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的智商怎麼樣?”
左苒晴不假思索道,
“跟你一樣是個白癡。”
蘇姒看着了一眼她身後的臉色已經明顯陰沉的男人,似有若無的勾了勾脣角,低聲道,
“怎麼說?楮”
左苒晴將消耗的蘋果遞給她,擰着眉想了想,認真道,
“我們報社現在正在跟拍他,說要搞一個什麼解開成功人士背後的秘密,我是跟拍他的,這段時間一直呆在他們公司。糌”
說到這裡,唏噓一下,道,
“要不是靠的這麼近,我也不知道平時看起來挺正常的一人兒,一接觸才發現他其實一堆毛病,你不知道,這廝連內-褲都不帶穿第二遍的,一天一條的扔,這不是神經病嗎?還有,他根本就不是個正常的男人,我去他麼家了這麼多趟,連一個避-孕-套都沒發現,我嚴重懷疑他是不是個gay。”
蘇姒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低聲道,
“你是去採訪去了嗎?”
左苒晴哈哈一笑,擠眉弄眼道,
“哎呀,事實哪有八卦讓人好奇,好歹我可是過來人,怎麼會跟一小姑娘一樣純潔呢,我每天跟他去他的公寓採訪,總會看看他衛生間的紙簍,裡面真心乾淨,別說套子了,就連女人用的衛生棉都沒有一個,純男性生活的地方,可能存在嗎?他要是長得磕磣,沒錢也就算了,偏偏各方面條件都不錯,這樣合理嗎?”
說着她湊近蘇姒,低聲道,
“我在想要不要在他家裡偷偷放幾個真空攝像頭,說不定能拍到什麼爆炸性新聞,到時候賣給娛樂記者,說不定還能賺上一筆。”
左苒晴的算盤打得啪啪作響,蘇姒看着站在門口已經良久的男人,“好心”的勸誡道,
“這樣不太好吧,被發現了你就完了。”
“所以你得替我保密。”
蘇姒抿脣不言了,左苒晴還想再說兩句,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如鬼魅一般的男聲,
“不如我替你保密怎麼樣?”
左苒晴嚇了一跳,站起身“你”了半天,才穩住聲音道,
“慕先生,你,你怎麼在這裡?”
慕白不待見的掃了她一眼,緩緩道,
“不用那麼麻煩,你覺得住在隔壁不方便跟拍的話,可以住在我家,方便你徹徹底底的研究。”
左苒晴不自在的笑了笑,回頭瞪了一眼蘇姒,撓了一把,已經被剪短的頭髮,訕訕道,
“慕老闆,開個玩笑嘛,別這麼嚴肅。”
說着伸手扯了扯她的嘴角,低聲道,
“來,笑一個,笑一個嘛?”
說着將他的嘴角拉開一個弧度,蘇姒驚得瞪大了眼睛,左苒晴什麼時候跟慕白熟悉到這種程度了,再看慕白,他表情雖然有些僵硬,但是卻沒有拒絕左苒晴這種親密的舉動,她可記着鳳景琛說慕白這人不喜歡跟人親近來着,這進展也太神速了吧。
“多笑笑,你看你,才三十出頭就每天皺着個眉頭,跟五十歲的老頭兒一樣嚴肅,難怪這麼大年紀還沒女朋友,你成天繃着一張臉,人家女孩子怎麼敢親近你呀。”
慕白皺了皺眉,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抿了抿脣,沉聲道,
“我看起來很老嗎?”
左苒晴一聽,低聲笑了起來,
“可不是,你還以爲自己是十幾二十幾的小年輕嗎,你都三十二了身邊還沒個女人,我二十六都已經結過一次婚了,你這年紀,少說孩子也該抱到手了。”
左苒晴喋喋不休的說着,沒注意到慕白已經變得沉悶的臉色,蘇姒這個局外人卻看得清清楚楚。
“我雖然別的不行,但是戀愛這方面還算有點經驗,你以後遇到合適的女孩子,可以找我參謀參謀——”
“以你那失敗的婚姻經驗?”
慕白冷着聲音打斷她的話,左苒晴神情一僵,嘴角微微勾了勾,道,
“是,失敗也是一種經驗。”
慕白臉上閃過一絲懊惱顯然這並不是他想說的話。
左苒晴卻充分發揮自己的口才,咄咄逼人道,
“慕老闆不要小瞧了我這失敗的婚姻經驗,至少這經驗讓我認清了不少事,也讓我更加確信,女人不依靠男人,一樣可以活得精彩,我現在非常享受這種生活,一點都不想被打破。”
慕白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他沒有交過女朋友,不代表是個感情白癡,左苒晴拐外抹角的在拒絕他,他聽得分明,眼神不自覺的沉了沉,他靠近她幾分,在她耳邊低聲道,
“你平靜的不想被打破的生活,就是告訴池家,你曾經墮掉的,不是我的孩子,而是池家真正的骨肉嗎?建立的對前夫報復的基礎上,你確定你真的從那段失敗的婚姻裡走出來了?”
