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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牧士的消息

第45章 牧士的消息

然而這句話到秋凡耳裡就變了味。

她頓時有些溫怒:“辰旭初,你什麼意思?碰我就是神經病?”

辰旭初先是愣着向秋凡眨了眨眼,接着很快笑起。

秋凡看了,以爲辰旭初在笑話她,怒意加深。

“真是神經病。”她很鄙視道,明明不願意的是她纔對。

“你不是餓了嗎?還不吃飯?”辰旭初收起了笑容,手捧着溫熱的粥遞了過去。

秋凡有些排斥:“你這是幹嘛?”

辰旭初理所應當的語氣:“我餵你。”

秋凡立刻伸手想接過碗,抗拒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誰要你喂。”

辰旭初又是淺笑,手始終拿着碗,不讓秋凡拿走。

“辰旭初,你幹什麼?”秋凡感到渾身變扭,故意撇過頭去。

辰旭初笑意更勝:“確實像個孩子,這點小事還和我犟。”

秋凡頓時無言,抿脣道:“這粥我自己會喝的,你可以走了。”

辰旭初卻執意要喂:“我身爲你老公,你生病的時候餵你吃飯天經地義。”

秋凡細眉緊皺,還想拒絕,卻聽見了肚子咕咕叫的聲音。

辰旭初笑意又起:“餓成這樣了,還要和我爭論這種小事?”

秋凡瞭解辰旭初的性情,自知爭不過他,又拗不過滿肚子的惡意,只能不情願的張嘴,讓辰旭初一勺一勺的喂她。

然而還沒吃幾口,臥室的門就被突然打開了。

身穿奢華的安琳大大咧咧的闖了進來,看着兩人你儂我儂的情景,很是不屑道:“看不出,你們感情這麼好啊?”

秋凡看到有人闖進,下意識的推開了辰旭初,在擡頭細看突然出現的女子,總覺得極爲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

而辰旭初只是陰沉着臉:“你怎麼來了?”

安琳完全熟門熟路,不顧臥室主人的意願,坐在了沙發上。

“他讓我來找你,這個城市我也就只能依靠你了。”

辰旭初眼眸更深,眼裡帶着明顯的不樂意,但還是冷漠道:“出去。”

安琳全然不忌憚,極爲放肆的笑:“就不,怎麼是我打擾了你們倆的好事?”

說着,她站起漫步走近,狐媚的眼不停轉動,打量着秋凡和辰旭初。

“我看,你們也不是在調情啊?”

辰旭初黑眸泛起了怒意:“想住在這裡,就必須聽我的話,不然滾出去。”

“啊呀,好凶啊!”安琳絲毫不畏懼辰旭初,還故意做了個拍胸害怕的動作,浮誇至極。

而坐在牀上的秋凡自然也不樂意了。

“住下來?辰旭初你開玩笑吧?”

結婚七年,辰旭初雖然花名遠洋,但從來不會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家中。

辰旭初撇了一眼安琳,壓低聲音回答:“我沒開玩笑。”

秋凡瞬間頭大,怒意又重新襲來:“辰旭初,你當我死人啊?把這種女人帶回家,我的臉擱哪?”

“你不同意?”辰旭初沉着臉反問。

秋凡先是一愣,然後回道:“當然,只是我家。她?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秋凡的視線直勾勾的看着安琳,滿是輕蔑。

安琳自然不樂意了,尖銳卻有高傲的語氣:“喂,辰旭初,你老婆好囂張,怎麼不管管?”

辰旭初到完全沒把安琳放在眼裡,視線始終落在秋凡身上,笑道:“生了病,火氣倒是不小。”

秋凡瞥眼看着辰旭初,放高音量道:“我可不是病貓,還任人趁虛而入。”

辰旭初聽了笑意更甚。

他將粥放在了牀頭櫃上,低聲道:“粥你自己喝,我和她出去聊聊。”

秋凡頓了頓,她知道辰旭初是妥協了,也很識相的應了一聲:“哦!”

