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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愛上你這樣薄情的人,我生不如死

111愛上你這樣薄情的人,我生不如死

我沒有想到的是,林至誠招待客人的地方,竟然是淡情富豪夜總會。

我在下車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那棵鳳凰花樹,在大冬天裡面掉得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

三年後故地重遊,就連這樹都顯得可愛。

可是它後面的那個地方,卻一點也無法讓我覺得它可愛。

我正在發呆,林至誠將一個鼓鼓的錢包夾在胳膊下,他朝我示意了一下,最後我跟着他走了。

進了包廂之後,我有差不多三分鐘時間都在恍惚,那裡面坐着的五個男人,身邊都陪着一個穿着涼爽的小姑娘,有些男人還將手放在她們的大腿上。

我的眉頭原本微微蹙了起來,卻生怕被林至誠秋後算賬,只得展露出特別虛僞的笑意走了過去,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沒事找抽還是跟林至誠約好了一樣,我才坐下來沒多久,就有男的非要我一起玩大話骰。

大話骰我在湛江做業務的時候也沒少跟那些客戶玩,但是那玩意估計跟我氣場不合,我玩了幾年水平還是很爛,幸虧當時都是吳開宇幫我頂住,不然我非要把自己喝死不可。

而現在吳開宇不在,而林至誠那樣的人一點的舊情都不念,別說給我幫忙,他不給我添堵,我就很高興了。

然而,我又不能拒絕喝,不然林至誠秋後算賬的時候,直接把周吳一鍋端了,最後吳開宇還是得去蹲牢子,一想到這些我就不寒而慄。

可是一想到要跟一大夥男人喝醉,我更是不寒而慄。

我確實不是十八少女了,但是也不代表我能狠心將自己丟狼窩裡。

最後,我硬着頭皮跑去洗手間給李先勇發了一條信息。

我沒敢直接讓他幫忙我,就囉囉嗦嗦說了一堆,最後把我的地址給他說了,我還說如果他剛巧也在這附近喝酒,可以一起過來盡歡。

發完短信,我趕緊的出去了,但是林至誠還嫌棄我事多,催促着我去跟客戶好好聊聊好生招待着客戶。

他倒好,指揮完我,就跟個大爺似坐在一個角落裡面,我用眼角的餘光掃去的時候,正巧能看到他在玩手機。

說不定跟他那個小女朋友在發短信呢。

我這樣想着,不自覺地再瞟了他一眼。

這個現在擁有更多東西的男人,眼眉裡面全是愁,他的眉頭蹙起來擰在一起,就跟一團麻繩一樣。

我正想他的愁來自哪裡想得出神,有個年紀差不多四十歲的男人將一盅骰子推到我面前,讓我趕緊加入他們。

我玩大話骰的技術果然還是爛,還沒坐下來十分鐘,我早被灌了三杯。

慶幸的是,這些年我的酒量還算有長進,還不知道拉出來溜溜三兩下就能倒下去。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還是酒入愁腸愁更愁,總之喝多了,酒一上頭,整個人輕飄飄的,感覺再打點氣就能飛起來了。

氣氛總算熱烈了,有個原本黑着臉的男人,竟然要與我扶着肩膀一起唱《青藏高原》,我有點迷迷糊糊接過話筒正要唱,這個男人就這樣湊上來,他的脣差點就觸碰到了我的脖子,我就算是迷糊,也條件反射地拿話筒去擋了一下。

正在這時,林至誠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就這樣把我從那個男的手上摘了下來。

我被他拽着朝大廳那邊走,一路的踉踉蹌蹌狼狽萬分,在出到大門之後,被蕭瑟的寒風一吹,那些酒意在腦袋裡面涌動,我最後禁不住靠住那棵鳳凰花樹,一臉惘然地看着在夜色朦朧中顯得格外曖昧刺目的夜總會招牌。

我正看得入神,手又被人拽了一把,還沒怎麼反應過來,早已經被拽着走了長長的一段路,然後被塞進了車裡。

車在一路飛馳中,我談不住半探個腦袋出去貪婪地收納着那些寒風,它越是吹亂我的頭髮我越覺得過癮。

過足癮之後,我用還算清晰的意識說:“我住在新洲那邊的維也納。”

我想着客戶要我喝我喝了要我唱我也唱了,林至誠他一個不喝酒的人開多一段路把我給送回去,也不算是爲難他的事吧,可是他就是那麼拽地掃了我一眼,最後沒作聲。

我以爲他知道了,頭又沉重得像被綁了鉛球一樣,所以我就這樣靠在位置上,想着路途還遠,我先睡一陣。

這一覺,我睡得不安生,做了一堆到處流離浪蕩的夢,我在夢裡面被一個熱氣球帶着飛過了大興安嶺,下面一片的樹影重疊,我一個衝動差點想跳下去。

這個時候,卻有一隻鷹迎面撲來,它的羽毛溫熱,就這樣擠在我的臉上,我一個驚醒過來,在視線半模糊中,看到林至誠黑着臉拿着一個熱毛巾往我的臉上倒騰。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就伸手撥開那個毛巾,然後強撐着頭痛欲裂環視了一下四周,這才恍然知道原來是在林至誠的家裡面。

