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然和桃葉甩掉了跟蹤自己的黑衣人和南宮瑾之後,雲悠然便拉着桃葉一直走在這條黑魆魆的小巷之中,小巷幽深,七彎八拐的曲折異常,而周邊的人家皆築着高牆,連幾分燈光也極難看見。
桃葉心中害怕扯了扯走在前頭的雲悠然的袖子輕聲道,腳步稍快幾乎緊緊貼住雲悠然的後背,“小姐,奴婢有些怕。”
桃葉沒有習武的葡葉膽大,素來怕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此時嚇得臉色早已經發白。
“跟着我便是了,”雲悠然伸手掰開了桃葉緊緊拽着自己衣衫的手將之緊緊握在手中,此時桃葉的手心已經溼透帶着讓人難受的黏膩,可是雲悠然卻沒有放開。
桃葉知道自家小姐這是在安慰自己,心中一暖彷彿是找到了依靠,連着膽子也漸漸的大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眼前竄出來十幾道黑影,這些人個個身穿黑衣勁裝黑巾蒙面,亮出明晃晃的尖刀映着月光散射出凜然的寒意將雲悠然和桃葉兩人團團圍住。
“小姐??????”桃葉的聲音有些顫抖,抓着雲悠然的手更緊了些,死死的咬着脣心裡頭有些後悔今個兒竟然不將會武的葡葉帶來。
然而身邊的雲悠然依舊淡然鎮定,一雙靈眸寒光乍現,危險的微眯起來。
“喲,沒想到今個兒竟然能找到這樣好的貨色!小妞,你們是自己跟着爺走還是要讓爺動粗?”領頭的一個人雖然蒙着臉,可是聽聲音也能感覺到他此時臉上令人噁心的垂涎之色。
雲悠然微微一愣,摸了摸臉上的脂粉仍舊能摸下一指的白粉下來,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一般望向了小巷彎折處的一面牆後。
桃葉聽到那蒙着面的領頭人,轉頭望了望自家小姐一臉白粉脂紅亂掃兼加一張血盆大口的模樣,回想起方纔的話抿了抿脣憋住就要溢脣而出的大笑。
即使這裡燈光再暗到底也是看得見人臉,這些人對着變過裝的小姐還能說出這樣話來想必是受了什麼人指使的!
轉頭望向眸光愈寒的雲悠然,桃葉便知道自家小姐也早就已經發現了對方的怪異,然而見她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知怎麼的桃葉那一顆跳到嗓子眼的心竟緩緩的沉了下來。
“怎麼樣?小妞跟着爺走,也免得你們受皮肉之苦??????”那黑衣領頭人見雲悠然並不害怕,也並不逃走,只是以爲她正在考慮,發出“嘿嘿”的噁心笑容開口再次問道。
這黑衣領頭人做夢也沒有想到,他還沒來得及說完話黑暗之中一道寒光映襯着月光如流星般瞬間劃過,他便已經毫無意識的倒在地上,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至此,所有的人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快的根本連什麼時候出手都沒讓人看見的雲悠然。
“上!殺了這個醜女給老大報仇!”愣了半晌這些人才漸漸回過神來,終於有人一個人提着大刀身先士卒,而後頭的黑衣人也紛紛跟着她衝了上去。
對於這樣的境況桃葉心急如焚,就算是小姐會功夫可是這麼多人小姐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啊!
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下意識的就擋在了雲悠然的面前,“小姐您快跑,奴婢替您擋着!”
眼看着刀光就迎面而來,雲悠然瞳孔微張電光火石間就將桃葉拉了一把將她,然而到底是刀快了些,雖然沒有傷到致命卻也在桃葉的肩上留下了一道不小的傷口,鮮血如注,染紅了雲悠然的眼。
“這是你們自己找死!”手中的銀針在下一瞬間彷彿是流星雨一般快、準、狠,根根刺入這些黑衣人的喉間。
見血封喉。
看也不看一眼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屍體,雲悠然蹲下-身扯開桃葉的衣領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橫亙眼前,幸好避開了心臟。
傷口不深不淺,卻很長,長的令她心疼。
撕扯下自己的裙襬,倒了一些昨晚她零時做的傷藥在傷口之上,隨即包紮。速度飛快,用的更是桃葉從未看到過的手法。
“疼嗎?”桃葉還在愣神之中,卻聽見雲悠然的聲音傳來耳邊帶着一絲絲的哽咽,驚訝的擡頭,桃葉雖然沒有看見自家小姐眼中的淚水,卻感覺到了她的心疼,“你這個傻丫頭,不會武功還管做什麼!”
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過,從小就被關在實驗室,除了被研究就是不斷的學習學習再學習,等到成年以後本以爲可以離開那裡,卻沒想到仍舊逃不過組織的束縛。
她沒有父母沒有家人,沒有人關心她,那些人需要的只是將她當成一枚棋子罷了!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自己是被自己的父母送去組織的,原來他們只是爲了讓她能夠繼承家業才那樣訓練她。沒有愛,沒有關心,只有利用。
呵,原本在所有的人的眼中她不過是一個有用的器具罷了!
而眼前的這個人是第一個,第一個願意爲她付出生命的人。
“小姐,這是奴婢的責任,您是主子??????”桃葉摸了摸自家小姐的頭,雖然她知道這是越矩了的,可是她感覺到了這人眼中濃重的哀傷令人不禁想要靠近。
她的小姐,同樣被她當成妹妹來看,來照顧。
“南宮瑾,今日桃葉流了多少血,來日我便要你還多少血!”恨恨的盯着那一面牆,她知道,南宮瑾就在後面。
一直都在。
可是這個男人卻始終不肯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