然而話音剛落,她又覺得怒火還未散盡,於是趁着辰旭初和安琳沒有走遠,又加了一句。

“可別聊到牀上去了。”

此話一出,整個房間彷彿瀰漫出了陣陣酸味。

此時辰旭初正好在關門,聽到這句話後心情更是大好,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應答秋凡什麼。

秋凡以爲辰旭初沒在意她的話,心中竟有些不爽。

左想右想都覺得自己平時太過低調,使得辰旭初那些小老婆個個蹬鼻子上聯,竟然登堂入室了。

於是她吃完早飯後,便走出了屋。

透過大廳的落地玻璃,秋凡看見辰旭初和安琳正在屋外交談。

秋凡有些好奇,什麼事情要談到外面去,於是走了過去。

“辰旭初,還沒談好?”秋凡打開門的瞬間,冷流直面而來。

“好冷。”秋凡反射性哆嗦着,將自己捲了起來。

辰旭初見秋凡突然出現,細眉倏然緊縮,立刻上前摟住了她,有些責備的語氣:“你怎麼出來了?”

秋凡卻很排斥的遠離他,然後瞪着他,道:“你不是一直唯我獨尊嘛?讓她走這麼難?”

“這麼想讓她走?”辰旭初倏然笑起,更加秋凡。

秋凡下意識後退,正想解釋:“沒,我只是不喜歡別的女人住進我家。”

“吃醋了?”辰旭初漫步靠近,聲音低沉性感。

秋凡的心瞬間盪漾了一下,下意識大笑道:“不,怎麼可能?”

辰旭初的笑意瞬間收起,低沉的話語瞬間開明:“那就別管,外面冷,回屋。”

“憑什麼?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秋凡理所當然道。

辰旭初薄脣微揚,毫無笑意:“這種情況,女主人是應該吃醋的。”

“我……”秋凡頓時有些語塞,想了想正色道,“我是吃醋了,我還很火大。”

辰旭初黑眸明顯閃過亮光,脣角更是揚起完美的弧度。

他伸手將秋凡樓入懷中,極爲呵護:“嗯,可以了。”

秋凡被辰旭初這突然其來的動作嚇到,臉頰瞬間泛紅。

“辰旭初,你幹嘛,放開我。”

辰旭初自然沒有放手,由於身高差距,他用下巴靠靠秋凡的額頭。

秋凡的心瞬間被拽緊,腦子一片空白。

辰旭初確實笑容立刻收起,擔憂道:“似乎更燙了。”

秋凡哪裡還聽的見辰旭初的話,只能握着雙手靠在辰旭初的胸膛上,略微發聲:“辰旭初,你能放開了嗎?”

辰旭初卻抱的更緊:“不能。”

秋凡有些無可奈何了:“你這樣,我會誤會的。”

“誤會什麼?”辰旭初低聲發問。

秋凡頓了頓,突然提高了嗓音:“誤會你喜歡上我了!”

辰旭初身體明顯一顫,低眸看向秋凡:“誤會?”

秋凡以爲辰旭初沒聽清楚,點了點頭。

“你最近改了性一樣對我出奇的好,還對我……”

說道一半,秋凡戛然而止。

不過辰旭初也明白她想說什麼。

“你忘了,我曾經是醫生?”辰旭初放開了秋凡。

秋凡下意識回答:“廢話,我當然知道。”

辰旭初眼眸更深:“那不就行了,醫生關心病人不很正常的事,我已經很久沒做醫生了,有點想念。”

“哦?”秋凡有些不相信,並嘀咕自語,哪有醫生對自己病人做那種事的?

