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唐兒抿脣一笑,優雅大方。
“顧小姐,我們公司也有我們公司的規定。
之前我們總裁不願意公開自己的身份。
就是因爲怕許多無關緊要的人總來***.擾他。
我們總裁公開身份後的第一件事兒就是給我們立了規矩。
見凡要見他的人,必須要提前與我們總裁進行預約島。
請問一下顧小姐。
您來之前預約過我們總裁嗎?”
李秘在座位上偷笑一聲。
果然,在這方面還是糖兒厲害。
“馮唐兒,你少跟我來這一套。
我要見我政塵哥不是因爲工作的事情。
是因爲私事。”
“私事是嗎?那就請您私下裡預約阮總的時間吧。
現在是上班時間。
這裡是公司。
請你不要隨意出現在我們公司‘非工作人員請勿進入’的地方。”
馮唐兒說着轉頭看向李秘。
“李秘,麻煩通知一下一樓前臺。
以後做好進入公司訪問的客人記錄。
不要隨便把無關緊要的人員放進來。
尤其是來見總裁的客人。
請她們務必先打電話上來覈實一下。
看來訪的客人到底有沒有預約。
沒有預約的一律擋在一樓。”
“是,夫人。”
李秘心中暗喜,解氣了。
顧星雨氣的忽然就握住了拳頭。
“馮唐兒,你別太過分。”
“我在我的工作崗位上對我的工作盡職盡責。
這怎麼能算是過分呢?
我想,顧小姐是不是搞錯了?”
“我都說了,別跟我來這套。
我就是要見阮政塵。
就算你們現在不讓我見。
我也要在他下班的時候堵住他。”
“是嗎?”馮唐兒抱懷。
“那麼我也奉勸你一句。
想要堵一個已婚男人。
請你首先做好必須要被他老婆臭揍一頓的準備。
現在是上班時間,我懶得對你動手動腳。
要是到了下班時間,我還看到你在糾纏我老公。
那時候我可就不是以現在的秘書身份跟你安安靜靜的聊了。
最近經常在網上看到正室暴打小.三兒的新聞。
人家都是拖家帶口的去揍小.三兒。
你比較幸運,碰上了個沒有親戚的正室。
不過,我呀…一個人也能揍你一個來回。”
“你…你簡直就不可理喻。”
顧星雨說着一跺腳轉身氣的跑掉了。
她離開後,李秘對她舉起大拇指。
“你太行了。
我每次碰到這人都直起雞皮疙瘩。
這人的思維簡直就不能用正常人的邏輯去理解。
她就覺得別人好像對她多好都應當應分的似的。
太公主病了。
我的女兒要是這樣,我非把她揍的改過這臭毛病不行。”
馮唐兒呵呵笑了起來。
她在李秘辦公桌前站定。
“李秘,我還沒有見過你的女兒呢。
你長的這麼漂亮,你女兒一定也很漂亮吧。
改天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吧。”
李秘嘆口氣:“哎,我也好幾天沒見到那丫頭了。
她跟她爸去單獨旅遊去了。
把我自己撇下了。”
“啊?”
“可憐吧,本來我想等年慶後請假的。
誰知道我老公下個月沒有時間。
我問我女兒,我跟你爸你只能跟一個出去。
你選誰。
我那沒良心的女兒,二話不說選了她爹。
傷心死我了。”
馮唐兒脣角的笑一滯。
八歲嗎,還是九歲的時候。
那時候爸媽還沒有離婚,只是貌合神離而已。
有一天晚上吃飯的時候。
爸爸說:“我這個月會發獎金,咱們一塊兒出去玩幾天吧。”
媽媽驚喜的道:“我想去海南。
你只帶我去過一次,我好喜歡海南的海。
正好我們女兒還一次也沒有去過呢。”
“海南好玩兒嗎?”
