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走吧。”阮醒將她塞進車裡。
阮醒上車後,她轉頭看他。
“阮醒,我覺得青青是在給人做…情人。
不然她剛剛爲什麼不敢跟我相認呢。”
阮醒坦然的開車,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想了半天就是在想這個啊紡。
這個還用想嗎?
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再說,這不是很正常嗎。
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從小就不知道戀愛爲何物嗎?”
寧小秋撇嘴:“誰說我不知道戀愛爲何物的。
我又不是傻子。”
“你不是傻子?你真的確定給自己定位準確了嗎?”
寧小秋擡手就拍了阮醒的胳膊一下。
“你要是一分鐘不羞辱我能不能死。”
“會,所以我一分鐘也不能停止對你的羞辱。”
阮醒轉頭看她哈哈笑了兩聲。
寧小秋煩躁的白她一眼往後一靠坐穩實了。
“要我說呀,你也不用爲青青的事兒煩心。
如果不是因爲今天碰到了,你壓根就不知道不是嗎。
再說了,付青青剛剛不認你,不就是不想讓你知道嗎。
你何必矯情着給人家操閒心。
你以爲現在的女大學生都跟你這樣兒啊。
說白了,這社會黑着呢。
憑着你們自己的本事,想要找一份好工作。
在一個城市安居樂業得有多難你想過嗎?
你以爲咱們學校就青青自己這樣嗎?
你看看每逢休息的時候車門口停的那一片片的豪車吧。
每一輛車裡坐着的都是一個‘付青青’。”
“不會吧。”寧小秋吃驚:“我一直覺得咱們學校挺乾淨的呀。”
“就你自己乾淨好吧。
社會現狀很現實。
她們想要出最少的力得到最大的回報。
做小三兒是個最好的選擇。
而這個行業也不是誰都適合的。
長得漂亮,身材好,能豁的出去的人才有資格。
就你這樣兒的?
估計你要給人家做小三兒,人家也沒人要。”
寧小秋瞪眼:“你是在說我長的醜咯。”
“你不醜嗎?”
“哎,阮醒,你等着哪天哪個大老闆看上我了。
我坐進大老闆的車裡時,你可千萬別跪在我面前說你自己有眼無珠。
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哎喲喂,你幹嘛急剎車啊。”
阮醒直接將車路邊停下。
如果不是有安全帶,寧小秋就撞前面去了。
阮醒認真的轉頭看她:“剛剛那話你再重複一遍。”
寧小秋見他神色嚴肅,倒是一下子不敢說話了。
“我…我剛剛說什麼了?”
阮醒斜她:“記住了,別什麼話都不經大腦就說出口。
你要是敢去給人做小三兒。
不用你爸出面,我直接就能把你腿打斷。
聽見了沒有。”
“你…兇什麼呀,我那不是氣話嗎。”寧小秋翻白眼。
“氣話也不準說,聽沒?”
寧小秋抱懷緊了緊鼻子:“聽到了,我都餓死了,趕緊走行不行?”
阮醒重新發動車子出發。
寧小秋抱懷悶悶不樂。
誒,怪了,剛剛阮醒那麼吼她,她怎麼就老老實實任由他吼了呢?
