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此情無處訴相思 > 此情無處訴相思 > 

072不負責任(爲無良印品鑽鑽加更)

072不負責任(爲無良印品鑽鑽加更)

陳天明一下子鬆開了我的手,站起來,伸出腳直接踹在我的牀上,一邊踹一邊怒吼:“周夏冰,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是不是有病,纔要這樣踐踏你自己!你是不是有病,纔要這樣摧毀你自己!你是不是有病!”

我坐在牀上,忍受着牀被他踹得搖搖欲墜地動山搖,卻冷靜地說:“我沒病,是我自願的。”

陳天明卻一把拽起我的手腕,一把將我拽起來,拉着我就要往外面走,一邊走一邊說:“他強迫你的是不是?走,我要去幫你討回公道!”

我卻再一次甩開他的手,冷冰冰地說:“我說了,是我自願的!他沒強迫我!我太冷了,我太累了,我要找一個人帶我逃離帶我飛。我需要依靠,我需要新生活,陳天明,你別天真了,他比你好,他比你適合我,你別鬧了。”

陳天明的手僵在那裡,半天說不出來。

過了很久之後,他似乎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了幾句話:“是你別天真了。你以爲你和他真的有好結果嗎?說不定,對於他而言,你不過是主動送上門的,他不吃白不吃!”

“你瞎說什麼?”我原本想要反駁他,話說出口了,才發現自己顯得特別的底氣不足。

陳天明忽然伸手按住我的雙肩,注視着我,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他說:“周夏冰,過去了。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等我爸把答應好的30萬塊給我,我就和你回你家,我去提親,我娶你,我帶你走,我帶你逃離毫無溫暖的家,我答應你,以後好好對你。”

他說完,不等我回應,一把將我狠狠地擁住,他的下巴就擱在我的肩膀上,僵持對峙了一會兒,我聽到了他撕心裂肺嗚嗚的哭聲。

甚至還聽到他捏緊拳頭手指被屈折得細碎的聲音。

30萬。

這個天文數字,從他的嘴裡面說出來,伴隨着他的哭聲,讓半夢半醒的我的靈魂被什麼擊中了一樣,我低低問了一句:“陳天明,什麼30萬?”

陳天明的哭聲,依然斷斷續續。

過了很久,他依然覆在我的肩膀上,像是陷入了無窮無盡的沉思中,他說:“不要管那30萬了。我只知道,周夏冰,我一直都知道,你要我娶了你。我知道,我願意,我們結婚,我們離開湛江,找另外一座城市開始新生活,我們可以一起去找工作,也可以一起創業,在一起。”

“我一直都知道你不開心,你壓力太大,你喝多了不止一次地說,陳天明,要不你娶了我吧,我知道的,我只不過是需要時間,我需要成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可是周夏冰,你爲什麼就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我妄圖想要推開他,他的情緒太激動,他的眼淚太冰涼,我的心情太慌亂。

我無法狠心推開一個哭得天地失色的人。

就在昨天晚上,我發現,青春的華章已經全數落幕。我們都不過是俗人一個,我們都要被戴上世俗的枷鎖。

許多事就擺在生命的必經之路,我們再也沒有需要的時間和精力去等待,盼望,揣度,完成一幅沒有辦法完美完成的油彩畫。

陳天明,這個在我最黯淡的青春裡面陪伴着我走過了這一路荊棘的男孩子,他曾經無可挑剔地溫和了我的青春溫柔了我的歲月,他的脆弱在我的面前像是一塊壓在我的心頭裡面沉甸甸的石頭。

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推開了他,低着頭說:“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我們之間的結局,終有今天。

我只知道,確實是一切都太晚了,拋開愛與不愛這樣的深刻的話題,毫無疑問認識了四年知根知底的陳天明是適合結婚的人選。

可是,我的人生卻在遇到了蔣競軒之後,那顆愛的種子生根發芽,我最想要的是他能給我許一個未來,哪怕他不能,我也失去了將就一生的勇氣。

我的話音落下,陳天明頓了一下,盯着我說:“你沒有愛上他是不是?只要你沒愛上他,一切都不遲。”

他說完話,手又纏繞上了我的手。

我再一次花了大力氣掙脫,然後抹乾眼淚,冷清清地說:“我們不可能結婚,你別天真了。你別把你好好的人生,搭在我這樣的人身上,不值得。”

陳天明愣了一下,過了半響,說了一句:“我不介意。”

說話間,門忽然被敲響了。

敲門的人應該是失去了耐心,簡直是帶着火氣,想要把這道門給踹開了。

面面相覷,然後我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

一打開門,就看到蔣競軒氣呼呼地站在門口,盯着我就問:“你在想什麼呢?”

