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競軒聽到我這句話之後,和我對峙了不下五分鐘之後,冷着臉下牀,整理衣服,一絲不苟地撥弄好自己的頭髮,拿上錢包和鑰匙,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沉下心來,一句一句地回想他說過的話,想着他的好,想着他的壞,反反覆覆輾轉反側。
在後來我才知道,蔣競軒那樣的反應,是吃醋,只是我太遲鈍,而他太隱秘。
他的感情來的濃烈,如同我一樣,卻也顧慮到我們的初相識是在那樣的場合,那樣的場合讓他浮想聯翩,安全感缺失。
他試探一步,纔敢上前一步,而我卻在他的試探中節節敗退,未能讓他感覺棋逢對手。
接下來的幾天,蔣競軒沒有再找我,我也拉不下臉去找他。我都有點情緒低落,卻也不敢展露出來。
楊建華終究沒有因爲我的不識擡舉撤掉公司的訂單,只是把訂單減了一半,下了一百多萬的訂單給了黃春蓮,黃春蓮對於那一晚發生的事情三緘其口,估計是我對自己的狠,讓她有些少忌憚,她沒有找我麻煩,答應給我的分成,當然是沒有的。
日子又回到一成不變。
唯一變了的是我的心態。
這一天,我重新拾起吳慧慧送給我的小冊子,細心向吳慧慧討教電話銷售的技巧。
也幸虧吳慧慧這個人,雖然有點傲氣,但是也不過是外冷內熱,她悉心教導我,給我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技巧,我打了半天的電話下來之後,終於成功約到一個客戶,明天就能上門去拜訪了。
下午的時候,辦公室裡面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20歲左右的年輕,雪白肌膚,楊柳腰枝,雙目含情,天真無邪,我見猶憐。
她靠在我的辦公卡位前面,聲音嬌媚,態度得宜地說:“周小姐對嗎?我是蔣競軒蔣先生的助理李凡凡,我有點工作上的事情找你一下。”
黃春蓮大概和她挺熟的,看到她過來,拉着手熟絡地聊了幾分鐘的家常,轉頭又對我說:“小周啊,你陪李小姐好好聊聊。”
坐在咖啡廳裡面的時候,我有點侷促不安,不停在軟綿綿的沙發裡面左右地挪動自己的身體,李凡凡卻淡定從容,開玩笑的語氣:“周小姐沒來過咖啡廳嗎?”
在她淡淡的敵意也淡淡的譏諷中,我低低迴了一句:“李小姐,還是說重點比較好。”
李凡凡的眼睛裡面立刻浮出了一層細細的霧氣,修長的睫毛下面密密麻麻的小小水珠,眨巴眨巴的,似乎在提醒我,我在欺負她。
過了良久,她喝光杯子裡面的咖啡,聲音脆弱,讓人憐憫,她說:“周姐姐,我喜歡競軒很多年了,打小就喜歡,你別和我搶,好不好?”
說完,她伸手出來,抓住我的手,濃情戲碼更是越演越烈,我卻看到了她迷離的眼中帶着一股勢在必得的兇狠勁,以及濃濃的嫌棄。
我輕輕地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淡淡地說:“不是我的東西,我不搶,是我的東西,別人也拿不走。”
李凡凡的手懸空在那裡,呆呆地看着我,忽然出口嘲諷說:“你憑什麼?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