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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甜蜜如在昨日,實則不復往昔

204:甜蜜如在昨日,實則不復往昔

此時的他剛剛從一家特色餐廳裡走出來,手裡提着幾個飯盒,走進了他那輛白色的virage內,朝前方開去。

他要去哪兒?

顧非寒沉眸,鬼斧神差似地踩動了發動機,跟了上去。

他的跟蹤技術很好,車子既沒有靠的很近,也拉的不遠,一路都很小心。

以至於前面的蕭墨淵,絲毫也沒有察覺。

不一會兒,他的車子駛進了一個名爲西湖碧景的小區,顧非寒也跟了進去。小區的管理員見車子面生,本想將他攔下,但一看到他奢華的法拉利車牌,立時就讓了開。

顧非寒順利的開了進去。

西湖碧景,他覺得這個小區名字,實在是熟悉。

反覆咀嚼了幾遍,纔想起當初辛瀾從碧雲公寓搬出去後,就是住進了這個小區。

他記得,他還讓嚴睿查過,證實這個小區內的房產正是蕭墨淵的。

男人的目光晦暗下去……

她果然還是和他在一起了。

蕭墨淵停下車子,便提着手中的飯盒,進了9苑大樓。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蕭墨淵的公寓應該在9苑七樓。

顧非寒站在9苑樓前,一層一層的數上去。

一層、兩層、三層……六層、七層……

他的目光一層一層的看上去,就在此時,一個纖細而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七樓的露臺上。

因爲距離很遠,他看不清她的臉,只能看到那頭嫵媚的捲髮,慵懶的披散在肩頭。

女人正在收露臺上曬着的衣服,動作卻很慢。

每收拾一件就會停下來,若有所思一會兒,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儘管隔得如此遠,但他還是一眼就看清了她是誰。

那是他的瀾兒啊……

就在他心臟緊張到快要破胸而出時,另一個男人出現在了露臺上,一手攬過她手中的衣服,一手環上了她的肩膀。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女人點點頭,接着兩個人就走進了房間。

顧非寒的所有表情在一瞬間僵凝。

她和蕭墨淵住在一起?

是*?還是碰巧坐坐?

他捏緊了手心,沉思了一會兒,重新回到了車子裡。

**

第二天一早,辛瀾在廚房裡切着麪包片。

蕭墨淵靠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又走了進來。一手拿過一片面包,一手捏捏她的臉:“想什麼呢?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辛瀾回過神來:“沒什麼。”

他咬了一口,說:“讓我猜猜,你肯定是爲明天上庭的事心煩吧?”

“蕭墨淵,你可不可以少聰明一點?”

他搖搖頭,很無奈的表情:“沒辦法,老天爺賞了我這麼一張好看的臉,又何苦讓我如此的聰明蓋世?既生臉何生腦啊?”

“……。”辛瀾聽不下去,將他的包塞給他說:“好了,你快去上班吧,再不走我都要吐了。”

他笑嘻嘻的接過:“晚上等我回家。”

“晚上不要再回來了!”辛瀾砰的一聲,將門重重關上。搖搖頭,又重又回到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幾個橙子,正想榨果汁。

誰知門鈴再一次響了起來,她拿着刀的手一頓。

一邊朝玄關走,一邊生氣的嚷嚷:“蕭墨淵,你有完沒完啊!”

開門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貓眼,卻在看到門外出現的那張臉時,立刻怔住,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措手不及的意外。

竟然是顧非寒,快兩週未見的顧非寒!

辛瀾茫然無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直到門外那道冷然的聲音,將她拉了回來。

“辛瀾開門,我知道是你。”

她還是沒有動,胸口卻不自動間略微起伏。

儘管知道這樣的行爲實在是卑鄙,但她還是無法自抑的踮起了腳尖。

透過貓眼,看着門外那張,令她魂牽夢繞了這麼久的臉。

他沒怎麼變,只是眉目間似乎憔悴了許多。深邃的眼眸斂住未言語,瞧不出表情,臉部的線條因惱怒而微微緊繃。

忽然,他似乎察覺到了她窺探的目光,墨黑色的銳利雙眸直直的望過去。

辛瀾像是心虛般,立刻朝後退了一步。慌張到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辛瀾,開門!”他開始砸門:“今天我一定要見到你!”

