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芵嘟着嘴說:“哥,好久不見我這個親愛的妹妹,你就一點都不想念我嗎?”
顧東玦神色如常,對這個一年不見的妹妹似乎沒有半點感覺,徑直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審視道:“你怎麼到公司來?回家了沒有?媽知道你到了嗎?”
“我一下飛機就來找你啦。”
“你嫂子沒去等你嗎?”這不可能,顧母知道她今天到a市,不可能不讓蘇瑕去接。
顧東玦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他知道她不喜歡蘇瑕,一定又怎麼耍她了。
果然,顧南芵雙手環胸,哼哼道:“我不知道。”
聞言,顧東玦臉色微沉,拿起桌上的手機,打給了剛蘇瑕,簡單問了兩句,然後道:“她已經來公司了,嗯,對,她自己跑來的,你先回家吧,跟媽說一聲。”
讓人白等了一個小時,罪魁禍首卻在這裡得嬉皮笑臉,顧東玦放下手機後,沉着臉色說:“誰準你這麼糊弄你嫂子?”
“我沒糊弄她啊,我就是記錯了。”顧南芵哼哼着。
顧東玦冷聲道:“回去後和你嫂子道歉。”
“我跟她道歉?我跟一個破落戶女兒道歉?”顧南芵一臉不可置信,手指着自己,彷彿讓她道歉是比火星撞地球還匪夷所思的事,“哥,你沒搞錯吧?”
‘啪’的一聲,顧東玦將文件丟在了桌子上,冷冷地盯着她,那眼神比外面的下雪天冷,看得人直打冷顫,他什麼都沒說,但顧南芵卻感覺到了他散發出來的強烈壓迫力,扁扁嘴,不情不願道:“知道了。”
“沒事就回家,別打擾我工作。”顧東玦低頭繼續看文件。
顧南芵剛纔被他威脅了一下,也是有點不爽,唰的一下站起來,拿起墨鏡戴上,氣呼呼地出門,還將辦公室門大力關上,只可惜門是改裝過的,無論怎麼甩都甩不出聲音。
“如果你敢去找蘇瑕麻煩,小心我收拾你。”顧東玦涼颼颼的聲音從門後傳來,顧南芵被氣到同時,心中有點了疑慮——大哥怎麼突然對蘇瑕那麼上心?進門到現在三句不離她,明明以前都沒怎麼搭理的啊。
帶着這個疑惑,顧南芵打車回了家。
顧東玦在文件前擡起了頭,心想顧南芵在這裡被他罵了幾句,回家會不會都把火氣撒在蘇瑕身上?雖說他警告過她了,但這丫頭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難管教,難保不會把他的話當耳旁風。
這樣想着,顧東玦坐不住了,起身拎起外套就出門。
等進了電梯,他才反應過來——他幹嘛那麼擔心蘇瑕會不會受委屈?
見鬼,他一定是瘋了,那個女人昨晚纔給她臉色看!
叮鈴一聲,電梯到了一樓,他出電梯時恰好遇到清潔工在將前一天的垃圾收走,原本清理垃圾的工作應該在早上上班前做好,但這個清潔工早上臨時有事,便只好趁着接近中午,沒什麼人出入時抓緊清理,沒想到竟然遇到了總裁大人。
她緊張着會不會被開除,畢竟誰都知道總裁是個出了名的強迫症患者。
然而她不知道是,顧總裁完全沒去想她爲什麼到現在纔來清理垃圾,因爲他的注意力早就在第一時間被她手中的一個保溫壺給吸引住了。
保溫壺到處都是,但他手上這個,他卻萬分熟悉,因爲這個是當初他和蘇瑕結婚,婚慶公司送的一堆紀念品中的一樣,還用他和蘇瑕的名字首字母在瓶身設計了圖形,他不可能認錯。
但,家裡的保溫壺爲什麼會在這兒?
“這個保溫壺是哪裡來的?”
清潔工愣了愣,連忙解釋:“這個是早上在電梯門口垃圾桶撿的,我也不知道是誰扔的,裡面還有滿滿的一罐雞湯……”
——
蘇瑕接了顧東玦的電話後才知道,她那個小姑子又耍了她,心裡說沒生氣是不可能的,不過她也不是不知道顧南芵不喜歡她,就當她是孩子氣吧,畢竟是從小都被當成公主捧着,難免任性。
回到家裡,還沒喝一口水,就聽到傭人喊‘小姐’,蘇瑕就回頭看去,果然是顧南芵。
顧南芵看到蘇瑕就煩,她從小就把她大哥當偶像,想着他沒能娶個公主,起碼也娶個氣質名媛吧,結果居然領回來一個破落戶家的養女,一想到她曾住在那種屋頂漏洞,下雨要用盆去接水的地方,她就噁心到不行。
一年不見,她本想奚落幾句,可想起顧東玦的警告,只好不情願不願地嚥下,沒好氣地問:“我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