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雨抽泣着看向阮政塵。
可只是對視了一下,她就連忙害怕的將視線移開看向了自己的父母。
“爸,媽…我害怕。”
阮政塵擡手緊緊的掐住了她的手腕。
“你害怕?活的好生生的你害怕什麼反?
如果不做虧心事,你害怕什麼?
告訴你,真正害怕的人是糖兒媛。
她現在像是個屍體一樣躺在那裡。
我們的孩子生死未卜。
還怕人是她。
你害怕什麼?
你把糖兒害成了那樣,所以害怕會有報應是不是?”
“阮政塵,你不要太過分了。”
顧爸爸上前想要將顧星雨從阮政塵手中搶過。
可阮政塵卻一把將顧爸爸擋開。
“顧叔叔,還尊稱你一聲顧叔叔是因爲我不記得你的全名。
跟你女兒所做的這一切相比。
我做的就不算是過分。
她差點害死我的老婆。
我沒有殺了她,就已經是我的仁慈了。
不,是我怕殺了她髒了我的手我還要給這種人償命,不值得。”
“阮政塵,你這樣說別人你自己又好到了哪裡去。”
顧媽媽也上前。
“我女兒喜歡你,也不是她的錯。
她追求你的方式或許錯了。
可你不能因此就否定她吧。
你妻子出事,她也很難過。
你爲什麼非要這樣折磨她。”
“折磨?你們家人還真是會倒打一耙。
你們就從來沒有問問你們的寶貝女兒做過什麼嗎?
她知道了這件事兒後利用這件事兒威脅過我多少次。
如果不是看在楠初的份兒上。
我早就將她趕出港城了。
我對她有仁慈,她自己不知道。
居然還敢在我面前變本加厲。
她真當我阮政塵是好欺負的嗎?
是,我自己疏忽大意,完全忽略了這個女人禍害的程度。
我妻子出事兒,跟我也有一定的干係。
可如果不是因爲顧星雨這個賤貨,我妻子絕不會出事兒。
顧星雨,你自己說,我警告過你多少遍?
你這個自以爲是的女兒。
你害的我妻兒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們痛快。”
他一把將顧星雨推到了顧爸爸和顧媽媽的懷裡。
顧星雨咬脣抽泣了起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只是氣不過才把那些話說出口的。
我真的沒有想到馮唐兒會在門外。
我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讓她知道真相。”
阮政塵眼神邪魅一勾。
“這麼說來,你想過以別的方式讓她知道真相?
真是個惡毒的女人。
所以,我是不是隻有用惡毒的方式對付你才配得上你的狠毒呢?”
“阮政塵,你少威脅我們。
不要以爲你在港城可以隻手遮天我們就會怕你。”
顧爸爸將顧星雨擋在了身後。
“誰說要你們怕我了。”
阮政塵冷笑一聲,視線環顧房子的四周。
“這房子是我名下的財產。
現在,這裡不歡迎你們了。
請你們出去。
還有,顧阿姨,你脖子上的項鍊,手上的戒指都是我買的吧。
留下。
顧叔叔,你的手錶也是我買的吧。
留下。
當然了,這些年我送你們的名貴珠寶和古董我都一一記着呢。
你們最好一件不落的全都給我留在這房子裡。
還有,我給你們三人的無限卡給我留下。”
顧爸爸極有氣勢的將手腕上的手邊摘下。
“你當我們願意收這些東西嗎?
還給你,我們不受嗟來之食。”
阮政塵冷笑一聲。
他視線落到了顧星雨身上。
“前段時間我買了一條意大利珠寶設計師設計的項鍊。
可是好奇怪,那項鍊我明明是放到了抽屜裡,可現在它竟然不見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前段時間你去我的商場裡逛商場的時候似乎是戴過那條項鍊。
你說,如果我報警的話….”
“阮政塵,你別胡言亂語。
那珠寶明明是你給我卡讓我去買的。
怎麼能是我偷的呢。”
“我給你卡讓你去買的?
你有證據嗎?”
顧星雨咬脣:“商場裡都是有監控錄像的。
那天去買珠寶的人是我。”
阮政塵冷笑:“刷的是我的卡。
那就意味着,珠寶是以我的名義買的。
我讓你去幫我買回了珠寶。
你卻假公濟私的偷走了。
多麼合適的推理呀。
顧星雨,你倒是提醒我了。
就這麼定了。
你偷的可是價值幾百萬的珠寶。
你說,如果你被抓的話能判多少年呢?
三年?五年?
不不不,三年五年太對不起你了。
我還是讓我的律師再找找有沒有別的名義。
我直接讓你在牢裡住到四十歲如何?
你應該知道吧,只要我阮政塵想的,就沒有做不到的。
這些年,你留在我那裡的把柄可不少呢。”
顧星雨聽到這裡心裡一慌。
四十歲?
