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兆南隨意掃視了一下她這簡陋的出租屋,又扯到剛纔的事情上,“我原以爲你住在路邊那個小區裡,原來是後面這棟舊樓~”
“對啊,這裡租金便宜點。”陸尋一想到方纔發生的事,心有餘悸。她喃喃自語道,“每晚都經過那條路,從沒覺得不安全,現在看來,自己的確太粗心大意。”
“你以後還真得注意了,”周兆南一臉的嚴肅,“想想看,我今晚要不跟進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聽着這關切的話,陸尋心底一暖,擡眸來直視着他,“謝謝你,周總。”
接觸到她這柔情的目光,周兆南的心猛然跳了一下,忍不住臉部發熱。他躲開她的目光,說道,“私下裡,就別‘周總、周總’的叫了,聽着彆扭。反正咱們年齡相仿,你大可以直呼我名字。”
“是嗎?您哪一年的?”
“明年就奔三了,你算算吧,”
“這麼年輕!”她由衷感嘆,“你看,你才叫真正的‘三十而立’,在最好的年紀,已經可以做到高級職業經理人的位置,年輕有爲、事業有成的,這是現在很多同齡的人都望塵莫及的事……”
“呵呵,”他哼笑着,深刻的凝視她,“你對我評價這麼高?”
陸尋稍微別開臉,“不是評價高,是陳述事實。”
過了半晌,周兆南的神色忽然暗了下來,語氣頗有些沉重,“其實,很多東西並不是你們表面看到的那樣,或許大家都覺得我在這個位置上,就是什麼‘年輕有爲、事業有成’之類,呵呵,我還真是慚愧。”說着,他冷笑的搖搖頭,欲言又止。
陸尋知道他話中有話,他有自己的心事,但不一定願意跟自己分享,只是拋了個引子出來讓她自行想象而已……她沒有不識相的追問,只是淡笑着,“看得出來,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了。”
周兆南被她這句話觸動了,他盯了她幾秒,忍不住會心一笑,“是,你說得對。”
在沉默的間隙,陸尋想着還沒洗澡,於是起身來準備先去洗手間把電熱水器打開燒水……可當她剛從沙發上站起來的那一刻,不知怎的,忽然間頭暈目眩,身子一軟就要歪倒!
“你怎麼了?”周兆南看她要摔倒,條件反射的就跳起來扶住她的身子,“不舒服?”
“我——”她氣息不穩的說,“有點頭暈,可能是熬夜太久的緣故,不礙事的。”
“難怪,我看你今天晚上臉色一直不大對,要不要先去醫院看看?”他說話的同時,繼續摟着她沒放開。
“不用,我睡一覺就好了,沒事。”
“行,那你趕緊休息去,我也得走了。”他剛說完這句話,打算扶着她進房間呢,忽然就聽得大門口‘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兩人驚得齊回頭一看,面前‘從天而降’的男人,是何念遠……他渾身寒氣,一臉陰冷,一步步走過來。
陸尋這回完全是被嚇住了,心臟狂跳!
而周兆南,也是被這不速之客驚到,他看看何念遠,又看向陸尋,“他是誰?你認識嗎?”
“我——”陸尋感覺更加的體力不支,她一時間慌亂無措,不知該怎樣對周兆南說。
很快,何念遠已經來到陸尋面前,他不由分說的,強勢拽過陸尋,就甩了她一個耳光!嘴裡低聲辱罵,“賤貨!竟然揹着我偷人!”
周兆南被他這舉動驚得皺眉,就在何念遠要打陸尋第二個耳光時候,他立刻擋住了他的手,怒問道,“你到底是誰?憑什麼亂打人!”說完,就使勁將何念遠推了個踉蹌!
“呵,我是誰?”何念遠冷笑着,他今晚應該是喝多了酒,臉色和瞳孔都是紅的,身上傳來濃烈的酒氣。
“你告訴他,我tm到底是誰!”何念遠吼着陸尋,“說!”
陸尋已經被何念遠那一耳光打得擡不起頭來,尤其還當着周兆南的面……那一刻,她感覺好像被那人渣扒光了衣服示衆,原本在周兆南面前築起來的神秘、自尊,統統被撕得粉碎!
屈辱感襲來,她埋首噙淚……她很想大聲跟這個禽獸對峙,不顧一切的吼出對他的鄙夷蔑視,唾棄他對她做出的那些無恥行徑,讓他滾,將他轟出門,當週兆南的面痛痛快快的發泄一場……可是,她現在畢竟還是清醒的,她不是不知道,這樣發泄的後果。
果然很快,何念遠又對她暗暗警告道,“不好意思說是吧?行,我明天有空,正好去找b大的黃院長喝喝茶。你要不要一起去?”