左苒晴臉色白了白,轉過身微微勾了勾脣角,道,
“慕老闆,你管
tang的太寬了。”
蘇姒聽見這句話,臉色也微微變了一下,她雖然沒聽見剛剛慕白說了什麼,但是看左苒晴的臉色也知道估計是刺激到她了。
“慕先生。”
蘇姒適時地叫住慕白,微微彎了彎眉眼,低聲道,
“慕老闆,麻煩你幫我去看看景琛來了沒。”
慕白收斂住表情,轉身看了蘇姒一眼,靜靜地邁開步子離開,蘇姒鬆了口氣,皺眉道,
“苒晴,你到底在做什麼?”
左苒晴垂下眸子,不復剛纔的活潑開朗,她只是低聲道,
“我不會接受他的。”
“爲什麼?”
蘇姒不理解,明明慕白對左苒晴的心思已經那麼明確,而且那麼死板的人,根本不會那感情開玩笑,左苒晴爲什麼非要拒絕呢,她不相信左苒晴是因爲她離過婚配不上他爾爾的原因,她跟左苒晴之所以能成爲好朋友,很大程度上,是因爲兩個人相似的人生觀愛情觀。
她如果喜歡一個人,只要心意明確,哪怕揹負着罵名,也不會退縮,所以她相信左苒晴也是這麼想的,之前跟她說什麼配不上她都是藉口!
左苒晴苦澀笑了一下,道,
“你知道他們家是做什麼的嗎?他爸爸隨便一根手指頭,就能讓我跟我爸在這世間沒有容身之所,你覺得我拿什麼去跟他在一起?”
左苒晴眺望着窗外,模模糊糊道,
“我以前覺得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不過經歷過一頓婚姻後,我才明白,愛情是兩家人的事,如果在愛情面前需要的是我放棄親情,那麼我會從一開始就掐斷這段感情。”
“掐的斷嗎?”
蘇姒輕聲問道,
“掐不斷也得斷!”
蘇姒微微嘆息,慕家的情況,她倒是清楚,慕白的父親那裡的確是個難關,左苒晴已經爲了池浩消耗了她太多的熱情,很難會爲下一段感情投入的這麼深,慕白的情路註定坎坷。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最近拍到了一張照片。”
說着翻開手機調出照片遞給蘇姒,低聲道,
“你那個漂亮的大嫂是不是有對象了,我那次去她的畫廊取畫,看見她跟一個男人在一起,舉止親密,你不是說你大嫂窺覬你老公嗎,我還真以爲她對你老公死心塌地呢,原來行情這麼好。”
蘇姒眉頭一皺,接過來一看,眉頭微微蹙了蹙,照片上的女人確實是馮素雅沒錯,只是這照片上的男人有幾分眼熟,她一時間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你知道這個男的是誰嗎?”
“沒看清,不過肯定是你嫂子的相好,我在那兒呆了幾分鐘,這人的手一直在你大嫂的腰間流連,”
蘇姒盯着那張照片久久沒有說話。
“這下你該放心了吧,都跟你說了,初戀時沒有好結果的,看看我,再看看你老公,還有你自己,所以,把心放回肚子裡,跟你老公好好過日子吧。”
說着摸了摸她的肚皮道,
“別整天胡思亂想的,影響我乾兒子休息。”
蘇姒笑了笑,沒說話,腦海中,一個人的輪廓越發的清晰起來。
在醫院呆了四天,蘇姒就要求回家,大過年的呆在醫院確實晦氣,貝貝被貼心的安排在蘇姒跟鳳景琛新房的隔壁,有了前車之鑑,蘇姒對貝貝越發的關心起來,貝貝原本就是個敏感的孩子,蘇姒只想儘可能的對他好,讓他忘記那些不愉快,必將那件事相比較她,受傷害最大的其實是貝貝。
值得一提的好消息是,蘇耀天在初四這天醒了,蘇姒懸在心裡的一塊兒石頭微微落了地,當天接到消息,就跟鳳景琛一起回了蘇家,這是蘇耀天搬家後,她第二次來這個家,沒了以前的老宅,這裡對蘇姒來說就是一個陌生的地方,除了裡面住着一個跟她有血緣關係的人。
開門的依然是秦伯,蘇姒靜靜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道,
“秦伯,我母親讓我替她對您問聲好。”
秦管家手指一頓,擡眸怔怔的看着蘇姒,乾澀的嘴脣抿到一起,眼中閃過一絲愧色,沒有說一句話,而是讓開了身子,讓他們進來。
蘇姒也沒有繼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處理這些小事,而是徹底的扳倒宋芷容,讓她再無翻身之日。
鳳景琛伸手攏了攏,她脖子上的圍巾,低聲道,
“進去聽我的,別貿然衝動,記得肚子裡的孩子。”
蘇姒笑了笑,
“你今天怎麼這麼緊張?”