此時身後的安琳不耐煩了,走上來插起了話。

“喂,你們夫妻恩愛能不能回屋秀?先把我住哪裡解決了再說。”

安琳一臉的不爽,她早就忍不住想打斷這對夫妻了,奈何他們一直你儂我儂,完全把她當成了空氣。

辰旭初只是斜眼瞟了瞟安琳,冷漠道:“住酒店去。”

“什麼?”安琳大驚,顯然不樂意,“憑什麼?我是要來住辰家的。”

辰旭初又是冷漠回覆:“皇閱酒店也是辰家的。”

“可是那怎麼一樣啊!”安琳還想反斥,卻只見辰旭初一手一按把玻璃門關了起來。

這使她氣的只能原地跺腳。

關上門後,屋內暖和了很多。

秋凡看着門外氣炸了安琳,不禁疑惑道:“辰旭初,我怎麼覺得你這個情人有點不同,而且好生面熟。”

她低頭想了想,記憶倏然浮現。

“她不就是半年前那個來搶房子的女人嗎?”

秋凡突然的發言,讓辰旭初眉頭瞬間緊鎖。

搶房子?這女人腦子裡在意的就只有房子?

辰旭初一邊拿出醫藥箱,一邊解釋:“她不是我情婦。”

“啊?她都登堂入室了,你還否認?”秋凡很是訝異,第一個反應便是不相信。

但仔細想來,辰旭初花名遠揚,對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應該不會騙她。

“那她是誰?”她沉聲問道。

辰旭初沒想到秋凡這麼快就信任自己了,嘴角泛起微笑。

“是我在英國的朋友。”

“朋友?”秋凡卻是皺眉,雖然她相信辰旭初,但她也看的出辰旭初對她還有所隱瞞。

“測一下體溫。”此時辰旭初從醫藥箱找出了體溫計,遞給秋凡。

秋凡接過,張嘴放在了舌頭下面。

辰旭初看了這一幕,想起了昨晚,黑眸倏然深邃。

“比昨天聽話。”

辰旭初莫名的一句,讓秋凡有些懵,礙於體溫計在嘴裡,她只能用表情來表達她的疑問。

辰旭初看着秋凡變化的表情,覺得滑稽,便笑了起來。

秋凡皺了皺眉,有些忍不住想說話了。

辰旭初立刻制止:“別說話,別亂動。”

秋凡被這麼一訓,立刻乖乖的坐着不動。

說到底,她還是很尊敬他的,畢竟多年,他也算是自己的導師。

秋凡是靠着關係,大三的時候就去皇閱集團的醫院實習了。因爲秋凡畢竟只是個大三的學生,醫院自然不放心她。所以只讓她跟在各科醫生的身後學習,做個小跟班,連參與討論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後來,晴立的事件後,辰旭初覺得秋凡做人有問題,但礙於關係又不能辭退。便讓她跟在他身邊,時刻看着。

秋凡一開始還是很忌憚這個醫學界天才,相處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深怕又被他抓住把柄。

直到有一次,秋凡去請教了辰旭初一個問題,意外發現這個天才教的比學校老師好,於是從來之後,秋凡便經常去向他討教。

後來,兩人成了亦師亦友的關係,秋凡有煩惱的時候想當然的就會去找辰旭初,繼而有了那次酒後意外。

再後來,秋凡還休了兩年的學。牧士滿一週歲後,她纔回校繼續念大四。

“37.8度,還有點熱。”辰旭初看着體溫表,微微蹙眉。心中無比愧疚,果然昨天不應該碰她,不然早就退燒了。

秋凡卻不以爲然:“這哪裡高了?”

辰旭初有些無奈:“你醫生白當了?人體正常體溫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也沒高出多少。”秋凡強調道。

辰旭初頓了頓,沉色問道:“你想出去?”

秋凡點了點頭:“我想回杜家。”

辰旭初想了想,說道:“是很久沒去了,我和你一起。”

“不。”秋凡立刻拒絕,直言道,“不用了,我就想回去看看。”

辰旭初眼眸頓深邃,他看出了秋凡的不願意,只能妥協。

“好,我送你去”

“嗯。”秋凡輕聲答應。辰旭初送她回去也好,至少她爸媽就不會擔心他們會離婚。

來到杜家,杜母林音和妹妹杜秋苒早就在門口等待。

秋凡看到秋苒的時候,那是驚喜。

“秋苒,你何時回來的?”

