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嵐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秦海和詹少果然是同一類人,脾氣古怪、看上去讓人生畏。可是站在一旁的江小七無事生非,大聲叫道,“詹少,曉嵐以前讀過護理專業,讓她照顧海哥吧。”
話音剛落,詹少回頭看着忤在江小七身後的陸曉嵐,好奇地問道,“她是誰?”
“海哥的…嗯…這段時間的女伴”雷子揚似乎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思考了一會兒才吐出“女伴”兩個字。這多少讓陸曉嵐感到不悅,因爲“女伴”兩個字多少會讓人想入非非。
詹少意會地點頭,挪動身體站到一旁,示意陸曉嵐上前查看。陸曉嵐現在進退兩難,迎着頭皮走到秦海身旁蹲下來,發現茶几上早已擱放着一個藥箱,酒精和紗布等藥品灑落一桌子。
陸曉嵐小心地觀察秦海的後背,血液已經停止涌出,剛纔江小七脫下的衣服早已染紅。她小心翼翼地解開衣服,發現秦海的右肩傷口很深,隱約可以見到花白的骨頭。
她用淡鹽水沖洗過後,拿起酒精幫秦海消毒。冰冷的液體落在秦海的身上,他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張齒咬着嘴脣,冷行不斷從額頭冒出。
“忍着痛,不消毒容易感染。”陸曉嵐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專心地繼續消毒。
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江梓俊急匆匆地跑進來,目光掃過沙發上重傷的秦海,最後落在詹少的臉上,隨即破口大罵,“你們這幫人不要命了,傷這麼重還不送去醫院!”
他急忙在陸曉嵐的身旁蹲下來,小心地觀察秦海後背的傷口,嘆了一口氣說,“應該沒傷及筋骨,我先幫你止血縫針。”
身旁的男人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消毒藥水味,估計就是詹少請來的醫生。陸曉嵐鬆了一口氣,想要站起來把位置留給他,卻被對方眼明手快按住了肩膀。
“你留下來幫忙!”
江梓俊熟練地從帶來的藥箱裡拿出應急藥物,消毒、止血、縫針,有條不紊。“秦海,你忍着點,麻醉藥剛好用完了。”
陸曉嵐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有麻醉藥縫針,不痛得暈過去纔怪。她下意識地抓住了秦海的雙手,擔心他因爲疼痛而一腳踹在醫生身上。
秦海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閉上了雙眼,蒼白而無血色的臉上有種淡然的鎮定。他的呼吸聲急促,卻並沒有掙脫陸曉嵐的雙手。
詹少識趣地讓衆人散去,只剩下江小七和雷子揚,房間一時之間變得異常寂靜,彷佛一根針跌落地面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陸曉嵐抽出右手,撩起自己的衣角直接幫秦海擦汗。可是他的汗水因爲疼痛而越來越多,怎麼擦拭也擦不完。
不知過了多久,江梓俊用乾淨的紗布幫秦海包紮好,身上其它傷口也逐一處理完,才鬆了一口氣說,“美欣也差不多來了。”
果然不到半刻鐘,一名踩着高跟鞋的高個子美女破門而入,手中還拿着一個小箱子,在看到詹少的那刻大聲吼道,“詹成剛,你以爲我們很閒嗎?你們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受傷了就知道來麻煩我們…呃..你不是受傷快死了嗎?怎麼看上去毫髮無損?”
“姐,別罵了,是秦海受傷了,快點幫忙把點滴拿過來。”江梓俊打斷了江美欣的話,朝她招手示意。
“秦海?”江美欣連忙跑到江梓俊身旁坐下來,臉色大變,聲音卻瞬間變得溫柔起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海看上去很疲憊,輕輕地點頭說,“差不多一個月了。”
“回來也不通知我,你都是這麼對待老朋友的嗎?活該被砍!”江美欣雖然說話不饒人,可是很快就把東西準備好,幫秦海輸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