“恩,海南的海水呀,特別的乾淨。”
馮唐兒雙手贊成:“爸爸,去海南吧。”
“哎喲,可我想去大理,聽說大理現在不錯。”
媽媽咬着筷子笑着問道:“
tang糖兒,雲南和海南各自代表爸爸和媽媽。
你選一個吧,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
“糖兒。”李秘站起來在她面前擺了擺手。
“想什麼呢,怎麼晃神了。”
馮唐兒回神笑對李秘道:“李秘,姐夫和你女兒去了幾天了?”
“前天出發的。”
“他們出去玩兒幾天?”
“說是去享受七天呢。”李秘努嘴嘆口氣。
馮唐兒呵呵一笑:“李秘,一會兒你從網上訂張飛機票吧。
從現在開始,你就跟我交接工作。
你接下來的工作,我跟林秘幫你承擔一下。
你好好的去跟姐夫帶着孩子玩兒幾天。
說好的一家三口的旅行,怎麼可以少了主心骨呢。”
“啊?這怎麼行啊。”
“怎麼不行。”馮唐兒走到她身邊做出一副要交界工作的樣子。
“現在通訊這麼發達。
了不起我實在做不了的事兒就打電話請教你唄。
你別嫌我煩就可以了。”
“我當然不會。
可是…可是總裁那裡。”
“不是有我呢嗎。”馮唐兒抿脣。
“走,陪你請假去。”
那天臨下班的時候,李秘特開心的離開了公司。
而馮唐兒就悲催了,忙到快九點才離開公司。
好吧,雖然很累。
可想到現在李秘開心的樣子,她覺得挺值的。
下班的路上,馮唐兒側頭連連的打着哈欠。
阮政塵給她開了空調。
“你圖什麼呀。
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兒。”
馮唐兒側頭眯眼笑了笑。
“我八.九歲的時候跟我爸媽去過一次大理。
那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次旅遊。
一家三口在一起,大家有說有笑…”
馮唐兒頭倚靠在座椅上轉頭看他。
“你知道嗎,我覺得人的一生中怎麼也要有一次這樣快樂的回憶。
李秘難得休一次這樣的長假。
孩子已經期待了很久了。
如果李秘就這樣缺席了。
將來她老公和孩子每每說起馬拉西亞的時候。
她都會非常的沒有存在感。
現在她老公和孩子雖然已經先過去了兩天。
可是她的突然出現對他們來說一定會是個好大的驚喜。
想想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在一起的樣子。
我就覺得挺值的。”
阮政塵心疼的看了她一眼。
這個傻丫頭呀。
“睡會兒吧,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不睡了,就這麼點距離。”
她打了幾個哈欠的功夫就到了醫院。
馮唐兒讓阮政塵在樓下等她。
她自己一個人上樓去了。
她進病房的時候,護工正在跟馮天明聊天。
見馮唐兒來了,護工跟她打了個招呼。
“馮小姐,今天怎麼這麼晚。”
“恩,在單位里加了會兒班。”
“呵呵,真是辛苦,來你快坐,我去打點水來。”
藉口打水給他們父女倆讓地方單獨聊一會兒。
馮天明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地方。
“糖兒,過來坐會兒。”
馮唐兒過去坐在剛剛護工做過的凳子上。
馮天明見狀也沒有勉強。
“你今天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挺好的,醫生們對我照顧的都很周到。
只是糖兒,你…”
馮唐兒聲音不大不小:“有什麼話你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今天初七來亂叫了一通。
說你找了個金龜婿。
她說她在新聞上看到你老公是阮氏集團的總裁?”
馮唐兒眉心微微揚了揚:“對。”
“糖兒呀,咱們都是普通的小門小戶。
那麼有錢的人爲什麼要跟咱們結親?
他沒有欺負你吧。”
“你想太多了。”馮唐兒臉色始終很平靜。
“我的事兒你就不要操心了。
我已經二十五歲了。
可以爲自己的事情做主。”
“你知道阮氏集團是…”
馮天明說着說着卻是欲言又止。
“是什麼?”