鳳景琛手指一僵,低垂的眸中閃過一絲愧色,抱着她低聲道,
“我擔心你。”
蘇姒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
“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蘇姒跟鳳景琛進來的時候,蘇耀天正半躺在牀上上,宋芷容拿着
湯勺喂他喝粥呢。
蘇耀天看見他們,微微擠出一絲笑,啞聲道,
“來了。”
蘇姒鼻子酸了酸,不到兩個月,蘇耀天已經瘦得脫了人形,黑黑瘦瘦的躺在病牀上,就是一個無助的老人,蘇姒就算有再大的恨意,也提不起來了。
鳳景琛將手裡的補品放在一邊,回道,
“爸,您身體還好吧。”
蘇耀天笑了笑,道,
“就那樣吧,死不了。”
“別亂說!”
宋芷容紅着眼眶打斷他的話,低聲道,
“醫生說好好調養會恢復的,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蘇耀天沒說話,只是看着蘇姒他們兩口子,道,
“今天留家裡吃飯吧。”
他的聲音卑微的帶了些祈求,蘇姒手指緊緊地扣住了鳳景琛,後者安撫的捏了捏她的手,笑着道,
“好啊就怕打擾了爸休息。”
蘇耀天眼神暗了暗,低聲對宋芷容道,
“你去跟廚房交代一聲,多做些菜,”
說着微微頓了一下,道,
“做個糖醋魚,糖多醋少。”
蘇姒猛地擡起頭,正對上蘇耀天溫和的目光,她心裡一緊,突然有一口氣吐出不出來一樣的難受。
直到宋芷容出去,她才擡起頭淡漠道,
“我不喜歡吃糖醋魚,很早以前就不喜歡了。”
蘇耀天嘴角的笑意一僵,臉色難看起來,他只記得蘇姒小時候喜歡吃什麼,至於她後來,他的印象裡,什麼都沒有,他記得蘇妙喜歡吃蝦,不喜歡吃薑,卻不記得蘇姒的喜好跟口味,也正因爲這樣,無論他現在做什麼,在蘇姒眼裡也只是做樣子,他習慣了關心蘇妙,蘇姒也習慣了不需要他關心的生活,這就是事實。
“我喜歡吃糖醋魚。”
鳳景琛開口緩解這場尷尬,笑着道,
“岳父竟然知道我的口味。”
蘇耀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一刻,才真正開始認同自己這女婿。
“姒姒,我現在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蘇氏遲早都是要交給你的,我知道你現在一直在查你宋阿姨,可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都讓它過去好嗎,我只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比什麼都強。”
蘇姒眸色一變,明顯的發現蘇耀天這次醒來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了,之前他自己也懷疑宋芷容,怎麼昏迷了幾天醒來就什麼都原諒她了呢,宋芷容對他說了什麼,還是他真的老糊塗了?
她抿了抿脣看了一眼鳳景琛,後者笑了笑,對蘇耀天道,
“爸,我問你幾件事。”
蘇耀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鳳景琛微微勾了勾脣角,低聲道,
“您還記得您是怎麼從樓上摔下來的嗎?”
蘇耀天皺起眉頭努力的想了半天,低聲道,
“可能時不小心吧,記不清了。”
鳳景琛心思通透,見狀心裡隱隱有了些猜測,握着蘇姒的手不讓她說話,微笑道,
“宋阿姨沒告訴您嗎?”
蘇耀天嘆了口氣,道,
“她估計是嚇壞了,一問就哭,我不敢問了,好賴我也沒什麼事,想不起來就像不起來吧。”
“原來是這樣,”
鳳景琛看着門縫裡透過來的身影,眯着眼睛緩緩道,
“宋阿姨還真是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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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時候,蘇姒坐在車上,就很不平靜,
“你爲什麼不讓我說,我爸和可能就是知道那件事纔出事的,而且一定跟宋芷容脫不了關心。”
鳳景琛揉了揉她的頭髮,低聲道,
“就算是,這話也不該你說,一旦你爸受不了刺激出了什麼事,不孝的罪名你是背定了,我怎麼會讓你受這種委屈?”
蘇姒沉默了,鳳景琛說的句句在理,至少她自己不能身陷囹圄,正說着,鳳景琛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文耀打來的。
“老闆,人已經找到了,您要不要親自過來一趟。”
鳳景琛勾了勾脣角,轉身對蘇姒道,
“寶貝兒,你要陪我去一個地方,幫我做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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