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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她是我老婆

140她是我老婆

我不走了,就這樣定在那裡,我摘開他的手說:“林至誠,我覺得今晚的事情太突然了。剛纔在那裡是因爲太多人看着了,我要沒反應你會尷尬,而且也是考慮到你的身體,我才….。”

林至誠就這樣打斷了我的話,他瞪了我一眼,振振有詞地說:“你這是始亂終棄。剛纔那麼多人都看到了,你親了我,現在人都走了,你就不想認賬了?”

臥槽!

他好提不提,還提這茬!

我差點就想把他踹進海里面餵魚了!

對於他歪曲事實的這個做法,我簡直不能忍,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特鬱悶地說:“林至誠,麻煩你知道!剛纔是你伸手扣住我的後腦勺湊上去的!什麼叫我親了你!明明是你好吧!”

林至誠嗯了一聲,他的手一把抓過來,直接抓住我的胳膊那裡說:“對,是我親了你,那我爲你負責,就這樣說好了,你跟着我走吧,醫生說我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如果我現在逞強直接抱你回去,可能後面影響身體恢復的。”

我完全沒招了,也悲催,心裡面被一波又一波的甜蜜覆蓋,我根本沒有多餘的理智去想那些有的沒有的。

就這樣混混沌沌的被林至誠拽着回到我住的酒店前臺,林至誠一隻手抓住我的胳膊,一隻手掏出錢包磨蹭個老半天從裡面掏了幾百塊出來放在前臺,他說:“我是住在808的林至誠,這是勞務費,麻煩找個人幫我把行李送到909。”

也不知道是林至誠的粵語不標準還是怎麼的,前臺的美女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笑笑說:“先生,很抱歉,這樣我們的先例,我們這裡比較少。耽誤先生一分鐘,請問先生的808房要退嗎?如果是需要退房住到909去,那也需要909現在住宿的客人退房了纔可以。”

林至誠掃了她一眼,最後從口袋裡面掏出他的卡片放在桌子上,然後他指着我說:“這是住在909房的周小姐,她是我老婆。”

我簡直覺得無力吐槽,直接說:“你別聽他亂說,我壓根不認識他。”

太特麼腹黑了,林至誠把我抓得更緊,若無其事地說:“在氣我沒陪她,鬧脾氣呢。”

那個妹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至誠,最後看了一下林至誠放過去的卡片,她的臉色忽然一下子紅潤起來,態度比剛纔好上十倍地說:“林先生,請你先上去909,我馬上安排人把你的的行李送過去。”

林至誠沒再說話,就這樣拎着我往前走按了電梯上了六樓,輕車熟路地找到我住的那個房間,他說:“拿卡出來開門,老婆。”

我瞪了他一眼:“你丫丫的能不能別亂叫。”

油鹽不進的,林至誠看了我一眼,不急不怒緩緩地說:“我要叫你老太婆你就樂意了是不是?”

我掏出卡來把門刷開,想着一進去就關門,把他關在外面好了,卻失算了,門一開,他就麻溜地閃進去了,靠在牆那裡,對我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走進去,很嫌棄地說:“你鬧一陣好了,等下你就過去你自己的房間,我要睡覺。”

林至誠把門關上,他自來熟地走進去坐在沙發上,隨手開了電視機說:“你先去洗澡,我還得等自己的衣服過來。”

感覺林至誠幾天不見變得太太無賴了,但是他又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我接下來先是苦口婆心,接着是義正言辭,繼續來的是好話說盡,他依然不爲所動,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看電視,我說什麼催促他過去他自己的房間這樣的話,他完全當沒聽見,我徹底火了,找不到地瀉火,就想摔些東西玩玩,酒店裡面沒啥能摔的,實在沒法我只能沒好脾氣地摔枕頭,摔完了還不解恨,正要把遙控器給摔了,林至誠總算說話了,他說:“你急什麼,我安排了十點放煙花,就你這個房間看最適合,我看完了你要不樂意收留我,我去睡天橋,行了吧!”

語氣好特麼理直氣壯,我一下子慫了,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天理不容,最後我撇了撇嘴,說了一句:“你早說啊,剛纔還整一堆有的沒有的,我不誤會纔怪了,懶得理你,我去洗澡了。”

但是好歹他在這裡,我進浴室裡面,確認三次門關好了纔敢脫衣服,卻在流水的嘩嘩聲中,想想剛纔的鬥嘴,忍不住甜蜜地笑出聲來。

正顧着傻笑,不小心把頭髮濺溼了,我就順便把它給洗了,好了之後穿上衣服拿個毛巾擦着就走了出去。

正在看電視的林至誠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往這邊看了一眼,很快站起來走過來,一把拉着我往浴室裡面扎,我還沒反應過來,他早已經把吹風筒拿下去開了,熱氣就這樣撲面而來。

他的手自自然然地挑起我貼在後背的髮絲,放在溫熱的吹風口。

我的身體僵了一下,不知所措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急急說:“我自己來。”