這個混蛋。
他是她爹呀,還是她媽呀。
憑什麼比她爹還厲害的管着她呢。
誒,鬱悶,鬱悶死了。
“啊…”她忽然就在車裡暴喊一聲轉頭瞪向阮醒。
阮醒忍笑,才反應過來。
笨蛋。
“看什麼看?”阮醒斜她。
“我要吃水,煮,魚。”
“可以。”
阮醒心想,寧小秋,就你這點兒能耐,還跳不出爺的五指山。
慢慢鬱悶着去吧。
寧小秋覺得自己完了。
連一隻妖孽都收服不了。
她果然是該考慮去五臺山學學道了。
誒?五臺山好像是和尚廟吧。
去哪兒學好呢。
十一假期過的飛快,轉眼就結束了。
寧爸爸送寧小秋出家門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
“你好好考慮一下爸爸的建議。
我跟你說,這事兒千萬別跟阮醒那小子說。
他一準兒對你圖謀不軌呢。”
tang“行了,爸,你可拉倒吧。
不是人家阮醒對我圖謀不軌。
你這都出的什麼餿主意啊。
還跟海歸相親呢。
你是怕我嫁不出去賴在家裡啃老吧。”
“說什麼呢臭丫頭。
現在不都流行大學畢業就結婚嗎。
那個海歸呀,家庭條件不錯。
她家裡人就想找個你這樣聽話乖順的女孩兒做兒媳婦。
他下一步就要去你們學校任職了。
你想想,嫁個老師,將來說不定還會成爲教授。
多好呀,是不是?
你聽爸的沒錯。
記住了,千萬別跟阮醒提這事兒,知道沒。”
“爲什麼?阮醒是我男閨蜜。”
“切,什麼男閨蜜,我還沒有見過不吃肉的狼呢。”
寧小秋蹙眉,什麼意思啊。
“爸,你的意思是阮醒會吃了我?”
寧爸爸高深莫測的挑了挑眉:“我覺得那小子看上你了。
不然怎麼從小學到現在一直跟在你屁股後面晃盪。”
“噗…哈哈哈哈。
爸…你笑死我了。”寧小秋搖着頭邊笑邊揹着包轉身走了。
寧爸爸在後面喊道:“哎呀閨女,你別隻顧着笑呀。
你聽我的話啊,好好留意那海歸。”
“知道啦。”
嘴上這麼應着,可寧小秋完全沒往心裡去。
什麼海歸,什麼阮醒看上她了。
她這爸爸,就覺得全世界的男人都對她圖謀不軌呢。
從前那些跟她做朋友的男孩兒全都被她老爹的‘淫威’給嚇跑了。
也就阮醒心臟強大,敢於跟‘惡勢力’對弈。
所以直到現在,她身邊就只剩了這麼一個死黨。
他居然說阮醒喜歡她。
好吧,她真的快要笑破肚皮了。
到了學校門口,她纔剛下車就看到了等在那裡的阮醒。
她像是小兔子一樣跑到阮醒身邊。
順手就將書包扔到了阮醒的身上。
“你怎麼纔回來。
這大熱的天我在這裡等了你半個小時了。”
“堵車了呀。”她特坦然。
“下次你到了再給我打電話,別提前打了。
你次次堵車。”
寧小秋撇嘴:“我這是磨練你呢,你懂嗎。
女人都是愛遲到的動物。
等你有了女朋友跟你女朋友約會的時候。
她遲到你就會覺得見怪不怪了。”
阮醒白她:“我用不用謝謝你?”
“不用,我這人就這樣,大公無私。”
阮醒心想,也就是她,如果是別的女人,他真沒這耐性等。
“誒,對了,我給你講個笑話啊。
我爸給我介紹了個男人。”
阮醒立刻警鈴大作轉頭看她。
“什麼情況。”
“海龜…噗,海外歸來的。”
“所以,放假期間你去相親了?”