秋凡打量着這個多年不見的妹妹,關心道。

“昨天剛回來。”秋苒看到親姐,很興奮的抱了上去。

秋凡也沒有制止,抱住秋苒,笑了起來。

杜秋苒比秋凡小了五歲,剛一成年便被送到國外生活,有六年沒有回國。

“你這小妮子,出國那麼久,也沒個聯繫的。”秋凡打量着杜秋苒,感嘆其變化。

而杜秋苒卻只是墊腳四處打量:“姐夫呢?”

秋凡笑容倏然收起,冷淡回答:“他回去了。”

“啊呀,幹嘛不讓他留下來吃個飯?”此時杜母林音走了過來。

秋凡立刻解釋:“公司還有事,他要忙。”

“哦,公司的事重要。”林音自言。

秋凡她們很快進來屋,杜秋苒和秋凡說了很多大學的事情,秋凡只是仰着笑聽。

杜秋苒畢竟陪秋凡長大,看出了秋凡有心事,關心道:“姐,你怎麼了?是因爲牧士嗎?”

秋凡手指一顫,先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算是吧。”

杜秋苒立刻表現出傷心,安撫道:“牧士這孩子那麼聰明,在外面也不會被欺負的。”

“嗯。”這句話秋凡聽過太多遍,早就聽膩了。

其實她心裡明白,牧士失蹤的時間越長,找回的可能性越低。所以她現在,一旦有線索,便是緊緊跟隨。

杜秋苒看出秋凡不在狀態,小心翼翼提問:“姐,你和姐夫……怎麼樣了?”

正所謂姐妹之間無話不談,秋凡也不打算隱瞞什麼。

“能怎麼樣,還不是那樣?”秋凡下意識回答,但腦海裡立刻浮現出昨晚的情景,臉頰泛起紅暈,又想解釋,“不過……”

然而杜秋苒聽到那句“還不是那樣”後,嘴角略微上揚了一下。不待秋凡說完,就又提問。

“你們會離婚嗎?”

秋凡愣了愣,看着好奇心旺盛的妹妹,微笑道:“爲什麼這麼問?當然不會。”

杜秋苒有些不明白:“爲什麼?你們不是爲了牧士才結婚的,如今牧士都……”

“秋苒,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秋凡立刻回答。

“是嗎?”杜秋苒的話語間透露出失落,她垂落着頭,聲音也越來越小。

“秋苒,你怎麼了?”秋凡看出了妹妹的不對勁。

杜秋苒停頓了數秒,突然跪地趴在秋凡的膝蓋上,大哭:“姐,對不起,是我的錯。”

秋凡頓時懵了,全然不知道這個妹妹怎麼了。

“秋苒,你怎麼了?你快起來?”秋凡試圖拉起秋苒,卻怎麼也拉不起。

秋苒的淚水很快流下,聲音也沙啞了。

“姐,七年前你和姐夫根本不是意外,是我……我在你的酒裡放了藥。”

秋凡一聽,腦袋一鬨,全然不相信:“怎麼可能?秋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秋苒淚水嘩嘩的下來,繼續道:“姐,當時我就想辰旭初做我姐夫,然後爸和媽就讓我……”

當年的記憶瞬間浮現出,記得當初因爲容景言的事情,秋凡一個人在家醉酒。那天爸媽都不在家,秋苒也突然被叫出去聚會。後來辰旭初就突然來了,然後就發了意外。

“那是我叫姐夫來的,我在你酒裡下了藥,然後打電話告訴姐夫我要出去,不放心你一個在家。”杜秋苒哭泣着述說着往事,“其實我根本沒有聚會,那天我是和爸媽去海邊玩了。”