她哆嗦着腿上前緊緊的握住阮政塵的手腕。
嗚嗚的就哭了起來。
“政塵哥,我知道錯了。
你放過我這一馬。
我願意去幫你照顧糖兒姐。
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做錯事了。
我知道錯了。
你放過我吧。”
“不可能。
我告訴你,這一次,我一定要懲罰你。
我絕不可能再讓你這樣的人靠近我心愛的女人半步。
從前是我小看了你。
你這樣惡毒的女人絕對是蛇蠍心腸。
不把你正法,我就對不起你爸媽對你的驕縱。
他們也該爲自己嬌慣你付出一些代價了。
你們該做乞丐的就去做乞丐。
該坐牢的就去坐牢。
這輩子,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
顧媽媽看了顧爸爸一眼,她上前跪在了阮政塵面前。
“政塵,阿姨錯了。
阿姨不該嬌慣星雨。
你就饒過我們一家三口這一次吧。
我知道你是菩薩心腸。
你一定不會真的把星雨弄進監獄的對不對。
你放過星雨這一次,我一定會讓她改過自新的。
我發誓,我絕對讓她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阮政塵鄙視一笑:“改頭換面?
你與你愛人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你還能怎麼教導你的女兒呢?
再說,你們要不要改頭換面與我有何干系?
我不管那些。
我就一個要求。
要傷害了糖兒的人去承受應有的懲罰。”
顧媽媽老淚縱橫。
“政塵,看在死去的楠初的份兒上。
你就放過我們一家人這一次吧。
我們一家人願意從此消失在港城,再也不出現。
你不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你跟楠初相愛一場。
楠初地下有知如果知道你這樣對她的家人。
她一定會難過的。”
阮政塵咬牙:“顧楠初如果地下有知的話。
知道你們作爲父母非要將她的妹妹送給她曾經的男朋友,你說她會是什麼心情?
想必她會更難過吧。
還有,如果她真的地下有知,我多麼想讓她知道。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跟她在一起的那幾年。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
我一定會一早去到糖兒身邊守着她。
絕不走錯路,認識顧楠初。”
阮政塵說完臉色陰冷的轉身。
“你們趕緊騰房子吧。
一會兒我的律師就會上來收房。
另外…”
她看向顧星雨:“我剛剛來的路上已經報警了。
你最好想好怎麼去應付警察吧。”
阮政塵摔門而去。
顧星雨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媽,我不要坐牢。”
顧媽媽擡手就捶打顧爸爸。
“你剛剛爲什麼要激怒阮政塵。
你不知道沒有了阮政塵的支持。
我們一家人就完了嗎。
現在怎麼辦。
我們要怎麼辦。
我們要去做乞丐了。
我們的女兒要去坐牢了。”
顧爸爸沉着一張臉。
好半響後,他看向顧星雨:“孩子,你逃吧。”
“逃?”
顧媽媽頓了一下:“對呀,星雨,你
逃吧。
你不能坐牢,你趕緊逃吧。
離開了港城,阮政塵能耐你如何呢。
你出國也好…對了,我們沒有錢了。
你去別的小城市先躲一躲。
等過了這個關頭,我們再聯絡。”
顧星雨吸吸鼻子:“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一家三口抱頭痛哭。
可顧星雨大概想不到,她媽媽說錯了。
離開了港城,阮政塵的確不能耐她如何。
可是警察能。
對於阮政塵欽點的盜竊犯,警察必然是會全力追捕的。
當乘坐警車被押回港城的時候。
顧星雨差點哭瞎了雙眼。
她多麼希望能夠有人從天而降救救她。
她真的不想坐牢。
可是…跟做夢有什麼區別。
不可能的。
她好後悔,當初爲什麼就非要招惹阮政塵那個危險的男人呢。
她是瘋了不成。
對呀,她是真的瘋了。
五月一號這一天,馮唐兒的臨牀孕周已經到了38周+6。
經過與醫生的協商。
決定在這一天爲馮唐兒進行剖宮產。
植物人生育在全世界甚至是在中國雖然不是首例。
但在港城卻是絕無僅有的。
這一天,所有的主刀醫生都提早到齊。
神經外科,產科,內科的三個主任醫師與阮政塵請來的專家團隊圍在一起確定了一下最終的方案後終於進了手術室。
臨進產房前,阮政塵又例行簽了許多的字。
這一次,他的手依然是顫抖的。
畢竟,躺在裡面等待他主宰着的不是一份合同或一個公司。
而是…他最愛女人的生命。
他不顫抖才奇怪吧。
這天,趙淳依和周知也請了假來陪產。
三人站在門口都有些忐忑。
爲了讓氣氛能夠輕鬆一些。
周知問道:“阮總,你希望糖兒給你生個大胖王子呢,還是美麗的公主呢?”
阮政塵微微吐口氣,周知這個話題問的很好。
可以成功的轉移一下他緊張的心情。
“只要是我跟糖兒的孩子,不管是王子還是公主我都喜歡。”
周知推了推趙淳依:“依依,我們阮總多會說話。
糖兒估計在裡面偷笑呢。”
“小知姐,我姐夫對我姐的愛本來就很羨慕人呀。
對了姐夫,孩子的名字你取好了嗎?
