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快一點了。
她一推門就看到阮政塵抱懷一副木乃伊的樣子坐在她座位上一動不動。
馮唐兒悄悄走過去,將手放到他鼻子底下。
阮政塵眼珠子一轉瞪向他:“幹嘛?”
“媽呀,你嚇死人了,還活着呢幹嘛裝殭屍。歡”
“誰說我活着呢,已經餓死了,沒看出來嗎?”
馮唐兒瞪眼:“你還沒有吃飯?岑”
“廢話,我出來的時候你人都不在了,我怎麼吃。”
阮政塵義正言辭的拍了拍桌子。
馮唐兒無語,這是什麼意思:“沒有我你還吃不了飯啦。”
“一個人吃飯有什麼意思。”
“你不認識我的時候不也沒餓死嗎。
我看你以前天天跟李秘一起吃飯,李秘又沒出差。”
“我有老婆,而且我老婆還跟我在一個辦公室。
再這樣的情況下,你覺得我喊着李秘陪我去吃飯合適嗎?
她是我的秘書,又不是小蜜。”
馮唐兒簡直想撞牆的心都有了。
她這個冒牌老婆還真是什麼都得幹。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說的這麼義正言辭的。
好像她就該陪着他吃飯似的。
“今天中午小知請我吃飯,人家又沒說請你,我總不好帶個累贅吧。”
“請你吃什麼飯呀,不就是爲了感激你嗎。
她的事兒要是沒有我,你一個人能成事兒嗎。
請感激宴爲什麼不叫上我?
過分不過分?
你還這麼有理。”
馮唐兒撇嘴:“阮大總裁,我能說一句心裡話嗎?
你的世界我怎麼這麼不懂呢。”
“好了好了,別廢話了,陪我出去吃飯。”
阮政塵站起身拉着她就往外走。
拜託,還有十分鐘就到上班時間啦。
雖然公司是他的,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下樓的時候電梯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大概是快到上班時間了,都已經各歸各位了吧。
馮唐兒沒有讓阮政塵走遠,兩人就在大樓隔壁的餐廳裡吃的飯。
阮政塵吃着,馮唐兒看着。
她手肘支在桌子上,手腕扶着下巴。
“今天聽小知說你會參加公司的年慶?”
“是啊,海報不就在一樓大廳嗎。
你沒看到?”
“我沒有注意看誒。”
阮政塵撇了她一眼:“你都注意看什麼了?”
“看什麼時候發工資啊之類的。”
“財迷。”
“不是都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嗎,我是典型。”
馮唐兒自己說着也笑了起來。
見阮政塵沒有搭理自己,她嘟嘟嘴。
“你不是從來都不參加這種活動的嗎。
這次這是怎麼了?
吃錯藥了?”
阮政塵喝了口飲料:“誰說我從來不參加的。
我每年都會參加,只是不以我自己的名義參加而已。”
“我知道,陳總嗎。
可是今年怎麼改變主意了?
小知聽說來的,說你有重大的消息要宣佈。
真的假的?”
“怎麼了,你想知道?”
馮唐兒用力點頭:“我很是一個好奇呢。”
“那你白好奇了,我不會提前告訴你的。”
她雙手全都堆到下巴下:“真是超級希望你要給每個人工資翻倍。”
阮政塵撇嘴白她一眼:“你可是我的老婆,你怎麼就不盼我點好呢?”
“說的好像你死了會把遺產留給我似的。
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阮政塵頓時覺得胃口都不怎麼好了。
他放下筷子:“快走吧快走吧,再吃一會兒我就讓你說進棺材裡去了。”
馮唐兒噗嗤一笑,這個傢伙真會誇張。
因爲輕鬆的聊天氛圍,兩人似乎都忘記了昨晚的尷尬。
可是晚上回了家,問題又來了。
馮唐兒居然總是會想起昨晚兩人曖昧的場景。
她連在客廳裡坐坐的勇氣都沒有。
吃過飯,阮政塵抱着昨晚剩下的啤酒問道:“要不要來一杯?”
馮唐兒連忙擺手:“我戒了。”
“這怎麼能行,酒不是你的心靈良藥嗎。
別裝了,難不成你是怕今晚喝多了又把我撲了?”
馮唐兒臉紅的跟猴屁股有的一拼了。
她真想起來踹阮政塵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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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撲的誰啊。
被阮政塵這樣一說,她不接都不行了。
接過啤酒,她做到了貴妃椅那邊。
阮政塵獨佔三人座。
他身子一斜腿放到了沙發上整個人將沙發佔住。
“今晚你怎麼沒有去看你爸?”
馮唐兒喝了口啤酒目光落在電視機上。
“我在大廳角落等你的時候看到趙淳熙和他同事下樓。
他們約趙淳熙一起去吃飯。
趙淳熙說今晚他要去醫院照顧他父親。
我想,既然他在,我還是避開吧。”
阮政塵側目看她:“你還怕他不成?”
“不是怕,是我不喜歡糾纏。
糾纏的事兒太多會讓人心煩。”
馮唐兒仰頭快速將酒喝完起身回房間。
“昨晚沒睡好,今晚我要早些睡。
我先去洗澡了,你看吧。”
阮政塵目送着穿着睡衣回房間的馮唐兒,嘴角揚起一抹壞笑。
馮唐兒正洗了一半,洗手間的門忽然被拉開。
她猝不及防的站在水龍頭下愣了神。
待反應過來要遮一下的時候,阮政塵已經走了進來。
她伸手一扯將浴巾圍到自己身上:“你…你幹嘛進來了?”