寧小秋聳肩:“沒有,我把說現在流行大學畢業就結婚。
先給我留意着,讓我自己也留意一些。
他在我們學校做老師呢。”
恩,還沒見面。
不過這麼近的距離,要防範好才行。
“你爸年紀也不大呀,怎麼就老糊塗了呢。”
“誒,別說我爸壞話,我爸可是爲了我好。”
“是啊,他不能爲了你好就霍霍別人家的孩子呀。
也就我在你身邊幫你遮了點傻氣兒。
這要是天天你自己一個人,哪個男人敢要呀。
典型一傻子。”
寧小秋嘆氣,直接將包從阮醒身上拽了下來。
“行了,我跟你沒共同語言,就此友盡吧。”
她氣嘟嘟的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阮醒抱懷,看來他得去跟寧爸爸喝一杯說明一下具體情況了。
寧小秋回到宿舍的時候。
花花和青青都在,小白還沒有回來。
一見寧小秋,花花飛一般的撲到了她身上。
“小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酸,你酸死我了。”
“我這樣思念你,你卻這樣嫌棄我。
我這心…涼。”
寧小秋嘆氣:“大姐,你演戲不咋滴呀。
能把戲演成這樣,你也是太爛了。”
旁邊小秋呵呵笑了起來。
寧小秋視線落到青青身上。
青青抿脣對她淺笑,就像什麼都沒
有發生過一般。
寧小秋想,阮醒是對的。
“青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被花花蹂躪慘了吧。”
她也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那般跟青青說起了話。
“我就在想呢,你什麼時候出現來解救我呢。”
“你們兩個,這是要嫌棄死我的節奏是不是?
好,好。
寧小秋,我傷心死了。
君不見妾淚眼成雙,思君切,類斷腸。
君還嘲笑人家,做不了朋友了。”
花花一臉哀傷的撲倒在牀上狀似傷心。
“愛妃,別傷心,來,本君安慰安慰你。
今晚翻你牌,睡一個被窩如何?”
“哎喲,人家好羞羞啦。
我這就去鋪牀。”
花花屁顛兒屁顛兒的走到了牀邊幫她鋪牀。
青青走到寧小秋身邊:“你的妾爲你鋪牀。
你陪我去趟商店唄。”
花花擡頭:“你要請客?”
“怎麼了,我請的你不吃?”
“兩包薯條,謝謝。”花花毫不客氣的呲牙。
付青青挽着寧小秋的手腕,兩人一起歡喜的走了出去。
出了宿舍樓,付青青不時轉頭看寧小秋。
寧小秋看着她笑道:“青青,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
你放心,我不會亂說話的。”
青青咬脣:“小秋,對不起,那天沒有認你。
當時我是真的有些嚇傻了。
第一反應就是我被發現了。
我只想着慌張了。
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以才…”
“我沒怪你。”寧小秋握着她的手笑。
“謝謝你,小秋,謝謝你爲我保守秘密。”
“只是我真的想不明白,你長的漂亮,學習也好。
爲什麼要走上這條路呢?
這…不適合你。”
“小秋,你知道嗎。
我爸爸生病了,我急需三十萬。
你也知道我家的條件。
只靠打工賺到的那點微薄的酬勞是救不了我爸爸的。
錢我可以慢慢賺。
但我爸的命不能等。
我真的是走投無路,所以才走上了這條道路。
藺總的確不高不帥,但他其實人還不錯。
他要我的身體,我要他的錢。
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我沒有破壞他的家庭,也不想破壞他的家庭。
我們的交易僅限於兩年。
兩年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
這是交易開始前就已經說定的。”
寧小秋咬脣:“對不起青青,我竟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苦衷。”
付青青聳肩笑了笑:“我爸現在已經順利的接受了手術。
他恢復的挺好的。
我覺得這樣我也就值得了。”
寧小秋伸手攬住付青青的肩膀:“爲了慶祝叔叔身體康復。
今天我請客。
走,去商店,想吃什麼隨便拿。”
“啊?”付青青呵呵笑了起來:“我怎麼有些不信呢。”
“哎呀,討打。
我今天還就非要大方給你們看看不行呢。”
兩個人再回到宿舍的時候,小白已經回來了。
見兩人買了這麼多的零食,四個小姐妹開心有說有笑的吃着。
正開心着呢,小白推了推她:“秋,手機。”
“在我牀上呢。”
“我說,你手機震動呢。”
“啊?”寧小秋將薯條袋放到桌上,回身去牀上拿手機。
見是阮醒,她撇了撇嘴沒接。
回去剛吃了兩口,花花的手機又響了。
花花神秘兮兮的看了寧小秋一眼接起電話。
“哎喲,阮少爺,有何貴幹啊?”
