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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齊豫將調查的結果如實的稟告給顧傾之後,顧傾便沒有出過門,也沒有打過一通電話給楚棋,只是將家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徹底,別墅裡面幾乎都被他毀得面目全非了。愛夾答列
齊豫看到老大火氣這麼大,也不敢勸,看着那麼多貴重的古董被砸得粉碎,只能站在一邊肉痛。
青蒙執行任務回來,看到客廳空空蕩蕩的,除了幾張沙發櫃子等體型大點兒的傢俱,基本上沒啥擺設了,而且突然覺得別墅裡的氣壓很低,讓人有種陰森森的可怖感覺,心裡莫名的壓抑。
青蒙拉着苦着一張臉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齊豫,壓低聲音問:“怎麼回事兒?這掃蕩一空的樣子,怎麼感覺像是被土匪打劫過一樣?”
齊豫斜着眼睛看了青蒙一眼,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一手撐着下巴,鬱悶的道:“老大發飆,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啥?”青蒙有些反應不過來,目光掃了四周一眼,連忙問:“老大發什麼飆?我離開之前還是好好的啊?而且這次任務完成的很順利,也沒出什麼岔子啊?”
青蒙茫然不解的問完話,看見齊豫又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斜了他一眼,便沒好氣的問:“是不是你在家給老大惹事兒了?看你這一臉倒黴樣兒,就知道你是個事兒精,成天盡惹事兒。”
“少他媽放屁!”齊豫坐在沙發上擡腳踹了青蒙一記,道:“老大心裡不痛快,這兩天有事兒沒事兒最好都不要去煩老大,不然到時候你脫成皮可別怪我沒有警告你。”
青蒙拍了拍被齊豫踹的大腿,冷笑道:“我又不是傻子,明知道老大正在發火我還往火山口撞。”
說完,冷哼一聲便打算回房沖澡補覺,在外面執行任務已經有兩天一夜沒閤眼了,現在困得很。
腳剛擡起來還沒有邁出去,下一秒又收回來,不但不走,反而湊到齊豫身邊坐下,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老大的身影,便露出一臉神秘的笑,壓低聲音問齊豫:“給我說說老大是爲什麼不高興啊?我跟了老大那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老大生那麼大的氣。讓我猜猜……是不是因爲嫂子?”
齊豫擡頭看了青蒙一眼,心說這小子怎麼猜得這麼準?
“嘿嘿,是不是被我猜中了?”青蒙一看齊豫的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得意的挑挑眉,“戀愛中的人就是這樣的,情緒往往不受控制。1”
說完又壓低聲音問齊豫:“老大跟嫂子吵架了?難道是因爲老大這幾天沒去找嫂子約會,所以嫂子生氣了,找老大吵架?”
之前楚棋的安全問題就是由青蒙負責的,只是這兩天突然有任務需要他去辦,這才離開的,所以顧傾那麼多天沒跟楚棋見面了,這事兒他也知道。只是讓他納悶的是,這兩人自從在一起後就恩愛親密,從未吵過架,怎麼幾天沒見面就出問題了?
“老大懷疑嫂子紅杏出牆,所以老大怒了。”齊豫小心的看了一眼樓上,才悄悄的跟青蒙說。
可是齊豫忘記了青蒙是個暴脾氣,一聽這話整個人就像點燃的爆竹一樣,從沙發上跳起來,氣沖沖的道:“查清楚那個男人是誰了嗎?老大的女人也敢招惹,我看他是活膩了!我現在就去把人收拾了。”
齊豫連忙將他拉着,怒瞪了他一眼,咬着牙道:“你再叫大聲一點兒,最好讓老大聽到!”
青蒙驚的忙回頭看向樓上,既沒看到老大的人,也沒聽見有動靜,這才長吁了一口氣,轉而又納悶的道:“那老大就咽得下這口氣?”
按照老大那個性格,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怎麼可能在家裡砸自己的東西出氣的,非得把人弄得不得好死才肯罷休吧?
“那人是意大利黑手黨新上任的教父。”齊豫無奈的攤了攤手。
青蒙不屑的哼了哼,“黑手黨教父又怎麼樣?敢動老大的女人我照樣兒給他吃我槍子兒。”
k組織的名號在外國那可是響噹噹的,從未畏懼過任何人任何組織,一個黑手黨算什麼?
“大當家發話了,讓我們老大別太沖動,提倡和平解決,不要使用暴力。”大當家指的是樓亦琛。
齊豫想到這個事兒也覺得憋屈。很久沒有真槍實彈的幹一仗了,現在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卻還要裝孫子!