杜秋凡聽着這話,腦海裡一片全空。

原來,那根本不是意外,她是被她親生的父母,妹妹給賣了。

“姐姐,對不起。”看到秋凡沒有反應,秋苒一遍遍道歉。

畢竟秋苒是秋凡從小寵大的,看到她愧疚還是有些心疼。

“別哭了,事情都發生了,姐不怪你。”秋凡努力扯出笑,想讓秋苒不哭。

“真的嗎?姐?”秋苒果然收起了淚水,真摯的看着她。

“嗯。”秋凡點了點頭,又問道,“不過,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秋苒立刻激動道:“這件事一直縈繞在我心口,像跟刺一樣。姐,你和姐夫……要是不幸福,我……”

秋凡摸了着秋苒的頭,努力的微笑:“傻姑娘,我和你姐夫好的很,你別自責了。”

“是嗎?”秋苒聽到低下了眸,秋凡沒有察覺道,那真摯的眸裡藏着失落的神情。

此時,林音端着水果進了屋。

看到此幅場景,一臉訝異道:“這是怎麼了?”

她將水果放在桌上,漫步走向秋凡和秋苒:“真是的,不就是多年不見嗎?用的着哭成這樣?”

說着,她拿起紙巾遞給了秋苒。

秋苒接過紙巾,一邊擦拭着眼淚,一邊解釋:“不是的,媽!我不是因爲久別重逢才哭的。”

“那是因爲什麼?”林音很是疑惑,視線轉向秋凡。

卻不想對上了一雙空洞的黑眸。

林音瞬間訝異,伸手指着秋凡,向秋苒問道:“秋苒,你姐怎麼回事?你們到底說了什麼?”

秋苒沒有回答,哭聲又起。

林音更是無奈,轉向秋凡問道:“怎麼了,難道是因爲牧士?”

秋凡沒有回答,只是低眸對秋苒小聲道:“秋苒,你先出去吧!”

林音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立刻問道:“秋苒,不準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秋苒正想走,卻又被叫住。

秋凡見了,直接上前將秋苒推了出去,然後關上門。

林音臉色瞬間暗淡:“秋凡,你想幹什麼?”

秋凡勉強扯出微笑:“沒什麼,就是有些事情想確認一下,所以來了。”

“有些事情?”林音皺了皺眉。

“嗯,但是現在真相大白了。”秋凡笑的諷刺。

“到底什麼事情?”林音有些火大了,完全搞不懂這個大女兒。

“七年前,我和辰旭初……真的是偶然相遇嗎?”秋凡倏然收起來微笑,表情嚴肅至極。

林音立刻明白她想問什麼,臉色頓時蒼白。

“當然了,爲什麼這麼問?”林音還是保持着鎮定,視線卻飄遠。

秋凡知道母親會否認,又是一笑:“我一直以爲你們是想讓我成才,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保我進醫科大,沒想到只是爲了釣個金龜婿啊!”

秋凡說話的語氣帶着明顯的諷刺之意。

林音臉色瞬間蒼白:“你從哪聽到的?”

秋凡降低語氣:“這重要嗎?”

“容景言?是那小子告訴你的?”林音立刻想起了容景言,她記得這小子回國還創了品牌,上次也是他救的秋凡。

“秋凡,你們不會還藕斷絲連吧?”林音關心道。

秋凡頓時笑起:“媽,在你們眼裡,女兒是什麼啊?是可以隨時送出去的貨物嗎?”

淚水終於在這個瞬間爆發。

林音沒想秋凡會突然大吼,受到了驚嚇。

“秋凡,那小子的話怎麼能信呢?他就是騙人的。”

“容景言的話不能信,那秋苒呢?”

林音瞳孔瞬間放大,腦海裡浮現出剛剛秋苒哭泣的一幕,瞬間明白了過來。

“秋苒那死丫頭,都和你說了?”

秋凡嘴角一上揚,表情猙獰:“媽,我真的想不到,你們竟然會讓你們的小女兒去害你們的大女兒,你們還是父母嗎?你們怎麼做的出?”

“那時候,秋苒才十八歲,你們就讓她做那種事?”