辛瀾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握緊了手心。

不可以,她不想讓他看到現在的她。這樣,狼狽的自己。

她開口:“顧非寒,你走吧,我不會見你的。”

“爲什麼?”他惱怒的聲音帶着難以理解的困惑:“去日月山之前,我們明明還好好的。爲什麼才幾天,你就變成了這樣?是爸爸對你做了什麼嗎?他威脅你?還是他逼你離開我?”

“……。”

“你開門,讓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我不想我們之間變成這樣,我更不想星星沒有媽咪!到底……到底是因爲什麼,爲什麼你寧願和蕭墨淵住在一起,也不願意和我回家?”

在他一番番的質問下,辛瀾背靠着門,滑落在地。

哪裡有什麼爲什麼?她和他之間,不可能了。

他們之間,橫亙了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事,根本就不可能了!

即使他勉強原諒了她,可當他日,他知道法庭之上,指證自己父親死罪的人,就是她。他開始怪她、怨她時,她又該如何自處?

倒不如此刻,做一個了斷。

“顧非寒,你想知道爲什麼嗎?”她忽然沉下聲音來:“好,那我就來告訴你。”

他微微一愣。

她說:“你應該查到黎靜婉和時煙的事了吧,他們都是蕭墨淵派去你身邊的臥底,目的就是要查到你們顧家販毒的證據,陷你們顧家於死地。其實我和她們沒什麼不同,哦……不對……。”她笑起來:“我不同的是,我不僅是臥底,還是更高一級的臥底。因爲我不僅拿到了證據,還順便出賣身體和你玩了一場愛情的遊戲。”

“……。”

“說實話,我覺得挺髒的,和不愛的男人發生那種事,感覺糟透了。不過這種事,顧非寒你應該最有經驗吧,你最習以爲常的不就是和各種沒感情的女人*嗎?”

男人的臉,越來越難看,陰暗攏上了一片。

半晌,他似笑非笑,一字一頓的說:“哦……原來我已經讓你這麼無法忍受,你繼續……。”

他堅硬的表情此刻刺痛到她的心房,她不敢再看,別開臉,繼續說:“其實我從頭到尾都沒對你動過真的感情,反而是你像個傻子一樣的還以爲我們之間真的有什麼愛情。”

“……。”

“蕭墨淵對我很好,他很愛我,我也同樣愛他。我本來就應該和他在一起,只是爲了他的復仇計劃,故意委身於你。這一次去日月山,我就是想要接近顧懷先,蒐集他販毒的證據……你問我爲什麼從日月山回來就變了,原因很簡單啊!我都已經蒐集到證據了,馬上你們顧家就要完了,豪城天下就要倒了,我幹嘛還要逼着自己討好你,惹一身騷?”

“……。”他捏緊了拳頭,臉色全無。

“這就是我想說的,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如今你顧非寒快完了,就請你放過我。我不想陪着一個不愛的男人,去死。”

顧非寒退了一步,靠上了走廊的牆壁,用盡全力才勉強抑制住內心的憤怒。

“那星星呢?”他沉聲問。

星星……

辛瀾跌坐到地上,聲音依然淡冷的出奇:“你想要她就拿去吧。反正我以後會再結婚、再有孩子。和你擁有的一切,我都不想要!”