這句話,在周兆南聽來完全莫名其妙,不知他在打什麼啞謎,也不好插話。
而陸尋,卻早就‘心領神會’,也在那個瞬間,變得臉色蒼白,在內心掙扎了好久好久,她突然就像被何念遠下了降頭一樣,對周兆南說,“……他是我的男人,是我孩子的父親。周總,很感謝你今晚送我回來,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何念遠顯然很滿意她這個回答。他像個男主人那樣,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來,伸着雙腿放在茶几上,對周兆南嘲諷道,“聽到了?我是她的男人。我說你,看起來倒是人模狗樣的,沒想到骨子裡這麼齷齪啊,居然深更半夜上門來搞人家老婆……”
“何念遠,你夠了!”陸尋實在受不了他對周兆南說這些污言穢語,她趕緊推着周兆南往門外去,“你快走吧,快走!”
“原來,你已經結婚了——”周兆南看着她,眼底幾分失望。
說完,他又走到何念遠跟前來,沒好氣的說,“何先生是吧?你聽好,我是陸尋公司的同事。今晚,我完全是基於對她安全的考慮,將她送到家,順便多聊了幾句。如果讓你誤會了,我表示非常抱歉,還請你別再把氣撒到她身上。另外,陸小姐身體有些不適,希望你這個做丈夫的,多注意點兒~”
“真是笑話!”何念遠瞪着他,“我的女人是死是活,是好是壞,跟你有幾毛錢的關係?我該怎麼對她,需要你來教我?你也別再我面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同樣是男人,你特麼心裡到底怎麼想的,我還能不知道?半夜三更還賴在這裡不走,你不就是想睡她嗎?看來,我該晚幾分鐘趕回來,正好可以抓個先行,拍個照,告你侵犯我老婆——”
“你住口住口!”陸尋氣得要炸裂,她衝他吼完,又進一步猛推周兆南,“他就是個神經病,你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快走,求你!”
“……”周兆南最後看了她一眼,終於還是奪門而出,飛快離去!
陸尋在門口呆立了好一會兒,忽然身子就又被何念遠粗暴的掰過去,門被他踢着重重的關上。“怎麼,還捨不得那野男人是不是?怪我破壞了你的好事,對嗎?”他氣得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
陸尋吃力的掙脫他的手,“何念遠,你到底想怎樣?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嗎?”
“你還有臉問我?”他死死的瞪着她,“當初是怎麼跟我承諾的?老子幾天沒來找你,你就寂寞難耐了,竟然揹着我帶野男人回來!?看來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一下,你是不知道服帖的!”
說完,他就拖着陸尋朝房間走去。
“你要幹什麼,放開我!”她細細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被動而踉踉蹌蹌的跟着他進去。
打開房門,他不分輕重的將她身子重重的推了下,致使她撞在了衣櫃上……他又氣急敗壞的過去抽了她一耳光,扯住她的頭髮迫使她揚起臉,惡狠狠的叫到,“賤人,你最好給我說實話,到底有沒有背叛過我?你有沒有被那男人碰過!”
陸尋被他折磨的心如死灰,她仇視着他,咬牙冷笑,“何念遠,你有種就把我殺了吧,我也不想活了!”
“你……!”何念遠被她這視死如歸的模樣噎了一下,很快他也冷笑,“你想死?沒那麼簡單!”他鬆開了她,轉而把她摟在身前,大手就從她衣領探了進去……他在她耳邊輕聲嘲弄,“瞧,你這多完美的身材臉蛋,我怎麼可能捨得你死,還沒享用夠呢,乖乖滿足我,你和陸湛都會活的很瀟灑——”說着,將她推倒在牀,壓了上去。
折騰了半個小時,完事後他衝了個澡躺下就睡的跟死豬一樣。而身心破碎的陸尋,幾乎對這種凌辱沒了感覺,平常得和吃飯睡覺沒多大區別,她不再爲他的掠奪而暗自流淚、心碎神傷……她不再是十幾歲的少女,有些尊嚴太過看重,就成矯情了。
洗了澡,她轉而去了陸湛的房間睡覺,一個人蜷縮在被窩裡,把頭矇住,在這種極致的黑暗裡,慢慢舔舐傷口~她不敢去想明天,也沒有多餘的能量爲別人擔心,在這一刻,她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