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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你敢動我一根手指,我就敢在你身上動刀子

133你敢動我一根手指,我就敢在你身上動刀子

我的眼淚,就在他那一舉一動中,又忍不住奔騰出來。

那輛大巴車從車站裡面出來之後,車速飛快,我的目光所到之處,都是路上寂寥的燈火下黑黝黝的樹影,耳朵裡面還有好一些共同乘坐這輛車的乘客叨叨的聲音,我的手裡面抱着自己小小的包包,包包裡面明明有四四方方的紙巾,可是我卻就這樣讓眼淚在臉上恣意橫流。

我就這樣,跳出了蔣競軒的生活軌跡。

後來,我流着眼淚在qq空間上面矯情地寫道:“如果再也不能遇見曾經的安好,我還不如徹底走掉,樂觀而堅強。就像掩埋在時光裡面的浮萍一樣,雖然無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漂泊,但是隻要我保持這樣的姿態,一定會有最美的時光給我下一場的傾心遇見。”

我也就不過是爲了避免他擔心嘴上彪悍而已。

我以爲我這一次真真正正被打敗,我以爲我爬不起來。

可是,有些人說得真好,這世界沒有了誰,地球還是照樣轉動。

我怕我的頹廢,辜負他的期待。

頹廢了半個月,我把假期耗盡了之後,還是正常回去上班。

放棄了一座城市,放棄了那座城市裡面認識的各種各種的人和事,我的人生似乎像是被摧毀重建了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放空悲傷過後靈感更多,一舉拿下了很多大案子,工資又漲了不少,生活似乎還在朝着更明媚的方向前進。

關於蔣競軒的消息還是會慢慢地傳來。

楊建華是一個不錯的信息中轉站。

他和我說:“周夏冰,蔣競軒把他爸弄出來了。”

他和我說:“周夏冰,蔣競軒原來沒有我想的那麼天真,他老早把很多東西轉到他媽那邊,今年他家的快速林不知道能翻多少倍。”

他還和我說:“周夏冰,蔣競軒他行事作風比我還狠,收復失地一點都不會手軟,真的是怎麼失去怎麼要回來。”

他也會和我說:“你找到靠譜的男人了沒?廣州好男人應該多啊,找一個吧。“

時間那麼慢,那麼快,轉眼到了2014年9月。

廣州的好男人多不多我不知道,可是我身邊倒還是有一個看起來挺靠譜的。

他就是我的上司鄧超峰。

他比我大三歲,懂得察言觀色,脾氣不錯,待人和善,一副童叟無欺的樣子。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喜歡我,可能是覺得我幹活夠拼命,也可能覺得我夠冷靜,他一副急着結婚的樣子,反正一來二去,整個公司的人都等着我們的喜事。

我沒跟他說起過蔣競軒,我就說我談過一次一般般的戀愛,我按照蔣競軒教給我東西,隱瞞一些自己的前半生,極力說服自己想要把自己的後半生,交在那個男人的手裡跟他一起走。

可是我們還是鬧翻了。

原因挺簡單的。

9月15日,是他的生日,我們說好了跟同事一起出去給他慶祝生日。

這一天,如同往常一樣加班到八點,下班之後坐在他車上的時候,我收到楊建華的信息說,今年湛江第15號颱風“海鷗”全面襲擊了湛江。

我忽然想起了好多年前,我指着海面上的海鷗興奮地大呼小叫,那個有着明亮眼睛的男孩子對我說我和他是佳偶天成,我突兀地紅了眼眶。

坐在駕駛室上面的鄧超峰,似乎對新買的大衆感覺不錯,絲毫沒有察覺到我情緒的波動,過了一陣,他說:“夏冰,我們先去我那裡,我換一件衣服?”

我勉強衝他笑笑說:“好的啊。”

他住的地方離上班的地方不算太遠,雖然有點塞車,但是也很快到了。

我原本打算在樓下等,但是這一次他執意拉着我就要上去,我把手機丟在包包裡面,有點拘束地掙脫開他的手,跟在後面。

打開了門之後,他直接把我推了進去,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關上門把我按在門上,他的臉就這樣覆過來,他的脣快要觸碰到我的脣了,他的手還試圖伸出我的裙子裡面,我一把推開他說:“別鬧啊,我們不是快結婚了嗎,結婚了再這樣。”

平時一副正人君子溫良恭謙的男人忽然變成了一副駭人的嘴臉,瞪着我就說:“裝什麼楚女,不過就是一個爛貨,還真他媽會裝。”

他說完,又準備撲上來,但是我卻閃開,提高聲音問:“鄧超峰,你什麼意思?”