和你擁有的一切,我都不想要……

都不想要……

都不想要……

聞言,他合上眼睛,嘴角微微一抽,竟然笑了笑。

眼眸睜開,滿目悲慼。

那樣的神色,讓人刻骨銘心。

“原來,是這樣。”他嘶啞開口,像是對她說,又像是茫然至極的自言自語。

辛瀾坐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因戰慄變得僵硬。

她靠坐在門上,聽到有腳步聲,漸行漸遠……

直到整個世界,一片靜賴。

**

明天就是上庭的日子了,辛瀾卻是一整夜無眠。

身體裡的毒癮如約而至,這一次,她似乎並不如往常那樣難以忍受。

整個腦子裡,出現的都是他臨走前的表情。

茫然、無措、悲慼……彷彿丟失了全世界。

她將臉埋進膝蓋裡,想哭,卻哭不出來。

直到房門被打開,燈火通明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蕭墨淵的臉。正靠在門口靜靜地看着她,身上沒有穿西裝,只一件簡單的白襯衫,臉上帶着疲倦而又溫暖的微笑。

見她似乎眼圈發紅,眼前的人似乎疑頓了一下,走上前握住她的肩膀問:“怎麼了?”

辛瀾看着他,沒說話。

“又開始發作了?”

辛瀾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你那天問我的問題,我已經想到答案了。”

他捏緊了她的肩膀,似乎在等待着她。

“明天的案子結束後,我願意和你一起走,一起出國。”

再也不想待在z市,待在有他的氣息存在的空間內。

他意外,目光中閃過喜悅。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感覺到手腕處一用力。隱約間被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四周圍是淡淡的香氣氣息,竟讓她覺得很是適應,下意識的想要去靠近。

‘哐當’,似乎有什麼掉落在地的聲音,忽近忽遠,昏昏沉沉中,似乎聽到一個熟悉而溫潤的聲音。

“相信我,我會比他,對你更好。”

“相信我……。”

腦際開始慢慢模糊,一切世界變得默片般無聲。

與早上他臨走時的那一瞬,一模一樣。

**

z市法庭外,不到7點鐘,就積聚了大批的記者。

只因這一天,就是在z市引起軒然大波的顧家販毒案,一審的日子。

一旦顧家販毒的事被坐實,那麼不僅商業的龍頭大佬豪城天下會因此備受牽連,只怕豪城天下的前總裁,顧懷先也會因此鋃鐺入獄,甚至於槍決。

市民們對此關注度高,媒體們自然也不會放過。一大早天不亮就辛苦的守候在了門外,力爭獲得第一手資料。

快9點的時候,一輛黑色的林肯停在了法庭外,顧非寒從裡面走了出來。

頓時,鎂光燈閃的此起彼伏,無數錄音筆、麥克風也見縫插針的伸到了自己面前。

他毫不理會,只面無表情的朝內走。身後跟着嚴睿和律師。

因爲販毒地早已經被警察查封,再加上顧懷先三十年來毒品賬目的曝光,使得這件案子有些板上釘釘的意味。既然販毒隱瞞不了,顧非寒方面的律師,只能希冀於努力保住豪城天下。

通過豪城天下這些年來的發展、以及資金結構分析,力圖將豪城天下和毒資之間的關係拉的疏遠,還有證明顧非寒和整個販毒事件毫無關聯。

雖然以顧懷先這些年犯的罪,只怕一死都不足以抵罪。但律師們還是希望打真情牌,用顧懷先早已患上肺癌並且真心悔過的態度,希冀能拖成個死緩。

誰料一個證人的出現,卻將所有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通過電腦傳輸畫面,一個臉上打上馬賽克的證人出現了。

她在畫面上,詳細講述了顧懷先當年爲了掩藏販毒真相,而殘忍殺害某林姓女士,時姓女士,並且還設計爆炸案令某安姓女士受傷……

講述的同時,她將一個錄音筆遞給了身旁的工作人員。

錄音響起的那一刻,整個現場都震動了。

……

“xx,你不是一直都想抓我販毒的證據嗎?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我的藏毒地,想要人贓並獲嗎?沒錯,這裡的確就是我顧懷先藏毒交易的地方……可是怎麼辦?xx……你沒辦法報警,沒辦法將我繩之於法了。”

……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難道安xx、時x、林xx等等都沒有讓你吸取教訓嗎?我本來看在你是xx母親的份上,想要饒你一命,可是你實在是太不乖了……。”

“xx夫人果然也是被你害死的!顧懷先,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她還幫你生了一個兒子啊?你爲了一己之私,不惜害死自己的妻子、自己兒子最愛的女人,你這個王八蛋,你根本就沒有心!”