急急地挪動着爬起來,我再一次撥開又湊上來的毛巾怒視着林至誠,喝多了,我的舌頭有點打結,說話含含糊糊,我衝他說:“怎麼不送我回去酒店?“

把毛巾隨意地甩在茶几上,林至誠抱着雙肩淡淡地說:“我沒答應要送你回去。“

喝了酒,我內心的火苗一下子控制不住,我跌跌撞撞地站起來,一個擡腳就踹了一下他家裡的茶几,踹完了我搖搖晃晃要走,藉着殘存的意識,我還想伸手去拎自己放在不遠處的包包。

可是,我還沒拎起包包,手已經被拽住,我一個慣性重重地摔回去沙發上。

我還沒反應過來,林至誠早已經半騎在我的身上,就這樣將我壓住,他盯着我說:“你現在是覺得自己混好了,就敢隨意踹我家裡的東西了是吧?”

酒精讓我反應遲鈍,我有點蠢地將目光投下那個茶几,我以爲我真把它給踹壞了,最後我看到了一個大大的腳印。

思路完全被繞進去了,我將目光轉過來落在林至誠的臉上,我含含糊糊地說:“這個多少錢,我賠給你。”

嗤笑了一下,林至誠依然死死地盯着我說:“錢錢錢,在你的嘴裡面除了錢,還有什麼?”

我覺得莫名其妙,最後比劃了一個手指說:“我給你賠一百塊。”

林至誠伸出手來包住我比劃着的手指,他的語氣和眼神忽然曖昧起來,他就這樣湊下來,在我耳邊一字一頓地說:“我早就告訴過你,損壞我家裡的東西,是要肉償的。”

他呼出來的氣就這樣繚繞在我的耳朵上,他的聲音對於喝醉了的我有種魅惑的力量,如同絲綢一般,有一種真實的觸感,卻又如同在夢中一樣。

我最後確定那是一個美夢。

伸出手去,我覆上他的臉,就這樣將那張臉揉了一下,它皺成了一團,卻依然那麼好看,我嘿嘿笑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說:“長得跟豬一樣帥。”

然後我的手順着他的臉一路向下遊走,還沒遊走到肩膀處,手就這樣被按住,我聽到林至誠在說:“是你非要挑逗我,這你怪不得我了。”

我還在恍惚,身體就這樣被人拉拽起來,很快我聽到了外套掉落在地的輕微聲響。

然後,我覺得冷,禁不住伸手過來抱在前面。

很快,手被人拉開,有個滾燙的身體就這樣湊了過來,熱辣辣得像個熱寶寶一樣,我伸手去抱住,林至誠的臉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之後,我的脣就這樣被封住了。

驚詫地瞪大了眼睛,我終於從半醒半夢驚醒過來,一個驚慌失措,我要推開他,可是他卻伏在我的身上慨然不動,他的脣依然在我的脣上面肆意橫行,終於動手在他的後背上掐了一把,我嗚咽着含糊的聲音罵他:“走開。神經病啊你。”

可是脣被貼住,這些兇狠的罵人的人,似乎變成了呢喃。

我肆意掙扎扭動,估計在林至誠看來成了配合,他的嘴終於遊弋到我的脖子處,我僵了一下,最後雙手伸過去扣住他的脖子用盡力氣扼住,我狠狠地罵:“林至誠,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林至誠頓了一下,他終於停下動作,他擡起頭來盯着我,眼神越來越迷離,他就這樣將目光粘在我的眼睛裡面,就這樣沉默對峙了好一陣,不知道是我喝多了出現幻覺,還是他真的紅了眼眶,他就這樣瞪着我吼:“好,你弄死我,趕緊的弄死我。反正,愛上你這樣薄情的人,我生不如死。”

反正,愛上你這樣薄情的人,我生不如死。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一樣敲在我的心裡面,它支使着我努力睜大眼睛想要從眼前的男人臉上發現一些他還愛着我的端倪,可是不知道是他掩飾得太好還是我的眼神不好,我這樣望過去,什麼都沒有。

而他很快不屑地揚起嘴角笑笑說:“不過那都是曾經。你別以爲你多了不起,我早就不愛你了,你對我來說,就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前任,僅此而已。”

我飄到半空的心就這樣被拽着滾下地面,我把手從他的脖子上面鬆開,努力讓自己恢復淡定說:“我明白我對你而言無關痛癢,那現在你可以從我身上滾下去了嗎?“

林至誠頓了一下,他有點動作遲緩地翻身下來,有點像個醉漢一般頹然坐到一邊。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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