問完這句,看到了站在我身後的陳天明,表情變得更生氣,一把拽住我就說:“走,我們要把話說清楚。”

陳天明看到蔣競軒拽我,也上前一步,拽住我另外一隻手:“周夏冰,你不能跟他走,你還沒答應我。”

蔣競軒竟然霸道地直接伸手過來打掉陳天明的手,說了一句:“你們是朋友這事我管不着,但是你也別對我女朋友動手動腳。”

他說完,直接把我半擁在懷裡面,說了一句:“男女之間,要保持朋友的關係,最好有個界限。還有,要給一個女人許一個未來的話,自己沒點能力就先具備能力,要不然,其他的都是瞎扯淡。”

像是被他這話蟄痛了一樣,陳天明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沉默僵持半響,忽然低低地問:“周夏冰,我們還是好朋友嗎?”

我還沒點頭,他已經越過我們,大步流星地往門外走去,走之前,還隨手把門關上了。

隨着砰的一聲關門的聲響,我應聲推開了蔣競軒。

似乎我這個動作,又激怒了他。

氣氛在我們沉默的對峙中,變得有點緊張。

沉寂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口說:“你什麼意思?”

我低着頭,裝作若無其事地說:“什麼什麼意思,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若無其事,似乎把他弄得更憤怒,他伸出手來,帶着怒意,一把環住我,把我的臉湊近他,盯着我就問:“我是想問問你到底怎麼一回事,你昨天晚上主動對我那個,那個完了之後你自己跑了,我行走江湖那麼多年,沒見過你那麼不負責任的女人!”

他說得認真嚴肅,表情也一本正經的,讓我一下子有錯覺,我就這樣跑了,簡直就是人渣,簡直就是不負責任的禽獸。

一臉黑線,我抿着嘴不說話,臉倒是被他這些話說得又有點發燙。

蔣競軒似乎非常滿意我這樣的反應,接着說:“我真的真的沒見過像你這樣的,騙了我的身體,騙完了就跑了,騙子。”

我低着頭,胡亂地說了一句:“誰騙你了,真是的。”

蔣競軒卻忽然低了低自己的頭,覆在我的耳邊說:“沒事,我喜歡你騙我,現在再騙我一次行嗎?”

想到陳天明決絕的離開,想到我們之間狼藉的關係,我哪裡還有心情和他扯淡,雖然臉隨着他那句話一下子紅到了脖子上,我還是再一次推開他,說了一句:“別鬧了。”

蔣競軒卻不依不饒:“昨晚可是你先鬧的,既然都鬧了一個開頭,我們就一起鬧下去好了。”

他說完,手纏上我的脖子,臉又湊了上來,可是就在他的脣快要接觸到我的臉的時候,我歪了歪臉躲了躲,淡淡地說:“放手,鬧夠了就放手。”

我的語氣越淡,蔣競軒的手就越是纏繞得緊,像是不死心似的,他一步步試探,另外一隻手撫上了我的後背。

我心煩意亂,終於忍不住兇他:“讓你放手就放手,別煩我。”

我這句話剛剛說完,蔣競軒果然鬆開了我。

當然,並非是聽我的話,而是他的電話響了。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我,然後按了個接聽。

他側着臉對着我,單單從側臉也能看得出他的溫和。

他開口就說:“凡凡,怎麼啦?”

不知道在那邊的李凡凡說了什麼,蔣競軒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掛掉電話之後對我說:“周夏冰啊,我有事,先走了,有空再找你。”

他的語氣急匆匆的,語氣也很平淡,表情除了剛纔接電話變了一下之外也很自然,讓我有一個錯覺,李凡凡是他的女朋友,而我就是一個第三者。

這樣的錯覺維持了好幾秒,讓我昏眩,也讓我哀傷。

我明明知道,自己是太貪心了。

可是還是忍不住口不擇言地說:“你忙你的去吧,有空沒空都不用找我的。”

蔣競軒有點愕然我這樣的反應,但是還是在出門之前細細地解釋說:“凡凡早上穿高跟鞋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扭了腳,一個小姑娘又沒有別的朋友,我過去幫忙一下。”

他說完,又加了一句:“好了,你也先去上班吧,今天我就不送你了。”

就算他出門之前體貼地幫我帶上了門,他纔在階梯上面的聲音依然清晰地傳到了我的耳朵裡面,把我的耳朵震得生痛。

原以爲,他會是我在這個孤獨世界上面唯一溫暖的燈火,卻沒有想到他會把我推入更加孤獨的境地。

我拉開窗簾,伸出頭向外望去的時候,他白色的t恤在陽光下閃耀了一下,然後慢慢變得模糊。

並非是他走得越來越遠,而是我竟然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

恍惚中,我聽到了手機尖銳響起來的聲音。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