……

錄音筆是辛瀾在知道顧懷先販毒之後,有意買的。目的就是爲了隨時捕捉顧懷先的證據,當初她去日月山時也有意帶上了。沒想到最後倒真的幫了個大忙。

此馬賽克證人一出現,錄音的一公佈,現場頓時喧譁起來。

現場所有人都憤憤不平,竊竊私語起來。

“這還叫真心悔過啊?”

“爲了自保,竟然害死了這麼多人?”

“這顧懷先怎麼這麼*啊?簡直就是個殺人如麻的大混蛋,不千刀萬剮根本無法抵罪啊!”

“對啊,就該去死!什麼死緩,這種人不立刻槍決,還有沒有王法了?”

……

在衆怒聲中,律師們坐下身,朝身旁的顧非寒投來一抹無奈的眼神。表示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無能爲力。

整場官司中,顧非寒一直都僵直的坐着,沒有說一句話。

手幾乎是無意識般,握着桌邊的一個水杯,捏緊的角度裡還能看到已經勒緊的五隻骨節。

目光死死的,盯着筆記本畫面中,那個馬賽克證人的頸項。

因爲就在那裡,戴着一串項鍊,項鍊上掛着一枚戒指。

即使隔着電腦屏幕,卻依然晶瑩剔透,熠熠奪目。

那是他給她的,求婚戒指。

他還記得,向她求婚的那*,漫天煙火下,他親手爲她戴上戒指,她第一次主動吻他……彷彿還在昨天。

如今,卻真的不復往昔了。

**

一審結束,最後的結果,是意料之中的意外。

顧懷先被判槍決,三天後執行。豪城天下方面要上繳20億元的賠償金,同時所有手頭的交易、開發案叫停,接受法院稽查部門一年的監督檢查。

走出法庭,嚴睿見顧非寒整個過程都沒有說話,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開口安慰:“非寒……。”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走過來,目光到處看,似乎在搜尋着什麼。

看到顧非寒時,她眼睛一亮,走上前問:“請問,您就是顧非寒先生吧?”

他現在心情很亂,誰也不想理會。步子半秒也沒有停頓,直接掠過她走了出去。

那女孩卻奇怪的摸摸後腦勺:“難道不是?”看着手中的東西,自言自語的嘟噥:“那這戒指我該給誰?”

戒指?

他的腳步一頓,回過頭來,“你說什麼戒指?”

“就是這個啊。”

女孩跑過來,攤開手,手心赫然躺着一枚璀璨的鑽戒,正是剛剛電腦畫面中,她脖子上戴的那一枚。

“剛剛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一個叫顧非寒的人。”女孩懵懂的說:“你明明和她給我看的照片上的那個人一模一樣啊,怎麼會不是呢?”

看着那枚戒指,那雙本就沒什麼光彩的眼睛,更加深諳了下去。

他伸手,將戒指攥在了手心裡。緊緊地,似乎想要那種充實的痛感來提醒他,他到底有多可笑。

和你擁有的一切,我都不想要……

我都不想要……

都不想要……

她的話,再一次如夢魘般涌了上來,令他忍不住想要大笑出聲。

然後他真的就笑起來了,搖搖頭,很無奈很無力的樣子,冷漠的令人發憷。

女孩害怕了:“你怎麼了?”

他將戒指重新放回了她的手心:“我確實是顧非寒,不過這枚戒指我不要了,送給你吧。”

“誒?什麼?”女孩奇怪的回頭:“你等等!”

回覆她的,卻是一個走遠了的身影。

“顧非寒?”她喃喃……

——

明天開啓第六卷,也就是最終卷【嗨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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