“哎,沒什麼。”
“怎麼還學會說話只說一半了?
有話你就直說。”
馮天明看着馮唐兒有幾分不耐煩的臉。
嘴角揚了揚:“那兒不也是你哥哥上班的地方嗎。
我怕你會覺得不舒服。”
“公司很大,我們一年也碰不上幾次。”
馮天明點了點頭。
馮唐兒又坐了會兒就要離開了。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只聽馮天明道。
“糖兒呀,爸爸雖然沒有資格。
可是有些話作爲父親我還是想囑咐你。
即便是夫妻,也不要毫無保留的愛。
否則…”
“不是所有夫妻都像你跟我媽那樣走不到白頭的。”
馮唐兒沒有回頭,就這麼關上門離開了。
馮天明重重的嘆口氣。
阮氏集團的總裁不是那個男人的兒子嗎。
他爲什麼要娶糖兒?
他不會真的有什麼目的吧。
回家的路上,馮唐兒就這麼沉沉的睡着了。
一連幾天,她每天都早上提前一個小時走。
中午不休息,晚上八.九點鐘下班。
直到五天後,李秘從馬來西亞回來。
李秘還特地給她帶了禮物。
據李秘說,禮物是她老公和女兒親手給馮唐兒挑的。
爲了感激她這次的成全。
阮政塵在她們分享禮物的時候從辦公室出來。
直接拉着她的手對李秘道:“行了,既然你回來了。
那今天馮唐兒就放一天假了。
她的活兒你處理一下吧。”
李秘欣然點頭:“放心吧阮總,我保證會完成任務的。”
馮唐兒擺手道:“哎呀不用,我沒事。”
“沒事兒什麼呀,你看你這熊貓眼。
走,回家補覺去。”
馮唐兒臉唰的紅了。
這是不是在炫恩愛的節奏?
阮政塵不等她再廢話,直接拉着她離開。
下電梯的時候,馮唐兒歪頭看他。
“我休息一天,你怎麼也跟着一起下來了?
你不用忙的嗎?”
“這幾天我天天跟你一起加班。
早就把活兒幹完了。
就許你休息,不許我休息嗎?”
馮唐兒轉頭揹着他抿脣笑了笑。
到了樓下,馮唐兒想到什麼似的讓阮政塵先上去。
阮政塵不明所以:“你要幹嘛去?”
“我去超市買點東西。”
“我陪你。”
馮唐兒擋住他:“超市就在對面,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阮政塵挑了挑眉:“你確定?”
“恩。”她想過了,阮政塵已經陪自己加了那麼多個班了。
雖然公司是他的,她是爲他工作。
可她覺得自己怎麼也得謝謝他。
她的謝禮就是給他補身體。
馮唐兒去超市轉了一大圈兒。
買了兩條鯽魚和一隻雞。
她要燉些鯽魚湯,再做個辣子雞。
這兩樣都是她拿手的。
從超市回來上了樓。
她站在家門口覺得很是奇怪。
阮政塵怎麼沒有關門?
她輕輕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總不會是家裡遭小偷了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可是高檔小區呢。
正想着呢,書房裡傳來阮政塵的呵斥聲。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我就想讓你陪陪我。
你知道你有多少天沒有來看我了嗎?
你們公司年慶的時候你爲什麼不找我?
我一直都在等你找我做你的女伴你知道嗎。
你爲什麼要宣佈跟馮唐兒的婚事。
你難道不想將來能夠全身而退了嗎?
你有沒有看到那個女人是怎麼對我的。
她不許我見你。
她算是什麼啊。”
這女聲…哎,顧星雨的。
“她是我老婆,你說她算什麼?”
