的,吐槽也沒用。我們必須學會接受,妥協,再來暗生歡喜。”

吳開宇以前喝醉了,也愛扯淡,但是他扯的都是一些啊啊東風市場那邊的螃蟹哪家的肥啊,周沫你想不想吃海膽飯啊我們去抓點海膽吧,周沫啊那個客戶老是讓你喝酒啊你以後別去了我代你吧哥們兒不用客氣嘿嘿嘿等等。

而今天,他的話裡面,止不住的感傷啊!

我愣在那裡,面對着吳開宇的脆弱有點兒不知所措,而他的旁邊,是完全喝成死狗的林至誠,這一切要多怪異有多怪異,而我只覺得心酸。

我望了望他,最後除了乾巴巴地說:“吳開宇,你丫丫的喝多了,又扯淡了吧!”

我那麼努力地想把氣氛再一次弄得熱烈而平和起來,卻不料每一次都那麼配合我的吳開宇,在這一次,他會按照他內心的臺本來。

他狠狠地往嘴裡面猛灌了一口酒,“砰”的一聲將酒瓶子頓在桌子上,然後他揮了揮手說:“周沫,再告別一次吧,從此子往後,相互祝福各自安好吧。像你這樣的傻姑娘,後面會有更多好運氣的事情的啦!”

我知道吳開宇終於在他的人生裡面,成功地把我摘出去了,我差點迷離了眼淚,懷着愧疚而又欣慰的心情,把這兩個男人搬了回去。

而後,不知道是承了吳開宇的貴言還是怎麼的,我的好事果然很快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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