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話?養你這麼大,考不上大學幫忙賺錢貼補家裡,有錯嗎?”他們完全沒有半點心虛,反而覺得,如果不是他們把蘇瑕送去酒吧,她就不可能成爲顧太太,所以還是他們的功勞呢。
“所以這些年我也沒少給你們家錢。”蘇瑕捏緊拳頭,。
蘇金華呸了一口,一臉的貪得無厭:“我也不跟你廢話,給我五十萬,你妹妹馬上要畢業工作了,她可是設計師,所謂輸人不輸陣,我們要給她買輛好車,買幾身名牌衣服讓她去上班時能體面點!”
五十萬……蘇瑕氣極反笑,直接轉身往樓上走,一句話乾脆利落:“沒錢!”
“沒錢?你騙誰呢!!”杜月娥一聽就怒了,衝上去大力地推了一把蘇瑕的後背。
蘇瑕猝不及防被她一推,再加上地板滑,就這麼重重地撲倒下去,腦袋磕到茶几,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冒金星,隱約感覺到額頭有一股溫熱淌了下來。
見蘇瑕撞破了頭,杜月娥有一瞬嚇到,但很快又高聲喊起來:“是你自己撞到,不關我的事啊!再說了,你要是肯痛快給我錢,也不會鬧得這麼難看!”
蘇瑕捂着血流如注的額頭,蒼白着臉轉身,手微顫地指着大門:“出去!都給我出去,我家不歡迎你們進來,以後要是再敢沒經過我同意闖進我家,我就、就報警了!”
“嘿!蘇瑕,你把話說清楚!你這是什麼意思,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樣對爸爸媽媽說話?”蘇金華衝上來指着她,手指都要戳到她的鼻樑。
“滾出去!”蘇瑕低吼。
“你怎麼敢用這種脾氣對我們啊!”蘇金華衝上來,要抓蘇瑕的手,蘇瑕已經沒有力氣再掙扎,心想任由他們鬧個夠,這個念頭還沒想完,身體就忽然被一團黑影庇廕,那隻蠻橫的手沒有落下,而是在半空被人抓住。
那人身姿挺拔,天花板上的暖色的吊燈照在他身上,讓他的身體周圍都覆上一層光暈,恍惚不似凡塵中人。
蘇瑕怔怔地看着這個背影,心底有一根敏感的神經顫了顫。
……好多年了,她都沒有體驗過被人保護的滋味。
“她的脾氣,是我寵出來的,你有意見?”他的聲音低沉中透着懶散,是玩世不恭的狂妄。
蘇金華的手被他扣着掙扎不出來,他哆哆嗦嗦地看着這個男人,他自然知道這個人誰。
而杜月娥則是看他一身的名牌,貴氣十足,不禁暗暗咂舌——她早知道顧家大少爺年輕有爲而且英俊帥氣,沒想真人看起來比電視上還要光彩照人。
顧東玦眼神冰冷,想起那女人被這兩人逼成那樣,心裡的不快就又加重了幾分,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幾乎能把這隻手摺斷,弄得蘇金華鬼哭狼嚎,連連求饒。
杜月娥看到丈夫被傷,尖叫着要衝上來,可還沒踏出一步,就被兩個黑衣保鏢禁錮住,杜月娥拼命掙扎,頭髮散亂,跟瘋婦似的。
顧東玦偏頭看地上的蘇瑕:“送警局?”
蘇瑕對上他眼底那淺淡的關切忽然感覺鼻尖一酸,有什麼東西要從眼眶裡掉下來,她連忙低下頭,聲音微啞:“趕出去。”
顧東玦皺眉,就這樣?
蘇金華已經嚇得膝蓋都彎了,看起來像是想給他跪下去,只是他的手在顧東玦捏在手裡,根本跪不下去,只好連聲求饒:“顧總裁、顧總裁,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看着蘇瑕越來越白的臉,顧東玦眉心越皺越深,煩躁地把蘇金華丟給保鏢:“丟出去!”
保鏢提着蘇金華和杜月娥出門,當真直接丟下了臺階。
兩人滾了三四段階梯,疼得哀叫,杜月娥氣不過,起身還想再衝進去討個說法,卻被蘇金華拉住,蘇金華拖着她走遠了幾步,壓低聲音呵斥:“你不要命了嗎?他可是顧東玦!”
杜月娥怒氣衝衝:“我管他是誰!敢把我們摔成這樣,我一定要找他賠醫藥費!”
“閉嘴!他可是顧東玦!別說是丟我們了,今天就算他殺了我們,也沒人敢把他怎麼樣!”蘇金華低聲怒斥,聲音裡滿是心有餘悸——他們今天敢上門來鬧,其實是提前知道了顧東玦和顧母都不在家,又算好了蘇瑕在他們這裡受了氣不會告訴顧家的人,否則他們怎麼敢來?只是沒想到,顧東玦竟然會去而復返。
杜月娥被嚇住,悻悻地閉嘴了。
但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別墅,那富麗堂皇的別墅,和停在門口的幾輛頂級豪車,無論哪一樣都是她求而不得的。
顧東玦、顧東玦……她在心裡反覆念着這個名字,眼底劃過一絲如無底洞一般的貪婪之色。
“如果當初在酒吧的人是阿櫻就好了,那沒準,現在顧太太就是我們親女兒了。”
蘇金華也是這麼想的,可惜世上沒有後悔呀,他也只好憤憤不怠地咒罵一聲:“蘇瑕那個蹄子,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