“政塵哥你別騙自己了。
你我都知道你們爲什麼開始的。
我媽都告訴我了,你是因爲…”
馮唐兒正在凝眉想顧星雨的話什麼意思時,手機響了。
她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想把給她打電話的人大卸八塊。
因爲這通出現的超級不及時的電話。
很巧合的就打斷了房間裡兩人的對話。
她連忙拎着菜放到了廚房的池子裡,將包取下拿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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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又是美國的電話號碼。
她想也沒想就講手機掛斷了。
阮政塵回頭瞪了顧星雨一眼。
走出了書房來到廚房門口:“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我看門開着,還以爲有小偷呢。”
見馮唐兒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
阮政塵指了指伸手的顧星雨。
他輕聲道:“還不如來個小偷呢。”
馮唐兒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
她打開水龍頭衝了衝手走了出來。
顧星雨已經慢悠悠的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因爲上次馮唐兒的警告,她心中其實還是有些怕的。
馮唐兒將包扔到沙發上抱懷看向顧星雨。
“顧小姐來了啊,喝什麼?”
顧星雨側頭看了看阮政塵。
有阮政塵在,她也不那麼害怕了。
她相信,阮政塵肯定不會讓馮唐兒傷害她的。
“咖啡。”
“沒有,我家就只有冰水。”
她說着轉身走到冰箱邊拿出瓶子倒了杯冰水放到了茶几上。
那聲音,簡直可以用摔來形容。
顧星雨繞着馮唐兒走到沙發上坐下。
“我不喝冰的東西,對身體不好。”
“喲,真沒想到天天都想自殺尋思的人居然這麼在意自己的身體呀。”
馮唐兒拉着阮政塵走到擔任沙發上坐下。
她則一側屁股坐在他的沙發背上。
“我看你呀,應該多喝點冰水,去火去燥。”
顧星雨冷哼一聲:“我現在已經不想死了。
我要好好活着。
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完呢,幹嘛要死。”
她往前一推,本是想把杯子推開的。
沒曾想卻不小心把杯子給推倒了。
冰水順勢流到了茶几下的地毯上。
馮唐兒眉毛一樣,口氣都冷了幾分。
“顧小姐,到別人家做客還這樣不客氣。
你這是從哪裡學的家教呀?
真是讓我佩服。”
“我…不是故意的。”
想了想,她還是驕傲的揚了揚頭。
“是嗎?
吸紙就在你面前,擦一擦吧。
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見阮政塵沒有做聲。
她咬牙從茶几上抽紙紙巾彎身在毛毯上印了幾下。
阮政塵好笑的看着把顧星雨訓的一溜一溜的馮唐兒。
沒看出來,這丫頭還有做大姐.大的本事呢。
刮目相看了一把。
馮唐兒站起身,顧星雨也連忙防備的站了起來。
馮唐兒忍笑:“顧小姐,我跟我老公已經加班工作了好多天了。
今天家裡實在不適合接待客人。
今天就請你先回吧。”
顧星雨咬脣鬱悶的看向阮政塵。
這幾天她一直偷偷的跟着阮政塵。
總想找到阮政塵一個人的時候好單獨跟他談談。
沒想到好不容易看到馮唐兒跟他分開。
她竟然又這麼快回來了。
她知道阮政塵不會幫自己的。
索性站起身:“政塵哥,你能送我下樓嗎?”
馮唐兒也是大方,對阮政塵道:“送下去吧,不然今天的覺怕是睡不了了。”
阮政塵在馮唐兒臉頰上親了一下。
“你先睡吧,我馬上就來。”
“恩。”
看阮政塵送顧星雨下樓。
馮唐兒轉身進了房間。
她實在是太困了,管不了那些三七二十一了。
睡。
可她纔剛閉上眼,手機響了。
見是之前那個國外的號碼。
她煩躁的將手機甩到了一邊。
她不接,對方就一遍遍的打。
索性,她也不躲了,大方的接起。
“喂。”
“糖兒別掛電話,我就說兩句話。”
馮唐兒沒有做聲,只聽電話那頭她母親道:
“糖兒,我再過一段時間就回國一趟。
有些事情我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