我記得我姐給孩子字取了一個胎名。
大名還沒有想好呢。”
“胎名叫什麼?”周知好奇的問道。
“叫小茄子。”阮政塵揚脣笑了笑。
“茄子?”周知驚訝:“糖兒怎麼想到這麼個名字。”
“不好嗎?
所有人說茄子的時候都會微笑。
糖兒希望茄子是一個可以給別人帶去快樂的人。
當然,她也希望茄子能夠看到的最多的面容是笑容。
因爲笑是這世上最通用的語言。”
阮政塵轉頭望向病房門口,不知道里面情況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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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這才知道原來這胎名竟還有這樣一層含義。
“糖兒的腦子的確是與衆不同。
可是阮總,現在,小茄子的大名得你來取了吧。
糖兒現在的情況…”
阮政塵嘆口氣:“最近我一直在給孩子取名字。
我想過了。
這個孩子就叫阮醒,甦醒的醒。”
周知與趙淳依對望一眼。
半響後周知才道:“阮醒好像是男孩的名字吧。”
“就是男孩兒。”阮政塵苦澀的笑了笑:“之前做b超檢查胎兒的時候看過了。”
周知與趙淳依對望笑了一聲。
一個半小時候後,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
醫生團隊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個個臉上都帶着笑意。
阮政塵第一時間便已經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
產科主刀醫生道:“阮總,真是恭喜你。
孩子是男孩兒,體重2.8kg,身高47cm,母子平安。
一會兒護士會將你愛人和孩子推出來給你看的。”
“好的,多謝,多謝。”阮政塵激動的雙手合十。
又過了半個小時,馮唐兒和孩子才被推了出來。
馮唐兒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
孩子放
在小車裡。
阮政塵看了孩子一眼後,便走到了馮唐兒身邊。
“糖兒,你辛苦了,孩子很好,你放心。”
周知與趙淳依還有三個保姆一起看護着孩子。
而阮政塵與兩個保健醫還有護士們一起推馮唐兒回了病房。
在安頓好馮唐兒後,他第一時間給李秘打電話。
他讓李秘通知下去,這個月給每個員工都發六百塊的獎金。
不分合同制或是實習員,只要在阮氏集團工作的,人者有份。
周知在一旁看着躺在那兒的糖兒道:“糖兒,你看,我們跟着你可沾光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盼着你趕緊生二胎呢。
你要趕緊起來哦。
加油,知道嗎?”
她說完就去看孩子了,她輕輕點了點小茄子的小鼻尖笑道。
“小茄子,你可真是個小福星。
你一定要趕緊把你媽媽喚醒哦。”
阮政塵坐在牀畔伸手揉捏着馮唐兒的手眼神有幾分哀傷。
這麼幸福的時候,糖兒卻什麼也不知道。
他爲什麼會覺得這麼難受呢。
如果能夠與糖兒一起分享初爲人父和人母的快樂該有多好。
“糖兒,我知道你只是睡着了。
可你這一覺睡的實在是太久了。
你一定要趕緊醒來,好嗎?
我們的小茄子還等着你抱抱呢。”
五年後…
港城機場。
阮政塵雙手抄在口袋中從機場走了出來。
他身後跟着一個矮矮胖胖的小肉球學着爸爸的姿勢也帥氣的走着。
對面林秘迎面走了過來:“阮總。”
阮政塵拍了拍林秘的肩膀:“這幾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李秘很堅定的搖了搖頭。
阮政塵斜眼看着他笑了一聲。
身後的小肉球忽然露出腦袋看向林秘:“二姨夫,你露餡了。
看看你的黑眼圈兒吧。”
“小茄子,你這時候就不能不拆穿我嗎。”
白胖的小茄子抱懷:“我也不想拆穿你。
可你的謊言太離譜了。
我爸爸的工作可不是誰都能做的來的。
更何況,你還有個一歲半的小妮子要照顧。
我又不是不知道小妮子有多難搞。”
小茄子邊說着邊搖頭嘆氣:“這麼大個人了還不誠實。
真是讓人頭疼啊。”
林秘無語的翻翻白眼。
這小子,他真的確定難搞的人是小妮子而不是他嗎?
“我不在的這幾天,小妮子有沒有欺負我二姨和我小姨?”
林秘伸手將小茄子抱起:“沒有,她乖着呢。”
“難道她就只欺負你一個人?
哎喲,果然是上輩子的情人。
這輩子要債來了。”
小茄子嘖嘖了兩聲。
林秘更加無語了。
“阮總,此次法國之行情況如何?
法國方面願意接受我們的條件嗎?”
“二姨夫,這裡可不是談工作的地方。
還是先回家吧。
我都五天沒有見到我媽了。
想死我媽了。
我迫不及待的要趕緊見見我媽呢。”
林秘無語,這小子真的只有五歲嗎?
他真的是個在胎裡用過很多藥的孩子嗎?
怎麼會像個小惡魔一樣呢?
他都有些無語了。
難道父親的智商強大真的這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