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怡菲被一羣女僕極爲惡劣的帶去了那間房子,她現在渾身痛疼,腦子也是昏沉,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早渾身是血。似乎還有一種下墜感,在牽引着自己。
蔣怡菲苦笑,這孩子,已經是流了,她能清晰的感覺大…
五個月的孩子,已經不小了…
傭人們極爲嫌棄又恐懼地把她扔在了這個房間裡,便是化作鳥獸四散,一個個逃一般似的。
蔣怡菲只覺得自己又困又累,便是在冰冷的地板上睡了過去。
她在昏睡中,隱約聽到了有人抱怨的聲音,可是雙眼卻沉是千金,根本醒不過來。
“天哪,這裡好恐怖啊。張醫生,也就您能受得了這裡,我…我好害怕…”一個女僕聲音裡帶着哆嗦,自言自語了好一陣子。
“把死胎取了,咱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呵,這對我而言,也沒什麼恐怖的。畢竟,學醫的嘛…什麼沒見過。”男子說完,便是不再言語,只聽見女僕牙齒打顫的聲音…
蔣怡菲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她依然覺得身體很疼,但是那種小腹的下墜感,卻是沒有了,她低頭,看着早已乾癟的肚子。說不出的心情。
她平復了情緒,這纔是擡頭,可是眼前看到的一幕幕,卻是讓她突然間崩潰的失聲尖叫!
“啊!”她看到了什麼。一個個透明的罐子裡,有被藍綠色液體泡着的胎兒,不止一個,是好幾個!
四周滿滿都是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骷髏,還有各種內臟…
牆壁上,還有碩大的泡着福爾馬林的…屍體。大概有三具,其中兩具算是完好,還有一具,卻是以人彘的形式。
蔣怡菲只是看了一眼,便是心跳如雷,彷彿自己快要被嚇死了,而且她的嗓子眼,也是一陣陣是噁心襲來,她忍不住想吐。
她大概已經是猜出了這些屍體的身份了。這些屍體,都是女人,且一個個雙眼瞪大,看得出死前的恐懼。
蔣怡菲渾身顫抖,低下頭甩着,試圖把那些記憶,都是甩出腦海,她平靜了一會,便是小心翼翼的擡頭,看着那一個個被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孩子。
蔣怡菲的視力很好,遠遠地便是能看到這些瓶子上貼着的紙,上面寫下的文字。
林秀之子,出生八個月,親子鑑定得,99。99%非親生子,沉水中,三分鐘窒息而亡。死期1999年,6月14日。
張燕之女,孕期八月,羊水刺穿,親子鑑定得99。99%非親生子,引產,死胎。死期2008年,4月29日。
蘇小青之女,孕期四個月,流產,流產胚胎,親子鑑定得86。88%非親生子,胚胎。死期2010年,8月23日。
蔣怡菲之子…
蔣怡菲!
蔣怡菲突然間便是呆滯!那個還未發育完全的小小的孩子?是她的?
她繼續往下看去,便是突然間心如死灰。
蔣怡菲之子,孕期五個月,打致流產,李某人經鑑定,精子存活率0。002%,幾乎終身不育。遂,此子,非親生!死期,2017年,12月11日…
蔣怡菲剛剛坐直的身子,此時卻是轟然倒地。
是的了,這些,都是李家主曾經的“孩子!”
他有那麼多任妻子,也有那麼多的情人,總是有想要拿孩子,拴住李家主的女人,而這些女人,的出來的孩子,一個個都是經過鑑定的,都是非親生。
其實,蔣怡菲哪怕是現在不做親子鑑定,等她生下了孩子,以李家主謹慎的性子,也是會給孩子做親子鑑定的。
蔣怡菲現在心裡滿滿都是絕望,也帶着些許的委屈。
她幾乎是可以肯定,這個孩子是李家主的,爲什麼那些女人的孩子,都是做過了親自堅定的,而只有自己的孩子,卻是因爲一個身體檢查書,就是如此判了死刑。蔣怡菲心裡,說不出的感覺。
她眼淚又是流了出來,在如此昏暗恐怖的環境裡,她眼睛都是因爲驚嚇,沒有了焦距…
門是早上被打開的,蔣怡菲自從半夜醒了過來以後,便是沒有再入眠了。她聽着“吱呀”作響,慢慢開啓的門,想朝着外面看去,卻是被陽光刺痛了眼睛,忍不住拿手去擋。
“賤人!快給我們自覺點出來,不自覺的出來,外面進去了,可是免不了一頓打的!”外面的女僕因爲害怕裡面的環境,都是一個個都是在門口躊躇着,不願意進來。
但是這是家主交代她們的,讓她們帶着蔣怡菲去院子裡,她們又不能不做,只能字啊門口叫囂着,威脅着。
蔣怡菲一個苦笑,真的是樹倒猢猻散啊。以前的自己,在李家那麼風光,一羣狗哪裡敢嚶嚶狂吠,現在自己落難了,一個個恨不得都要來咬自己一口。
蔣怡菲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
她知道,一昧的躲在這裡,也不是什麼辦法。她現在要是躲了,可能接下來,李家主對自己的懲罰,會更甚。
蔣怡菲還是知道衡量的,她不想下場太過悽慘,那麼久只能妥協。
她支起疼痛的身子,終究還是有些求生慾望的。
“你們給我打個電話,我便是出去。”她現在,還不想死,自己才只有二十幾歲,正是大好的年華,不想變成牆壁上的那些…
女僕們在門口,聽到蔣怡菲的條件,都是一個個不屑的開口。
“得了吧你,想打電話求救?沒用的,曾經那些夫人,也是找孃家求救了的。那些家裡有些本事的,也緊緊是把女人的屍體帶走了。”
“諾,你呆着的屋子裡的那些個女人,都是家裡沒什麼背景的,連屍體都是帶不走的,你死心吧…結果已經註定了!”外面的女傭,毫不留情的說着,蔣怡菲卻是心裡咯噔一下,李家主難道真的是有那麼大的勢力?