林音自知事情敗露,理虧,立刻上去解釋:“秋凡,那也是爲了你好啊!”

“想當初,那個容景言就是個窮酸畫家,你跟着他根本不會有幸福的。但是旭初不一樣,你們從小就有婚姻,辰家勢力雄厚,他們家的財產可以保證你一輩子吃穿不愁。”

“呵呵,說到底還不是爲了拯救瀕臨破產的杜氏嗎?”秋凡笑起。

林音的臉色瞬間暗淡:“是,你說的沒錯。”

“但杜氏的一切最終還不是留給你和秋苒的?”

“呵呵,你們怎麼可以說的這麼正義凌然?你們沒想過你女兒根本不稀罕這一切嗎?”淚水漸漸流光,淚痕卻還在。

林音看着女兒如此,也是心疼。

立刻上前想抱住她:“秋凡,你別難過。我們當初是真的爲你好啊?你不知道,那個容景言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接近你也是有……”

“有什麼?”秋凡倏然臉色嚴肅,卻覺得天昏地暗。

林音觸碰到秋凡的肌膚後,頓時大驚:“啊呀,秋凡你身體怎麼這燙?”

話音剛出,秋凡便暈了過去。

林音見了大驚,立刻打電話給了醫院。

醒來。

秋凡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淚水又是流下。據醫生說,她方纔發燒燒到了41度,對於成年人,這是個極爲危險的溫度,危險到生命。

所以杜姆和秋苒自然是急壞了,連辰旭初都趕了過來,莫名斥責了她一頓。

秋凡覺得腦子懵懵的,只記得昏倒之前和媽媽吵了一架,卻不記得最後說了什麼。

好像又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哎,人一旦發燒就容易健忘,秋凡自我嘆氣。

此時,辰旭初走了進來。

“醫者不自醫,是醫屆最大的禁忌。”辰旭初自然沒有好氣,他明明吩咐過秋凡要注意,結果還是燒到這麼高。

秋凡卻是一笑:“我已經不是醫生了。”

緊接着,一個敲頭。

“所以就把我的教導忘記了?”辰旭初難得的表情嚴肅。

讓秋凡想起了七年前還是醫生,一臉正氣的辰旭初。

“你笑什麼?”辰旭初看到秋凡突然笑起,皺眉道。

秋凡搖了搖頭,視線正好瞥到桌子上的蘋果。

“我想吃蘋果。”

辰旭初立刻皺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不是天才嗎?這暗示還不知道?”秋凡挑音道。

辰旭初瞬間黑臉,卻還是坐了下來,拿起小刀,開始削皮。

秋凡躺在牀上,看着辰旭初熟練的手法,不禁問道:“辰旭初,你有不會的事情嗎?”

辰旭初視線落在手中的蘋果,低聲會問:“爲什麼這麼問?”

“因爲你什麼都會,好像還沒有不會的。”

辰旭初頓了頓,道:“我也想不出。”

秋凡頓時白眼:“我纔不信。”

“哦?”辰旭初挑音,此時蘋果已經切好。

“唱首歌給我聽。”秋凡提出了要求,她記得不知道誰說過,一般天才都是音癡。

辰旭初正言:“我不會。”

秋凡立刻笑起:“哈哈,你是音癡?”

辰旭初嘴角立刻揚起了自信的弧度:“你不知道我鋼琴十級?”

“餓……”秋凡有些錯愕,“那唱歌,哦,五音不全?”

辰旭初果斷搖頭:“我不會唱只是因爲我只聽古典音樂,那些流行歌曲我不聽,不知道臺詞,怎麼唱?”

秋凡啃着蘋果,滿是不相信。

“切,騙人。”

辰旭初似乎是自尊心受損,倏然拿出,打開音樂app。

“要我唱哪首?”

秋凡瞬間來勁:“你要現學現唱?”

“有何不可?”辰旭初對自己的五音頗有自信,又道,“我要會唱,得有獎勵吧?”

