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競軒聽完這句,啞然失笑:“還以爲多大的事情了。周夏冰啊周夏冰,談戀愛不都是因爲不瞭解而熱愛的嗎?真瞭解了,說不定就不合適了。”
我扁了扁嘴:“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以後瞭解了,不合適了,就分手?“
蔣競軒聽完我這句話,一把將我再一次拽坐在草地上,過了半響才說:“我不知道我們以後會是什麼樣子。我只知道,認真的人談戀愛不是奔着分手去的。”
我哦了一聲。
這個該死的習慣,一旦聽到什麼自己不懂得迴應的東西,我就只能輕輕哦一聲來收尾。
蔣競軒忽然眯起眼睛,斜視着我,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是默認了?”
其實,我當時心裡面很是百感交集,也可能是那種小市民的心態,更有可能是那樣的家庭環境,讓我有點底氣不足。
我怕就怕等我們以後談婚論嫁了,他會被我媽要求的那些禮金嚇跑。
看吧,我當時真的是想得太遠了,有點天真的傻氣,還沒開始談戀愛,就想到了婚姻。
天知道,這個浮躁的時代,我們最愛的那個人,未必就是最後會在一起的那個人,我們最初的戀愛,未必就能一往無前地結出婚姻的果子。
因爲,這個現實世界,人間百態,愛情不過是我們七情六慾裡面的其中一個,它華美的時候絢麗奪目,它滿目瘡痍的時候一片狼藉,甜美的時候甜如濃蜜,心碎的時候草木皆兵風聲鶴唳,從來不會按理出牌,從來充滿敵人。
而我,以爲我的小心謹慎能成爲護我周全的銅牆鐵壁。
所以我小心翼翼地說:“沒有,我覺得太倉促了,我們一點都不瞭解。”
蔣競軒忽然特別認真地說:“你想了解什麼?要不然,你現在陪我回家,我把我身份證未婚證還有存摺存款什麼的,全部給你看看?”
我斜視他一眼,慢騰騰地說:“這不是瞭解,這是趕鴨子上架,去查戶口。”
天地良心,三番四次拒絕他,不是因爲需要故弄虛玄,欲擒故縱,而是覺得我們認識才兩個月,雖然我挺喜歡他的,但是這樣倉促開始戀情,不是太好。
蔣競軒看我慢吞吞的,估計又急了,又開始毛毛躁躁地問:“那你什麼意思啊?不喜歡我?對我沒好感?暫時不想談戀愛?還有比我更好的?你的心裡面有暗戀的人?”
我瞪了他一眼,一下子問那麼多問題,我哪裡答得上來啊!
蔣競軒看了看我,最後有點莫名其妙地說:“哦,明白了。”
我也不知道他一下子就明白什麼了,反正說完這句之後,他飛快地收拾草地上的酒罐子和花生殼,拿起來丟進垃圾桶裡面,然後對我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難免有些反應遲鈍,他回過頭拉了我一把,然後自顧自地玩笑說:“怎麼,捨不得我?想陪我呆多一會兒?”
我掃了他一眼,說了一句:“無聊,自戀。”
語氣裡面開始有了嬌嗔的意味。
第二天,我才發現,蔣競軒不僅僅是無聊那麼簡單,他還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神經病,沒錯,就是一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