自己可是蔣家的大小姐啊,再怎麼,蔣家爲了面子,也不會不管自己的,蔣怡菲心裡篤定,還是哆嗦着開口了。
“給我打個電話,五百萬!錢就在我房間裡,你隨便拿一張卡過來,我告訴你你們密碼!”蔣怡菲知道,自己最後的一點機會,便是拿錢,換這一通電話的機會了。
女傭們聽見蔣怡菲給出的條件,一個個都是心頭垂涎。
五百萬可不是小數目啊,這得在李家做十幾年的活,纔會有的。
女傭們權衡着,各個面面相覷。他們想着,要不到時候,拿了蔣怡菲的錢,連夜就走,這樣,到時候銷聲匿跡了,這五百萬,可就是徹底的攥在手裡了。
“你們覺得怎麼樣?”隨行的三個女傭,但是蔣怡菲電話只是打一通,那麼其他兩人…怎麼辦?在利益面前,三個女傭,都是面帶些許爭奪。
“我們可是有三個人的。”最平靜的一個女傭,直接就是朝着門內的蔣怡菲說道。直截了當。
三個人的話,她們都是各不相讓的。
“我每張卡,都是不少於兩千萬的,我告訴你們密碼,裡面是錢,平分。”蔣怡菲這話一出,三個女傭,眼睛都是瞬間的發光了。
每張卡都是不少於兩千萬啊,那麼意思就是,他們很有可能,每個人都能分到個六七百萬的。這和剛剛蔣怡菲許諾的,又是更多了。
三個女傭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這纔是掏出了手機,放在地上,朝着門內滑去。
蔣怡菲拿過手機,用最快的速度,便是撥通了蔣母的電話。
“媽!你快來救救我,李家主,他要弄死我!”蔣怡菲一接通了電話,便是泣不成聲,她現在唯一活命的機會,就在蔣家了!
“菲菲!菲菲你怎麼了?!”蔣母本來是在睡午覺的,突然聽見蔣怡菲的求救聲,直接就是被嚇醒了。她語氣帶着着急,直接就是問着蔣怡菲的情況。
“媽!我求求你,一定要說服爸和爺爺奶奶,讓他們救我啊!李家主要殺了我…因爲,因爲我…我出軌了,他還懷疑,我的孩子不是他的!”蔣怡菲在蔣母的面前,也是不願意說謊的,蔣母聽到這般,卻直接也是愣了。
“菲菲!你怎麼那麼糊塗啊,媽咪之前怎麼交代你的啊,這個李家主,是比畜生還要畜生的存在啊!”
“他雖然在英國的家業,是比不上慕家的,但是他背地裡,幹着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啊!你這孩子,怎麼就那麼不聽話!?”蔣母在電話那頭,也是哭泣起來。
李家主是什麼樣的人,整個英國都是知道的。
蔣怡菲怎麼就是那麼不懂事。
“媽,我知道錯了,我現在,只想好好地活下去啊。媽…我求你了,你去求求爸爸和爺爺奶奶,我好歹也是蔣家的大小姐啊!”蔣怡菲哀求着。聲音悲慟。
蔣母無奈,只能哭泣。
“菲菲,咱們蔣家,鬥不過李家的啊!你爸爸和你爺爺奶奶他們,都是鐵石心腸的人啊!媽媽怕,怕他們不願幫你!”蔣母直言不諱,蔣怡菲更是跌坐在地。
是的,蔣家都是什麼樣的人,自己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如果她是個男丁,蔣家人肯定是會爲了自己傾盡一切的,可惜自己,是蔣家最厭惡的女孩!
蔣家人,十有八九,是不會幫自己的!
蔣怡菲閉上眼睛,真的是絕望了,心如死灰。但是須臾,腦海裡卻是出現了一枚徽章!
這是她小時候,偶然在爺爺奶奶的房間裡翻到的,那時候,因爲自己翻到這枚徽章,還被爺爺奶奶痛打了一頓。
後來慢慢長大,自己也有了些實力,這纔是滿滿的把這徽章的來歷,查出了一些。
這是史密斯家族的族徽,一般族徽,都只能在身份地位特別高貴的人出現。她不太懂這個徽章的具體含義,但是蔣怡菲知道,這個徽章,出現在蔣家,就是極爲不同尋常的。
那時候的自己,經常和慕燁承接觸,而慕燁承和自己接觸最多的時候,便是想問問蔣家和史密斯家族的來往。
那時候的蔣怡菲也是有私心的,把自己知道的小秘密藏着掖着,一直以爲是慕燁承想要得到和史密斯家族的合作。便是就想慢慢的吊着慕燁承。
畢竟那時候的蔣怡菲,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史密斯家族,是整個美洲最強大的家族。是所有商人,想要謀求的合作伙伴。
但是如今想想,卻是發現了許多的漏洞。
這般強大的家族,本就是高傲睥睨的存在,卻能跨國一個大西洋,和遠在歐洲的小小蔣家合作,這簡直就是讓人十分的不可思議的!
而且,蔣怡菲是在六歲的時候,就是看到過這枚徽章了。但是,明面上,史密斯家族,和蔣家的合作,也纔不過十幾年而已。
但是距離自己找到那枚徽章,到現在的二十多年的時間,這其中,都是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