秋凡想了想,把辰旭初切好的蘋果片遞了過去。

“請你吃蘋果。”

辰旭初垂眸看着眼前的蘋果,瞬間黑臉。

“我的歌聲就那麼廉價?”

秋凡下意識回答:“不然呢?”

辰旭初滿是無奈:“選了一首自己無意間聽過的歌,照着臺詞唱了起來。”

秋凡一邊啃着蘋果,一邊聽着。

思緒卻是飄遠。

想到父母,想到秋苒,想到容景言,想到牧士,都是滿滿的悲傷。

果然,聲音好聽的人唱歌也不會差。

僅僅是幾句,秋凡就認識到辰旭初是真的全能。

“停,我認輸,這蘋果給你吃。”秋凡將蘋果遞了過去。

辰旭初無奈:“這蘋果是我削給你的,我要你削的。”

秋凡頓時白眼過去:“我都生病躺病牀了。”

辰旭初脣邊淺笑,拿起蘋果放在了秋凡的嘴中:“先欠着,等你出院在還給我。”

“哦!”秋凡應聲,其實心裡想的是,等我出院,誰還記得這檔子事。

“秋凡,你沒事吧?”此時林音和杜秋苒走了進來。

秋凡頓時下意識撇過,下意識不想看她們。

林音有些失落,卻還是勉強微笑:“沒事就好,媽給你買了些水果,記得吃。”

“姐,你……”杜秋苒也想說什麼,但看到辰旭初,又欲言又止。

“媽,你不用買東西的。”辰旭初自是看出了母女之間的不對,上去迎道。

“沒事,這些東西應該的。”林音視線始終落在秋凡的身上。

秋凡卻始終不看她。

“辰旭初,讓她們走吧。”

辰旭初劍眉微簇,看了一眼林音,道:“怎麼回事?”

林音微微嘆氣,勉強笑起:“沒什麼,她沒事就好,我和秋苒先走了。”

“嗯。我送你們!”辰旭初見她們都不想說,也就沒多問。

等病房只剩下秋凡一人時,她躺在牀上,強忍着哭意。

有些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但知道了還是不敢相信。

睡了一會,秋凡覺得身子躺久了有些僵硬,便起身走到了窗口邊,想看看外面的風景。

秋凡所在的病房是獨立別墅,只在二樓。而別墅後面就是地下停車場的入口。

就在秋凡開窗的瞬間,一輛香檳色的大衆cc從車庫開了進去。

秋凡頓時神經緊繃,視線轉向車牌,當看到那個極爲熟悉的車牌後,腦袋瞬間一懵。

她批上大衣就衝了出去,跟着那輛大衆到了地下車庫。

然而由於車開的快很多,秋凡沒有追上,只能在車庫盲目的亂找。

越走越遠,望着鳥無人煙的車庫,秋凡不禁哆嗦了一下,感覺背後冒冷氣。就在她要走到下一個車庫時,突然背後一股風襲來。

秋凡的嘴被突然起來的手矇住,她感受到一個強壯的身體正在自己身後。

恐懼,害怕,瞬間圍繞着自己。

救命!

秋凡想呼喚救命,卻完全說不出話。

“想要你的兒子平安無事,就別反抗。”男人沙啞的聲音,讓秋凡頓時安靜了下了。

什麼?牧士?他在哪?

秋凡腦海哄的一聲巨響,緊接着她的反應更爲強烈。

“死女人,叫你別動。”男人立刻怒斥道。

秋凡被他捂住嘴,卻拼命想要發聲,男人看出了秋凡想說話的慾望。

他聲音放低,在秋凡耳邊說道:“我知道你急着見兒子,放心,他很安全。”

“嗚嗚!”秋凡又是一陣掙扎。

男人毫不憐惜的打了秋凡一下,秋凡吃痛一叫。

緊接着只見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照片,放在秋凡的眼前。

照片上清晰的呈現這牧士的身影,他穿着破爛的衣服,蹲坐在昏暗的房間裡,由於光線昏暗,秋凡看不清屋子的格局,只能從牧士的表情中,看出他生活的有多不好。

“牧……”秋凡忍不住淚水直流。

那個男人嫌棄道:“哭什麼哭,活着不就好了。”

說着,他很是用力的放開了秋凡,將秋凡摔倒在地,繼而又把照片扔了下去。

秋凡立刻撿起照片,望着照片中的牧士,淚水直流。

男人蹲了下去,一吧抓住秋凡的長髮,道:“想要兒子平安無事,就幫我做件事情。”

秋凡緊握着照片,低眸問道:“你想幹什麼?”