“什麼?大當家爲什麼那麼護着黑手黨那小子?”青蒙不滿的提高了聲音大聲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齊豫鬆開青蒙的手,推了他一把,道:“總之這事兒你別亂摻合。”
青蒙用力的扒拉了幾下自己的頭髮,暴躁的在客廳裡來回的走了幾圈兒,用力的擡腳踹了茶几一下,丟下一句“真他媽的憋屈!”便轉身走向自己房間了。
顧傾在房間裡發泄似的敲打着電腦鍵盤,敲出一連串看不懂的代碼,隨即又刪掉,然後又敲打,又刪,如此反覆幾次後,便惱怒的將筆記本用力合上,往旁邊一丟,要不是因爲電腦裡很多有用的資料,他恨不得就電腦也一併摔碎了。
顧傾擡手在臉上用力的搓了搓,煩躁的在房間裡走了兩圈兒,便又忍住不拿起電話來給撥出去。
很快,電話被接通了,顧傾充滿火藥味兒的大聲道:“老大,你再給我一個不動那小子的理由。”
這通電話是打給樓亦琛的。
顧傾聽到齊豫給他彙報去楚棋家過夜的男人是黑手黨教父凌宸,並且凌宸以前還是楚棋的貼身保鏢,楚棋以前就喜歡上凌宸……顧傾沒聽完齊豫的話就氣得恨不得讓人把黑手黨總部給端了,給樓亦琛打電話讓他派人去做,卻沒想到樓亦琛會不僅不幫忙,還是不允許他動凌宸。
老大的話顧傾習慣性的聽從,可是這次卻執拗的想要一個理由。
樓亦琛難得耐心的對顧傾說:“黑手黨跟我們有生意來往。”
“那又怎麼樣?寧可不做這筆生意,不賺這筆錢,也要端了他總部。”顧傾怒氣在不斷擴大,直往頭上衝去,跟樓亦琛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平日裡的尊敬。電話那頭的人要不是老大樓亦琛的話,顧傾都想罵娘了。
就因爲一筆生意就能讓自己兄弟受委屈?這哪裡是老大平時的作風啊?老大不是一向都很護短的嗎?爲什麼輪到他被人欺負,老大卻胳膊往外拐了?
“凌宸上次來a市的時候,幫了我一次忙,我欠他一個人情。”樓亦琛無奈的說着,伸手按了按眉心,頭有些疼。
“樓亦琛!”顧傾有些咬牙切齒的喊出了樓亦琛的名字,心說是你欠他人情又不是我欠,爲什麼你的人情需要用我的感情來償還?
顧傾還在磨牙,只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樓亦琛淡淡涼涼的聲音:“你自己的女人都守着不住,還好意思說去端人家總部?”
“……”顧傾氣得一口血差點兒沒噴出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訂婚的消息凌宸已經知道了,大概現在你未來媳婦也已經知道了,你要是想追回她的話,還是想想該怎麼解決這件事兒吧!”樓亦琛聲音清冽乾淨,語氣中少了往日的冰涼,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溫度,“你自己的女人你都不信任?一聽說有男人在她家過夜,你就覺得她背叛了你跟了別的男人?既然這麼不值得你信任,那麼也不值得你這麼大動肝火,還要勞師動衆的去端黑手黨的總部!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這大約是顧傾跟樓亦琛認識以來,第一次聽到樓亦琛說那麼長的一段話,還是關於私人感情的。
這一切都有點兒不同尋常,只是現在的顧傾腦子有點兒混亂,反正沒有注意到樓亦琛的不尋常,反而的因爲樓亦琛的話而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談戀愛的顧傾,沒有經驗,不懂得如何跟女人相處,不知道男女之間也需要信任這種東西。
他一腳踏上黑道之後,除了幾個兄弟,他誰都不信。他可以把命交給兄弟,因爲他知道兄弟之間的感情堅不可摧,相信在他有危險的時候,兄弟們有能力拉他一把。可是女人呢?女人嬌嬌弱弱的,跟水做的一樣,用力碰了會碎,欺負一下會哭,天生就需要男人的呵護,他又怎麼能以命相交?
可是他不知道男人在剛強,女人天生是男人的剋星,溫柔如水,以柔克剛。
顧傾一頭栽了進去,卻還不自知。
樓亦琛其實也不太懂男女之情,在這之前,他甚至覺得自己的世界不需要有女人的存在。可是自從見了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之後,他每天晚上夢中都會浮現出一些奇怪的畫面,醒來後便忘記了夢見了什麼,可是卻會莫名其妙的深思起一些關於男女感情的問題來。
顧傾邊喝酒邊反省,把自己灌醉了,卻還是沒反思出什麼來,倒是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一大早醒來頭疼的從牀上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手機給楚棋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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