“洗澡唄,我也困了,也要早點洗。”
“那你早說啊,你先洗,我出去。”
她真想咬掉自己的手,偏偏這扇推拉門沒有鎖。
今天這啞巴虧吃的,各種想罵人。
阮政塵卻是一把將她重新塞回了水龍頭下。
將她的浴巾拽了下來。
“行了,洗吧,昨天晚上該看的都看完了。
還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馮唐兒尖叫一聲,還是將浴巾扯回包住了自己。
“我…我洗完了。”
她連忙側身躲了出去,心中直念阿彌陀佛。
她發誓,這是本能反應。
阮政塵出來的時候看到馮唐兒已經穿戴整齊。
她緊緊的靠在牀邊背對着他的位置弓着身子睡着。
他上了牀,躺下,歪頭看她。
看了一會兒後,他索性起身一把將她拽到了牀中央。
馮唐兒眨巴着眼睛看他,嘴巴一陣結巴。
“幹…幹嘛?”
“你。”
馮唐兒緊張的在等着他的下文,她怎樣?
可後來才反應過來,她問的幹嘛,他說你。
這個該死的阮政塵。
她要推他的時候,他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馮唐兒別過頭:“別…這樣。”
“昨晚都已經做過了,我們現在可是有名有實的夫妻。
我不出去拈花惹草,在家裡碰自己老婆總不犯法吧。”
“可我們是假…”
“閉嘴。”阮政塵已經用脣封住了她的嘴。
馮唐兒承認自己是笨蛋。
剛開始還在反抗,可是被阮政塵引領着,慢慢的就…妥協了。
所以說跟高手過招,輸的人永遠是自己。
阮政塵雖然年紀一大把了,可體力卻相當好。
他還沒怎麼樣,馮唐兒已經累個半死了。
阮政塵抱着她進了洗手間,幫她清洗了一下。
馮唐兒有些想要裝睡,可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我們不是假夫妻嗎?”
“真夫妻,結婚證都是真的。”
“你…這的打算跟我過一輩子嗎?”
馮唐兒其實問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
她問完後就後悔了。
這問題多尷尬呀。
如果阮政塵說是,那她肯定要不好意思了。
可如果阮政塵說她蛇精病呢?那她豈不是自搬石頭砸腳?
昨晚的確是個意外,可今晚她卻是在清醒的情況下從了他。
不可否認,她現在也有些弄不清楚兩人真正的關係了。
夫妻?沒有愛。
朋友?越界了。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尷尬了。
阮政塵想了想道:“你不覺得我們兩人挺適合搭夥過日子的嗎?
你不圖我什麼,我也不圖你什麼?
默契度十足,彼此都沒有累贅。
咱們在一起,絕對是最佳搭檔。”
最佳搭檔也可以在牀上做那種事兒嗎?
可是想來阮政塵也不是和尚,也有正常男人的需求吧。
這一晚睡前,馮唐兒想了許多。
或許與阮政塵在一起生活一輩子的確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因爲沒有愛,就不會受傷。
不受傷就不會痛。
比起愛的死去活來最後卻被背叛。
這樣似乎來得更好。
公司的年慶就在下個禮拜的週五晚上了。
據說許多女同事已經開始爲自己砸大價錢準備行頭了。
中午阮政塵出去參加一個飯局。
落單的她跑去跟周知一起去食堂吃飯了。
周知神秘兮兮的告訴她。
“你不知道,今天我們秘書室的茶水間可熱鬧極了。
大家都在研究穿什麼衣服去參加年慶呢。
秘書室果然是藏龍臥虎之地。
個個都算得上心機婊。
包括我在內,大家都暗自較勁呢。”
“怎麼個較勁法?”
“就像我,明明買的是短款的禮服裙。
可是我告訴大家我買的是長款的。
款式都是能有多老土就說多老土。”
“已婚女人果然是笨蛋。
這樣才能在年慶那天出現的時候讓人覺得眼前一亮啊。
嗨,你這已婚女人不懂我們未婚女人的迫切。”
馮唐兒咬脣,該不該跟周知說實話呢?
不然周知也跟大家一樣做着夢,等最後夢碎的時候她會不會罵她?
“那個…小知,你們有必要這樣嘛?
總裁就一個,可是女人卻這麼多…”
“我也不是衝着總裁去的。”周知揚了揚眉。
“公司裡的單身小夥子那麼多。
隨便找個都很有前途好不好。
平常在秘書室呆着,接觸大家的機會不多。
這次可是個很好的契機。
估計好多人的心態都跟我差不多。
再說你以爲光女人這樣嗎?
男人們也一樣。
早就開始暗地裡較勁了。”
馮唐兒搖頭笑了笑。
周知正說着,手機響了,她擦了擦手將手機接起。
“室長,我在吃飯呢。
精誠公司那份合同啊,我放在你辦公桌上了。
對,在第一份文件下壓着。
好的,室長。”
聽到精誠集團,馮唐兒的手不自覺的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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