“你和容景言關係匪淺吧,幫我把他的設計稿偷過來。”

秋凡又是一驚:“這事情我怎麼可能辦到?”

男人蒙着頭,發出了陰冷的笑聲:“呵呵,你別裝蒜。你和容景言的關係我清楚的很,你想接近他不輕而易舉的事情?”

秋凡頓時黑臉,試圖看清蒙面後面的樣貌:“你到底是誰?”

“這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兒子的性命吧。”男人又拿了幾張照片出來。

分別是牧士不同角度的身影。

秋凡看着那些照片,內心更是掙扎,她低眸看着照片中的憔悴牧士,心疼不已。

眼淚滑落,爲了兒子的安全,她只能妥協。

“容景言的設計稿那麼多,我怎麼知道偷哪些?”

聽秋凡這話,男人知道她是同意,滿意笑起:“這才識趣,明年樹下將發佈一系列未上市的新款,你把這些新款的設計稿全部偷過來。”

“一系列?這怎麼可能?”秋凡立刻反斥。

男人又是陰笑:“這就不關我的事了?記住,你只要辦的好,你兒子的消息我會不時通過郵箱給你,若是某段時間終止,那也就代表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這不公平。”秋凡蹲在原地,斥責道。

男人又是大笑:“哈哈哈,我的大小姐,這是勒索,談何公平。”

“我等你的好消息,杜秋凡。對了,爲了你兒子的安慰,你我的事情不準告訴任何人。”說着,男人朝車庫深處走去。

秋凡望着男人漸漸消失的身影,慢慢站起,臉色自然蒼白無生氣。

此時的她由於驚嚇過度,渾身都是僵硬的,唯有拿着牧士照片的手,緊緊握着,是如珍寶。

這是平身第一次,感覺身體是那麼的沉重,醫院車庫的路是那麼的長。

當秋凡走回別墅的時候,迎面而來的是辰旭初陰沉的臉。

“你去哪裡?怎麼又出去,還想在燒高點嗎?”辰旭初低沉的聲音責備道。

秋凡擡眸望着他,黑眸竟是空洞。

她不知該不該把牧士的消息告訴辰旭初,她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完全信任辰旭初。

那個神秘的男人,那麼的瞭解她和容景言,到底會是誰?

他偷容景言的設計稿又是爲了什麼?

秋凡想不通,也想不出會是誰,熟知她和容景言,有對容景言有敵意。

左想右想,滿足這樣條件的人就只有一個,辰旭初!

秋凡望着辰旭初,心中不禁疑問:辰旭初,會是你嗎?

然而答案卻是否。

辰旭初想搞垮容景言,真的是有上百種方法,他沒必要用這麼卑劣的一種。

“你怎麼了?”辰旭初一眼便看出了秋凡的不對,上前摸了摸秋凡的額頭。

“這次好多了。”辰旭初先是一笑,卻很快又擔憂道,“杜秋凡,你到底怎麼了?”

“應該是燒壞腦子了。”秋凡面無表情道。

辰旭初倒是一愣,薄脣泛起微笑:“我看也是。”

“嗯。”秋凡點了點頭,繼而道:“所以我想去做容景言的助手了。”

“什麼?”辰旭初臉色瞬間暗淡。

秋凡說完這句話,便轉身上樓。

辰旭初卻一把拉住秋凡的手,冷漠的語氣似乎帶着怒意:“杜秋凡,我說過我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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