可是林至誠,他一下子撥開我要去搶吹風筒的手,跟剛纔的無賴吊兒郎當不同,他一下子認真起來:“放鬆點,我其實很好相處的。”

我就是這樣被這句話拽着往回走,一直到那一年的初夏,在那個黝黑無人的荒野海灘,他就是這樣對有點兒拘束的我說了這樣的話。

所有的記憶涌上心頭,我努力抗拒卻再也無力抵擋,我如同磐石一樣的心就這樣再一次變成了棉花糖,柔軟得隨意伸手去觸碰,就能碰出一個坑來。

也就是這樣的心情拽着我,我忽然覺得自己一下子有了算了算了瘋一次吧就算再去地獄走一遭也無所謂了的勇氣。

我就這樣再一次變成了小綿羊,配合度極高地站在那裡,任由着林至誠把我的頭髮徹底吹乾,又看着他把吹風筒放回去。

見我在看他,林至誠笑了笑,問了一句:“你在看什麼?”

我摸了摸額頭,小聲說了一句:“看你。”

驚喜一下子在林至誠的臉上鋪陳開來,他似乎爲了確認什麼似的,他的聲音都有點不穩了:“真的在看我嗎?”

我點了點頭。

他的臉隨即變成了一朵盛開的花,他伸出手來摟住我一把將我納入懷裡,所有不需要言語的默契,似乎就這樣重新找了回來。

他沒有太多繁瑣的動作,就這樣抱住我,我的手無所適從了一下之後,總算像是找到支點一樣,有點拘束卻還是環到了他的脖子上。

我們就這樣抱着從浴室移步到大廳這邊,與慾望無關地十指緊扣倒在牀上。

我盯着天花板上面的燈飾,緩緩地問:“林至誠,你怎麼也住在這個酒店裡面?”

林至誠的手裡面出了一些汗,他跟我並排躺在一起,也仰着臉,也像我這樣面朝着天花板,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還是能感受到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神采飛揚,他說:“因爲你住在這裡,所以我就住在這裡了。”

我悠遠地噢了一聲,想着找點話聊聊,於是我問:“剛纔爲什麼酒店大堂經理看到你的卡片之後,態度變了?”

林至誠忽然側過臉來,他一副淡淡的語氣說:“宏德每年給很多客人過來,是他們的財神爺。”

我又噢了一聲,繼續沒話找話地問:“你今天過來湛江,誰陪你家裡過除夕?”

把我的手扣得更緊了,林至誠又是淡淡地說:“我來湛江好幾天了。”

我怔了怔,林至誠已經趁這幾秒的空檔,突兀的伸手覆上我的臉,他慢騰騰地說:“一直跟在你後面,只是你一點都沒有察覺而已。”

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最終抿起來轉了轉身背對着他。

我這也是深思熟慮之後得出才問出來的問題。

我努力讓自己特平靜的樣子說:“林至誠,你爸一直不同意我們,看起來你家那邊就沒一個喜歡我的人,還有,我可能後面沒法生孩子,這些都是很現實的問題,你都想過了嗎?”

林至誠忽然將我一下子掰過來與他面對面,他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他們喜歡不喜歡你是無關緊要的,我喜歡你就夠了,你也沒必要去討他們的歡心。我其實覺得我們兩個人二人世界多好啊,你別再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了,你只需要開心就好了。”

他一下子湊那麼近,我還有點無所適從,面部表情也有點僵硬,正想要掩飾,林至誠卻已經翻身起來說:“還有十五分鐘就放煙花,我先去洗澡了,等下看完煙花就可以早點睡了。”

反應遲鈍,他在我的額頭上蜻蜓點水了一陣,然後笑笑走了,直到浴室裡響起了嘩嘩的水聲,我這才反應過來,用手捂住自己的額頭,卻依然覺得發燙得厲害。

如果我能天生稟賦過人,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能在此時此刻知道我跟他之間的故事,走到這甜蜜交織的一步還不是最終的結局,在愛情的路上我還需要舉步維艱層層打怪升級,或者這一刻的我也不至於如此全心全意的再一次陷入這一場從來都是覆水難收的愛情裡面。

但是我或者一點也不該後悔。

畢竟這一晚的煙火聲勢浩大璀璨迷離,足以閃耀我往後刀光舔血的日子,它撫慰着我多少次完敗後又會滿血復活,它成了我後面最恢弘溫暖的回憶。

而當時,這一場由林至誠安排的煙火,似乎讓整個我生活了三年,承載了我三年孤獨悲歡離合以及血肉模糊的青春的城市所有人都在歡騰,我的耳朵裡面涌現的是源源不斷的歡聲笑語,這樣熱烈歡慶的氣氛讓我的心理防線崩潰到毫無可退的地步,我就在滿目得璀璨將要落幕的時候,順勢地臥倒在林至誠的懷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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