“寧小秋在宿舍嗎?”
寧小秋聽到了阮醒的聲音,她很大聲的對着電話道:“寧小秋不在。”
花花偷笑,電話那頭傳來阮醒的聲音。
“花花,讓不在的那個寧小秋接一下電話。”
“收到。”花花直接將手機塞到了寧小秋的手上。
寧小秋嘟囔一句‘不仗義’接起了電話。
“阮大少爺,你找傻子幹嘛?”
旁邊三人頓時瞪大眼睛。
花花嘟囔:“大姐,你已經自甘墮落到這份兒上了?”
寧小秋敲了花花一下:“別胡說,各種緣由你們不懂。”
“哎喲,我只知道有人自稱自己傻子。
千百年來頭一遭啊。”
電話那頭阮醒就聽着這幾個小女人鬥嘴。
待沒有聲音了,他才道:“下樓,跟我出去一趟。”
“又要幹嘛?”
“出來,別廢話。”
手機掛了,寧小秋瞪着手機看。
“我這個暴脾氣的,我怎麼這麼想把你摔了呢。”
花花連忙將寧小秋手裡的手機搶奪了出來。
“我滴個乖乖,新買的。
秋刀魚同學,衝動是魔鬼啊。”
寧小秋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零食渣子,走到牀邊拿着手機就往外走。
“我出去一趟啊。”
花花起鬨道:“看你剛剛那氣勢,還以爲你死活都不會出去呢。”
青青道:“在阮醒面前,寧小秋就從來沒長過氣勢。”
小白鬨笑:“你們兩個太壞了,小秋,快去,滅了阮醒。”
“還是小白懂我,我這就去滅了他。”
寧小秋得瑟着走了出去。
她下樓來的時候穿着睡衣,拖拉着拖鞋,頭髮亂哄哄的,手裡握着個手機。
阮醒挑了挑眉,有些想瘋的衝動。
“幹嘛。”她抱懷立定在他面前。
“你真不把自己當個女人了是不是?
我好歹是一男的。
男的約你出來的時候,你就不能稍微打扮一下?”
“在你眼裡,我是女人嗎?”
阮醒撓了撓眉心:“不是。”
寧小秋擡腳就踹。
阮醒吃痛呲牙。
“你在我眼裡也不是個男人,哼。”
阮醒伸手一把將寧小秋控制住:“你這個女人怎麼越來越暴力了。”
寧小秋歪頭:“你不是說我不是女人嗎?”
“我說你不是你就不是?
那我要說你是我老婆,你就是我老婆了?”
寧小秋愣了一下,是呀,她幹嘛在乎他怎麼想。
她一下子把阮醒拐開。
“我纔不是呢,給你做老婆。
如果不是倒了八輩子黴的,或者沒長眼的,誰會嫁你。”
“我有你說的那麼差勁?”
寧小秋伸出手一個一個的豎起指頭:“沒禮貌,無良,嘴毒,人賤,壞心眼兒。
一個手五根手指頭,你全都使喚上了。
你說你差不差勁。
算了算了,我跟你沒共同語言,你趕緊說,你找我幹嘛。”
“我今天下午要去公司。
你在宿舍不是也沒有什麼事兒嗎。
跟我一起去吧。”
“我爲什麼要跟你一起去。
我上次去幫你幹活你還沒有給我結賬呢。
來吧,給工資。”
“月結。”阮醒抱懷:“你今天要不去的話,工資就沒了。”
“那我也不去。”
她說完轉身就要回宿舍。
阮醒一把拉住她:“今天胡冰清說要去我公司參觀。
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阮醒說着彎身一使勁兒把她扛到了肩膀上。
寧小秋大呼小叫的拍着他的後背。
“阮醒你神經病啊。
你瘋了啊。
你放我下來。
哎呀,我走光了啊。
不行不行,我穿着睡衣呢。
好好好,我服了你了,我去,我去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