他忽然冷笑了一下說:“我什麼意思?你不問問你什麼意思嗎?你爲那個男人打了多少個胎啊?你湛江那套房子是他補償給你的嗎?剛纔你看手機,看完了眼眶就發紅,是跟他在調情吧?你還真厲害,一邊要嫁給我,還能一邊跟前度膩膩歪歪,是跟他約p被他拒絕了嗎?“

我內斂眼眉,淡淡地說了一聲:“我沒有。”

我懶得去問他爲什麼起我的底。

雖然我瞞着他我的過去有點不對,可是動不動就起我底的男人,我要還跟他繼續下去,那麼我以後的日子在他的面前就跟裸奔似的。

說完,我拉了拉自己的裙子,作勢就要拉門出去,我就打算走出去關上門之前還能牛掰哄哄地跟他說:“鄧超峰,我們之間完了。”

可是我還沒拉開門,那個男人忽然拽住我一隻手,把我拽到他身邊,然後兩隻手架住我,把我丟在沙發上,先是甩我一巴掌,然後撲上來一邊扯我的裙子一邊說:“他可以上你,我就不可以嗎?明明就是人盡可夫的爛貨,還要裝得多純潔似的!”

我喜歡往包包裡面放美工刀的壞習慣一直沒改過來,可能是沒安全感,也可能僅僅是因爲習慣了,反正在慌亂掙扎中我摸索到了那把刀子。

和以前不同的是,我確實出動了刀子,卻沒有再一次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我把那把冰冷的刀子抵在那個被慾望支配昏了頭腦的男人,剛剛脫掉了自己衣服裸露出來的腹部上,冷冰冰地說:“鄧超峰,你敢動我一根手指,我就敢往你身上動刀子。”

我懶得罵回去,罵他傻逼,罵他憑什麼女人不是楚女了就失去了潔身自好的權利了,我也懶得和他多費脣舌。

他蓋的那一巴掌,徹底打碎了我想要將就一生的美夢,痛覺讓我瘋狂。

我根本不是跟他開玩笑,就在他遲疑着要不要鬆開我的那一瞬間,我握着刀子的手用了點力,似乎勢要把他的皮肉扎穿。

蔣競軒和楊建華都說過我野,或者他們說得對,我的骨子裡面依然留着野性的血液,只是這段日子過得太麻木,我以爲我失去了這個安身立命的性格而已。

在那個逃命的夜晚,我也曾經這樣視死如歸,傻逼逼的想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可是那個叫蔣競軒的男人最終選擇在風雨飄搖的時候鬆開我的手讓我一個人去飛。

在驚慌對峙中我還能想起蔣競軒的臉,我想我臉上的冷笑肯定複雜而陰冷。

鄧超峰最終壓在我身上的力氣慢慢褪去,帶着驚恐和恨意罵我:“周夏冰,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婆子。”

在鄧超峰驚恐的眼神裡面,我推開他,起身鎮定自若地整理自己的衣服,拎起包包,那把冰冷的美工刀依然被我握在手裡面,我朝那個說過要和我結婚的男人嘲諷地笑了笑,然後說:“是的,我就是一個瘋婆子,我挺抱歉,你過個生日,我還要送這樣的禮物給你。我希望我們這事就這樣告一段落。如果你要在公司裡面給我穿小鞋,那你也得掂量掂量你的本事,我不愛與人鬥,不代表我被魚肉的時候不會反擊,你聰明一點,對誰都好。要不然,你放心,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拉你下來。”

我終於長成了那種進退有餘,還能口出狂言威脅他人的女子。

走出來,可能是因爲颱風海鷗的影響,外面也下起了大雨,我忽然懶得打開雨傘,就這樣冒着風雨前行。

可是成長總需要付出代價,也需要承受結果,看來我真的要剩下了,2014年快要過去了,2015年就要來了,在這樣的大雨傾盆中我還是孤身一身。

記憶又變得清晰,那個需要好好思考纔給出要娶我的承諾的男孩子,他終於又變回了風生水起的樣子,可是時光那麼荒蕪,我頭上的包包根本攔不住生命裡面這一場來的意外的大雨,我透心涼,眼淚和雨水混在一起,多悲哀。

我有按照他的想法,拼盡全力想要去找一個好男人,我那麼的努力奔跑,我以爲只要我不斷地往前,只要我永遠也別停下奔赴美好生活的腳步,我就能真真正正的如他所願好好的。

我也曾經說過只要命夠長就能遇到好男人,這個世界上或者好男人還是有很多的,可是我捫心自問很多次,我真的不知道這樣千瘡百孔的我還能不能配上好男人。

回到家裡,我把那個淋得溼透的包包裡面的東西倒出來,拿了一條毛巾就開始擦自己的頭髮。

意外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我隨意地接起來。

他問:“你好嗎?”

我說我很好。

他繼續問:“最近怎麼樣。”

我說就那樣。

相互沉默了很久很久,他電話沒掛,我終於假裝輕鬆地打破沉默說:“這樣浪費電話費,真的好麼?“

那頭笑了笑,這才說:“沒關係。”

過了一陣,他又說:“在家裡,還是在外面?”

我打開窗看着外面生生不息的大雨,俯視這個城市,這樣的大雨下面還有五顏六色的雨傘在慢慢挪動,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順口就撒謊,我說:“我在外面。”

那邊哦了一聲之後突兀地說:“雨那麼大,怎麼還不回去?和男朋友在一起嗎?”

不知道是出於委屈還是怨恨,也可能在這樣大雨淋漓裡面情緒容易衝動,我搞不懂自己的口是心非,我搞不懂我的一時犯渾,我張嘴就說:“對的,他今天生日。”

隔着電話,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幾乎沒有停頓,他語氣輕鬆地說:“挺好啊,我祝他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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