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哼哼,蘇婧掀脣諷刺,“宮宸夜,你能耐夠大啊!”
“你在生氣?”宮宸夜有些委屈。
被告知她不見,他當然憂心。打電話她又不接,他心急如焚。以爲她出了什麼事,他纔開始調查的。
“沒有!”她只是覺得氣悶。爲什麼強者越強,弱者越弱?難道她這個弱者就不能變強麼?
宮宸夜聽着她賭氣一般的話,低笑一聲,擡手,很自然的想去摸她的頭髮。
可是,蘇婧卻頭偏向一邊,不准他摸。
“別動手動腳!”她瞪他。
現在這個時候,她要跟他保持距離,越遠越好。
宮宸夜俊酷容顏染上一抹受傷,但是這次,蘇婧卻視若無睹。
瞥見掛鐘顯示快下午一點,蘇婧撇嘴,“我餓了。”
“那我們出去吃飯!”他急忙起身,想拉她出門。
蘇婧卻屁股一挪,朝沙發背挨的更緊了些,“以前不是我做給你吃麼?現在,你去做給我吃吧!”
從來沒見他煮過東西,她很自然的以爲他不會煮。所以,她讓他做飯,是存心刁難他!
“我做倒是可以,只是,你等得了嗎?”宮宸夜擔憂的看着她。
蘇婧微愣,“什……什麼意思?”
“剛纔我找醫藥箱的時候去過廚房,廚房裡,不僅沒有菜,而且油鹽醬醋都沒有。如果真的要做的話,得去買?買要花時間,然後,做菜燒飯又得花時間,加一加,至少也得兩三個小時才能吃飯。那時候,估計都可以當晚飯吃了。”他耐心解釋。
蘇婧汗顏,“你現在幹嘛要算時間?你要是不會做就不會做,說出來也沒人笑話你。”
“你若等得了,我沒問題。”他淡定的話,無疑是在表明,他,是真的會做飯做菜。
“……”蘇婧嘴角一抽,“你準備燒豬食給我吃?”
她,還是不信他會做菜。
“不是!”他輕笑搖頭。
看他笑容,蘇婧覺得極其刺眼。
她突然有一種眼前這個男人無所不能的趕腳?
鬱悶加氣極,蘇婧立刻從沙發上爬起,“算了,我們還是出去吃吧。”
“嗯!”宮宸夜縱容的點頭。
原本宮宸夜就開了車過來,蘇婧也不用向冥尚銘借車,直接坐宮宸夜的車就去最近的飯店吃飯。
開車的路上,宮宸夜不知道給誰打了電話,說去飯店吃飯的事,蘇婧只是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只要他不賣她,她完全可以裝作啥都沒聽到。
十分鐘後,到達飯店。
這裡都是高級住宅區,附近的飯店也相對豪華氣派許多。
而蘇婧和宮宸夜一到飯店門口,就被人請到包間。
她還沒有點菜,菜就陸陸續續的開始上來。不過,她奇怪的是,菜每上一道,都是她愛吃的。
滿臉黑線的看向服務員,蘇婧乾笑,“那個……服務員,這應該不是我們點的菜吧?”
她纔剛來好不好?哪有這速度點菜?就算有速度點菜,飯店貌似也沒這速度上菜吧?!
“是宮先生點的!”服務員禮貌回答,就退了出去。
蘇婧愕然的看着被帶上的包廂門,然後又看了一眼滿桌子自己喜歡吃的菜,想起剛纔她在車上閉目養神的時候,宮宸夜說了一串莫名其妙的數字——
疑惑的小眼神瞬間瞟向宮宸夜,“你剛纔說1、15、17……這些數字,該不會是菜的序號吧?”
“嗯!”他點頭承認。
剛纔,他在車子裡打電話,說要來酒店吃飯。作爲這家酒店的貴賓,服務員一接到他的電話就恭敬的報起菜單,菜單雖然很長,可是他腦子好使,能記住。然後,他就把女人喜歡吃的菜的序號一一說出來就算是點菜完成。
美眸複雜不已,蘇婧低下頭,不再看他。
此刻,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只是,那又能怎麼樣?她難道就因爲這件小事就放棄對他所有的恨嗎?
是啊,她恨他。
要知道,因爲他當初的殘忍,導致她“生死一回”併發症兩次發作。
第一次,他誤會她,誤會她用蝴蝶刀傷了他的沫沫。她心灰意冷,整個人陷入幻覺無法出來。
第二次,他不信她是安書沫。那撕心裂肺的痛,要不是對他的恨意讓她在最後一秒清醒過來,她肯定會因爲絕望開車撞死在高速路上。
男人沒注意到她異樣的情緒,只是將快速剝好的一盤蝦推到她面前,“吃吧!”
看着男人溫柔的動作,看着男人溫柔的目光,蘇婧的心,卻在一陣抽痛。
現在,他有多溫柔,就能證明他當初有多殘忍。
像是負氣一般,蘇婧毫不客氣的打算吃下眼前的一整盤蝦,可是吃着吃着,她的眼眶卻越來越紅了。
可她卻倔強的不肯擡頭,不肯讓男人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她唯一能做的,就低着頭,吃東西。
直到,一滴清淚從她眼角滴落在盤子裡——
男人一瞥見女人的眼淚,給女人舀湯的動作瞬間一頓。心跟揪着一樣,疼了!
“怎麼了?”他輕聲柔問,那紙巾給她擦眼淚。
只是,一旦一滴淚滴落,那接下來的眼淚,就完全成了斷線的珍珠,緊隨而下。
蘇婧淚眼婆娑的看着他,“宮宸夜,別再找我好不好?”
她是真的受不了他一下殘忍一下溫柔的對待,如果再來一次以前發生的那些事,她真的會崩潰。
“你說,我怎麼可能不找你?”他嘆氣,但還不忘繼續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見女人眼淚止不住,男人的嘆氣聲更重,“我還要你回到我的身邊呢!”
“我不會回到你身邊的!”她堅定,不給他希望,也不給自己希望。
他苦澀一笑,“我會等。不管多久都沒關係,哪怕一輩子也沒有關係,我都會等!”
他的一字一句,沒有溫暖到她,相反,卻像把鋒利的刀子慢慢的剜她的心。
“等也沒有用!”她痛苦的閉上眼,“我不會再愛你!”
“沒事!”他輕笑,笑容裡帶着苦澀,“只要我愛你就好!”
“你不是一直都覺得拓跋睿愛的卑微,沒用麼?怎麼你也做這事?”她痛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