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往顧東玦鮮少回家過夜,就算是過夜也是睡書房,但今天顧母是鐵了心要他們夫妻‘好好聊聊’,竟然自己坐在了書房裡,那架勢看起來是打算一晚上都不回房休息。
顧東玦無奈,只好說:“媽,您別這樣,我回房還不行,您快點回去休息吧。”
顧母不爲所動,顧東玦只好當着她的面進了主臥。
這棟別墅是當初顧東玦和蘇瑕結婚時買的,主臥室作爲他們的新房,但他作爲男主人,三年來進入的次數屈指可數。
蘇瑕剛剛洗完澡,穿着浴袍從浴室裡出來,邊擦頭髮邊解開浴袍帶,準備換睡衣睡覺,而門卻在此時冷不防地打開,她頓時嚇了一跳,看向門口,恰好和顧東玦那張冷峻的臉對上。
“……”
完全沒想到顧東玦會在此時來臥室,蘇瑕整個人都呆住了,浴袍也沒有第一時間拉好,就這樣坦胸露乳地和他對視了好一會兒,直到他反手將門關上,發出一聲‘啪’的聲響後她纔回神。
回神後的第一瞬間,臉‘噗’的一聲漲紅了,蘇瑕手忙腳亂地將浴袍重新拉好,她洗澡後沒有穿裡衣的習慣,所以剛纔浴袍內什麼都沒有……
越想越羞憤,越想頭低得越下,聽到那邊腳步聲朝自己靠近,蘇瑕心跳和上了發條似的,突突跳個不停,她簡直想把自己的頭藏到衣櫃裡。
“難怪媽一直讓我回房,原來是準備了這麼一出好戲等我。”他已經來到她的身後,手合上衣櫃的門順勢撐在上面,低頭看着她,語氣又冷又磁,聽得人心尖顫抖。
蘇瑕的脖子裸露在外,他靠得這麼近,呼吸悉數落在她的脖頸處,引得她敏感的皮膚迅速紅成了一片,她不明白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剛想問,顧東玦就繼續說下去:“可惜我對你還是沒有性趣。”
感覺像是被人迎頭倒了一桶冰水,蘇瑕適才的尷尬和悸動,在他說完這句話後灰飛煙滅,她掌心冰冷,心頭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他覺得她剛纔是在勾引他?
“顧先生,我……”蘇瑕覺得有必要鄭重地和他解釋一下,但顧東玦卻懶得再看她一眼,鬆開手往浴室走去,門砰的一聲關上,阻斷了她所有沒說完的話。
蘇瑕臉上褪去了全部血色,她後退兩步呆坐在了牀上,扯着嘴角露出苦笑,誰能想象出這是一對結婚三年的夫妻的相處模式呢?
——我的身份低賤,但你蘇瑕又比我高尚到哪裡去?不過是一個酒吧的吧女,要不是因爲我,你有資格嫁給阿東嗎?
昨晚那個人刺耳的諷刺聲又一次在腦子裡響起,蘇瑕痛苦地將臉埋在了掌心。щшш•тt kān•¢O
保持這個姿勢也不知道多久了,蘇瑕耳尖地聽到浴室門門把轉動的聲音,她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掀開被子躺下去。
直到腦袋碰到枕頭,她才發現自己的頭髮還沒擦乾,這時候腦神經一個當機,竟然又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而就在此時,顧東玦走出了浴室,他渾身上下只穿一條armani四角內褲,浴巾都沒有圍,就那樣擦着頭髮站在那,髮尾的水珠落在他胸口,滑過起伏有致的腹肌,最後沿着人魚線,消失在了內褲邊緣。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顧東玦臉上那淡漠的神情轉換成了似笑非笑,雖然沒說話,但蘇瑕還是清晰地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你果然對我圖謀不軌’這九個大字。
蘇瑕擡起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又直挺挺地倒下去,抓起枕頭埋住了自己的臉——她不想再見人。
顧東玦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