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瑕不算是那種一眼就讓人驚豔的類型,但卻很耐看,而且越看越舒服,顧東玦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的態度改觀到了這地步,明明以前是很排斥她的。
顧東玦要彎腰去撿地上的房卡,蘇瑕卻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他只能將她扶着靠在牆上,可沒想到,就在他彎腰時,蘇嚇忽然直挺挺地倒下來,就像一個沒有意識的木偶。
顧東玦眼角餘光掃到,連忙轉身扶她,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在這樣角度下的力氣,非但扶不住蘇瑕,甚至自己還跌坐下來,蘇瑕不偏不倚,撲倒在他身上。
蘇瑕跪在他雙腿間,腦袋擱在他肩膀上,還發出了不滿的嘟囔。
顧東玦好氣又好笑,天知道他今晚是多有耐心,超愛乾淨的他,此時被撲倒在地上,卻沒辦法生氣,只能幹瞪着罪魁禍首,可這罪魁禍首一改平時拘謹有禮的樣子,就只知道往他身上蹭。
顧東玦搖搖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折騰到沒脾氣了。
伸手用房卡開了門,顧東玦起身將醉鬼抱了起來,進門後用後腳跟勾着門關上。
蘇瑕雙頰緋紅,眼皮輕輕掀開,眼神朦朧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是她喜歡的顧先生,他將她放在大牀上,然後便想起身離開,大概是酒壯人膽,她伸出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顧東玦一頓,眼眸深邃地看着她。
“好看……顧先生,你長得真好看……”
男人沒女人那麼注重皮相,但沒有人不喜歡被誇獎,他眉頭微微挑起,聽着這位平時說話行爲規矩得像是用尺子一寸寸測量好的顧太太,今晚說出這種大膽開放的話,心情有種微妙的舒服感。
不過這種異樣的感覺也沒持續多久,顧東玦便抓着她的手扯開,蘇瑕也像是折騰累了,只是半闔着眼看他,沒再有別的動作。
看她安分,他才脫掉外套,捲起袖子,去洗手間擰了一條毛巾,像幫她擦擦臉,而在他走開幾分鐘裡,蘇瑕覺得自己渾身不舒服,腸胃裡燒得很,忍不住翻滾了幾圈,將身上的衣服都弄亂了。
她的禮服本身就是低抹胸,除去披肩後便是性感無比,再被她這般翻滾,等到顧東玦從洗手間出來,看到的便是某人酥胸半露的模樣。
“顧先生,你過來,我想問你一件事……”蘇瑕此時也看到了呆站在門口的顧東玦,咬字不是很清晰地喊他,顧東玦抿了抿脣,走了過去,卻也順手提起被子,蓋在她身上,掩住那一片雪白。
顧東玦用毛巾擦她的臉,聲音平:“嗯,怎麼了?”
蘇瑕神態懵懂,嬌憨問:“顧先生,我想問你哈,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問這個幹什麼?”顧東玦擦完她的臉,惡劣的毛巾蓋在她臉上,然後動手脫下她的手套。
頂着毛巾,蘇瑕只是眨眨眼:“是周小姐那樣的嗎?”
顧東玦不想和醉鬼聊天,隨口應了一聲,哪知,這一應,醉鬼嘴巴一扁,就一副要哭的表情:“可是我學不來她啊!”
顧東玦一頓:“你學她幹什麼?”
“你爲什麼會喜歡她呢?”蘇瑕無視了他的問題,神情很委屈地盯着他,看得顧東玦都莫名其妙有點心虛,蘇瑕又骨碌碌地爬起來,跪在牀上,湊到他耳邊,神神秘秘道,“偷偷告訴你一件事。”
她溫熱的呼吸伴隨她的吐納,悉數都落在他脖頸上,顧東玦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點:“嗯?”
蘇瑕見他躲開,有點不高興,直接撲上去,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我告訴你哈,她好壞的,明明不是我推她,她硬是冤枉我……你也好壞,怎麼信她不信我,你們都是壞人。”
蘇瑕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低,帶着失落和委屈,撇撇嘴,鬆開他,爬到牀的另一邊,離他足夠遠的地方,背對着他抱着膝蓋,想個被拋棄的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你沒推她。”顧東玦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
蘇瑕一愣。
顧東玦道:“後來我去查了首飾店的監控錄像。”
蘇瑕猛地轉身,臉上的陰霾和失落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亮閃閃的眼睛,顧東玦看她這幅模樣,也忍不住微微彎了嘴角。
蘇瑕雖然醉了,但卻也聽得懂他的話,但讓她更高興的,不是他還了自己清白,而是另一件事——他說他去查過監控錄像,如果不是對周芷凝心存懷疑,他怎麼會去查監控錄像,所以說,他和周芷凝也不是那麼堅不可摧,她是不是還有機會?
蘇瑕咧嘴,毫無徵兆地朝他撲了過去,但撲的方向明顯不準,顧東玦怕她直接摔下牀,便主動接住了她,於是兩個人便以奇妙的女上男下姿勢,躺在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